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趙安安躲在秦墨傾的身後,雲王回過頭看了一眼她似小貓般的模樣,唇角勾起一個漂亮的笑容。然後眼神淩厲的看着蕭王,開口如千年的寒冰:“想要欺負本王的王妃,要先把本王弄死再說。”他說話的咬緊牙關,樣子有幾分的吓人。
洛王看着他一幅護媳婦的樣子,一直含在嘴角的那抹嘲笑更加深了幾分,緩緩的湊近他,貼在他的耳畔惡狠狠的開口:“那就看你這位戰神能夠護她到幾時。”說完,他便不顧秦墨傾那如刀鋒般的目光走進皇宮。
等到他一走,秦墨傾的眉眼立馬皺緊,趙安安自然看出來他的緊張與不快來,牽起他的手,漂亮的臉龐上露出一個溫婉的笑:“不要多想了,你會贏得,一定會,我相信你。”她相信這個男人,為了這句相信,就算搭上性命而在所不惜。
秦墨傾看着她,雙眼中有水光流動。帶着她一起去了皇宮的寝宮。
此時的皇後寝宮中站着不少的人。有蕭王妃與洛王妃,甚至連洛王都站在一邊,看着姍姍來遲的秦墨傾與趙安安,唇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前些日子趙安安去青樓做什麽,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想到雲王也會跟着去,堂堂的雲王妃是青樓那種地方,是誰的錯?
古代夫為妻綱。妻子犯錯就是丈夫管教不嚴,是男人的錯。況且……當初迎娶市井之女,還不是他非要一條道走到黑,現在弄出這種事情,朝中必然有不少官員對他失望。黎國的江山怎麽能交在這樣的人手裏?将來還不得女人幹政?
皇後端坐于上方,一雙鳳眼時不時的落在洛王的身上,然後輕嘆了一口氣看着門口,等着兒子。
秦墨傾帶着趙安安進來,走到中間的地毯上,兩人行了一禮,同時開口道:“參見母後。”他們的聲音混在一起,現在倒像是真的兩夫妻了。皇後眼睛落在兩人身上,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臉色并沒有十分的難看。
“快起來吧。賜座。”她連忙吩咐人給兩人坐下,然後沖着手下的婢女使眼色,示意她們快點端來茶點。她或許是一個不合格的皇後,不懂得如何母儀天下,成為天下的典範,但她絕對是一個好母親。
趙安安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秦墨傾,見他點頭之後才敢坐在兩側的空座上。而且不敢做的太實,就像是椅子上cha了釘子一樣,她不知道哪句話就會有人說她去青樓的事情。
秦墨傾坐在旁邊的空座上,一雙眼睛掃過洛王的王妃,眉頭漸漸蹙緊,雙拳下意識的握緊。站在一邊的洛王看着他失神看着自己的王妃,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轉過頭看着高坐在上方的皇後:“娘娘,雲王妃去了青樓的事情,父皇說交給您處置。想必您也不會因為雲王的關系而徇私吧。”他雖然稱呼皇後為‘娘娘’,但他說話的時候根本看不出應有的謙卑來。
他的話讓高坐在金椅上的皇後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将目光落在蕭王的雙眼上。看着他的雙眸就像是面對一匹狼。終于……人是沒有辦法和狼相比狠辣的,她只好将目光落在兒子,兒媳身上,有些無奈的開口:“到底是怎麽回事?安安怎麽會去青樓那種地方?”
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啊,趙安安有些緊張的要從椅子上坐起來,卻不想秦墨傾已經将她攔住,站在地毯中間,雙手抱拳:“回母後。安安去青樓是因為替兒臣查明藏在京城中的敵國探子,并無其他意思。此事兒臣會想父皇說明。”他現在既然敢說明白就不怕打草驚蛇,況且按照洛王的那個脾氣,他一定會嘲笑他們二人,然後在那裏沾沾自喜,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皇後看着兒子認真的臉龐,緩緩的張開了嘴,很明顯是露出一點驚訝的。兒媳居然和兒子去查藏在黎國的敵國探子。
到底是國母,她漸漸恢複了以往的樣子。一雙漂亮的眸子落在趙安安的身上,語氣中帶着幾分的無奈:“安安,既然你是幫皇兒做事,而且有不當之舉。那就罰你将女戒抄襲五遍,以示警戒吧。”說到底也要懲罰一下做做樣子的。不然的話以後後宮中還要立威呢?
這話一出,趙安安立馬露出的笑,連忙走到秦墨傾的身邊給皇後欠身行了一禮:“多謝母後。兒媳一定謹記教誨,絕不再犯。”她答應的到底千好萬好。抄那些東西總要比關禁閉什麽的好啊。而且……她是為了某人才去的青樓,那個人自然有義務幫她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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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看似翻雲覆雨的大事,就這樣被解決了。說到底洛王的心中還是有幾分不快的。而且他沒有想到秦墨傾居然會這麽坦然的說出自己的目的。但是轉念想想,同樣作為皇子,他秦墨傾可以在京城中呼風喚雨,他洛王憑什麽不行呢?
難道連雲王去了青樓都不曉得嗎?好好的王爺怎麽會去那種髒地方,是因為什麽?用腳趾頭想想也能明白的。
洛王妃坐在一邊,用餘光瞥了一眼洛王的臉色,便轉過身沖着皇後微微行了一禮,一舉一動都帶着英氣:“皇後娘娘,您這麽處置,兒媳認為有些不當。王妃私自去青樓,只是罰抄女戒。那我們日後是不是帶着女戒去青樓了?”她字字淩厲,皇後有些詞窮的抿了抿唇。
秦墨傾站在一邊也是覺得開了眼界。以前只是以為這姑娘按照大哥眼色行事,成不了什麽大氣候。而且看那樣子也不像是個心眼多的,今日……這些話說的,倒是字字抓住重點啊。
皇後也不願意處置自己的兒媳婦,讓兒子面子過不去。但……作為後宮之首,還不是為了給大家一個交代嘛!原本以為這個交代已經沒人說什麽,卻不想……她那一句“帶着女戒去青樓”卻抓到了錯處。
秦墨傾盯着她側臉看了一陣,半晌噗笑一聲:“大嫂這麽說可就有點強詞奪理了!誰不知道在衆王妃中大嫂可是最聽大哥話的,若是您做出什麽不當之舉來,那定是大哥教的不好!那父皇直接問罪大哥就好,也不用母後費心研究怎麽處置大嫂了。”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中帶着三分笑意。
只是微笑,而不是冷笑。但是說出的話卻能把剛才還緊張的矛盾輕易化解。這些女人……不過是為了自己最愛的男人出頭而已,那麽他需要做的就是,把原本屬于男人的戰争,在轉移到男人身上。
洛王冷冷的看着,洛王妃還要再說,他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一件事情就這樣化解了,秦墨傾送了一口氣牽着趙安安的手便帶她出宮。今日他們倒是不着急走,只是兩人牽着手漫步在皇宮的小路上,陽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地上留有細長的黑影子。
“想不到你的嘴還挺厲害!”趙安安轉過頭眉眼處盡是笑意。她就知道秦墨傾就是嘴硬,一定會幫她的嘛!這個人對她是真的好,但就是嘴巴不好,典型的傲嬌屬性。
她難得這樣誇獎一次自己的相公,秦墨傾哦了一聲,将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面帶微笑,連眼睛中都盡是溫柔。一雙手牽着她的兩只玉手,一臉自信的開口:“當然!本王不光是武功厲害,就連口才也是數一數二的。你信不信,我可以不費刀槍就将敵人說回去。”他說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趙安安看着他的目光尤最開始的崇拜,變成嫌棄。甩開他略帶溫度的手,快步的跑開:“吹牛大王。本王妃才不信呢!”她嘻嘻的笑出聲音。皇宮的回廊中盡是她爽朗的笑聲。秦墨傾聽到她的自稱怔了怔,還是追了過去。
兩人回到王府,下人已經準備好飯菜。坐在飯廳裏吃着豐盛的飯菜。
用過膳之後,趙安安回到房間,由喜兒給她研磨,裁紙。她拿着毛筆坐在桌案前面,又翻出女戒的書來,照着抄了起來。上等的狼毫蘸着烏黑的墨在紙上留下痕跡。她握着毛筆的時候手抓的很緊,而且要寫出這麽小的字還真的挺難。
她只是寫了兩個,便看到狼毫的筆毛翻開了,原本的字也變得潦草不堪。她有些沮喪的将毛筆放在筆架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嘆氣聲連連。喜兒站在一邊就當做沒看到,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多嘴。畢竟誰也不抄那麽多的字。
不知何時,秦墨傾已經走到她身邊,很自然的拿起她那張寫了兩個字的宣紙,眉頭皺的很緊,有些惋惜的開口:“可惜了。”他的聲音讓趙安安回過神來,看着那本來寫的挺漂亮的一個字,就被這麽毀了贊同的點點頭:“是啊,可惜了。我很認真的寫了。”
誰知道。她的話音剛落,秦墨傾便擡起頭,挑眉看她:“你在說字可惜了?本王說的是宣紙啊!這是最上等的,很貴的!”他的聲音提高了一分,然後無奈的看着趙安安。他現在覺得母後讓妻子抄女戒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她這樣,得浪費多少的宣紙啊。雖然他不心疼銀子,但這樣白/花/花的紙就被她給糟/蹋了很可惜的呀!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