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兄長
重逢的幾人情緒平複下來後,卡卡西一手按在鳴人頭頂上,笑眯眯道:“好啦鳴人,既然佐助已經‘修行’回來了,那就回木葉吧,五代大人在等着呢。”
鳴人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哦哦,綱手婆婆在等着你呢佐助!”
佐助神情一愣,擡頭對上卡卡西意味深長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麽。
因陀羅,我總還有些東西,能夠相信吧。
自暗部秘密渠道進入木葉,佐助毫不意外自己被帶去了火影樓,見到了五代火影,千手綱手。
時過境遷,當年處在忍界巅峰的兩大家族最後的族人,在火影樓中兩兩相望。
千手綱手是個頗為英氣的女子。
看到五代火影的第一眼,宇智波佐助面色不改,只是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火影樓中除了卡卡西和靜音,顯然還有其他人在。
隐匿在暗中的氣息有些敵意,佐助皺了皺眉,到底是有求于人,并沒有開口說什麽,只是這種情況很顯然不能直接說,幹脆開了萬花筒看了她一眼。
千手綱手在見到卡卡西領進來的少年時,心中只是贊嘆了一聲果然好相貌,一副标準宇智波樣。
而同綱手記憶裏宇智波不同的是,眼前的少年人卓然而立,像是天地間最凜冽的風。他擡起頭時,綱手仿佛看到了名劍出鞘,劍鋒寒光清冽。
綱手還沒來得及開口,猝不及防對上一雙魔魅的血色眸子。
艹這小宇智波怎麽跟那個大的一樣不按常理來?!
三年前照面便被因陀羅用寫輪眼招呼過的五代火影在心中暗罵一聲,認命的被拉進了幻術空間裏。
不認命就等着那個大的掀翻木葉吧,還能咋地?
千手綱手想起那年被因陀羅翻出來的木葉密辛就想罵人,老爺子慣出的一班貪得無厭的同期,搞出的那一大堆事情,随便哪一件拿出來都能動蕩到當時失去了三代火影的木葉。
哪怕千手綱手得知了千手一族的沒落也有長老團插手和三代火影默認,也只能咬着牙将血咽下去。再怎麽恨,這也是爺爺創立的村子,長老團的勢力紮根太深,一時半會兒不好全部拔出,那會動搖的木葉的根基。
但是,綱手絕對不會放任長老團這樣行事下去。
這幾年火影一系和長老團一系明裏暗裏的博弈,雙方都不曾占什麽上風,只保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也許,這個歸來的宇智波末裔,會是打破平衡的關鍵。
現在,只希望這個當年費盡心思保下的宇智波,搞事能力不要像他前輩那麽厲害了。
做夢.jpg
千手綱手的意識一瞬間從幻術空間裏抽離,她扶着額頭,無奈地看了一眼旁邊裝木頭人的卡卡西,和垂下眸子的宇智波少年。
“我知道了,馬上安排。”
木葉醫院。
一切準備就緒後,佐助小心的将宇智波鼬從油紙傘裏移出來,巫女的靈術顯然很有效果,穿着曉袍的青年這麽久了仍在沉睡中,只是臉色很是不好,單單一眼,饒是卡卡西非醫療忍者,也能看出宇智波鼬糟糕的身體情況。
這還是在巫女事先已經治療了一番的情況下。
千手綱手幾乎是一看到宇智波鼬就皺起了眉頭,一番檢查後,臉色頓時陰了下來。
“怎麽樣?”
宇智波佐助一看到千手綱手的神色,心裏一沉。
“還能怎樣,你哥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個奇跡。”
千手綱手沒好氣道:“小櫻和靜音留下,其他都出去別礙眼!”
宇智波鼬這丫的圖什麽,把自己往死裏整?
佐助目光有些茫然,神思飄忽忽的。卡卡西一看就暗道不好,忙道:“綱手大人,鼬、宇智波鼬他到底……”
綱手頭也不回,反手揮了揮示意他們離開別礙事。
“還能搶救一下。”
卡卡西連忙拽着佐助出去等着。
看着宇智波少年眸色黯淡無光,想起來幸好鳴人被同期生拉走了沒有過來,否則看到佐助這幅模樣還不心疼死,鐵定會嚷得全木葉都聽得到。
到時候木葉走丢的宇智波末裔回來了的事,估計也瞞不住了。
“卡卡西。”
宇智波少年忽然幽魂似的喚了他一聲。
“怎麽,我可愛的學生有什麽要問老師的嗎?”旗木卡卡西揉揉鼻子,目光頗有幾分慈祥。
……行吧,也就是看晚輩的慈祥。
不是老母親!
佐助慢慢擡頭,卻仍沒有看向卡卡西:“卡卡西,我聽說以前在暗部,鼬是你的後輩。”
“你認識的鼬,是什麽樣子的?”
旗木卡卡西一頓,心想這還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
他當年确實和宇智波鼬共事過一段時間,不過那可是暗部,能知道彼此的名字靠的都是對方賢值不低。
因為一位故人,他當年對一前一後進入暗部的兩個宇智波都多照顧了幾分,性情嘛,倒也有幾分了解。
只是,在止水身死,宇智波鼬犯下滔天大罪後叛逃之後,他卻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不過以卡卡西的政治嗅覺,并非察覺不到村子裏平和外表下的暗流湧動,宇智波滅族的事情,或許沒那麽簡單。
然而還不等到他深究這裏面的水分,自家那個脾氣急的小低走弟子就離家出走了,唉。
“鼬的話,是個性格很溫柔的人呢。”說出這句話後,卡卡西想起三年前被月讀後在醫院躺了好久的自己,頓覺牙疼。
然而眼前小弟子雙眼黑白分明,正仰頭看着他,s級叛忍宇智波鼬本人正在一牆之內的房間裏由五代火影親自搶救,聯系這幾年五代火影的動作,和小弟子如今的行為,傻子也知道該怎麽說了。
“他只是過于傲慢,他太強了,當沒有人能夠與他比肩時,便也沒有人能告訴他,他的做法對不對,而別人又是否能接受他的做法。”
卡卡西斟酌着語氣,慢慢回憶起記憶裏的宇智波鼬。
倘若止水還活着,也許不至于此。
“止水哥?”
陷入沉思的卡卡西耳畔忽然傳來小弟子疑惑的聲音,他恍然發覺,自己把話說出來了。
“你還記得止水?”
佐助低下頭想了想,他确實還記得這個人。
他的堂哥,宇智波止水。
很多年前,止水也曾經抱着他飛到屋頂上,舉着小番茄逗他喊止水哥,直到把他急得快哭了,連鼬都要發現的時候,才哈哈大笑把小番茄塞進他嘴裏。
而當時的自己只能咬着小番茄鼓着臉頰,口齒不清的沖着鼬控訴:“止水哥哥欺負人!”
那時候鼬只是無奈的和止水對望:“不要欺負佐助。”換來宇智波止水锲而不舍的捉弄和揉頭發。
幼年的佐助為數不多的煩惱,絕對包括宇智波止水老是欺負他,和經常跟他搶哥哥在內。
但是佐助其實很喜歡止水,比喜歡鼬要少那麽一點吧。
只是後來有一天,他忽然發現,自己有很久沒見過止水了。
然後還來不及問,就得知了止水自殺的消息,而族人們說,是鼬殺了止水。
再後來,就是那個血月之夜。
“如果,止水回來的話,鼬就會聽話嗎?”佐助沉思着,想起記憶裏止水和鼬相處的場景,選擇慢慢向這邊傾斜。
“佐助,你想做什麽?”
看着小弟子若有所思的神情,卡卡西有些發毛。上一次他露出這種神情後不久,就直接跑路了。
“沒什麽。”
佐助偏過頭去,不再說話。
——
木葉深處,地下不知多深的密道中,因陀羅正順着早前拿到的地圖路線往裏面走。
牆上點着悠悠燈火,将黑暗幽深的密道點亮。
只是那燈火幽微,點點傳遞進密道深處,倒顯得這裏更為陰森了。
因陀羅悄無聲息地踏過一路火光,來到一扇緊閉的門前。
門上顯然下了極多封印,因陀羅開寫輪眼掃了一遍,将封印術式全都記了下來。
到了這個年代,封印術倒是發展了不少,有幾個沒見過,剛好拓印下來,以後給好玩玩。
當然,這些封印自然是攔不住因陀羅的,只是要完美避開底下耳目,強力破開封印就有幾分麻煩。
因陀羅沉吟片刻,擡手掐了個訣,整個人身形都飄忽起來。
霜色靈光點點,悠悠侵進了門上的封印。
大門悄然打開,因陀羅甩甩手,滿意地踏了進去。
門內整齊排列着許多高低相同的櫃子,每一個櫃子上都仔細标好了內容。
不算很大的屋子,在因陀羅的眼裏,卻是每一個上面,都染了極為厭惡的氣息。
因陀羅站在堆滿卷軸的櫃子中央,閉眼探查着目标。
精神力劃過一卷卷卷軸,最後停在了角落最高處。
找到了。
白袍青年今日并沒有披上慣穿的長袍,一身利落的裝扮顯得他更像個少年。他擡手便去取最高處那個卷軸,即将碰到時,腕上系着的鈴铛忽然振動了兩聲。
金色鈴铛明明搖動着身軀,在這沉悶的小屋裏卻沒有聲響傳出,實在詭異得很。
而在因陀羅耳中,鈴铛的聲音卻震如洪鐘。
因陀羅停手了。
霜雪般的手腕停在卷軸上空,因陀羅一動不動,眼神沉靜亦不改半分。
不知過了多久,鈴铛終于停止了晃動,安靜地垂了下來。
與此同時,空氣中消失了令人不安的東西。
因陀羅這才伸手觸碰上卷軸,将它拿了下來。
費盡力氣,終于将宇智波鼬從垂死狀态拉了回來,好不容易空下來的千手綱手吩咐好剩下的事情回到火影樓,看着滿桌子的文件無聲哀嚎時,下一刻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翻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千手綱手:“……”
千手綱手:“木葉不是你家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來人,也就是因陀羅挑了挑眉,随機面不改色道:“是我家和你家的後花園,行了吧。”然後将卷軸甩到千手綱手桌上。
綱手一時無語。
木葉是宇智波和千手所創立,這麽說好像也沒問題。
綱手看着面前的卷軸,心裏忽然湧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這是什麽?”
每次因陀羅甩給她卷軸,要麽她忙死,要麽她忙死後長老團雞飛狗跳。
因陀羅道:“從你們根部找來的。”
綱手:“根部可不歸我管。”
因陀羅:“看完之後,就歸你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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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而生,為她而死 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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