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李氏摔倒,阿瑕小産。照理說後院裏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是府裏的長史還是福晉都脫不了幹系,不說脫一層皮也絕不會輕輕揭過。但最後,整個四爺府卻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很快就風平浪靜了下來。
如果不是有系統,阿瑕可能也會和別人一樣認為四爺并沒将這件事陰謀化,可惜她握有強大的作弊器,所以清楚的知道在自己小産之後四爺有多麽的震怒。
阿瑕當然不會自戀的認為四爺已經深深愛上了她,她私心裏認為四爺之所以這麽憤怒完全是因為他發現後院并沒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樣全被他握手裏。是的,整個後院都有他的人,但是在這件事上他卻什麽都沒有問出來。事情發生的太快了,阿瑕和李氏不過說了兩句場面話,李氏就尖叫着摔倒了。
四爺也派人查過李氏滑倒的地,并無油漬或者其他。一切看似都是巧合。但有什麽巧合能算計到他後院裏兩個有身孕的女人呢?收到李氏跌倒阿瑕在場的消息時,他是懷疑過阿瑕的。等待知道阿瑕小産了,他又開始懷疑起了李氏、宋氏和福晉。
但是很快,他又推翻了這種可能。李氏又多麽寶貝自己肚子的孩子四爺很清楚,一直都拿孩子當成籌碼的李氏是不會舍得用孩子陷害阿瑕的。再說那個時候阿瑕有身孕的事情也沒人知道。但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巧合的話,四爺又不相信。
就這樣陸陸續續的查了小半年,四爺仍然什麽都麽查出來。直覺告訴他,這裏面有鬼。為此,每次見到阿瑕的時候,他都會覺得有些內疚。她越是不鬧,他就越是想去補償她,去她院子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即使如此阿瑕仍然緊守本分,不肯有一點逾矩,總是勸他多去福晉和宋氏的院子。
四爺知她的性子,也喜歡她現在這副樣子,便也順着她。暗地裏,四爺發誓一定要和阿瑕生許許多多的孩子。情到濃時,在進入她的時候,他便這樣告訴她,也這樣告訴自己。
但是半年過去了,眼看着李氏的肚子都要瓜熟蒂落,阿瑕的肚子卻仍然不見動靜。四爺私下裏問過王大夫,也問過當初給阿瑕診脈的太醫,都說阿瑕的身體早就複原了,懷孕時遲早的事。
這日,四爺從宮裏回來,就照例去阿瑕的院子。一進屋,就看見她坐在炕上,正認真的做着一件小衣服。四爺一愣,心裏一喜,也不許人出聲,就看向阿瑕的兩個大丫頭。兩個大丫頭臉上卻沒什麽喜色,似乎事情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
“咳咳。”四爺低低咳嗽了兩聲,阿瑕這才一臉驚訝的擡起頭。一見是四爺,連忙站起身子行禮:“爺來了,你們怎麽都通報一聲。”
“是我讓他們不要通報的。”四爺大步走到阿瑕身邊,扶起她,說道,“這是做什麽呢?瞧着是件小衣裳。”
阿瑕似乎沒想到四爺會問,有些羞澀的說道:“李格格如今月份也大了,趁現在天還沒冷下來,便給她做兩件小衣裳。怎麽說也是爺的第一個孩子。”
四爺見她這個樣子,心裏酸澀。坐到炕上,将她攬到懷裏,四爺一把又一把的摸着她的背,又親她的頭發:“爺應了你的,一定和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阿瑕臉上一紅,擡眼去看屋裏奴才們的臉,見她們都臉帶笑意,更羞了。一扭身子,将臉埋在四爺的胸口,嬌嗔:“說什麽呢,奴才們都看着呢。”
“奴才?這裏哪裏還有什麽奴才?”四爺低笑,強迫阿瑕擡頭看自己。見她臉上兩朵飛霞,美得豔若桃李,心裏一緊,這喘氣的聲音都粗了。
能在主子屋裏伺候的哪裏不機靈,見了這副情景,都捂着嘴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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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屋子裏就傳說四爺大喘氣的聲音和阿瑕嬌滴滴的求饒聲。饒是蘇培盛這樣的,都紅了臉。
裏面還沒結束呢,李氏那邊就又派了一個七八歲的小丫頭過來堵人了。蘇培盛自然不會讓人這會兒來打攪主子爺,可來的也不是善茬。要知道這半年,李氏沒少仗着肚子到阿瑕這邊截人。也虧得阿瑕性子好,一直都讓着她。只要她那邊來找,都勸四爺子嗣為重。可是這會兒阿瑕人正在裏面呢,想讓也讓不了。
蘇培盛又攔着,那小丫頭怕回去不好交代,便扯着嗓子喊起來:“爺!爺!李格格腹痛不止,求爺去看一眼!”
“祖宗!”蘇培盛哪裏曉得這個小丫頭會這麽不安排理出牌,忙不疊的捂住小丫頭的嘴。可還是晚了,屋裏就傳來四爺的聲音。
“蘇培盛,怎麽回事?”
蘇培盛哭喪着臉,對大喊大叫的小丫頭說道:“來愣着做什麽?沒看見爺問話呢?還不跟過來。”
一進裏屋,一股麝香的味道撲面而來。蘇培盛也不敢擡頭,拉着小丫頭就跪在地上說道:“爺,是李格格那院來人了,說是李格格不舒服。”
小丫頭也怯場,蘇培盛話剛說完,她就叽叽喳喳的開口了:“爺,我們格格腹痛不止,求爺過去看一眼吧。”
如果是以前四爺少不得要過去看看,這會兒阿瑕就躺在他身邊,閉着眼睛一臉的紅暈,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子說不出的風情,他哪裏舍得。加上李氏這段時間借着肚子幾次三番的生事的所作所為讓他心裏很不舒服,便說道:“爺又不是太醫……”
他話說了了一句,就被阿瑕打斷了。她柔若無骨的坐起身子,一手捂住四爺的嘴,細聲細語的說道:“回去告訴你們家格格,就說爺一會兒就到。”說完,她才松開捂住四爺的嘴,朝他眨了眨眼睛,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四爺原本恨她自作主張,此時見她這副樣子,又什麽話都咽回去了。“蘇培盛,上水。”說着,伸手去揉阿瑕的身子,“你既已經替爺做主了,一事不勞而二主,你便也替爺把這澡洗了吧。”
四爺這副憊懶的樣子阿瑕哪裏見過,笑着應了。披上衣服,阿瑕爬下床,笑盈盈地說道:“今兒個便由我來伺候爺。”
這樣發自內心微笑的阿瑕他有多久沒看到了?四爺心頭軟成一灘水,從床上爬下來一把将阿瑕抗在肩頭,玩笑道:“算了,還是由我來伺候娘子吧!”
“啊!”阿瑕驚呼一聲,又忙捂住嘴巴。但又實在忍不住,這樣的四爺很真實,真實到讓阿瑕忍不住咯咯笑了出來。
鴛鴦浴之後,四爺依依不舍的去了李氏的院子。留下阿瑕一個人呆呆坐在炕上,就在剛剛四爺扛着她去洗澡的時候,系統提示他第二階段任務完成了。
由憐生愛,阿瑕笑了,可心裏卻有些酸。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阿瑕認為這些是假的,其他人可不認為。李氏挺着一個大肚子,心裏恨的緊。阿瑕小産的時候,她也後怕過,怕自己和阿瑕一樣。但結果呢?她的肚子好極了。私下裏,她問過王大夫,說是她這胎是個兒子。
宋氏一直勸她要謹慎,起初李氏還肯聽,後來見後院風平浪靜也沒什麽陷害,就早把那些個謹慎的心思給扔了。知道自己懷的是兒子之後,李氏便開始得意了。四爺現在還沒封王,只能有一位側福晉。可他是皇上的兒子,這就是遲早的事情。她作為他長子的生母,封個側福晉也沒什麽。
“格格,四爺來了。”
李氏一喜,挺着七個月的肚子就要去迎。還沒動,就被自己的大丫頭攔下來了:“我的好格格,你忘了你用什麽借口把爺請過來的了?”
“瞧我這記性。”李氏一愣,馬上回到床上。
卻還是晚了一步,四爺鐵青着臉看着正往床上爬的李氏,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李氏一只腳在床上,一只腳還踩在床榻上,整個都僵住了。
見四爺要走,她哭喪着臉,就倒在床上:“這都叫什麽事啊!”對着自己的大丫頭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李氏屋子裏鬧得這麽厲害,宋氏和她是一個院子的,她那裏一有動靜宋氏就聽到了。她睡也睡不着,就叫自己的大丫頭二丫去李氏那裏看看。
二丫心裏不情願,這李氏自打有了身子,很拿自己當一回事,對着府裏下人脾氣壞得,她這會兒過去絕對讨不了好。但是宋氏畢竟是自己的主子,她一個在她手下過活的丫頭又哪裏敢明着說不。
二丫心不甘情不願的往李氏的屋裏去,還沒進門就聽到李氏的咒罵聲。二丫縮了縮頭,嘆了口氣,才在門外小聲的開口說道:“李格格,我家格格遣我來……”話還沒說完,就見李氏屋裏奔出一個小丫頭。
二丫還想開口,就見那小丫頭哭喪着臉嚎道:“不好啦,我們家格格要早産了!”
二丫被唬了一跳,一刻也不敢留,生怕自己被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