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到了村莊之後,秦墨傾随便找到一家農戶,他家娘子四十多歲,面容老實,和善。他将趙安安從馬上抱下來,然後将身上的褙子脫給她,讓她圍在腰上,進去了農戶的房間,然後他家男人跟他一起站在外面。
這家當家的皮膚黝黑,也是本本分分的莊稼漢,和妻子生活和睦,幸福。看到這一對年輕的男女,免難有點好奇,而且那姑娘還是拿着白色的衣服圍着腰……他們兩個的關系不用多說嘛。
“公子是京城人吧!”農戶笑嘻嘻的開口,露出一口的大牙,更顯得平易近人。秦墨傾也沒有什麽架子,畢竟是的到了這裏求人家幫忙的,而且這家農戶看着本分,和他以往在京城中見到的那些見利忘義的小人不同。
“是,我與娘子在路上……發生點情況,才到這裏來,還要多謝您幫忙。”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的感謝,但臉上卻沒有太多的表情。堂堂雲王爺,在京城中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大少爺,能夠做到這樣也是挺不容易的了。
趙安安跟她娘子進了裏屋,她紅着臉将腰間的白衣拿開,看到的是她紫色的紗裙已經被血染紅,尤其是屁股那裏,血還濕着……她的臉簡直比熟透的蘋果還要紅。那婦人看着她一臉難為情的表情,長着皺紋的臉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道:“沒事的,一會兒換身衣服就好了。”她邊說邊從櫃子裏拿出一身衣服,放在趙安安的面前。
還拿出一些棉花,給她用進來時裹腰用的褙子給她縫了一塊月事時用的月事帶。畢竟這種東西,都是洗洗再用的,她用過的,怕這姑娘嫌棄。關鍵是……這個褙子,趙安安看着雪白的衣衫就想到了秦墨傾,都是他臭小子惹的禍。
趁着婦人給她弄月事帶的時候,她去找個視覺的死角把身下的血洗了洗,洗完……月事帶也正好弄好了,她墊在身下覺得舒服不少,最重要的是安心,在路上,随着馬的颠簸下面的血就嘩嘩的流,那種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嘗了。
弄完這些她長吸了一口氣,想要離開,但發現問題又來啊了……她根本不敢出這間房,要是出去的話,秦墨傾那張破嘴不曉得又要說一些什麽,想要秦墨傾,今日……她垂下眼眸,臉頰猛地變紅。
她的神色變化自然瞞不過過來人的眼睛,她笑了兩聲是,說道:“外面那個是你夫君吧!不錯的小夥子,看你有點事把他急的喲!”她不知道剛才發生什麽,只是看到秦墨傾長相風流,一舉一動又帶着儒雅,這樣好的小夥子還這樣在乎一個姑娘,真的是不多了。
但如果她看到剛才在馬上的行為也許就不怎麽說了,秦墨傾這麽急還是有一丢丢私心的,要是來月事的處理不好,将來……跟他成親以後生不了孩子怎麽辦,要知道秦墨傾是一個很有危機感的人。
“他才不是呢!而且他一點都不好。”雖然嘴上這麽說,但說完之後仍然忍不住輕笑一聲,雖然剛才他的行為很可惡,但是幾次下來,才發現他着急,緊張的時候都很好看。
婦人跟着嘆了一口氣,唠叨一些什麽要珍惜眼前人之類的,他們這個年齡,最喜歡唠叨的就是這些。自家孩子不願意聽,好不容易來個外人,自然能唠叨就跟着唠叨呢。
過了一會兒,趙安安還是躲不過去,終究還是要出門的,她換好一身粗布衣服出了門,看到秦墨傾那一刻,小臉下意識的變紅,想要避開他的目光,他卻是淡淡一笑,只是牽起她的手并沒有什麽。給夫妻兩人留下一些銀子,便離開了。
回到之前的地點,趙安安騎在自己的馬上,看着張開的雙腿,想起……現在還是一個來月事的人,就恨不得拿着馬鞭抽死自己。·
自從她出來之後秦墨傾出奇的安靜,只是時不時看她一眼,不在取笑她,也不在有什麽越軌的想法……關鍵是,他是怕把持不住自己啊,她現在是月事期,萬一把持不住,她倆那個了,她得多疼啊!
幾日後,兩人趕回京城。在到城門的時候兩人分開,趙安安朝着會友镖局的方向走去,而秦墨傾則是要回雲王府,已經這麽久沒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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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安一鞭子抽在馬上,剛想要走就聽到身後傳來他熟悉的聲音,道:“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我派人接你來王府。畢竟也要商量商量幾日後大婚的事情了。”他的聲音都帶着開心,而趙安安則差點從馬上摔下去。
雖然月事走了,但……你也用不着這麽急着不正經啊,萬一一高興又來了咋辦啊!她沒有回頭,只是哼了一聲便騎着馬離開。看着她的背影秦墨傾笑出聲來。
其實王爺迎娶王妃并不是那麽簡單的,至少他得得到當今皇上也就是他老爹的同意啊!況且,迎娶的還是一個沒身份,沒地位的镖頭的女兒,最主要的是他父母雙亡,就是一個野丫頭,這樣的家世連普通的人家都不願意要,何況還是當今皇上的兒子?
但既然秦墨傾決定了,就誰也改不了,當年他要去戰場,他父皇母後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跟他商量就是沒用。現在……依然不會有啥用。
傍晚,火紅的殘陽從敞開的窗戶中直she禦書房中,五十有八的老皇帝坐在桌案後的龍椅上一臉嚴肅,花白的胡子被他鼻子中呼出的氣息弄得搖擺不停,皇後一身風炮的站在地上,手中拿着明黃色的帕子不住的擦拭臉上的眼淚。
“我的兒子啊,你咋就昏了頭啊!咋就看上民間的丫頭啊,而且……還是一個沒人管的野丫頭啊!我的兒子啊,我的寶兒啊。”她根本不管面前皇上已經是什麽臉色了,就自顧的哭着。
皇上本來就煩。如果他連他兒子這一路去幹什麽都不知道,恐怕皇位早就被人奪去了。他知道兒子有本事,但也不能這麽冒險啊!而且,最讓他傷心的還是他長子洛王,居然這麽對待自己弟弟。為了江山就這樣嗎!現在聽到她的哭聲更是煩,但是煩歸煩,他已經習慣了。
當今的皇後娘娘是雲王秦墨傾的生母,她這一生只有這一個兒子,所以……兒子就是她的命根子。而且……這位皇後怎麽說呢,別人家的皇後最出名的應該是什麽心機啊,琴棋書畫啊,或者詩詞歌賦,反正不管怎麽說,她也得一樣讓皇上喜歡的外挂才行啊。
但是咱家的皇後除了她哭什麽都像哭喪一樣就真的沒有其他的本事了,當年,秦墨傾想要上戰場的時候,就聽到她在秦墨傾身邊開始哭,皇上也跟着勸。但是秦墨傾就好像耳朵塞了東西一樣根本聽不道,反而是苦了皇上,最後老皇帝實在受不了了才同意寶貝兒子去戰場上玩的!
現在又開始了……老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實在受不了,一掌拍在桌案上,就聽到啪的一聲,吓了外面伺候的下人一跳,然後跪在地上。但皇後就好像沒聽到一樣,最後皇上實在受不了,吼道:“快點吩咐人去準備雲王的大婚。一定要風風光光的。”說完他長吸了一口氣。
這句話說完之後,皇後倒是安靜了一點,抽噎兩聲,然後擡起頭,一雙還殘留着水漬的眼睛無辜的看着皇上,道:“皇上不是不贊成兒子大婚嗎?怎麽又同意了啊,呀,怎麽能同意兒子去娶一個野丫頭呢。”說完,她委屈的抽搭也不大聲的哭了。
看到她這幅模樣,皇上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他能夠活這麽大歲數真的是心大啊。這皇後的腦袋是有毛病嗎?剛才朕不同意你在這裏哭個沒完想,現在朕同意了,你不哭了?不就是哭着讓朕同意的嗎?
對于宮裏發生的事情秦墨傾已經從皇上身邊大總管那裏知道了,聽過之後,他哈哈笑出聲,道:“果然還是母後最有辦法。”說完他實在憋不住了,他母後就是這點好,腦袋不好用!
皇上的命令一下,辦事效率就是高,朝中的人都在準備他的婚禮。婚期就定在七日後,找人算過了,那天是吉祥日子。
聖旨下到會友镖局,趙安安跪在地上看着太監手中的明黃色聖旨,差點哭出聲來。雖然她不願意,但是皇上傳旨啊,要是這時候她鬧,不止是嫁人了。恐怕……連腦袋都沒了。
看着繡着金龍的聖旨趙安安撇撇嘴,等到傳旨的人走了之後,啊啊的哭出聲來,道:“我可以不嫁嗎?啊啊不想嫁啊!”她光打雷不下雨,眼睛中根本沒有眼淚流出。她站在院子中哭了一會兒,就快把狼找來的時候,她長吸一口氣,解鈴還須系鈴人,還得去找秦墨傾啊!
夜晚,她踩着月色,翻着高牆來到雲王府。
夜晚的雲王府還是如往常一樣莊嚴,只是府內燃起了許多的燈籠,整個府內都籠罩在一層橘黃色之下。
趙安安廢了老大的勁才從爬到牆上,又是廢了好大的勁才從牆上跳下來,只是,她兩只腳剛剛着地的時候,便看到三十幾個隐藏在暗中的黑衣人拿着刀劍圍在她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