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男人都是牲口!

黃昏時分,安寧才睡醒,她一起身,就感到整個身子好似被人拆了一遍又一遍。

“福晉醒了。”

張嬷嬷等人在外頭聽得聲響,都進來了。

首陽、绀香等丫鬟們紅漲着臉,不敢擡頭看安寧。

張嬷嬷上前攙了安寧一把,笑得一臉和藹,“福晉,奴婢已經命人備了一碗紅糖水,您先喝着墊墊肚子。”

安寧好氣又好笑,若是這會子身體舒暢,她頂要和嬷嬷好好算算這筆賬。

“嬷嬷真是貼心。”

安寧牙有些癢癢。

張嬷嬷揣着明白裝糊塗,笑着點頭:“這都是奴婢該做的。”

首陽和绀香等丫鬟都忍俊不禁。

福晉的性子爽朗大氣,誰也不怕。

偏就只有嬷嬷治得了她。

安寧邊用晚膳,邊問了下話。

她才得知胤禩晌午的時候沐浴後在隔壁的小偏廳用了午膳才去的工部。

臨走時還囑咐衆人別驚擾了安寧的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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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嬷嬷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喜色。

安寧不以為意,暗暗咬牙,那大豬蹄子累了她一夜不說,雖然爽是有爽到,但是他早上的時候還勒索走她一個生日禮物。

這筆買賣做得實在是不值當。

也就是張氏沒用,她都這麽推波助瀾了,只差沒把胤禩送到張氏院子裏去,張氏竟然還能讓人給跑了。

這些想法也就是在安寧腦海裏轉悠了幾圈。

安寧沒有說出這些話,這些話她要是敢說出來,嬷嬷就能把她念到頭疼。

安寧吃完了一碗蝦仁蛋羹,用帕子擦了擦唇角,正起身。

一個小丫鬟掀了簾子,進來,對她行了禮後,說道:“福晉,張格格,陳格格、楊格格…在外頭,說是要給您請安。”

安寧頓了頓。

她和張嬷嬷對視了一眼。

安寧閑定自若地在榻上落座,道:“讓她們進來吧。”

“是。”小丫鬟回話道。

不一會兒。

張氏并陳白術等人走了進來。

張氏今日的臉色出奇的難看。

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昨日傍晚的事,一夜之間已經傳得整個貝勒府都知道了。

現在阖府的人誰不知道她邀寵邀出了一出笑話,不但沒把胤禩留在她的院子,反倒是幫了安寧一把。

張氏這一路走來,只覺得所有人都在瞧她笑話,都在諷刺她。

若不是怕安寧拿她不請安說事,她都不想出院子了。

“坐吧。”

安寧瞟了五個人一圈,冷淡地說道。

她的眼神在張氏身上停了停,又飛快移開。

“福晉的氣色瞧着可真好,皮膚簡直膚如凝脂,您這是用了什麽胭脂水粉啊?”楊思思一落座,就笑着拍安寧的馬屁。

昨兒個她還不信花心宜說的話,可是當半夜裏聽到府上的傳聞的時候,她才發覺她們的确是看走了眼。

阖府上最聰明的女人不是張氏,而是福晉。

能獨占八爺的寵愛,又不讓旁人說出半句閑話,反倒要誇她賢惠,這樣的女人,哪裏是她們能鬥得過的?

更重要的是,從這些日子看來,胤禩對那張氏不冷不熱,反倒對郭絡羅氏寵愛有加。

安寧不冷不熱地回道:“不過是用了自己調的胭脂水粉罷了。至于氣色好,那是我心裏沒什麽事,不去算計別人,自然吃的下睡得香了。”

她對陳白術四人是恨鐵不成鋼啊。

她的意思是讓她們四個和張氏争寵,機會、時間都給了,甚至還貼心地安排她們和張氏住到一塊去了,這樣一來,但凡是胤禩去張氏那裏,就少不了碰見她們的機會。

誰知道這四人不争氣也就算了。

竟還跑到惠妃那裏告她的狀。

這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安寧覺得,要論賢惠,整個京城怕是再也挑不出像她這樣賢惠的了。

奈何陳白術四人如今都深深以為胤禩和她夫妻和鳴,舉案齊眉,都以為安寧前陣子是在故布疑陣,引她們上鈎。

陳白術四人微低着頭,神色有些難堪。

安寧瞧到這一幕,心裏頭越發恨鐵不成鋼。

當着張氏的面,她也不想讓張氏瞧這四人的笑話,免得反倒叫張氏得意。

“我瞧你們四個妹妹,也都是極好的。”安寧邊朝首陽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去把她用靈泉調配出來的胭脂水粉給取幾盒出來,邊對陳白術四人說道:“有些事不必着急。我這兒有些胭脂水粉,你們且拿去用。日後必定有你們的好處。”

首陽端了好幾盒胭脂水粉出來。

陳白術四人瞧着她手裏的胭脂水粉,沉默片刻後,都屈膝謝了禮。

“這時辰也不早了,想來你們也都還沒有用過晚膳,我也不留你們。你們且去吧。”安寧帶着倦意,說道。

“是。”衆人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一旁陳白術的丫鬟碧珠上前接過首陽手上的胭脂水粉。

回到院子。

四人盯着桌上的胭脂水粉,俱都沉默了下來。

“福晉這一招又是什麽意思?”

陳白術如今只覺得安寧這個人實在叫人看不透。

她這十數年見的人不少,在宮裏頭更是見識了不少,但是,從未有人像福晉這樣,叫她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按說。

她們去宮裏頭告狀。

安寧怎麽也該搓揉她們。

如今,安寧對她們既沒有懲罰,又沒有什麽發落,這簡直叫四個擔心了一晚上的女人心裏頭七上八下的。

“會不會是這胭脂水粉裏下了藥了?”

楊思思看着桌上的胭脂水粉,顫抖着聲音說道。

陳白術四人心裏一跳。

四人看着桌上的胭脂水粉,不禁寒毛倒豎。

陳白術不聲不響,上前取走了一盒水粉。

“陳姐姐!”婁彤葉失聲。

“既然做錯了事,合該受些懲罰。”陳白術沉穩地說道:“要是福晉在這裏頭下了東西,那我也認了。”

其他三人默不作聲,都上前去拿了自己的份兒。

四個人提心吊膽,連着用了好幾日,每日都時不時照下鏡子,生怕自己爛臉。

可是她們用了幾日後,發現不但這臉沒爛,反倒是皮膚好了許多。

“碧珠。”

陳白術對着鏡子,疑心自己要麽是看錯了,要麽就是有問題。

“主子。”

碧珠走了過來。

“你瞧瞧,我最近的皮膚怎樣?”

陳白術轉過身來,對着碧珠問道。

碧珠打量了幾眼,滿是羨慕地說道:“主子的皮膚可真好,竟看不出半點兒瑕疵來。”

看不出瑕疵?陳白術愣了愣,她拿起銅鏡,又上下左右照了一會兒。

前陣子,她眼下有些發青,現在卻是一片光潔,而且皮膚嫩滑,簡直比新剝殼的雞蛋還嫩。

陳白術看着鏡中的自己,懵住了。

“你們也都發現了吧。”

陳白術急急忙忙尋來楊思思三人,說起了這事。

楊思思三人都點了點頭。

楊思思道:“我前幾日就發現了,我是個易上火的體質,一吃羊肉,臉上就要長小疙瘩,但是自打用了福晉的胭脂水粉後,卻是不再長過。你們瞧,如今這臉上的皮膚,可比在江南的時候好。”

衆人互相瞧了一眼,都發現其他人的皮膚明顯好了不少。

“這就怪了。”花心宜摸着自己的臉,疑惑地皺着眉頭說道:“福晉,為什麽要對我們這麽好?”

這樣好的東西,竟然白白賞給她們?

花心宜,想不透。

陳白術沉默了許久。

她幽幽地說道:“或許我們都想錯了福晉。福晉是個大善人。我們想錯她了。”

楊思思三人咬着嘴唇,面帶羞愧神色。

花心宜嘆了口氣。

她道:“福晉是個聰明人,也是個好人。惠妃娘娘派我們來,怕是誤會了她了。”

“那日後……”

婁彤葉皺眉問道。

楊思思撓了撓臉頰,羞愧地說道:“福晉對我們這麽好,要我對她使壞主意,我是做不出來。”

其他三人俱都沉默,但是神色也約莫是如此。

她們估計萬萬不會想到。

安寧給她們胭脂水粉的目的,是讓她們去勾引胤禩,和張氏争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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