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冰涼情趣
啪,慕止用指尖挑開腰帶,一把抽下,緊致的錦袍松垮垮的蕩開。
莫言聽見這奇怪的聲音,不由朝慕止瞥了一眼。這一瞥不要緊差點當場跪了。
沈沾墨還在剛才的話裏來回徘徊,他在慕止轉身揚長而去時才将視線收回來,餘光看見格外站立不安,幾次欲言又止的莫言,狐疑的朝慕止瞥了一眼。
這一眼,沈沾墨剛才的一點點渾沌思緒蕩然無存,這女人居然當着別的男人的面就要準備脫衣服!!
“不準備出去?”沈沾墨強忍着冒出來的怒氣對莫言挑了挑眉。
莫言吓得背後一涼:“出,出,出去。屬下這就告退。”莫言的頭差點埋在低下,他別過身急急忙忙的朝門外走,險些一頭碰死在門上。
“你不知道這屋裏還有人?”沈沾墨起身走到慕止面前,氣結。
“我不過脫個外衣,昨個殿下在我面前現場直播我都看了。”慕止說着就把外衣脫下來扔在床角。
現場直播?!她是故意的?不過一夜。這越來越多的新穎詞彙都是打哪來的。如果是原本就有的東西,那為何從前一直不顯山露水。
“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不是梁慕。”沈沾墨看着慕止一字一句的問。
慕止裏衣被她脫外衣的刮的斜斜垮垮的在身上耷拉着,似乎有些肥大罩在她單薄的身子上讓她顯得格外嬌小。
慕止回過頭看着沈沾墨,彎起眉眼對沈沾墨笑道:“殿下不就早就調查清楚了嗎?如果我說,其實啊,我根本不是,你信嗎?”
“不信。”沈沾墨沉聲道。
“那不就好了。你就當我是。這樣你才不會後悔你做的事。”頓了頓慕止又補了一句:“不過你也不用後悔,因為你想的那些事,我确實做了,用慕止的名義。”
慕止說完,就自顧自的掀開被子躲了進去,她雖然身體恢複了但總覺得頭暈的厲害,身體也開始發熱。
一句話像一把利劍捅進沈沾墨的心髒,疼得他一時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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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就當她是,這樣才不會後悔。她說的話句句如刺,沈沾墨所說的那句不信,也不完全是不信。而是不敢信,倘若她真的不是,那他當真會後悔,他應該會後悔的吧。
不。他的字典裏沒有後悔這一說。
慕止的後一句表露的很明顯,她跟沈阡陌以及白七夜确實做了什麽交易,但她說是以慕止的名義。
這該死的女人,明明昨天已經快接近崩潰,今日滿血複活又成功的用了另一套方案挑撥他的心弦。
沈沾墨掀起慕止的棉被,他也一夜沒睡順勢就躺了進去。身子還沒躺穩。就感覺到了慕止熟悉的攻擊,即便自己這次也是做了防禦,卻還是遲了一步。
沈沾墨朝後移了一點若不是扶着窗檐,差點狼狽的在地上摔個狗吃屎。
“慕止,你想死?”沈沾墨怒了,可是自己給了她好臉了,這賤人明擺着蹬鼻子上臉的類型。
“嗯。想死,要麽殺了我,要麽滾到別的地方睡。”慕止翻了個身,懶洋洋的說了一句。
沈沾墨扶着床檐望着慕止的背影,第一次覺得無力,有火沒地方發。
他明明可以把她從床上提溜起來,然後毫不留情的扔出去,明明也可以直接拉出去砍了,但偏偏天大的火氣都像清早她倒下去的那刻一樣,下意識的将她接住。
看在你今日獻上妙計的份上,慕止,我饒你一次。若是有下次,決不手軟。
慕止在沈沾墨離開之後,睜開雙眼。她漆黑的大眼睛裏暫短的失焦,就像預料到沈沾墨一定會放過自己一般,嘴角揚起。
沈沾墨,這次,我不靠任何人亦不相信你。我用我自己的能力離開,光明正大的,任你以整個天下之力也困不住我。
我們來日方長,那些能夠傷我的字眼,從今天開始我們好好來演這一場戲。我讓你看看,二十一紀的影帝是如何演戲的。
慕止這一覺睡的很沉,甚至連夢都沒做,與其說說是睡,不如說是因為高燒昏迷了。
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原本應該去給蓮妃娘娘皇後等人請安,奈何她對這些繁瑣的宮規提不起半點興趣,想起蓮妃那張嘴臉就夠了,索性繼續裝睡。
“都給我滾開。”慕止剛翻了個身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女聲,大眼睛一睜就從床上躍了下來。
“良娣您慢點,禦醫說您的身子還沒有恢複,昨日又燒了起來。您不能出去吹風啊。”站在一旁服侍的宮女見慕止醒來,忙上來扶住。
“門外是誰?”慕止蹙了蹙眉,她極其厭惡良娣這個稱號,聽着渾身不舒服。
“是郡主,她已經來了很多次了。但太子殿下說讓您這幾日哪都不許去,安生養病。”小宮女垂着腦袋小聲道。
囚禁啊,他還真怕她跑了不成。相反,這次就算打開門讓她跑,她都不會跑了。
慕止點點頭,披上衣服穿上鞋子就往門外走。
“良娣,良娣您不能出去。”小宮女幹着急卻根本不敢靠近慕止。
話說間已經拉開了門,孟情歌被侍衛擋在門外,見慕止拉開門揚起笑臉,甜甜的喊了一聲:“慕慕~”
慕止也彎起眉眼一笑,她對侍衛低聲道:“讓她進來。”
侍衛進退兩難,慕止冷哼一聲身子斜斜的靠在門邊:“不讓她進來也行,那我就站在這裏說好了。咳咳。”說着佯裝咳了幾聲。
所有人的臉鐵青,昨個殿下見慕止昏迷險些把禦醫砍了,若是因為自己她的病加重自己幾個腦袋都不夠砍,正遲疑孟情歌便推開侍衛大搖大擺的進了室內。
慕止屏退了所有的宮女,将門關上。
“我都聽說了,啧啧,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我都不敢這麽玩,身上的傷可好了?”孟情歌絲毫不拘謹,她向來自來熟。
“差不多了,你怎麽一大早就跑來了。”慕止喜歡孟情歌還有一點,那便是她跟她一樣沒有任何宮中規矩的束縛,說起話來片刻将彼此的距離拉近。
“我都來了幾百趟了,每次還沒靠近太子殿就被皇兄擋在了外。不過。”孟情歌突然靠近慕止,趴在她耳邊道:“我一直覺得皇兄對你甚是喜歡,但怎的聽聞大婚當日你在外站了一夜。”
“誰給你說的他喜歡我?”慕止絲毫不動容,仿佛當日站在外面的人根本不是一般。
“不喜歡怎會執意要你,不過我看的出來你不喜歡他。哈哈哈。”孟情歌像是發現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肆意的笑出聲。
慕止被她笑的有些狐疑:“好笑?”
“好笑啊,太好笑了。就這麽跟你說,十個女人九個半都喜歡我太子皇兄,偏偏他遇見了無數個那半個堆積起來的你,哈哈哈,倒血黴了。”孟情歌笑道。
慕止卻突然感覺心裏驀然一痛,差一點就差一點她也成為那九個半。不過還好。
原本心裏的一點點不開心,再将眼神瞥向孟情歌的笑臉時,像是被陽光打了進去,暖暖的。
孟情歌看慕止眼神複雜的看着自己,又想起她的經歷,突然收斂了笑聲:“慕慕,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如何?”
“去哪?”
“能讓你開心的地方。”
半個時辰之後,慕止和孟情歌一身宮女服飾,頭發梳成了遮住半張臉的模樣,再加上在臉上用墨汁點的大痣,甚是滑稽。
兩人看着對方面面相觑,險些笑出來。
而被堵住嘴的兩個宮女被綁在木椅上,眼淚汪汪的看着眼前兩人,好一副凄慘的模樣。
慕止臨出去之前對被綁在椅子上的兩人做了噤聲的手勢,便和孟情歌垂着腦袋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守門的侍衛眼神還是直直的落在前方,絲毫沒有注意到兩人。
一路出了太子殿才松了一口氣。
孟情歌早就玩膩了這樣的小把戲,瞧慕止一直埋着頭好似很緊張的樣子不由嗤笑道:“皇嫂好小的膽子。”
一句皇嫂博得慕止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慕止倒不是膽小,而是着實第一次這麽大搖大擺的要從宮門出去,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想到出去,慕止突然有點興奮,自己除了隐村和皇宮,還從未出去過,都聞天城是易國嘴繁華的都城,她還是很想出去的,不可置疑。
原本就習慣了二十一世紀的生活,想到出去才發現真的很是激動。
“慕慕,你身上可有信物?”快到宮門時,孟情歌低聲問。
“什麽信物?”慕止蹙了蹙眉,上上下下的将全身搜了一個遍,就只在腰帶上取下一個玉佩。
她身上的配飾都是宮女打點方才因為宮女服飾的腰帶不合身,把自己原本衣服上的腰帶和挂飾系了過來,沒想到陰差陽錯居然發現了一個有用的東西。
孟情歌在接過玉佩的時候驀然一驚,她将玉佩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啧啧道:“皇兄好大的手筆,竟連正牌太子妃的信物也給你。”
慕止聽完一愣,不明覺厲,沈沾墨瘋了不成?
兩人靠近宮門,孟情歌眼神微低,聲音婉轉:“奉良娣之命,出宮辦事。”夾撲史巴。
門外侍衛看到孟情歌手上的玉佩,都吃驚于太子對新良娣的寵溺,哪敢阻攔,當即就放兩人出了宮。
而太子殿,沈沾墨一身陰冷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侍衛宮女怒氣大甚,才不過一轉眼的功夫,慕止就不見了。
“太子殿下饒命。”衆人連連磕頭。
“一群廢物。”沈沾墨撂下話,衣裙一擺就出了太子殿。
膽小的宮女哭的梨花帶雨。
太子殿門外,秦詩落手指将手中的手帕緊緊的纏繞,看見沈沾墨走出來,猛然沖過去撲通就跪在了他面前。
“奴婢叩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