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剛好經過
關逸看着他那副無動于衷冷漠的神情,又補充:“你不覺得宋遇安也許是趙若霖的女兒?”
羅伽看着關逸神神叨叨的八卦兮兮模樣,還真像他小區樓下居委會愛管閑事的大媽,也是,有誰能知道一向視錢如命,殺伐果斷,毫不留情的神算子關逸竟是一個狗血言情劇的狂熱份子?
羅伽幾乎都要懷疑他那些神機妙算都是來自他看的狗血情節,陰差陽錯,那個……瞎貓碰上死耗子。
羅伽對上關逸那熱切尋求贊同的眼神,道:“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加狗血了。不過,那畫軸是個什麽玩意?”
關逸鄙夷地看了眼這個基本不管實事的男人,道:“就是一副一千年前的文物,至于畫的是什麽,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無價之寶,據說還掩藏了什麽秘密,反正趙若霖死後,就不知所蹤了。”
羅伽噗嗤一笑,關逸臉上挂滿黑線,和羅伽聊天真心累,又耐心性子道:“你知道葉錦言盯上你了?”
羅伽依舊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關逸又補充:“張慕正也盯上你了。”
羅伽聽了,頗為頭疼,張慕正,他曾經交過手,有些麻煩。關逸看到他神色微變,又适當地補充道:“兩處地方的刑警都在找你,趙若非好像也在找人查你,你面子夠大的。”
羅伽苦笑:“都夠湊一桌麻将了。”關逸聽了他的話,剛抿一口的茶水差點噴出來,他咳了咳,看着依舊淡定的羅伽揶揄說:“你最近是失意了?難得你出這麽多纰漏,讓張慕正追到淮安來了。”
關逸仔細打量着羅伽,沉思了下,又戲谑說:“讓我想想,難不成是因為趙若非訂婚了?你想不開?”
本來還淡定的羅伽聽了關逸的話有些詫異,擡眼望去,關逸正似笑非笑的打量他,羅伽這才半真半假道:“我明明是喜歡他未婚妻。”
關逸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倒把羅伽看的不自然,關逸又道:“趙若非的未婚妻太過神秘了,我倒喜歡林婉。”
“是嗎?”羅伽看了眼他,語氣平淡地說:“我不喜歡,太鬧騰。”
關逸直盯着羅伽,就好似他犯了什麽錯一般,關逸把羅伽的杯子倒滿茶,又道:“我會查清宋遇安的身份,至于你,動手的事就歸你了。”
羅伽無奈地摸了摸鼻子:“看來我沒法拒絕了。”
關逸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就像是計劃好的,從身後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小玻璃杯,解釋:“你只需取她一點血液裝進來。”
羅伽看着他裝備充分,連器材也給他準備了,不禁又好笑說:“不需要我把她直接打暈扛過來?”
關逸聽了他的話,淡淡看了眼他,道:“算了,知道你憐香惜玉。”
羅伽沉默良久,又道:“反正我不殺女人。”
言外之意,要殺人,他來動手。
宋遇安正在看一份病歷,是楊溪宸給她拿來的一份病歷,神神叨叨的,還說什麽病人不想透露太多消息,只想看看能不能救下來,遇安看的第一眼便覺得無語,這五十多歲的女性,冠心病,應該找專業的來自他們心髒科的醫生,而不是她這個急診室的,楊溪宸卻說那人是他摯友的親人,希望她來,只是這病拖的着實有些太久了,棘手的很……遇安正在細細揣摩,擡眼便看到推門進來的徐弈博,放下手裏的筆,狐疑問:“有事?”
“你怎麽和顧淮陽一樣開口就問有事嗎?我們是只有有事才能聯系的關系嗎?”徐弈博滔滔不絕,活像個怨婦。
宋遇安無語地站起來,好笑地看着他:“幹嘛那麽奇怪?”
徐弈博狠狠埋怨:“還不是被你們兩個不省心的家夥氣的?”
遇安一頭霧水,無法理解他此刻的埋怨:“我做什麽了?”
徐弈博嘆了口氣,從白大褂拿出兩張票放到桌上。遇安好奇地望着票:“這是什麽?”
徐弈博解釋:“久石讓的鋼琴演奏會。老顧喜歡,你知道吧。”
“嗯。”宋遇安有些驚訝的拿起票。
如過去出賣顧淮陽那樣得心應手,徐弈博補充:“你和老顧一起去看,明晚八點,那個點他沒事。”
“你怎麽不去呢?”
宋遇安疑惑看着桌上的票,又看着他一臉奸笑,有做奸商的潛質。要是徐弈博知道她現在所想,一定會大叫冤枉,他這明明是春風和煦的笑。
徐弈博擺出一臉你是智障的無可救藥的嫌棄臉:“我這是給你們制造機會。”
“我……”遇安怔怔開口,有些遲疑。
“一定要去。我已經提醒他把明天晚上的時間空出來了,不用謝我。”徐弈博朝她眨了眨眼,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嘆了口氣:“我們老顧那麽被動,你再不主動點怎麽辦?”
遇安:“……”
“遇安,我可是無條件站在你這邊的。”
徐弈博是暗示她他可以無條件出賣顧淮陽嗎?就和原先一樣。
從最初遇安問他時,徐弈博還得聽她胡言亂語直到滿意,幫助遇安,到後來,遇安還沒有開口,徐弈博就把顧淮陽的去向動靜如自動定位一樣一股腦給了遇安。
那時候徐弈博就說,很看好他們,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他是無限支持遇安的。
結果是真的無下限,兩個人短信密切來往,簡直給遇安報備了顧淮陽的吃喝拉撒睡。遇安看到一條條,他去廁所了,他在洗澡。頓時滿臉黑線,偶爾還會告訴遇安,記得有一次,遇安碰到老徐,随口問了聲顧淮陽什麽時候回來,那幾天顧淮陽和教授去了省外。結果徐弈博不僅告訴她什麽時候回,還告訴她,讓她七點打電話。
遇安雖然對上顧淮陽有點沒皮沒臉,但還是個女孩子,便不理徐弈博了。
結果,到了晚上七點,徐弈博給遇安發短信問她,打了電話沒?怎麽還不打?
遇安當時哭笑不得,沒好氣回他,哪有催人打電話的?
徐弈博當時義正言辭地告訴遇安,“我這是在提高你的成功率,等會老顧要是手裏粘了書,可就會直接隔絕外界了。”
遇安默默翻了個白眼,當然徐弈博是不知道的,又發短信問他,你還真有做娛記的潛質。
徐弈博不樂意,沒好氣告訴她,“我才不八卦。”
可是以後的每一天,他都在為他說過的話打臉。
然後催促遇安打電話,對她循循善誘,“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到時候哭死可沒人安慰。”
遇安直接拒絕,告訴徐弈博,“我就不打。”
徐弈博又嘆氣遺憾回答她,“可是我都告訴老顧了,你會給他打電話了,他還滿心期待呢。”
遇安發了六個省略號。
徐弈博此乃萬年巨坑。不過,之後遇安才知道,徐弈博有多坑人。
徐弈博又循循善誘告訴遇安,“既然都這樣了,遇安,你不打個電話過去,是不是不太好?他現在還在收拾,趕緊打電話。”
于是,被忽悠的遇安打了電話,語無倫次,結果換來顧淮陽的疑惑,顧淮陽告訴她,老徐壓根沒提過。
那時候的遇安才知道被騙了。
不知不覺走到了心髒科門口,宋遇安站在門口,徘徊了半天,有些緊張,她不知道徐弈博怎麽告訴他的,她也想着該怎麽和他說。
“宋醫生?”是心髒室的溫知故。
“啊?”
她顯然有些過于激烈的反應,溫醫生倒沒有多想,理所當然的問她,“宋醫生來找顧醫生嗎?”
宋遇安立馬搖頭,“不是,我只是剛好經過。”
才要離開,就聽到溫知故朝她身後溫和打招呼,“顧醫生。”
宋遇安此時多想挖個地洞像土撥鼠一樣鑽進去。她深吸一口氣,緩解內心的緊張,轉身看着打量她的男人,顧淮陽正一臉好奇地打量她,此刻的遇安看起來倒真的有些偷偷摸摸。
遇安還沒說話,顧淮陽就問:“你找我?”
“沒有,只是經過。”
換做以前,她肯定會讪笑這句話,剛好經過?只是經過?這是最沒有水準的謊話。可是卻似乎成了她對他的口頭禪。
顧淮陽只是疑惑的瞥了她一眼,便打算走進辦公室,又被她叫住。
他要推開門的手插回了口袋,轉過身,不明所以盯着她。
“那個……就是徐弈博遞給我兩張票,他和你說了嗎?本來吧……是他和小青要去的,可是好像沒時間,明天晚上我也沒事,是久石讓的,你不是喜歡嗎?你要不要去……”
她說的斷斷續續,頭越來越低。
“好。”
他只随意說了一個字,她卻像中了五千萬一樣,驚喜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你去?”
“嗯,老徐告訴我了。”
顧淮陽看到她臉上那木讷迷糊的樣子,有些好笑。
遇安還有些無法置信,呆呆望着他,說:“那就這麽定了,明天晚上八點,市民廣場見。”
“好。”
顧淮陽看着她走兩步,一回首沖他喜滋滋招招手,有些哭笑不得。
又看着她撞到護士還道歉,然後飛快跑開。
“有什麽好事嗎?”
顧淮陽看到同組的溫醫生看着他,他淡淡回答,“沒。”
溫知故道:“你看起來心情不錯。”
“有嗎?”他好奇碰了碰自己的嘴角,他難道笑了嗎。溫醫生見他如此觸摸自己的嘴角,他憋笑和他說:“不是你笑了,就是你看起來和以前不一樣了,沒那麽冷清了。”
“是嗎?”顧淮陽依舊一頭霧水。
宋遇安慢騰騰回到辦公室時,看到蘇文青正在裏頭等她,她有些疑惑,這夫妻二人是商量好了一前一後來找她的?她困惑問:“你怎麽來了?來找老徐?”
“找他做什麽?我來你這,自然找你。”蘇文青站起來,說的一本正經。
“我是不是該感動到哭?”蘇文青白了她一眼。
“我請你吃飯。”宋遇安心情頗好地說。
“當然了。”
宋遇安看了看手機,起身。
“和老徐報備了?”
“嗯。”
兩人并肩走出醫院,看到迎面慢慢走向她們的顏嘉卉。
蘇文青對于面前的女人,她沒有太大的好感。顏嘉卉手扶着牆,朝她們笑了笑,蘇文青也只是客氣點點頭。
一個身影直直朝遇安撞來,她蹙眉看着這個不懷好意的男孩,一怒之下用手把他反抵在牆上,帶着怒氣:“都說過幾次,不要在醫院亂撞人。”
“知道了。”男孩有些不耐煩地敷衍。
遇安皺眉用力捏他的手腕,男孩才吃痛地服軟,“知道了,姐姐。”
遇安放開手,阿恒才盯了她一眼,走開。
“那小朋友是誰?”蘇文青好奇問。
“資本主義的兒子。”遇安淡淡解釋。
“感受到了……濃濃的驕縱感。”蘇文青贊同的點頭。
兩人在醫院附近飯館裏,蘇文青扒了兩口菜,看着沉默的遇安,突然開口問她,“你最近在醫院還好嗎?”
“挺好的。”宋遇安也沒有擡頭,平靜回應。
蘇文青看着低頭的遇安興致缺失,又試探性問,“那個……你和顏嘉卉兩在醫院沒有什麽吧?”
遇安聽到顏嘉卉的名字,狐疑地擡眼看向蘇文青,又淡淡開口,“差點打起來。”蘇文青聽到她半真半假的話,差點噎到自己,不停地咳嗽,遇安給她拍了拍背,哭笑不得:“我開個玩笑,你激動什麽?”蘇文青喝了口水,緩了緩,才說:“我這是關心你,以為你當初是因為她才走的。”蘇文青一副我這麽關心你,你卻誤解我的心疼委屈模樣,遇安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排骨,半天才小說嘟囔:“誰說不是呢?”
“什麽?”蘇文青一臉疑惑,狐疑看着遇安,遇安剛剛的小聲念叨,她真的沒有聽到。
“沒事。”
蘇文青掃到她右手表盤破裂的表,狐疑問:“這表盤怎麽都碎了?”
遇安看了眼自己右手,輕輕嗯了一聲,蘇文青又問,“怎麽,別人送的?舍不得換?”遇安好笑的看着她,道,“怎麽會呢?我明明是等着我生日你送我。”
“哪有生日還沒到就要生日禮物的?”蘇文青沒好氣地鄙夷她,而遇安則破罐子破摔,一副無所謂的厚臉皮模樣繼續說:“有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