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潛行使徒

深夜兩點,一張柔軟的雙人床上正有一個人蜷縮在那兒,沒有露出頭,隆起一團的被子凸顯出了她的身形,挂在牆上的時鐘嘀嗒嘀嗒緩緩走着,一秒對一些人而言比一天更長,窗外的天邊是一種詭異的紫紅色,壓抑無比,讓人更難以天色判定日出。

“唔……”在床上掙紮翻滾着的阿細皺着眉頭,她果然不應該在之前過于放肆的,這都怪她之前毫無節制的吃紅豆冰,還在那之後為了整Laughing把他叫出去吃川菜,自己的胃依舊□□,但生理期又怎麽可能容許她這樣嚣張,沒徹底軟下來就不錯了。

每一個女人的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阿細悲催的捂着肚子哀怨的感覺着那種無法言語的痛,絞痛、撕裂痛、燒痛什麽痛都無法诠釋這種讓人□□的痛苦,她蜷縮成了蝦米,但這樣的同時也在刺激着她腹部還未愈合的槍傷,蜷縮着痛,攤在床上更痛。

要不然試一試紅糖水?阿細猛然記起生理期的各種相關信息,她小心往床下挪去,不料腳和被子扭在了一起。一不小心她就徹底掉到了床下,那摔地上的動靜極大,不過幸好有被子墊底,不然她的傷口怕是又得裂開了。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阿細趴在被子裏動都不想動,她頭悶在被子裏,說出的聲音也是悶悶的,“進來。”新一輪的疼痛再度襲來,阿細又再度縮成了一團,那種痛上加痛的感覺真是不能再好了。

“阿細,怎麽了?”梁笑棠走了進來,他見阿細趴在地上,便伸手把她扶了起來,也沒有抱,把她扶到床邊坐下,這才撿起掉在地上的被子。

頭上冒冷汗的阿細雙手捂住肚子,她現在好想叫救護車,痛得要死掉了。“我,我,我——”她很緊張,話都說不出來,這樣的自己讓她十分着急,一口氣憋了半天就是說不下去,一直在重複着‘我’這個詞,卻說不下去。

怕阿細把自己急死的梁笑棠連忙詢問:“是肚子上的傷口裂開了麽?”

阿細忙搖頭,卻更急了,“我,我,我,我……”她不停結巴着,連一句話最簡單的話都說不出來。

“身體不舒服?”梁笑棠也猜不出來,他看着一直搖頭還結結巴巴說不出話的阿細自己都急了,真是結巴害死人,他都擔心她會不會這樣把自己急死,連忙勸道:“吶,阿細,你先別急。深呼吸,深呼吸。”

聽了他的話,阿細開始深呼吸調整自己的心态,幾分鐘後她完全冷靜下來了,“我,我生理痛。”說出這句話,她總算松了口氣,說出生理痛這個詞都不讓她覺得尴尬了。

“……多喝點熱水?我給你倒一杯。”和光大男同胞一樣,梁笑棠也如此回答她,他說得十分真誠,好像喝了熱水就一定不會疼了一樣,而且大部分沒有常識的男人似乎都如此認為。

以前也這樣回複女友的阿細快被氣得翻白眼了,她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用普通話開啓經典國罵,一點都不結巴甚至語速還十分流利清晰,“你是不是有病?女人生病了、生理痛什麽都用一句‘我給你倒一杯熱水’解決麽?要是喝熱水有用我還要在這兒痛幹嘛?!早就活蹦亂跳把你打得下半生自理無能了!”

難得的梁笑棠聽懂了阿細的普通話,他頗為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頭,女人總有那麽幾天,他得學會忍耐,這個時期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這他也得明白。梁笑棠做了一番自我心裏建設之後才開口:“那我帶你去看醫生?好像你這痛得比一般女人還要……”

暴怒的阿細不知從哪兒得來了力量,竟然猛地跳起來打斷他,“你傻啊!誰生理痛會去醫院的?!去了也沒用!這又不是胃痛。”生理痛還是得靠自己熬過去啊!醫生又沒藥給開,止痛藥吃多了還不好。

梁笑棠碰了一鼻子灰,他見阿細又像秋天的落葉那樣站在那兒打擺子,連忙又起身扶了她,這回就是往外面扶了,他順着她:“好好好,那你說怎麽辦。”生理期的女人是沒有智商可言的,他得明白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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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熬紅糖水,不知道有,有沒有用……但是……”阿細全身趴在梁笑棠身上,毫無力氣,看似是梁笑棠扶她,其實是她挂在他肩上,腳上都沒用上一絲力。“但是喝了總,總比沒喝好,還有個心理安慰。”

“我來熬吧,你這樣子怎麽弄?”梁笑棠皺着眉頭,熬糖水不就和煮泡面差不多麽,把阿細放在沙發上,按住了她的肩膀阻止了她再度起身的動作,笑道:“不過呢,我給你熬完紅糖水之後就順便給你演奏一首世界名曲!”

對梁笑棠比較了解的阿細不由用力皺着眉頭看着他,雖說這家夥出神入化的廚藝僅限餐蛋面,但熬紅糖水這種小事他也許……可以勝任?“好吧,不不過你那世界名曲能不能不演奏?”

“怎麽行!這是我學了小提琴之後的第一場演奏會,不管是你還是我家乖兒子,都必須在場!”梁笑棠還十分自豪,特別是說到他家崽子嚣士,那眼睛笑的,那魚尾紋皺的,怎麽看怎麽礙眼。

“幼稚。”阿細簡短的評價,像個貴婦人一樣躺在沙發上等着梁笑棠把熬好的紅糖水端來,劇痛再度襲來,她又蜷縮成了一團,伸手抽走身後的抱枕墊在肚子上,這樣能緩解不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細都等得再度陷入夢境的時候,梁笑棠端着一碗焦掉的紅糖水走了過來,表情極度哀怨,這賣相不好的紅糖水一定不是他做的!

“阿細,起來喝。”梁笑棠輕輕戳了戳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阿細。

迷糊的阿細直接坐了起來,她毫不客氣的接過了紅糖水開始灌,喝完之後揉了揉眼睛,“Laughing……你還放了什麽?怎麽有一種其他的味道?”她也不指望Laughing能做出正常的紅糖水了。

“加了生姜,我之前打電話問大嫂生理痛熬紅糖需要弄點什麽來着,沒有益母草,所以她讓我弄點生姜加進去。”表情依舊平靜的梁笑棠內心不知道有多囧了,問大嫂的時候大嫂那意味深長的話也實在……

“大嫂?”阿細呢喃道,她怎麽不知道梁笑棠還有個大嫂的?不是說他是孤兒麽?

“恩,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梁笑棠說着,拿起了一邊的小提琴,俨然一副藝術家的感覺。

其實這樣的梁笑棠在阿細眼裏反而是個愛顯擺的猴子,有些無奈,卻也只得由着他魔音貫耳了。

“小明上廣州,探親友樂同游

小明問阿媽,買乜嘢俾親戚好友!

小明上廣州,搭高鐵樂悠悠

飛馳越秀山,家陣廣州乜都有

廣州話的确最妙,棧鬼兼得意……”

一段不熟悉而且業餘的演奏,一個讓人心碎的唱腔,還有一堆讓人無語的歌詞。

倍受摧殘的阿細和嚣士只有那麽想死了。

看着梁笑棠一臉陶醉的模樣,她忍了又忍,面上是溫和的微笑,雙手卻攥緊了身下沙發坐墊的泡沫。

蘇阿細,你要忍!要忍住!不能打他!

被惹得惱了,阿細索性眼睛一閉往後一躺,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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