第16章 潛行使徒

建在海邊的別墅遠離市區,海浪拍打石壁時發出的聲響和四周茂密的樹林中蟲鳴鳥叫,讓再浮躁的人也能靜下心來好好欣賞這美景。如果遇上日出日落、風吹雨淋,那更是一片別致的景色。

陳浩南站在落地窗前靜靜看着窗外潮起潮落,也許是在發神,也許是在想其他的事。身上那件黑色的風衣襯得他的身形更為修長。

“大哥!海有什麽好看的?我在臺灣早就看厭了這些水啊石頭的,看來看去還不就是那樣。”山雞吊兒郎當從一邊走了過來,洪興陳浩南已經是過去,他們這兩個在道上混了那麽久也差不多厭倦了成天打打殺殺的日子,而南哥好像一直都是那樣沉默,在面對太多事上他永遠都是在做,而不是說。

陳浩南收回了視線,他走到山雞身旁,“撻沙怎麽樣了?你這個話事人也要在一邊好好看着他,別由着他性子胡鬧,我一不在,他就一不小心就把洪英搞垮了。”

表情無辜的山雞攤開手,誇獎自家大哥南哥的話他是随口就成章的,“撻沙喜歡幹那些都等他幹啰!反正不管洪英再怎麽被他敗壞,大哥你這麽能幹,肯定都可以把它扳上正軌的。”

對山雞性子一向無可奈何的陳浩南無奈搖了搖頭,“山雞,你按輩分都應該讓撻沙叫你一聲叔的,把他看着點,不然我削死你。”說着還用手打了山雞的頭。

“哇,大哥,你多久給我找個嫂子啊?”山雞連忙轉移話題,說實在的,他現在其實對自家大哥的未來媳婦更感興趣。

“……”陳浩南卻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他微微垂下頭,微長的流海遮住了他的雙眼,和他在一起過的女人,哪個得了善終的?(要麽就跑了。)

“不過,我前幾天還在Sandy吧那兒看到前……不,一個長得很像大嫂的人。”山雞摸着下巴認真分析着,“那時候我喝醉了,可能看錯了,也許是做的夢也不一定。”

聽到山雞這麽說,陳浩南的臉色更差了,如果說剛剛是面無表情,現在就是面如死灰了。每每談起他和……蘇阿細的事,就讓他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痛苦,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不,你說的那個女人我認識。”稍微恢複了一些神志的陳浩南再度冷靜了下來,他語氣平靜,好像只是在述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一樣,“她叫蘇阿細,她長得和蘇阿細一樣,她是一個結巴,她笑起來的時候也有兩個梨窩。”

後知後覺傷到陳浩南的山雞十分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他從未想過原來南哥也如此癡情,一個蘇阿細都能記上這麽久,可奈何南哥好像天生自帶克妻命似的,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就沒有資格好過的。“那她沒有……沒有前世的記憶麽?”

被山雞這樣一問,陳浩南反而愣了一下,他繼續述說:“據我所知的不同就只是她會散打,還是個努力學習的好學生。至于前世的記憶?你認為能和我們一樣帶着記憶重生的人又能有多少?”

有幾分洩氣的山雞還是很不服氣,他不服氣的是老天的安排,“老大,如果上天給我們兩個安排機會重生,那為什麽要讓大嫂不帶着記憶重生?那樣你就不用那麽麻煩了。”

“……我很高興她沒有前世的記憶。”陳浩南拿起一旁的蘋果和刀開始削皮,“如果她還記得前世的一切,那樣我反而沒有辦法面對她。是我的錯,她的死無論如何還是得歸咎到我身上來。”

山雞撓了撓他亮粉色的頭發,“可是,大嫂她都沒有以前的記憶,南哥你不覺得……”沒有再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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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難辦?”陳浩南接話,見山雞點頭之後繼續說:“我可以和阿細在一起一世,那這一次為什麽不能又在一起?”

記憶,年紀,甚至是空間,他都可以逾越。

“這才是我的大哥陳浩南!”山雞用手臂勾住了陳浩南的肩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哥!我山雞百分之一百支持你!我們兄弟連心,什麽女人不能搞定!更別說前大嫂了!”

陳浩南笑了,卻不由提醒他:“山雞,見到阿細你可別再喊什麽前大嫂或者大嫂了。”

“知道了,我會叫她結巴妹的。”山雞想起當初相見時的烏龍,大笑起來,“我,我,我最讨厭別人說我結巴了!”他學阿細倒是學得十分惟妙惟肖。

陳浩南咬了一口他已經削了皮的蘋果,眼尾掃過一旁給自己想臺詞的山雞,忍不住揶揄他,“別說我沒提醒你,阿細這次可是散打教練,她到時候揍你我可不會攔着。”

“不是吧?大……呃,細細粒這次這麽暴……不是,能幹?大哥,你要怎麽辦啊——我猜她應該不止打架能幹,那個也很能幹啰?”蠻腦子龌龊思想的山雞笑眯眯地用手肘戳了戳身旁正啃蘋果的陳浩南。

一口蘋果咽下去也不是吐出來也不是,陳浩南哽在那兒,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嚼碎了吞了下去,山雞真是越來越欠扁了,連他都調侃了。

“那個是哪個啊?”陳浩南裝作聽不懂樣子,事實上他心裏清明得很。

看到大哥都那麽‘随和’,山雞也放下心來,他聳了聳肩,上半身倒進沙發裏,完完全全陷了進去,“就是那個啰~大哥你肯定做過很多次了。”他臉上的笑越發猥瑣。

“你下次廢話還有那麽多,我就讓你那個斷掉,讓你當回沒有雞的山。”口中說着威脅的話,陳浩南反而放下了水果刀,拿着蘋果站了起來,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依舊極具個人魅力,讓人不敢相信剛剛那番話是由他口中所出。

山雞聽後默默夾緊了雙腿,他從不懷疑大哥說的話有假。

抹了一把頭上莫須有的冷汗,山雞突然想起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他連忙出聲叫住了打算離開的陳浩南,“大哥!B哥說他準備在他家要辦個小聚會的,他讓我過來請你過去一起吃個便飯。”

他們兩人改變了不少當時可能發生的事,比如B哥的死。但也有許多不該活着的人仍舊活着,因為從未同他們較勁過,井水不犯河水,還活得很好。

聽到自己老大哥名字的陳浩南腳步微頓,他點了點頭說:“沒問題,山雞,幫我告訴B哥我會去的。”

“噗,不過我猜B哥肯定要催大哥你快生個孩子給他抱了。”山雞捂着嘴偷笑,他笑得格外大聲,還是那種捂不捂嘴都能讓陳浩南聽到的程度。B哥希望老大不小的大哥成家的渴望都理解,他自己的兒子女兒都能打醬油了,大哥那兒還沒一點音訊,這實在是讓把老大當兒子看的B哥惹急了,總是‘偶爾’‘狀似不經意’的提起。

這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B哥繼續催,陳浩南繼續推。

“我又不能生孩子,要是可以你給他生個玩呗。”陳浩南扯了扯嘴角,大步走出了客廳,轉戰清靜的書房。

山雞當然不想這樣跟上去,他剛剛刺激老大也刺激得差不多了,幫B哥順水推舟也推了,甚至差點變成閹雞,這也算仁至義盡了?

算了算了,他還是趕緊回家去找溫暖的港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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