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條件
言佑西出了酒吧門,就見到女人一個踉跄,倒在地上,吃個嘴啃泥。
他走去拉住她,“不會喝酒,還學人家買醉!”
只聽她嘟哝一聲,“我沒醉,沒醉,你是誰啊?”
這還沒醉?
“記得家裏地址不?”
“這是根深蒂固的不能忘,XX小區XX棟X座。”
“要是遇到壞人,你就慘了,還好你遇到的是我。”
言佑西把她一個抱起,攔了輛出租車。把她送到家。她吐了。在洗手間吐得極為厲害。等她搖搖晃晃從洗手間裏走出來。他給她倒了杯水,她披着一個大披肩像是沉默的小鹿般,靠在柔軟的沙發上,耷拉着腦袋。似乎睡着了。
言佑西起身,腳踩到垂下來的披肩。披肩扯着她滾到了地板上。她竟然像只死魚般的不動了。
他只好把她抱到大床上,她的手像是抓住浮木般抓着他。
她脈脈含情,欲語還休。而後紅唇微張,哼起歌來,他細細聽來,依稀是首兒歌,《哭着笑着就長大了》......我會一點一點知道/用力往前跑/要跳更高/不害怕有時候跌倒/偶爾也會有小小煩惱/哭着笑着就長大了/相信明天我會勇敢/夢想是缤紛的雨.......他有點啞然失笑,看着那不斷一張一噏的紅唇。飽滿紅潤,微微露出潔白的牙齒。
她勾得太用力,他倒在她面前,嘴唇擦過她胸前那枚精致的水滴形玉石墜子。
他愣愣地看着那枚水滴形墜子,把它從她脖子輕輕摘下,然後放在燈光下旋轉,那墜子流光轉動,盈盈閃爍。晃花了他的眼睛。他把它挂回她的脖子上。若有所思。
早上的太陽從白色的紗幔,一瀉而下。淡淡的光影流動在房間內。
桌子上的一盤跳舞蘭正盛開優雅嬌媚的楚楚笑容。
喬慕茵睜開眼睛,頭有些痛,依稀還有宿醉的痕跡。天空的是純淨的藍,勾勒着幾朵如羽毛般的白雲。她收拾好自己,抓起包,一個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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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上急駛過來一輛車,車子在她面前戛然而止。她的懷裏是一個跌倒的孩子。
車上的人連忙下車,“你沒事吧!”
她的臉色煞白,握着孩子不斷顫抖的手,搖搖頭說:“沒事!”
下一秒,她卻暈了過去。
公司裏基本已無事可做,她無聊的撐着下巴,對着窗外發呆。太陽稀稀疏疏灑向對面的一只大魚缸,這裏養着幾十條草金魚,一溜的顏色,紅中帶白,游的歡快。她卻覺的有點失落。征得邱老虎的同意,辦理好最後的手續,收拾齊整的離開了公司。
陽光有些炙熱,明晃晃的當空照着,在繁華的大廈折射一圈镏金的光芒,耀人眼目。
想起上次暈倒的事情,醫生說她最近勞累過度,營養不良導致。她略略放松自己,深吸口氣。車子已經拜托老同學袁遠賣掉了。她招了輛出租車回到家,朝大床上一躺,覺得柔軟舒服,無比放松,之前離開公司微妙的傷感也消弭散盡。無聊的去電影院看了一場無聊的電影,她挨個去銀行,取走現金,重新放在一個戶頭裏,又兌換了一些美元。
這一切做的麻利迅速,也靜寂無聲。
盤算盤算日子,七月十二號,宜出行。
過兩天,她便可以離開這裏了,離開這紛争的城市了。這不是她第一次離開這座城市。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舍不得這座城市。
她以為她利用言佑西做做擋箭牌,她家人便可以死心,陳堅一家人也可以死心。但是她算錯了,他們都是偏執的人,不畏艱難。于是她只好啓用第二個方案——逃跑模式。
就在她暈倒那天,她接到爸爸的電話,他的聲音很殘酷,“結婚,照舊。”說完這四字,他就挂斷了,以此标榜他一向的獨斷。
她怔怔,開始浮想聯翩。腦子裏都是一灘狗血劇。爸爸會不會鎖住她,再不讓她逃。爸爸會不會裝病啊.......
再次跟爸爸談,他真的動了要關住她的念頭。她是相信他做得出來的。找陳堅。陳堅鐵青着臉,臉陰沉地能刮出一堆鐵鏽來。于是就有了下面這段對話。
他陰測測地說:“我想清楚了。”
喬慕茵心喜:“總算開竅了。”
瞬間,陳堅的臉卻變得端莊嚴肅:“此生非你不娶,你不嫁我,我當和尚去。”
“你去啊,看你挺寶相莊嚴的。”靠,你去死吧,有完沒完。
“......”
“我沒開玩笑,我心中都是你。”陳堅的目光在燈光下,顯得多麽真摯感人。
“你嫌棄玩兒的不夠。”
“我知道,上次是你找人假扮的,你要找,也別作踐自己吧。”
“你不僅得了癡心妄想症,連眼神也不好使了。你就羨慕嫉妒恨吧!別人都能甩了你一條街。你對鏡自覽,哪點比人家好了。他可是我男神。”靠,陳堅你他媽真自戀。
“反正你們沒關系。男神很遙遠,男朋友才實在。”
“埋進墳裏的前男友麽?”
“......”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你是唐僧啊。你要什麽條件,才能死心。開個價吧。”她抱臂問他,突然覺得這句話似乎有點耳熟。
“金錢很俗氣。”
“我他媽的,我們之間連俗氣的金錢關系都沒有了。”真的把她給惹火了。
“要我放棄你,不可能。”
“好,要我跟你在一起,不可能。”他奶奶的,老娘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他媽的天大地大,老娘自個兒潇灑去。就跟你耗,你還綁着我結婚不成,老娘找個老外嫁了,你哭去吧!
陳堅又試圖拉她的手,單膝跪下了,取出一枚漂亮的戒指,“我們結婚吧!”
喬慕茵拿着那璀璨的戒指,墊了墊份量,深深嘆息一口氣,“至少五克拉,留着哄小妹妹吧,一哄一個準。”說完把戒指遞給他,陳堅站起來,眼中露出微光:“我們重新從朋友開始。”
喬慕茵目光清冷,嘴角勾起一撇冷笑:“你見過嚼過的口香糖吐出來,還撿回去的嗎?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整成口香糖啊!”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想過那是拿刀子一下下狠狠的紮着她的身體。
有沒有想過那是一團團烈火不斷的炙烤她的身體。
有沒有想過那是千萬只螞蟻反複的啃噬她的身體。
.......
看過網絡上有這段話:
以前車馬很遠,書信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現在很快,一場游泳比賽就能決定一個老公。
喬慕茵因發怒而臉上浮出一層薄紅,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似乎要剜出他的眼珠子。然後轉身離開。
她,要離開了。她,不是他的了,不,不要,他還沒有輸,陳堅一把拉住她,她冷冷的一瞥,陳堅放了手。
她轉身就走,被一些嘈雜聲驚着,路燈下,是兩個打鬥的淩亂身影。她轉頭,一邊欣賞一邊優雅的走過去,他們臉上都已挂了彩。她冷冷地看着他們,“瞧你們多像古羅馬中世紀角鬥士啊。你們愛打打吧,牢飯一定很香,誰愛吃誰去。”她轉身就走,徒留兩人怔怔的面孔。
言佑西今天在附近辦事,他便遇見了她,他是這麽認為的,只是巧遇經過這裏而已。
算陳堅倒黴!
他想追上她,這女人吃炸藥了,也難怪,有那麽個狗皮膏藥黏着她,不生氣才怪呢。想到此,眼神如月刃般剜向陳堅。後者感覺一股爆冷空氣向自己襲來,不由後退一步。
這男人這麽自私可惡,還這麽嚣張理直氣壯,他一時氣血上湧,便揍了他。
陳堅拉住他的手臂,他笑着輕輕的拂掉他的手。眯起犀利的眸,像只獵鷹盯着自己獵物般,伺機而動一擊即中。他很滿意的看到陳堅臉色鐵青,右臉紅腫,眉框烏青,嘴角滲出血絲,盡管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咧嘴笑出優雅的弧度,臉上有一貫的閑适從容,“跟你談筆交易。”
十分鐘後,他很滿意的看着男人沉重的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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