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向南9公裏

只是,我不知道一直存在在我電腦裏的那篇滿是憤懑的稿子已經無限的偏離了我升職的軌道,它只會不由自主的讓世人都知道我是個僞小資、真憤青兒。

當然,這是後話。

直到星期一網站将我的文章以頭版頭條78號字體上線時,我的心一直是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早早的起床打開電腦刷一下網站,心滿意足的看着自己寫的字被公開發表,然後喜滋滋的通過微博、空間、朋友圈等各種渠道分享出去。相信我,換成是你你也會得意忘形、難免的忽略了這件事情的重點。

到了公司,看着正在忙碌的人們,我立刻意識到、大主編回來了!

于是乎,我乖乖的坐在座位上等着大主編的傳喚。

沒有出乎意料,內線馬上就響了起來、大主編果然要召喚我,而且語氣不善相當冷淡。

我給自己打足了氣,帶着我的滿腔的正義感對着大主編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我還未坐定,大主編就将顯示着我的那篇文章的公司網站推到我的面前。我驚魂未定,心悸的看着她。

“我已經看過了...”我嗫嚅道。

“許向南,這就是你近一周的成果?”她似乎真的生氣了,冷着臉撥弄着鼠标。聽着鼠标“咔咔”被點擊的聲音、看着她鐵青的臉,我心跳一頓,微微的點了點頭。

“脫去DH年輕總經理陸東晗的外衣,你猜我看到了什麽?啧啧、這題目...”咦,她似乎在苦笑?

“不得不說,許向南、你寫的真是好極了!”她似乎在咬牙切齒。

“可是,大大主編...這真是我的主觀感受啊。陸東晗他在我眼裏就是這麽一人。”我小聲的反抗。

“市儈、唯利是圖、暴虐成性?你從哪看出來的?沒有事實依據的言論可是要付法律責任的。”到了現在,她的表情突然又變得輕松了不少,甚至有些欣喜。

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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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可能?

可是她的表情确實不像剛才那麽緊繃,倒是多了一抹絕處逢生的喜悅。

怪人啊怪人!

身處高位的都是怪人!難怪我永遠只能在低處做我的平凡人。

“我想、你要倒黴了。”她語帶深意的說,弄的我一頭霧水。

從Kira主編大大的辦公室走出來,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為了自己被她緊抓住的命運。

在Kira這種你怎麽都猜不出她心思的女人手下做事,你只能賠笑、谄媚、狗腿、外加一腔熱血抛給她。

我的二十三歲怎麽這麽苦?完全攥在了三十歲的Kira這個老女人手裏,一點兒人身權利也沒有,連個抒發自己價值觀、世界觀的自由都沒有。

我只是讓人們認清了陸東晗這個人的僞慈善家、真吸血鬼的面目。

我不想頂着毛爺爺的光輝僞善的去欺騙人類,我看到的他就是那個樣子的,所以我能描寫出來的也只能是這個樣子,我雖然會捕風捉影,但從不空穴來風。

而陸東晗這人已經深深觸犯到我的底線了,我是不會刻意去給他樹立高大、巍峨的形象的。

我的職業是光輝的,我不想對事實啞口無言,我寧願肝腦塗地。

趁着我還有那麽點兒正義感,我不能讓好人蒙塵、壞人如願。

我這股盎然的正義感真正覆滅的時間是在三天後,在這三天中,我成了一時之間最具曝光率的小記者。

這應該是唯一讓我高興的事,好歹我也終于成了一小名人兒了。

但是這種高興地情緒沒持續多久,隔天我就高興不起來了。

正所謂凡事別得意太早,否則日後只有被別人恥笑的份。而我就這樣光榮的中招了,像是被下了魔咒一樣。

準确的說,我在星期四的大清早便再也沒有可以雀躍的心情了。因為,陸東晗早早的便等在了公司的會客間。據說,是為了等寫那篇報道的我。

早晨,我剛進公司,遠遠地便看見了等在門口的宣宣。

“向南,你可算來了!我都在這兒等你半個小時了!”她看似有些焦急,相對我的漫不經心顯得有些突兀。

“怎麽了?”我歪着頭看了她一眼,就要往電梯的方向走。

“現在先別上去了!”她甩下一句意義未明的話就要拉着我往外走。

“到底怎麽了?再不上去打卡我就要遲到了。”我當然不肯跟她走。

“陸東晗找來了,現在在主編的辦公室裏。剛才我去送咖啡,聽見他說好像要絕不放過你。現在你先回家避避風頭,等他走了我再通知你。”聽見她的話,我一下子楞住了。陸東晗是何等人物?現在我将他的惡行曝光,他怎麽可能放過我?!

可是,現在我又能怎麽辦?是真的如同宣宣所說的逃之夭夭麽?還是不畏邪惡黑勢力,迎難直上?我想,我慫了,反正君子才不與小人鬥呢。我現在只想夾着尾巴逃走。

事與願違,我們的老祖宗造這個詞時肯定也與我遇到了同樣的困境。那就是,在轉身準備逃跑的途中撞到了地主大惡霸陸東晗。

“...”

“準備去哪兒?”他那相當具磁性的聲音在我的頭頂出現,我迎着陽光擡頭看他的臉。也許是早晨的陽光太柔和,以至于他在我眼裏一瞬間也變成了天使。我努力的睜大眼,似乎還看見他身後有純白的翅膀。

噩夢啊噩夢,作孽啊作孽!這世界還有什麽比将自己的仇人當作天使供奉還要更惡心人的事麽

“許向南?”他手裏捏着不知從哪裏搞來的照片,似乎在核證什麽。

我有些心虛的看着他,不知該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就是許向南,還是應該堅決的否認到底。想了想,我覺得人活着還是應該大義凜然點兒。于是,我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的看着他。

“對,我就是許向南!”我還是頭一次覺得自己聲如洪鐘,整個大廳都在回蕩着我的聲音。

“好、很好、”他竟然莫名的笑了,整齊雪白的牙齒恍惚了我的眼。

毛骨悚然,看着他陰森森的笑我竟覺得全身發冷。這種感覺太詭異,詭異極了!

“你笑什麽,我有那麽好笑麽?”被他盯得發毛了,我有些火大,大着膽子回視他。

“呵、不知道許小姐的職業操守是什麽?”他沒回答我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

“......”沒等我說話,他又接着說。

“你的職業操守是不是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抹黑別人?”他有些揶揄的語氣是真的激怒了我。聽到這裏我才明白,敢情他是說我在抹黑他?!丫的、诽謗罪很嚴重的!

“陸總經理,我的職業操守是将一切黑暗的、沒天理的、喪盡天良的惡性事件全都、一一披露出來,讓廣大老百姓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義正言辭的說着,表面上毫不畏懼的瞪着他,其實內裏卻是已經吓破了膽。

“那你所謂的真相是...”他雙手插兜,裝出一副好奇寶寶模樣,似乎在洗耳恭聽。

“就是我寫的那樣、”我也不示弱,不卑不亢的回答他。

聽到這裏,他的臉色開始有些難看。

“你是說,我市儈、唯利是圖、還暴虐成性?!”本來已經給自己打足了氣的我,還是不由得被他這愠怒的樣子吓得習慣性的縮了縮脖子。

“...你自己都看到了,還問我幹什麽?”我語氣減弱,有些不服氣的說。

“你倒是… ...文筆不錯!”憋了好久,他才咬牙切齒的擠出了這幾個字。

我看着面容已經扭曲的的他,不知該點頭稱是,還是該默不作聲。于是,我探了探頭看了看他身後站着的幾個清一色帶着墨鏡的魁梧大漢,還是識相的默不作聲了。

見我沒說話,他上前一步,甚至我都能聞見他身上清爽幹淨的香水味。他卻在我的身邊走了過去。在我的身邊走了過去?!?我壓根兒沒料到他會離開,我以為他會惱羞成怒的動手打我,甚至我已經做好了顧真真教我的防禦準備。

可是、他走了?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回頭去看他,他已經走出了好遠,正動手拿出墨鏡戴上。也許是感覺到了我在看他,他回頭對着我傾城的回眸一笑,開口說了一句話。

也許是隔得太遠,也許是他聲音太小,總之我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但是,依着口型依舊能看出,他說的是:

“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難不成他還真是跟我杠上了?他還想打擊報複?沒天理啊沒天理,怪不得以前所有人都阻止我來網站當記者呢!得罪人真是輕而易舉啊。這不,我就在不知不覺間得罪了一B市的曠世魔頭,日子真是沒法過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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