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乖張的卓妖精(上)

心髒科3室,徐弈博門也不敲直接推門而入,便大剌剌坐在沙發上,而顧淮陽對他一貫是頭也不擡的無視。

徐弈博一向習慣他的不理不睬,所以他一般都是不請自來,又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水,道出自己的建議:“晚上一起去聚一聚?難得我們兩個人都不值班。”

顧淮陽沒有說話,甚至沒擡頭,依舊是坐在自己的座椅上,頭微微低着,眼睛緊盯着手裏的一摞資料,唇輕輕抿着,沒有太多的表情,清清淡淡。雖然把他無視個徹底,但是他覺得顧淮陽的心情至少不賴,徐弈博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朝顧淮陽補充說:“卓妖精好不容易從美國回來了,等兩天又要回暮城,你不見一下不太好。”

顧淮陽擡了擡頭,輕輕看了眼他,但沒有回應一個字,徐弈博又仔細瞧他那副寡淡的德性半天,也沒瞧出什麽來,興致蔫蔫地收回視線。不過幾秒,又偏着頭望向那個已經低頭的男人,滿臉戲谑地繼續補充問:“就我,你,還有卓妖精三個,還是……你想要我叫上小師妹?”

顧淮陽聽到他戲谑的話,下意識蹙了蹙眉,擡眼望去,不緊不慢問:“你不用約會?”

徐弈博嘆了口氣,感慨道:“唉,被宋遇安那個家夥拐跑了,我真希望她早點嫁出去,不然我總是會孤單一個人,要是以後結婚了,說不定我還得獨守空房。”語氣裏多了一副深閨怨婦的哀怨。

顧淮陽聽聞冷哼一下,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老徐突然神叨教唆他,“要不你從了小師妹得了?這樣一舉兩得。”

顧淮陽:“……”

“算了算了。”徐弈博馬上否定自己的想法,“小師妹未必還要你。幹脆給她介紹一個好了。”

就在徐弈博念叨個沒完時,顧淮陽突然起身,大步摔門而出。

“去哪裏啊,不一起去嗎?卓妖精會生氣的。”

徐弈博說完,也起身,不過嘴角帶着一抹狡黠的笑意,他貌似很喜歡看一向把自己藏的過于深的某人氣急敗壞的樣子,這樣才算個人。

天空被一道嫣紅隔成了兩道風景,灰白分明,紅的璀璨奪目,那是夜幕降臨的最後的一絲光亮,所以格外的缤紛絢爛。

顧淮陽開着他低調的黑色賓利,和徐弈博一前一後走到約好的門口,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口,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呼嘯而來,停在跟前,走出來的高挑男人。背景是天邊要散不散的落日餘晖,車海疾馳,燈火忽明忽暗又錯落有致地灑在他的側臉,肩頭。他一襲黑色西裝,精短的劉海輕遮前額,不似顧淮陽的低調清冷,也不似徐弈博的溫潤如玉。卓敏庭就那麽懶魅地朝他們揮了揮手,大步走過來,無處不散發着奢華高調的氣質,明明矜貴優雅,卻偏偏乖張高調。

三個人聚在街頭,旗鼓相當的外在,意氣風發,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如一副賞心悅目的海報,惹得路人頻頻回頭。卓敏庭看了眼依舊漫不經心的顧淮陽,還有朝他笑得不亦樂乎的徐弈博,他揚了揚眉,兩手抱臂仰仰頭誰也學不來他那纨绔子弟的乖張德性,揚了揚下巴。他舉手投足間滿是他卓氏別有的玩味風情,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也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惹的幾個路人停下腳步張望,又用他磁性中帶着三分邪魅玩味的嗓音問:“你們兩個專程迎接我?”

徐弈博好笑他一向如此的厚臉皮,毫不客氣地打壓:“想多了,剛好碰見。”

Advertisement

卓敏庭毫不在意,把目光落在顧淮陽身上,顧淮陽依舊漫不盡心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側着臉,垂着眼簾,那雙沉郁的墨瞳若有似無地飄在彎彎曲曲的霓虹灑下的車海裏,連他的眸也濃墨重彩,流光溢彩般璀璨奪目。那麽喧嚣浮華的中心地帶,他就這麽簡單站在一旁,倒也看出了一副悠然靜谧的遺世獨立來。

目空一切的清心寡欲,卓敏庭還真的只佩服這個男人,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胳膊,一下又一下,直到顧淮陽終于視線望過去,和他的目光撞了個正着,卓敏庭才溫潤疏懶地說:“老顧,你這無視人的能力與日俱增啊。”

顧淮陽直視他的清冷眸子轉了轉,不鹹不淡地開口:“彼此彼此。”

卓敏庭聽到他的話,詫異一番,更加好奇了,又用他邪魅低沉的聲音回複:“你今天沒有五分鐘就開口說話了。”

顧淮陽:“……”

徐弈博:“……”

卓敏庭絲毫不在意這兩個人對他“虎視眈眈”的打量,拉高了領子,又大言不慚地朝他們說:“進不進去?我明兒還有會議,把我凍着了,你賠我錢?”

無論是他毫不避諱的話,還是乖張高調的語調,都是卓氏獨有,而他本身也一直是一個神奇又充滿傳奇的存在。

顧淮陽:“……”

徐弈博:“……”

于是卓敏庭大搖大擺好不高調地走進他選的金碧皇宮般奢華的酒店,金色的燈光,華麗的紅地毯,無處不糜爛着紙醉金迷的氣息,也只有卓敏庭這種敗家子才會喜歡這種地方,徐弈博随後,顧淮陽慣有的落在後頭。

……

遇安和蘇文青在一家簡單素靜的湘菜館吃過飯,閑聊片刻,走出餐館也不過晚上八點。正打算要分頭離開時,蘇文青接到了徐弈博的電話,眼神一亮,看的羨煞旁人,接起電話後,那頭卻是一個女人醉酒後的聲音,聽得蘇文青眉頭緊鎖,眼神犀利,滿臉不悅。

遇安待她挂了電話,發現蘇文青氣的渾身都發抖了,她狐疑問:“怎麽?”

蘇文青只惡狠狠地和遇安說了幾個字:“我要去抓奸。”

說完便攔的士而去,連遇安也不管了。遇安看着她憤憤而去,生怕她出事,剛剛她幾句不悅的話語裏她分明聽到了一個地址,于是她二話不說也攔了一輛的士。

淮安的夜晚,總是燈火通明,車水馬龍,鳴笛聲在街道上肆意地叫嚣。剛剛還堵的水洩不通看不到盡頭的彎彎曲曲的車海,此刻早就絕塵而去,只有色彩斑斓的霓虹燈打在漆黑又漫無邊際的路面,一深一淺。繁華的高樓大廈,人來人往,淮安人民的生活在夜幕低垂的時刻上線。

卓敏庭一黨選的很不巧是淮安最繁華的中心地帶,不過以卓敏庭矜貴的性子,不是繁華之地,他壓根不會踏足。

這裏車早就堵成了災,而蘇文青再打電話過去時,徐弈博的手機就已經關機了,她冷笑一聲,眼神犀利地令人發指。司機看着反光鏡裏那張憤怒的臉,狐疑問:“碧海雲天就在直走過紅綠燈不到五百米的距離,現在堵車,姑娘要是急可以走路過去。”

蘇文青聽到司機的話,又望了眼看不到盡頭的車海,點頭,從包裏拿出100圓遞給他,說:“師傅,謝謝。”便下了車。

“哎,不用這麽多。”司機偏過身子叫喚,蘇文青卻早就跑遠了。

遇安就落在蘇文青車輛後隔着幾個車的位置,給蘇文青打了電話,雖然蘇文青說了不用她管,卻也告訴了她準确的包間,遇安不放心此時刺猬般怒火的蘇文青,保不準她口沒遮攔地會不會和徐弈博吵一架呢?在堵車之時,她分明看到了蘇文青下車的身影,付了錢也匆匆下車。

當蘇文青氣勢洶洶地走進碧海雲天,卻被毫不客氣地攔住了,理由很簡單,因為這個高檔的會所,是會員制,也就是有錢還不行,必須有關系,有VIP還要預約才能進入,而蘇文青和前臺的服務生說了找人,還是被拒之門外了。蘇文青想了想,突然動了動腦子,和前臺說:“卓敏庭,我找他。”

“卓先生?”前臺狐疑看了眼蘇文青,卓敏庭作為纨绔子弟的翹首,花錢是他最在行的事。卓敏庭說過,他的興趣,是把賺的錢給花掉,這樣他才有動力賺錢。雖然高調張揚地過分,可是他的确就有這麽能力,不僅是他作為富二代,重點是他壓根不花他父母那數不完的錢,自己賺的錢即使如流水般消費,依舊多的數不勝數,整個財大氣粗的土豪。因此,在淮安又或是暮城甚至各個省份,到國外也名聲大噪。

蘇文青點頭,“我是他請來的朋友。”

前臺疑惑地給經理打電話,三路十八彎,總算連線上了卓敏庭,裏頭的三個人,從包間的餐桌換到了休閑的KTV包間。天花板柔和的白色燈光落在包間的每個角落,忽明忽暗,悠揚的音樂傳來,一個除了顧淮陽坐在沙發角落巋然不動,不過自斟自飲喝了一杯不到的紅酒,卓敏庭和徐弈博卻是一杯接一杯,喝的風生水起,興致越來越高。眼看着茶幾上堆着的三瓶空了的紅酒,還有五六瓶濃度頗高的威士忌只剩了小半瓶。

卓敏庭還在搖晃着玻璃杯,眼底清明,優雅而魅惑,而徐弈博卻是紅通了臉,游離而散漫的眸,有些恍惚地把玻璃杯的酒大口喝了下去,看情況,似乎有些喝高了。

也不知道徐弈博哪根筋不對,沒人勸他的酒,他就好似需要發洩一般一股腦喝了很多……哦,也不對,剛剛卓敏庭嘴巴欠抽不小心提到了一個人……何雅柔。

卓敏庭的原話是這樣的:“老徐,我還以為有何雅柔那黨子事,你和蘇文青不會在一起多久。太出乎我意料了。”

他說完,又馬上否決了自己的話,“想通了就好,那個何雅柔配不上你。雖然蘇文青也沒多好,可是配你足夠了。”

哪有這樣安慰人的?不過徐弈博的重心不是這個,他憤憤不平,“你說誰配不上誰?”

就連徐弈博大抵都不知道他氣憤的是卓敏庭把何雅柔貶的太低,還是卓敏庭說了蘇文青,只是大概很久沒有人在他面前提過何雅柔這個名字了。

卓敏庭看着他那副悵然若失的失神模樣,好笑地打趣:“不會真忘不了何雅柔吧,那你這些年又是怎麽和蘇文青相處的?蘇文青知道嗎?她竟然不介意?”

卓敏庭打量了下突然悶悶不樂的徐弈博,又看了眼始終淡定自若的顧淮陽,安慰喝了一口悶酒的徐弈博:“你好歹前有一個何雅柔,現有一個蘇文青,你看看這裏還有兩個連初戀都不知道為何物的大男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