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遇見
言佑西接到她的電話還是頗感意外的,當然意外後是釋然愉悅,他都沒發現自己不自覺浮起的笑容,颠倒衆生。他回撥過去,對方很快接聽了。
他到的時候,霓虹燈璀璨繁花似錦。他看到她坐在燈光下,靜靜地溫柔的笑,心內似乎有一股溪流涓涓流淌過,有一朵花悄無聲息的開。
喬慕茵今天穿着粉色镂空優雅蕾絲小洋裝,脖子裏是藍色的複古項鏈,頭發柔順地披在肩頭,燈光在她青春洋溢的臉蛋緩緩流動,她的眼睛煥發璀璨的光彩,臉上散發奇異的光澤,身上籠罩着神秘的優雅。
她讓他點菜,他一邊點菜,一邊跟服務員說着一些小忌諱。仔細聽來,她心內咯噔一下,竟都是她所忌諱的,譬如她不愛吃姜蒜、不喜香菜等。
他頭發似乎又剪短了些,劉海倒扣形成立體感,精簡的短發打造出別致的氣質感,顯示成熟的男人魅力,深刻的輪廓更為立體冷硬帥氣,眼睛深邃迷人,又透着沉着內斂。以前光是覺得他長的非常帥氣,氣質斐然,今日看來,他要比那些明星還要迷人好幾分。
他手搭在桌子上,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手腕衣袖卷起,袖口上的一枚袖扣閃爍着璀璨光澤,與他白皙精瘦的手臂一起輝映,散發着霞姿月韻,白色襯衣透着優雅的性感。他笑着說:“無功不受祿。”
她筦爾微笑,“你在我這可是大功臣!”
他微笑,深邃的眸子亮晶晶的,璀璨奪目,光華流轉,“舉手之勞,請不要放心上!”略略頓了頓,他深邃的眸子眨了下,目光邪邪地,“你可是我學妹!”
她眼神閃過一絲恍惚,真的只是學妹才幫助我?那麽那個吻?
這一瞬間的恍惚,沒有逃過他犀利的眼神。他心情很好,頗為滿意。把手扣在後脖頸處,也不解釋。一時無話,等菜一樣樣端出來了,他們的話才又多起來,這一頓也算是吃的輕,又和/諧無比,惬意舒适。先從品菜開始,各自說到以前遇到的趣事,彼此對一些問題的看法,又從時尚版談到金融版。她把禮物送給他,他看到包裝精致的禮盒,眼睛一亮,不動聲色問她,聲音低沉悅耳,“是什麽?”但不管是什麽,他眼睛一霎那閃現的璀璨華彩,有若明珠轉動。
她微笑,“一件襯衣,不知道合不合你身。”
他笑的非常愉悅,像孩子似的笑容,“我相信你的眼光。只是讓你破費了。”
她露出溫婉笑容:“禮尚往來而已。”
買單的時候,她要掏出錢包,結賬,他按住她,不讓她請。她淺笑,“說好這頓我請的。”他的力氣頗大。看着她,不容置喙的眼神。然後笑的十分調皮,濃密的眉毛微挑,深邃的眼睛眨了眨,纖長的睫毛像蝶翼一樣扇動,“這頓就算了,下次再請我!”
他就是讓她覺得一直欠他的,跑到天涯海角,都還想着,也不至于遠離他,欠的多了,她就會把他放心上也多了,時間長了,就扯不清了。她如果願意欠,就說明很有希望。因為愛情從來不是銀貨兩訖的關系,可以用金錢就可以償還的。
而他,不希望她用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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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關系的建立,莫過于相互送送禮物,請客吃飯聊聊天,再來些娛樂活動。你來我往,經常的互動,也便瓷實了,便不容易疏離了,反而越來越親近。
可惜他以為他們的關系更近一步了,但實在想不到,她又在他的世界失蹤了。
而且還是讓他充滿愉悅希望,準備一場浪漫表白的時候,失蹤,像是兜頭澆了一盤涼水,澆的一個透心涼。
她今天沒開車,他送她回家。
她下車,他叫住她,她回眸嫣然一笑,有如花開,周遭一切黯然失色。他笑着說:“晚安!”她微笑,“晚安!”
那個時候,天已放晴,晚風輕柔的吹,帶着糯濕的新鮮空氣,讓人倍感清爽。天空綻放幾個星子,湛亮在深藍色的夜幕,她的眼睛像星子一樣落進去,滿目清輝,晶瑩璀璨,。
他看着她離開,然後看着她家的燈亮起,才緩緩開動車輛,卻愕然發現一輛熟悉的車影一閃而過。
世界上就是會有一種巧遇,讓人莫名,似乎一根磁針在輪/盤上旋轉了後,又跟另一根磁針重合。她又遇到了那位男人,曾像一個惡魔撒旦,帶給她痛苦消息的男人。
這一次,她依舊在看少女漫畫,只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都沒發現書拿的是倒的,停在那一頁,沒動過。基于他上次的舉止頗為鬼祟可疑。她在心中叫他“鬼祟男”。
而現在,“鬼祟男”又重現了。
她轉頭,“鬼祟男”一雙漆黑的眼睛,正莫名的注視着她。她才發現“鬼祟男”,長的還十分帥氣,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修長的雙目,清冷沒有溫度,俊挺的鼻如希臘雕塑,粉白的唇。不自覺浮現另一個人的臉龐,她使勁兒搖了搖頭。
他側目,她無聲的鄙視回去。她什麽都沒跟他說,也不想問他任何事情。她現在腦子裏清明一片。那就是想着接下來的路,怎麽走!而首先就是去巴黎。對的,她現在正在去巴黎的飛機上。而“鬼祟男”坐在她的右側,跟她僅僅相隔一個過道。他指了指她的書,她看一眼,還他冷冷的一瞥,收起了漫畫,蒙頭睡覺。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有人在戳她,她眉頭緊鎖,睜開迷蒙雙眼,聲音煩躁:“誰,這麽煩人!”
“鬼祟男”的目光依舊疏淡清冷,指了指手上的項鏈,“這是你的項鏈吧!”
目光落到項鏈,她冷冰冰的一把撈過,重新挂在脖子上,心想是怎麽掉出來的,才想起剛剛拿下握在手裏,不自覺睡着,才落了下來,她說:“謝謝!”聲音客氣疏離。“鬼祟男”倒是毫不介意的微笑,目光卻還是落在那串別致優雅的項鏈上,眉頭緊擰,似乎在沉思,她側目,撞上他的目光,因為這項鏈的水滴形玉石墜子,垂在她的鎖骨中央,所以她非常惱怒對方的目光,紅唇微勾,一瞥冷笑,“知道什麽是非禮勿視嗎?”
他臉上浮出淡淡笑意,雙腿交疊,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懶洋洋地,“你的項鏈比你的人,可愛的多!”
她微笑,确是赤/裸裸的嘲諷,以牙還牙,“你不說話的樣子比說話的樣子,可愛的多!”
他倒也不在意的笑笑,“喬大小姐,你似乎一點謝謝的誠意都沒有。”
喬慕茵的眼光瞬間變得清冷,又一聽這喬大小姐,似乎十分刺耳。想着如果問他怎麽知道她的名字,豈不是上了他的當,或者是說點別的,依舊上他的當,他是旅途寂寞,想找個人說話,她可沒那閑工夫陪他,于是撇下一聲無聊的禽獸後,找了個舒服的的坐姿,兩手搭在腿上的漫畫書上,繼續睡覺。
男人一時錯愕。不過卻是笑了一下,然後像她一樣閉目,睡覺。
十二個小時後,飛機抵達巴黎,喬慕茵拖着紅色行李箱,背着包,乘上一輛計程車,向預定的酒店駛去。酒店在巴黎第五區。靠近巴黎聖母院。
洗去一身的疲憊,她撩開窗簾,看巴黎的夜景,極目遠眺,霓虹燈璀璨,像是蜃樓裏的明珠。她惬意的躺回大床上,卻睡不着,盡管酒店設施完備,裝修精美。隔音也非常好,但是隔壁弄得動靜也特麽大,一陣陣規律的聲響,以及讓人面紅耳赤的激情呻/吟,時不時往耳朵來鑽。她捂住耳朵,過了時許,隔壁突然‘啪’的一個聲響,驚天動地。吓的她一個顫栗,隔壁的人真會玩。
漸漸沒了聲音,一切恢複平靜。她卻毫無睡意。索性穿好衣服,到穆浮塔路上一家頗有情調的酒吧消遣。
其實在大學裏跟夏如茉也經常到這裏,想起往事還是不勝唏噓。法國人自有一種浪漫激情,爛漫自由。法國女人又天生的高貴優雅。她欣賞着男男女女在酒吧裏,眉目傳情或者喁喁私語。偶有年輕英俊的法國人請她喝酒,跟她搭讪,她倒是挺客氣疏離的。
只是在這浪漫的夜晚,卻又發現那個“鬼祟男”,讓她倒胃口。他似乎喝醉了,英俊的臉上,到脖子,浮現燦爛的紅。喝着酒,吸着煙,跟一個法國女人調情。
她嫌惡的挪開眼睛,轉身,年輕男人的身影落在她眼裏,昏暗的燈光下,她如水似的眼波,一漾一漾的。年輕男人帶着鴨舌帽,籠在光影裏,全身散發冰冷的氣息,喝完了酒,便離開了酒吧。
她跟着他走出去,夜風吹過,有點涼嗖嗖的,她裹着姜黃色海馬薄毛衣,下身是黑色A字裙,一雙及踝的黑色裸靴。裸/露着潔白筆直的小腿,已經起了一層顫栗。眼前的布拉曼特風格建築,在暗夜裏勾勒黑色的輪廓,處處透着十八中世紀的古典韻味,路上偶而路過三三兩兩的行人,笑語嫣然而過,哪裏還有男人的身影,她啞然失笑,他還是個孩子,怎麽可能這麽高,但是眉目卻像極了他!
沒關系。反正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去好好“會會”他!
她在轉身的時候,卻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你在找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