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然呆是殺人利器

“是誰在那裏?出來。”剛剛靠近巷口,珍珠便聽到一聲大喝,吓得她渾身一激靈,等她反應過來卻覺得那叫喊的聲音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還不出來?”原域狹長的鳳眼稍稍一挑,帶着莫名的狠厲,但是臉上的蒼白讓他的煞氣少了幾分說服力。

這句話讓珍珠認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但同時也想起了上次遇到這人看到的可怖模樣。珍珠硬生生的打了個哆嗦,愈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原域眼見那個拐角處一直沒有人出現,臉色越發的暗沉起來,他剛才明明聽到了腳步聲,怎麽會沒有人?原域屏息,單手抵着牆壁一步步的往外挪着,在臨近街口之時稍稍停頓,爾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腰間的黑色手槍,對着一臉驚詫的珍珠。

“是你?”原域看清珍珠的臉,眼中劃過一絲驚訝:“你怎麽會在這裏?”

珍珠被原域手中的那把手槍給吓得僵住,這東西她見過,上次炎海就是拿着它打傷了好多人,珍珠的心中竄起一陣寒意,但是很快的那份恐懼便被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給掩蓋。

“咦,你受傷了?”珍珠目光往下一瞥,一眼看到原域沒拿槍的那只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腹部,鮮紅的血液正在從指縫間緩緩滲出。随着血液的不斷滴落,原域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原域咬了咬唇,咒罵了一聲,該死,剛才的大動作讓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喘息着收回手上的手槍,原域靠着牆壁直視着珍珠,體內的血液叫嚣着盡快補充,而眼前之人對于現在的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美味。

看着原域慢慢的往牆邊滑落,珍珠反射性的扶住他,擔心的問道:“喂,你沒事吧?”

原域一怔,一擡眼便看到了珍珠擔憂的眉眼,明明身體本能的想要靠近少女那白皙的脖頸,理智卻抗拒着,這是怎麽回事?是因為這個女孩太過單純,還是因為這是第一個在自己孤立無援的時候,對自己表現出擔心的人?

原域苦笑了下,伸手推開珍珠:“你走吧,我不要你管,你要是再留在這裏,我不保證不會像上次那樣對你。”

珍珠愣了愣,腦中再次浮現那血紅的雙眼和那兩顆恐怖的獠牙,眼中不可遏制的盈滿了恐懼。

果然還是這樣嗎?原域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縱然擁有着千年的記憶,也明白身為王者必定要先适應孤獨,但是歸根到底他也還是個孩子。

如果不是五年前那場意外讓自己恢複了記憶與力量。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是個被人厭棄私生子,母親将自己看成了利益的交換品,父親則是将自己看成權勢的争奪籌碼,不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等待自己都只是那一方冰冷的棺木,他也幻想過抓住一份溫暖,但是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忘卻了溫暖是何物了。

原域有些疲倦的閉目養神起來,感覺身邊的人動了動,是要走了吧。

“喂,你別死啊,你只要吸了血就不會死了嗎?”手臂被抓住,耳邊傳來一陣欲泣的喊聲,原域猛地睜開了眼睛,看着原本應該離開的少女緊抓着自己的手,眼中竟然盈滿了漣漣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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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要是那樣你就不會死的話,我給你吸,但是不要吸太多哦。”珍珠凝視着原域蒼白的臉許久,終于像下定了決心一般,将自己白皙的脖頸湊了過去。

原域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感受了,眼前的少女明明顫抖的連嘴唇都有些發白了,卻還是堅定地将自己的脖頸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明明每次見到自己都是驚吓多于驚喜,卻在這種時候堅定地想救自己,究竟該說她太單純呢還是該說她不懂世事呢?而且還讓自己少吸一點,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一旦吸了她的血,她很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原域好笑的搖了搖頭,但是不可否認心中因為那稍顯幼稚的話語而溫暖了起來,所以他也做出了一個連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努力抑制住心中那蠢蠢欲動的渴望,原域強迫自己将目光從珍珠白嫩的脖頸移開。

大量的失血讓他的神智開始有些模糊了起來,耳邊傳來了珍珠的驚呼,撐起眼皮,入目是珍珠擔憂的淚眼,一滴晶瑩的淚水滴落在了他的身上,正好是那個傷口的位置,爾後第二滴,第三滴。這一次的淚水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化為珍珠。

兩人只覺得一陣強烈的亮光從那傷口之上彌漫開來,刺眼的光芒讓兩個人本能的伸手稍稍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待光芒散去,原域驚訝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竟然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愈合。不過片刻,那片可怕的血肉模糊便恢複了原有的平整。原域伸出手觸摸着那傷口的位置,有種很清涼的感覺,完整的讓人難以看出那個地方剛才受過傷。

原域擡頭轉而看向那個還一臉懵懂的少女。珍珠看到那個傷口消失也是驚詫不已,但是轉念一想,那個傷口是碰到了自己的眼淚才恢複的,珍珠眼前一亮,原來洛洛上次說的是真的,自己的眼淚真的有治愈的功能。

珍珠心中正沾沾自喜,完全沒有發覺危險的到來,等她回過神來,原域的臉已經在自己的面前放大。

“啊……你……”珍珠往後一仰,一屁股坐到地上,擡頭望着那張笑容燦爛的臉。

“小珍珠,你剛才是在擔心我嗎?”原域舔了舔嘴唇,勾起珍珠的下巴輕笑道。

珍珠覺得原域說話的這個語氣,像極了季羽用來挑戲小女生時候的語氣,小臉一鼓,很不高興的說道:“我才沒有擔心你。”她只是見不得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罷了。

看着珍珠因為生氣而鼓起來的雙頰,原域眼眸暗了下來,爾後揚起一抹大灰狼誘拐小綿羊的笑容說道:“但說到底你還是救了我,我這個人向來知恩圖報,你說我要怎麽報答你呢?”

珍珠用手撐着後退了兩步,一臉戒備的看着原域,低聲嘟囔道:“你不恩将仇報就不錯了。”

原域怔了怔,微眯起的雙眸泛起了淡淡的危險,這個女孩相比起上一次見面好像聰明了不少。剛想再說點什麽逗弄她,卻聽小巷外面傳來了焦急的呼喊:“珍珠,你在哪裏?”

“是諾諾!”珍珠聽到那個聲音眼中立刻布滿了亮晶晶的小星星。

原域卻在珍珠開口回應之前便捂住了珍珠的嘴,緊盯着珍珠,原域權衡了片刻,自己身上的傷看上去好了,但是失血過多還是令自己元氣大傷,自己現在最要緊的是先找個人補充血液。再看珍珠瞪得大大地眼睛,回想起那雙擔憂得隐瞞淚水的眼眸,心中一暖。罷了,這一次就先這樣吧。

原域莞爾一笑,摸了摸珍珠光滑的臉蛋,而後再起挑起珍珠的下巴:“這一次就放過你了,下一次我一定把你搶過來。”

珍珠剛想說什麽,巷外再次傳來諾嫣的聲音,将她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下巴稍稍一松,待她轉過頭來,小巷裏面已經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珍珠,一不注意你竟然又鬧失蹤。”來勢洶洶的諾嫣在看到珍珠身上大片的血跡之後,差點尖叫起來:“天哪,珍珠你哪裏受傷了?”

珍珠被諾嫣的呼喊唬得一愣一愣的,知道諾嫣緊抓住她的手上下摸索着她身上是否有傷痕,她才反應過來,抓住諾嫣的手說道:“諾諾,我沒事,那不是我的血。”

諾嫣一怔,面露懷疑的掃過珍珠身上的各個部位。

珍珠嘆了口氣,可憐兮兮的說道:“剛才我遇到了一個受傷的人,這個血是從他身上沾到的。”不知為何,珍珠下意識的沒将原域說出來。不過這樣也不算說謊吧,珍珠暗地裏吐了吐舌頭。

諾嫣視線移了移,這樣多的血,諾嫣只以為珍珠是遇到出車禍的人,好心幫忙,才被沾上的。微微松了一口氣,轉而義正言辭的說道:“以後出門不可以離開我們十步以外,知道嗎?”

珍珠也知道這一次是自己的錯,只能吶吶的點頭。

諾嫣又看了一眼珍珠身上觸目驚心的血跡,還是有些後怕:“還有,以後遇上這種血腥事件,有多遠就躲多遠,知道嗎?”雖然這樣說有點教壞小孩子的嫌疑,但是,珍珠太過單純了,現在的世道難保有些人不會有目地的接近。畢竟這年頭好心被狗咬的案例已不少見。

珍珠雖然不明白諾嫣為什麽反應這般激烈,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諾嫣見此臉色微霁,拉着珍珠便往外面走去,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讓珍珠把身上的“血衣”換了,否則誰也說不準不久之後,會不會又整出個子虛烏有的殺人事件來。

珍珠這次倒是安安靜靜的讓諾嫣拉着跑。不過兩人剛走到一個昏暗的路燈旁,便看到對面正在往這邊走來的兩人。

“飛飛。”珍珠看到來人,開心的揮起了手。君斐遠遠地看到珍珠身上那明顯的血跡,心陡的一顫,但是接着看到珍珠活蹦亂跳的和他揮手,他因為珍珠再次失蹤而狂跳的心,終于稍稍安定了下來。

炎海看着平安無事的兩人,也是松了口氣,目光在掠過珍珠身上的血跡之時,不着痕跡的沉了沉。剛想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卻在看到兩人身上的某一點之後,浮上了幾分驚訝與恐懼。

“諾諾,蹲下。”炎海大喝一聲,朝諾嫣和珍珠沖去。

君斐怔愣了片刻,在看到兩人身上的紅點之後,雙瞳猛地一縮,也迅速沖了過去。停留在諾嫣和珍珠左胸前位置的紅色斑點分明是阻擊槍瞄準的标志。

珍珠和諾嫣被炎海的那一聲吼叫喊的不明所以,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動作。還來不及按照指令蹲下,炎海和君斐已經分別沖了過來,用力撲倒了諾嫣和珍珠。緊随而來的兩聲子彈打在鋼鐵之上的悶響。

“珍珠,你有沒有事?”君斐将珍珠攬在懷裏,焦急地問道。珍珠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盯着君斐愣愣的搖了搖頭。

“怎麽回事?”諾嫣從炎海的懷裏探出頭來,臉上滿是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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