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章節

脈弄到這麽一對。」沈老夫人品評着說道。

福樂郡主最恨她這幅雲淡風輕磨磨唧唧的嘴臉,「你有話就直說!」

沈老夫人不疾不徐:「急什麽呢?話要慢慢說清楚,事情得一件一件解決。」

「祖母,祖父,是六妹妹害我!她……她偷了我的镯子,不知用了什麽手段藏到我的床底下,現在反咬我一口,她賊喊捉賊!康寧實在冤枉!」成康寧伏在福樂郡主懷中,不看成靖寧,卻一手指着成靖寧哭得好不委屈的道。

福樂郡主瞟了成靖寧一眼,問成啓銘說:「侯爺要怎麽處置?康兒最是知書達理,斷不會做出冤枉姐妹的事來。」

成靖寧被這祖孫兩氣笑,正想辯駁兩句,被沈老夫人制止。「凡事講究真憑實據,斷這等家務事,可不能僅憑一張嘴胡說八道颠倒黑白,成康寧說靖寧偷了她的镯子,證據呢?你說靖寧把镯子還回你這裏,證據呢?她有幾斤幾兩,我這個長輩還是清楚的。」成靖寧什麽都好,只是在這等事上,處理起來還不夠老辣,以至于被三房的下人欺負。

「至于賊喊捉賊,我從來都記得,真正的賊才會這麽撕心裂肺先聲奪人的為自己辯解。成康寧,你這點手段落我眼裏還不夠看。之前敬着老太太,寬容你們一家子,不過是因為振清才回京城,皇後根基不穩,不欲生事被那群聒噪的言官抓住把柄。你們能平安留在京城,也不過是方淑妃、麗妃等背後的人,幾番權衡周旋之後留着你們制衡皇後和振清,給侯府添麻煩。先前是我顧慮太多,一再按捺着不發作,倒讓諸位覺得自個兒還跟從前一樣,可以任性胡為,我不動手,倒顯得大房軟弱可欺了。」沈老夫人身邊的四個健婦,已拉開福樂郡主和成康寧。

成啓銘欲動手阻攔,已被沈老夫人抽出的劍阻止。她是将門虎女,練得一手好劍法,便是成啓銘也不是她的對手。早準備好的板子已擡了上來,成康寧被按在長木凳上,捆住雙手雙腳。

「沈文茵,你不要太過分!仗勢欺人,算什麽東西!」福樂郡主紅着眼叫嚣道,無奈被束縛着動彈不得半分。

「有你當年過分?下毒驚馬暗殺陷害,三十六計,你們變着花樣使,我都記着呢。」沈老夫人似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笑非笑的看着福樂郡主和她的兩個兒子,「至于仗勢欺人麽,我這功夫還不到你們一家子一成,現在開始學而已。這麽好的東西不用很浪費啊,我現在才知道仗勢欺人的感覺這麽好,以後一定要多用用才可以。」

成啓銘失望透頂,當年爽朗善良的沈文茵,如何會變成現在這幅尖酸刻薄的樣子?「文茵,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何必耿耿于懷?」

「你閉嘴!」沈老夫人一聲呵斥,「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嗎?如果當年我下毒害你的四個子女,你會如何?如果振清當年驚馬摔斷腿,你會如何?如果被雇傭兵暗殺的人是成振功幾個,你會如何?被陷害流放崖州十年的是你的寶貝兒子,你會如何?如果現在登基的是逆王,對我們母子幾個,你又會如何?如果不是老天眷顧,你們做了太多有損陰德的事遭報應,只怕我們母子還有宜惠,早被你們踩進泥裏骨頭都不剩了!」

連番質問,讓成啓銘無話可說。當年,都是當年犯下的錯,造孽啊!

「把人帶上來。」

被押進來的,赫然是成康寧的貼身丫鬟素荷。「你!」成康寧未曾料到,沈老夫人把她拿捏住了。

素荷跪在衆人當中,抽泣着道:「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不是有意要背叛您的。」她的哥哥前日在外賭錢,不止輸光了所有銀子,還欠下一大筆債,被債主追着要債,現在躲在侯府裏不敢回家。原本瞞得好好的,結果被沈老夫人知道,拿住了她哥哥,她沒辦法,才不得不把當時成康寧做的事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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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當時對我說過的話,對她們所有人再說一遍。」

素荷被沈老夫人的眼神一掃,瞬間低下頭去,磕磕巴巴的說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這件事就是這樣,二小姐只是……只是想小小的欺負一下六姑娘而已……至于镯子是怎麽回來的,奴婢當真不知道!奴婢沒有把镯子放回二姑娘的床底下!」

「都聽清楚了嗎?」沈老夫人問衆人,「這件事,可不是小小的欺負一下而已。成康寧小小年紀,心思這般惡毒,陷害姐妹,不敬尊長,粗蠻無禮,必須罰!」

福樂郡主不服道:「誰不知道你厲害?拿捏住康兒的貼身丫頭,難道不是你想讓她說什麽就說什麽嗎?」

「成康寧若沒做過,素荷就不會說得這麽事無巨細頭頭是道,她說得那些,每一條不都對上了嗎?」沈老夫人說道。

成啓銘欲開口求情,沈老夫人已命人上板子,「別說什麽還是孩子的話,做錯了事就該罰。沒有教訓,以後還會再犯。」

執杖的健婦,每一板子都打的瓷實,成康寧被帕子堵着嘴無法求救,只發出嗚嗚的叫喚聲。愛女被打,成振聲夫妻無法救助,早被沈老夫人的人攔着,只好站着幹着急。

成啓銘捂着臉,目不忍視,揚天長嘆:「作孽啊!」

啪啪二十板子打完,成康寧已暈了過去,陸氏這才掙脫婆子的桎梏,抱着暈厥的成康寧嚎啕大哭,「我可憐的女兒,你要有什麽事娘也不活了!」

不過沈老夫人做事周全,自是不會把成康寧打死,早叫了治療跌打損傷的大夫來。板子剛落,就被人擡下去治傷了。成靖寧默默的為沈老夫人的一番舉動點贊,做事周全,讓二房三房無話可說。

這時搜丫鬟婆子住處的人也帶了贓物和人上來,還有被關在柴房等候被發賣的劉媽媽。金銀首飾珠寶玉器擺在地上,再添一些就能開首飾鋪子了。「看來,陸氏對下都大方得很,一個個的私庫這麽充裕,連珍寶齋的金首飾也有。」

陸氏止住哭泣,臉一陣黑一陣白,怒着道:「你們這些丢臉的東西!」

「人是你的,我無權發賣。不過你禦下不嚴,我就教教你怎麽管教下人。」沈老夫人手一擡,正廳裏又擺了幾張長凳,多了幾個執杖的婆子,「砍手砍腳這麽血腥的事就不做了,還是打板子吧。誰拿得多,板子就賞得多。張媽媽,你帶人搜的地方,你來量刑。」

張媽媽搜到金銀器物時已是氣憤非常,這會兒自當不會手軟,這個分了十板子,那個二十,下個三十,小半個時辰內,軒廷院內慘叫聲不絕。陸氏早被吓着了,但是她的人偷了東西,不敢開口辯駁,便是福樂郡主也只有看着的份。

「劉媽媽和李媽媽膽子很大呀,連大房嫡出的小姐都敢掴掌,哪家高門有這個規矩?是誰給你們膽子動手打人?」處置完那批為虎作伥下人,最後輪到陸氏的心腹,沈老夫人連成康寧都敢打得半死,處置兩個下人還有何顧忌?只是這會兒,說什麽都晚了。

「是……是二小姐說的,一切後果她承擔……」劉媽媽渾身抖如篩糠,語焉不詳的道。

「讓你打你就打?這麽多年的規矩,都白學了?扇了靖寧兩耳光,你們兩個,就兩百下吧。」沈老夫人發話,四個健婦上前,分工合作,一人鉗制住手腳,一人左右開弓。婦人生得高大健碩,力氣極大,一巴掌下去,劉媽媽臉歪了一半。啪啪兩百巴掌下來,已腫成豬頭。

成啓銘不忍直視,道:「文茵,已經罰過了,算了吧……」

沈老夫人不理他,命人上板子,三十大板下來,劉李兩個媽媽早暈了過去,不過下手的健婦力道拿捏得好,并未将人打死,都留着一口氣。

「今夜人都在,我還有另一件事要說。既然早就分了家,那就分府過,免得強擰在一起都不好受。侯爺先掂量掂量,是二房三房主動搬出去,還是大房搬出去。」沈老夫人辦完事,利落的起身帶人離開。

成啓銘驚慌道:「父母在,不分家,你怎麽……」

「不分家麽?早在十多年前侯爺不就做主分了嗎?」沈老夫人停下腳步,輕笑道。

成啓銘無話可說,這個家的确很早就分了……

「爹!」成振功先開口,無助的喊了一聲。沈老夫人這是,要趕他們走了!依附着大房,躲在侯府他們尚能安穩度日,若是搬出去……他當然知道自己和兄弟能留在京城的原因,方太後聽方尚書等人的話,在今上跟前講了一通大道理和鬼神之說,讓今上免了流放三千裏的罪。當時今上只好忍了,也說只要他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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