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四腳朝天的小烏龜
“你想說什麽?”君斐饒有興致的想知道自己這個小秘書究竟還能有怎樣的出人意料。
“總裁後備箱裏面只有一個人頭吧,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猜測那個沒有人頭的身子還留在我們公司,等着人來将她搜出來?”羽洛輕點着頻幕上忽然變得模糊的畫面。
後續已經不得而知,那麽那個身體究竟在哪裏呢?君斐的腦中猛地竄出那個攀爬着着車窗的無頭白影,頭上滲出了一滴冷汗。
“你的意思是那具無頭屍體,很可能還放在儲藏室裏面?”鳴珂習慣性的拿出口袋中随身攜帶的棒棒糖叼在嘴裏。
羽洛看着這般随意的他,頭上掉下了一排黑線,她越來越懷疑自己信任這些人真的是正确的嗎?
“我是這麽想,不過也不排除移屍的可能。”羽洛深吸一口氣,看着已經停止了轉動的錄像帶說道。
“在這邊猜測是沒有意義的,我們為什麽不現在就去儲藏室看看呢?”季羽再次揚起那一臉欠扁的笑容,狼爪爬上了羽洛的肩頭。
珍珠在外面拍着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的諾嫣的後背,替她順着氣,陡然聽到一聲開門聲,接着便看到一群人魚貫而出。
“洛洛,你們……”珍珠剛想說什麽,卻發現有一個人失蹤了:“季叔叔呢?”
“你季叔叔他年紀大了,有點不适應剛才的場面,我讓他先在裏面休息了。”羽洛臉上的笑容冷冷的,讓珍珠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珍珠你留在這裏照顧諾諾,我和他們去一趟儲藏室,馬上就回來,你不要亂跑。”君斐對一臉茫然的珍珠囑咐了幾句。
珍珠有些茫然的看着來去匆匆的衆人,再次聽到了吱呀一聲,一個人影緩緩地從門裏走了出來,一只手還捂着鼻子。
“啊,季叔叔,你流鼻血了。”珍珠一聲驚呼,季羽呻吟一聲:“說了多少遍,我是哥哥,不是叔叔啊。死君斐一定是嫉妒我長得比他帥,才這樣诋毀我,明明我沒有那麽老啊!”
前被某人揍得流血不止,後又被珍珠的話語無意中傷,季羽徹底崩潰了。
另一面,來到儲藏室的衆人根本沒有看到半個屍體的痕跡,連血跡都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既然沒在這裏,那會放在哪裏?”鳴珂口中的棒棒糖還沒有吃完,一臉的深思因為棒棒糖的存在而變得有些喜感:“難道是放在總裁辦公室的某個角落?”
話音剛落,君斐便提出了質疑:“不可能,我的辦公室每天都有專門的鐘點工在打掃,要是放在裏面,早就被發現了。”
“我也覺得不可能,總裁室離這裏太遠了,要想移屍到那裏而不被發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麽究竟會是哪裏呢?”鳴珂微微蹙起了眉頭,口中的棒棒糖再次轉了一圈。
“不對,還有一個地方……”羽洛忽然叫道。
“哪裏?”兩人同時轉過頭來。
“你們忘記你們剛才是在哪裏被鬼盯上的嗎?”羽洛的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丢下一句話之後沖出了門外。
“難道是?”鳴珂和君斐對視一眼也沖了出去。
兩人趕到的時候,羽洛手中纏繞着一根金色的絲線,正努力地往下拉。随着那根線的拉伸,一道白色的身影漸漸的從電梯頂部往下滑落。
君斐看到那抹白影渾身一僵,那道身影仿若一道白紗順着電梯門滑落,讓君斐有一瞬好像回到了那個隧道裏面,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那慢慢爬上自己車窗的血色手印。
“小黑,出來。”羽洛大喝一聲,兩人只見一道黑影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快速竄到羽洛的肩膀上面,往上一跳,啊嗚一聲。
死一般的靜寂,鳴珂和君斐死死地盯着那只因為飽餐了一頓,跳到地上後快樂的翻滾着肚皮的小黑貓,感覺長久以來的冷靜在這一涮瞬間崩塌了。
“羽洛,那只女鬼呢?”君斐顫巍巍的指着羽洛手中的那根金色絲線。
羽洛淡定的收回絲線,淡定的将小黑攔回懷裏,然後淡定的對兩人笑道:“被小黑吃掉了。”
于是乎,兩人再次石化了。而另一邊,在君斐出車禍那個隧道陰暗的入口處,一道黑影手中的紙人緩緩地燃起,火盡之後慢慢的飄落到地上,成了一堆灰塵。
黑影的唇角彎起一道弧度,利落的轉身離去:“一切才剛剛開始。”
人頭案最終以一種很烏龍的形勢結局。那個兇手是公司銷售部部長的侄子,是個社會青年。因為自己叔叔的關系,經常到公司晃悠,也因此認識了韓明津。兩人迅速堕入了愛河。不久,韓明津有了孩子,便想着和兇手結婚,兇手并不想被婚姻束縛,拒絕了韓明津。沒想到韓明津用銷售部長貪污的證據威脅兇手。兇手便設計殺害了韓明津,還将其棄屍在君斐的車中。
随着那卷錄像帶的公諸于世,兇手被抓到了,君斐的嫌疑也被洗清,銷售部長也因為貪污而被拘捕。一切看似已經過去,但是君氏的股票仍舊呈現着一種下降的趨勢。
“經歷過這場殺人案和上次的機密洩露之後,我們公司的信譽實在是有待加強。”鳴珂将一份的報表遞到君斐的面前說道。
“嗯,我知道了。”君斐的反映出出乎意料的平淡,站起身來,面對着身後大片的落地窗,沉默不語。
“阿斐?”鳴珂有些不解的望着他。
“你不覺得這件案子太過蹊跷了嗎?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君斐悵然的說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鳴珂低低的應了句,不自覺的握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那雙眸子看着君斐的背影透着幾分複雜。
閑适的午後,君家的後花園裏面,幾個少女正品着下午茶,體味着這份難得的寧靜。
“洛洛,你可真厲害,如果不是季羽說你家世代是除妖師,我會以為你和珍珠一樣是妖精呢。”諾嫣感嘆的望着對面低頭撫摸着杯沿的少女。
“我家以前就是做這個的,耳濡目染之下中多少會一點。”羽洛垂了垂眼,對此并沒有多做解釋。
夢汐雲在另外一邊,優雅的放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一雙眼睛卻并沒有離開羽洛的身上:“羽洛祖籍是哪裏?”
“祖籍原本是在H市,後來因為家中之人搬出了H市,幾代以前便在R市定居了。”羽洛将調羹的放回了原位,雙手撐住下巴回道。
“珍珠,你家原本是在哪裏?”夢汐雲點了點頭,轉而面向旁邊無聊逗弄着落到她手指上蝴蝶的珍珠。
“我不知道。”猛地被點名,珍珠愣了愣才擡起頭,認真的思索了片刻,腦中卻想不出答案。
“珍珠不知道是不是在海裏睡太久了,好像對于以前的事情都不太記得了。不過哥哥帶珍珠回來的時候說過,他是在加勒比海遇上珍珠,所以珍珠的家應該是在加勒比海吧。”諾嫣并沒有發現夢汐雲話中的深意,忙替珍珠解釋道。
“這樣啊。”夢汐雲的目光在羽洛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了,卻見她很是淡定的繼續喝着茶,只得将話題轉開:“諾諾,珍珠平時經常哭嗎?那她不是經常掉珍珠?”
果不其然,提起珍珠諾嫣的興致一下子高漲了起來:“其實珍珠也不是經常哭啦,除了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她被我吓到,哭過一次。很多時候哥哥都把他保護的很好,因為珍珠一哭就會把尾巴變回來,所以哥哥也不肯她在外面哭。不過有一種特殊情況,珍珠會哭的特別兇,掉的珍珠也特別多。”
“什麽特殊情況?”夢汐雲聞言也是好奇了起來。
諾嫣不由得失笑,暧昧的笑了笑:“還不就是那個那個的時候。”
“咳咳咳……”不幸剛把茶吞進喉嚨的羽洛,徹底的被嗆住了。
“洛洛,你沒事吧。”諾嫣好心的替羽洛拍了拍背,讓她順過來一口氣。
羽洛尴尬的說道:“沒事,你們繼續。”
“其實也沒什麽,只不過珍珠好像很怕疼,所以每次我哥都會把她弄哭,也不知道到底哥哥真的把珍珠吃掉沒有?”諾嫣很是苦惱的八卦着。
“以你哥的性情,不可能到現在還沒下手的,其實上一次在醫院看到珍珠的眼淚的時候,我還真吓了一跳。這個世上竟然真的有鲛人的存在,不過看珍珠對你哥的依賴,我倒是很期待他們的婚禮。”夢汐雲的眼中閃爍着算計的光芒。
諾嫣微微一笑,國外相處那麽久,她又豈會不知這是好友想要欺負人的前兆:“夢夢,你在打什麽主意呢?”
“我能打什麽主意,只不過是上次看到珍珠和你哥有點感觸,我想你哥哥應該很樂意看到一件用珍珠給珍珠做的嫁衣吧。”夢汐雲的視線轉移到了珍珠的身上,那眼中的森森綠光比起諾嫣第一次看到珍珠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珍珠只覺得渾身一寒,驚吓的往後面退了退。
“你是說讓珍珠好好的哭一場,然後用她掉的眼淚做嫁衣。”諾嫣恍然大悟:“夢夢,你絕了。”
兩人默契的回頭,向珍珠逼近,珍珠渾身一顫,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面有東西開始翻滾。于是乎兩人眼中的光芒越發的加深了。
“你們別過來,上次洛洛掐的那個地方還淤青着呢。”珍珠可憐兮兮的亮出自己的手臂,白皙的皮膚之上,有一處青色的印記異常的突兀。
原本在一邊觀看的羽洛見此驚訝的站起身來,沖到了珍珠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臂。
“洛洛?”諾嫣和夢汐雲有些驚詫。
“珍珠,你的傷沒有抹過藥嗎?”羽洛卻并沒有理會兩人,而是迫切的想要确定心中所想。
“飛飛有拿藥酒給我抹,但是好像沒什麽用途?還是這個樣子。”珍珠苦惱的戳了戳那個淤青。
羽洛抓着她的手一抖,目光卻若有似無的掃向珍珠身上的另外一個地方。
“洛洛,珍珠有什麽問題嗎?”諾嫣緊張了起來,要是珍珠出了什麽事情,君斐一定會受不住的。
“沒什麽事情,可能是和珍珠本身的體質有關系,傷比較不容易痊愈。你們以後要多多注意,不要再讓她受傷了。”羽洛不露聲色的将目光收回。
諾嫣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複問道:“那這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