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第十四章

靈毓愣了愣,轉而笑道,“難怪呢!三公主,我父親年輕的時候是什麽模樣的啊,我好想知道。”

夙钰笑着看面前這個機靈的姑娘,笑道:“陵謬年輕的時候啊?他年輕的時候可威風着呢。年紀輕輕便執掌帥印,治軍有方,軍紀嚴明,那可是天界赫赫有名的勝利之師。”

“三公主,那有沒有我父親什麽糗事啊,我好想知道。”

“糗事,當然有。陵謬這人什麽都好,就是不解風情。有次幾個年輕将軍擺宴,請了陵謬。宴時,幾個舞女助興,一個據說爬到陵謬身上去了,結果陵謬直接把劍架人脖子上了,事後才知,陵謬懷疑人想要行刺,你說他傻不傻,一姑娘往你身上撲,還能想幹嘛。”

夙钰頓了頓,“不過硬說他不懂感情,倒也不能。陵謬當年為了娶你母親,可是差點沒把命丢了。”

“後來還是我幫陵謬向父皇請旨,老元帥才無奈松口,不然陵謬他爹是根本不會同意你娘進門的。”

“不過說起你娘――”

“毓兒,你在嗎?”陵謬突然撩簾進來,打斷了夙钰的話。

“父親,你找我有事?”靈毓急忙開口打破僵局。

“清欲峰那邊叫你回去,說是再不回去就要錯過峰會了。”

“峰會?我可不能錯過。可是父親,你的傷――”

“我沒事,你的事要緊。”

“那我走了,父親,照顧好自己。”

“陵謬,你知道我剛剛被你打斷的那句話是什麽嗎?”

“我知道。”陵謬目光看不出喜怒。

“靈毓她娘和我長得可真像。而且溫柔賢良,只不過可惜是個妖。她倒是真愛你,為了你,不惜放棄近在咫尺的成仙之道,被世人唾棄。不過陵謬你真的愛她嗎?”

“我娶她,自然是愛她。不愛她,娶回來做什麽?”

“那樣最好。”夙钰淡淡地笑道。

“還有兩個月我就要回去了,你到時候一定要來送我。對了,我那天送你樣東西。”

夙钰走出靈毓的營帳,便跑到練武場觀戰,不少年輕将士熱血氣盛,總愛比個高下。夙钰偶爾調笑幾句,有幾個就紅着臉說不出什麽話來,夙钰每每如此,都心情大好。

夙钰在這快活得很,絲毫沒有受罰的模樣,兩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天界那邊便來了旨意,接夙钰回去。

夙钰站在門口,遲遲不肯接旨,手裏拿着一副類似劍匣的東西。

突然夙钰眸子亮了亮,陵謬正朝她走來,一身月牙色的袍子,領口衣襟是藍色的水紋,揮散了數月以來的陰郁沉重,分外俊朗。

“陵謬,你可來了。我還以為你又騙我來着。”

“夙钰,我答應會來送你,自然不會食言,再說,我何時騙過你。”陵謬笑道。

“你明明就――”夙钰頓了頓,沒再說下去,繼而笑道,“我答應過要給你個禮物。”

陵謬打開劍匣,居然是把木劍,還配了劍鞘,制作者還細致地刻了花紋,抽出,劍身幹淨明朗,只刻着三字,夙钰贈。

陵謬愣了愣,不知該說什麽。

夙钰突然紅了眼眶,上前抱住了他,“陵謬,保重好自己,別再做傻事了。”

很快松手,又挂上笑,“陵謬,這劍和當年那把一模一樣吧。我可讓人找了很久,才找到當年我畫的圖紙,花了好幾天才做完的。你可要好好保存。”夙钰突然停了一下,“要是真丢了,也算了,大不了我再做一把。”

“好。”陵謬撫了撫夙钰的發,“你還和從前一樣,古靈精怪。”

夙钰笑着,沒再接他的話,轉身對等在一旁的侍衛道:“我們走罷。”

陵謬望着夙钰漸行漸遠的影子,突然松了口氣。夙钰,你何必這麽聰明。我一直都明白你,所以,我從來不曾怪你。夙钰,你我年幼相識,我本覺得,将來我一定會娶你,所以我去打仗,去贏軍功。可是,等我回來時,你已嫁做人婦。夙钰,你說的沒錯,我娶她就是因為一張臉,可臉再像終究不是你啊。

夙钰踩在雲頭,心頭竟生出幾分惋惜,若沒有當年那場誤會。她和陵謬定不會如此。而如今能為他做得,亦不過幾句慰問罷了。終究,回不到從前的時候了。

夙钰剛到天界就見整個天宮都張燈結彩,夙钰有些納悶,正巧夙衾迎面走來,夙钰便問道,“二姐,這宮中是有什麽大事嗎?”

“我的好妹妹,你是罰糊塗了嗎?今天是母後百年壽辰啊。”夙衾有些苦笑不得。

“你瞧我,都忘了。”夙钰笑道,姐妹倆挽着手進去了。

“钰兒,你回來了。”天後在座上笑意盈盈。

“母後,夙钰來時匆忙,未準備什麽禮物。”夙钰笑道,“只好獻醜,給母親跳支舞助興了。”

夙钰脫下身上狐裘,一身青色的裙裝着身,誰又知道這同二八少女一般容貌之人會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琴音一抖,夙钰水袖一揚。夙钰姿容豔麗,眸子裏帶着傲世的不屑與清冷。足尖着地,兩袖一掃,身下伸出幾條綢帶,夙钰一躍,便幾步舞在綢帶之上,身子随着展開的雙袖旋轉,竟似青蓮綻放在天地間,周身什麽都變作了虛幻。夙钰笑了笑,指尖輕點,空中突然紛紛揚揚落下青色花瓣,清雅端莊,夙钰腰身一彎,水袖從肩側甩出,勾住殿頂,緩緩落地。

琴聲突然變得铮烈起來,夙钰的步伐也快了些,水袖如劍,夙钰一揚袖,落下的花瓣齊刷刷一排被切掉了一半,花瓣繞着夙钰緩緩集中于她足下,夙钰竟直接站在了花瓣之上,足尖一點,花瓣紛紛散開,變作一壺壺佳釀,穩穩落在各位仙人座上,贏得幾人大贊。

琴聲驀地一頓,蕭聲凄凄切切地響起,琴聲為輔,蕭聲為主,夙钰幾個翻身,衣袂飛揚,恰似青蓮開在空中,妩媚清雅。足尖一收又落在綢帶上,夙钰拉住身邊亮紅的綢帶,手一收緊,幾條綢帶仿若活了一般,自己動了起來,竟是排成了一個大字。天後一瞧,笑得合不攏嘴,那活脫脫就是個壽字。

“好好,钰兒,我就同你父皇道,钰兒的禮從未讓我失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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