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是他們身為下人無法為主子出頭,現在能做的,唯有避免此類事情再發生。

閨學陸陸續續熱鬧起來,瓊華院的動靜到底沒傳出來,神色如常的成靖寧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等待開課。這時成康寧進來,三五個姐妹齊齊聚到她身邊,問镯子有沒有找到。

成康寧很是大方的坐在位置上,毫不在意地道:「沒找到,丢了就丢了,誰喜歡誰拿去好了!一對镯子而已,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昨晚打擾各位妹妹了,真是對不起。」

「好可惜,那對镯子是你外祖母送你的。真是便宜那小偷了,若日後查出來,絕不能輕易放過。」成馨寧可惜道。

「三妹妹不要再提,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成康寧已經看開,不欲再說。正好開始上課,聚在一起的姑娘散開。成康寧則若有所思的看了成靖寧一眼,明明镯子放她籃子裏了,也明明有人看到花月半夜偷偷摸摸的拿了镯子準備放回閨學,怎就翻遍瓊華院也沒找到?

不過她也決定不再繼續做文章,昨晚狠狠的欺負了成靖寧,這已足夠。另外讓她欣慰的是,老侯爺始終偏向二房和三房,無論成振清如何有能耐,也不敢違逆老侯爺的意思胡來,有老侯爺和太夫人兩塊免死招牌在,她們依舊能逍遙度日,想着便更加肆無忌憚。

成靖寧昨夜沒睡好,這會兒也沒多少精神,以手支頤的假寐着,聽着成康寧的一席話,突然覺得世界很奇妙,自己還得好生修煉。

侯府風平浪靜過了三日,宮裏終于傳來好消息,皇後的病情穩住了,新生的小皇子也很平安健康。能出現好的轉機,還多虧蕭雲旌舉薦的一位江湖神醫。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夫妻回府之後,立即備了一份厚禮送到蕭府,表示感謝。

不過這就讓人看不懂了,蕭雲旌明明已和方家女定親,不日即将成婚,怎會這時候去幫方淑妃的死敵成皇後?很多人都在猜蕭雲旌此舉的意圖,包括他未來岳父方尚書。而當事人蕭雲旌卻雲淡風輕多了,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就如何。

皇後平安,無疑給大房吃了一劑定心丸,讓原本打算看大房笑話的二房三房的計謀落了空。原本躁動不安的各房各院,都開始安靜下來。聽到消息後的福樂郡主只是冷笑:「算她們運氣好!」

大房對永寧侯成啓銘缺乏敬畏心,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成啓銘當初的一通威脅,當然攔不住沈管事和白媽媽。沈老夫人和成振清夫妻回來之後,二人就将三日前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沈老夫人并未露出怒不可遏的神色來,有的只是苦笑和失望。而成振清夫妻,則靜靜的等待沈老夫人的指示。

「從今以後,靖寧不必去閨學了。對外就說她于畫技上有些許天賦,以後跟着顧大師專心學畫,其他的子衿你來教。」沈老夫人沉思了半盞茶的時間,對兒子兒媳說道。但這件事,絕對不能這麽算了!

第二日早晨到景斓堂請安,沈老夫人把話說白了,理由讓在場的諸位無法拒絕,除了陸氏說了幾句不陰不陽的話之外,再無其他。散了之後,沈老夫人臉色凝重的回到瓊華院,站在院內打量了整座院落。

在這裏過了三十多年,這種事情不是早就習慣了嗎?哪怕府內鬧得再沸反盈天,也必須冷靜處理,過去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現在卻被迫于毫無存在的親情、夫妻情義和孝道忍耐;為了宮裏皇後的名聲,為了兒孫的名聲和前程,她必須忍下府裏的不公,讓憎恨的人依附着自家逍遙度日,想起來真是惡心啊,沈老夫人想着。但就這麽認輸,不是她的作風,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永遠都是以高昂的姿态活着的,眼下算什麽?

「祖母,镯子可能在成康寧的房內。」成靖寧也覺着,自己受的這氣不能這麽算了。

沈老夫人眼裏射出精光:「真的?」

Advertisement

「可可放過去的,除了我和它,無人知曉。」成靖寧回頭,問可可說:「是吧?」她現在,是把可可當人看的。

可可正被嚕嚕糾纏着一起玩兒,聽到成靖寧的叫喚,無情的離開嚕嚕,到沈老夫人身邊坐下,喵了一聲算答應。

「哼!」沈老夫人冷笑,「走,跟祖母去看戲!你也學學怎麽應付大場面,以後再遇到別這麽傻被欺負。」老人嚯的起身,帶了顧子衿、沈管事、張白兩位媽媽和一幹婆子丫鬟及二十來個前日從莊子調來的高大健壯的健婦,浩浩蕩蕩的去三房的軒廷院。敲開門後,二話不說直奔成康寧的閨房。

成康寧被一身殺氣的沈老夫人吓了一跳,「你們……你們做什麽!」

「白媽媽,把這個院子給我仔仔細細的搜一遍!旮旯角落也別放過!各處大門也看好了,不許人進出!把那日到瓊華院的丫鬟婆子的住處也細細的搜一遍。沈時,去把成啓銘和李馥盈還有成振功兄弟請過來。」沈老夫人顯然是大幹一場的架勢。

陸氏也帶着人進來,瞧着沈老夫人這排場,有些心虛的問道:「母親這是做什麽?」

沈老夫人手裏拿着寶劍,端坐在八仙桌旁的圓木凳上,身後站着的是她的心腹媽媽、管事以及二十來個體健高大的健婦。衆所周知,瓊華院的健婦武藝高超,侯府其他各院的護院家丁皆不是其對手,此刻她們猶如帶刀侍衛般的守護在老夫人和成靖寧身邊,頗有幾分仗勢欺人的意味。不過沈老夫人不以為然,冷道:「三夫人別亂叫,你母親等會兒才來。」

陸氏知道瓊華院健婦們的厲害,不敢貿然上前,只讪讪的笑了兩聲,便不再言語,對女兒投過來的目光視而不見。

一如當初陸氏和成康寧氣勢洶洶的搜成靖寧的院子一樣,白媽媽和沈時把成康寧的住處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搜了一遍,連旮旯縫兒都不放過,最後在她的床底下搜出一對昆山玉镯子。

白媽媽奉上镯子,沈老夫人拿在手裏很是認真的瞧了一陣,問成靖寧說:「這可是成康寧鬧翻天要找的镯子?」她叫的是成康寧而非二丫頭,讓陸氏直叫糟糕。

「是。」成靖寧不多說話,抱着可可圍觀學習。

沈老夫人把镯子仍在圓桌上,睥睨着看向陸氏母女,涼涼地問道:「陸氏,成康寧,這怎麽解釋!」

昆山玉镯子被搜出來的剎那,陸氏無可辯駁,她着實不知,這對镯子怎會在女兒的床底下,支支吾吾半晌,最終焉了氣。

成康寧瞪大眼睛,棕色的眼珠快要跳出眼眶,大聲道:「不可能!」镯子明明被素荷放進成靖寧的針線籃子了,菡萏也看見花月鬼鬼祟祟的想把镯子還回去,未遂之後又将镯子帶回瓊華院,怎會出現在自己的地方?「是你害我!」成康寧指着成靖寧大叫一聲,不要命的撲上來找成靖寧拼命。

成靖寧不是心懷天下憐憫衆生的菩薩,會原諒害過她的人,看着成康寧這幅瘋魔的樣子,頗覺解氣,「證據呢?誰看到我或者我的人進出你的院子了?」

「你!」大房和二房三房不和,主子不怎麽往來,下人更是老死不相往來,這三日的确沒有一個瓊華院的人,靠近過老侯爺極其兒孫占據的地方,她無可辯駁。「成靖寧,你好狠的心,好厲害的手段!」

這時成啓銘帶着福樂郡主還有兩個兒子到了,進門便聽到成康寧撕心裂肺的吶喊聲,再看成康寧涕泗橫流的狼狽模樣,不由皺眉。「這是怎麽回事?」看見成靖寧面無表情的站在沈老夫人身邊,已然知曉是怎麽回事。霎時間半眯着眼,醞釀着的怒氣很快要迸發出來。

救兵到了,陸氏拿着帕子捂臉哭,靠在成振聲懷中,叫着「我可憐的康兒」。成康寧已撲到福樂郡主懷裏,大叫祖母救我。

沈老夫人冰冷的眸子巡視一圈,很好,都到齊了。「侯爺,先別急着發火,先看完戲再說。」

成啓銘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翻湧的怒氣:「你說。」

「三日前,成康寧說她外祖母送她的昆山玉镯子不見了,大張旗鼓的帶着人在整個侯府翻找,這件事,侯爺還記得吧?」沈老夫人拿起玉镯子,好生打量了一番。

成啓銘看着她手裏的玉镯子,眉頭一抽一抽的,無奈的應聲點頭:「是有這麽回事。」

「這玉潔白無瑕,質地細潤均勻,與上好的羊脂白玉相當。自從大周失去西域那塊地之後,傳到中土的昆山玉就更少了,這麽一對上乘的镯子,價值千金不止,也只有曾經鼎盛之時的茂國公府有財力和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