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古道驚塵異變陡生
“你瘋了？”方天揚一驚，他沒覺得孟舒苓想尋死啊。
不過顯然，那些黑衣人也沒想到這個郡主會是這麽個反應。最前面站着的兩個互相看了一眼，才想往前沖，突然聽見郡主身邊站那個男人大喊了一聲。
“都別動！”
孟舒苓都被吓了一跳，她一臉不解地看向方天揚，只件他臉上帶着一點戲谑，然後有些輕蔑地往前走了幾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就這樣行刺，這大齊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就不怕死嗎？”
以為他要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的孟舒苓一下僵住了。就這種聽起來毫無威脅力的話，他是死前要裝一把英雄嗎？
對面黑衣人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方天揚翻了個白眼：“來啊！不怕死就來啊，我讓你們感受感受什麽是王法！”
站在最前面的兩個黑衣人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突然提刀沖了上來。
後面的人看到他們領頭的動了，也跟着沖了上來。
孟舒苓有點頭大，這樣打起來，他們連逃的機會都沒了。
春蘭早迎了上去，刀光劍影，一個人拖住了許多個。
而方天揚呢，他就站在原地，就在孟舒苓以為他要被一刀了結的時候，他不過是兩個背身，沖上來的兩個人瞬時間像被一劍封喉了一樣，倒了下去。
就是這個手法！
孟舒苓眉心微蹙。她還記得，她第一天見到方天揚的時候，春蘭說方天揚就是用這種奇怪的功夫讓她一瞬間就脫力暈了過去，今天他終于又用出來了。
“郡主小心！”春蘭一劍擋過，當的一聲，對面那人的刀被揚開。
孟舒苓這才回過神來，她只注意着方天揚，竟忘了他們這是遇刺了。
“他們是沖你來的，就在我身邊。”方天揚也覺出不對來，繞到孟舒苓身邊，抓起她的手腕，就将她帶到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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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五。”
沖上來的人被他悉數擋下，幾乎每一個都是一招致命。
黑衣人總算發現了不對，聽得人群中有人喊“放箭”，方天揚摟着她就勢躲到了馬車後面。
“六，七。”
孟舒苓被他摟在懷裏，看着他不過幾步位置的變化，便于無形中将來人放倒，一時間，竟有種種複雜的情緒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八。”
呲呲。那個輕微的聲音又響起了一次。就在孟舒苓以為方天揚有如此深厚的功夫，他們應該可以脫險了的時候，她聽到方天揚大喊了一聲。
“春蘭救命！”
孟舒苓一愣，緊跟着，再沖上來的黑衣人，沒有像預料之中那樣倒下，反倒是舉起刀來，正正朝他倆刺了過來。
呲。
長劍刺入血肉的聲音。舉着刀對着他倆的那人在砍下來之前，倒了下去。
春蘭站在那人後面，拔出長劍來，看向孟舒苓：“郡主沒事……吧？”
方天揚正摟着郡主，一臉驚恐地看着她，而春蘭這個時候，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轉身，還是該上前給方天揚也來一劍。
“流氓！”孟舒苓又一次啪一巴掌扇在了方天揚臉上。
“哇很疼啊！”方天揚捂着自己半邊臉，“我剛救了你啊小郡主，你就算打我，能不能換半邊臉打啊，這邊剛打過。”
孟舒苓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慌了一下，她往後退了兩步：“春蘭救了我，又不是你救了我。”
方天揚搖搖頭，他不能跟女孩計較。
“剩下的都死了？”他踢了踢地上躺着的人，問向春蘭。
春蘭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殺戮場面。
方天揚臉上的表情細微地變了一下：“我打的那八個還活着，你處理吧，應該能問出點什麽來。”
“還活着？”春蘭一驚。
方天揚強忍着胃裏湧起的一股惡心之感：“和你那天一樣，只是昏過去了。”
春蘭眉頭皺了一下，而後迅速點頭：“我知道了。”
“等一下。”春蘭收拾這裏，孟舒苓自然是信得過的，只是，她還有事情要交代，“跟來的小厮好生葬了吧。回京之後，此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郡主不查嗎？”春蘭不解。
“查，但不是聲張出去的查。”孟舒苓沒再看地上躺着的那些黑衣人，轉身繞過前面，上了馬車。
有匹馬受了傷，這樣回城肯定會被看出來，他們得在這裏等春蘭處理好了，再牽了新的馬來才行。
方天揚看了看春蘭，看她的熟練程度，顯然是不用幫忙，就跟着孟舒苓也上了馬車。
“郡主力氣還真是不小啊。”方天揚跟上了馬車，小心地揉了揉自己的半邊臉。他長這麽大，還沒被人扇過巴掌呢，沒想到這小郡主火氣還挺大。
孟舒苓視線看向別處，糾結了良久，才裝作無意地開口問道：“還疼嗎？”
“怎麽能不疼啊。”方天揚靠在馬車上懶懶地應她。其實也能理解，他一時情急把人家姑娘抱在懷裏，挨兩巴掌也算正常。沒出意外就好了，他被打了兩巴掌也不是什麽大事。
孟舒苓抿了抿嘴，到底還是開了口：“我看看，傷的嚴重嗎？”
她靠了過來，擡起手，似乎真的想看看他被打紅了的臉有沒有什麽事。方天揚猛然看向她，一下就愣住了。
“我，一時沒想那麽多……”孟舒苓知道自己方才下了多重的手，這會心裏有些愧疚起來。
“沒，沒事……”方天揚往後了一點，連忙看向別處。
馬車裏安靜了下來，有種奇異的氣氛似乎在一點點蔓延。
“你剛才……”
“我剛才……”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互相看了一眼戛然而止。
“你先說吧。”方天揚尴尬地笑了笑。他怎麽覺得這感覺哪裏不太對……
孟舒苓也覺出些許奇怪的感覺來，她沒再謙讓，連忙挑起一個話題：“你剛才，是怎麽把那些刺客打暈的？我好像都沒怎麽看到你出手。”
“這個呀。”方天揚想了想，他原本想回去的路上離開的，只是現在出了意外，看來也走不了了。既然這樣，只有小郡主一個人在這，他們又是合作的關系，那讓小郡主知道電棍的事說不定還更方便一些。
于是他便從腰間将那根電棍抽了出來：“不知道郡主還記不記得，我說我是神派來的。”
孟舒苓微眯了眼睛：“到現在你還覺得我會相信你那個理由？”
方天揚嘿嘿一笑：“郡主當然不信了，我這不是給郡主看證據了嗎？”
“證據？”孟舒苓順着他的話看向他手中拿着的東西，一根黑色的短棒，從未見過，看不出有什麽特殊之處。
“這東西你們這沒有，是神派我來這的時候送給我的。看着很普通對吧，可只要一下，就能讓人四肢酥麻，直接倒地。”
“就用這個？”
“郡主剛才也瞧見了，那些沖上來的人是不是一個個都倒下了？并且，還能聽見呲呲的聲音？”
這倒是真的，孟舒苓親眼看着他們倒下的，也聽到了春蘭之前跟她說過的呲呲聲。
“所以你那天讓春蘭昏迷，用的也是這個？”
“不錯。”方天揚點點頭，“只是這玩意有個弊端，我剛數了，它最多能放倒八個人，現在已經不管用了。”
“只有八個人？可你上次不是還弄暈了春蘭？”這至少有九個人了。
方天揚知道她誤會了，笑着道：“是一次八個，不是一共八個。”
他将電棍翻了過來，自己坐到孟舒苓身邊，指着上面的兩塊太陽能板說道：“這個地方，放到陽光下面，大約三個時辰以後，就能重新使用了。”
“世上還有這樣神奇的東西，能悄無聲息就讓人昏迷？”孟舒苓看着他手裏的短棒，一時間有些想不清楚了。
“不是世上的，都說了，這是神給我的，你們這沒有。”方天揚将電棍收了起來，看向孟舒苓。
“所以你第一次逃出去，被守衛帶回來，是因為這個東西最多只能放倒八個人？”雖然孟舒苓無法推斷出方天揚這東西是什麽地方來的，但她倒是想起了之前的許多件事，“那孟霈要抓你，你沒有反抗，也是因為他帶的人多過了八個？”
方天揚笑了出來：“郡主聰明啊。不過還有一個原因。”
“什麽原因？”
“我這東西是神給的，哪能那麽輕易讓別人知道？今日是迫不得已，要不是他們沖你來，我也不會多管這閑事。”
“不能輕易讓別人知道，為什麽讓我知道？”
方天揚心道這個小郡主年紀不大疑心還不小，無奈地慫慫肩：“誰讓我現在和你合作了呢？你都把身邊那些丫頭撤走了，我也得交個底，表示一下誠意啊。”
“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既然是合作，我肯定說到做到。”
“我就知道郡主靠得住嘛！”方天揚豎起大拇指，“不過話說回來，這大白天的，什麽人會刺殺你啊？”
“應該是王柔做的。”孟舒苓幾乎想都沒想就這麽答道。
“這麽肯定？”方天揚一驚。他也覺得可能是王側妃的手筆，畢竟她也安靜太久了，也該出手了。可這麽暴力，不像是一個閨中婦人所為啊。
作者有話要說： 方天揚捂着被打了兩次的半邊臉：落落你要雨露均沾啊T_T
孟舒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