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情迷

烏鎮本就多水,四面八方全是水。蘇绮華畢竟年長一歲,力氣也大,最後憑着一股蠻力愣是将兩姐弟推到了河裏,這還不算,更惡劣的搬石塊朝他們腦袋砸……

蘇绮瑤運氣好,自小在烏鎮長大,水性不錯,左躲右閃的腦袋只腫個大包;可反觀阿烨卻沒她這種好運,腦袋砸破了見紅不說,後來也不知是吓得還是暈血,要麽就是壓根不會游泳,總之是昏死過去沉水下不見了蹤影,被村民救上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按照醫學說法那叫做臨床死亡,一個搶救不當就是真的死亡。

最後阿烨還是沒能搶救過來,小小的八歲生命就這麽隕落。

中國的法律就是這樣,十四歲以下的孩子犯罪不負任何刑事責任,長多大都不負責,意思意思責令其家長或者監護人加以管教,必要的時候由政府收容教養。或者,監護人破費一筆民事賠償就可以了事。

小三怕攤事,趁亂帶蘇绮華逃了。後來……

後來一切的悲劇都是從阿烨的葬禮開始。

禍不單行,真的是禍不單行。

就為了趕回參加阿烨的葬禮,蘇绮瑤的父母半路橫遭車禍,雙雙去世;叔叔蘇昊悔不當初整天以酒買醉,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午夜誤入河道,沒了;爺爺先失愛孫、後失愛子,蒼老脆弱的心一時受不了這個打擊,去了;奶奶或許是生無可戀吧,故意支開孫女在家放煤氣,永遠的睡着了……

蘇绮瑤的世界一夕之間天塌地陷,徹底傾覆,就此淪為孤兒。她的母親是獨生女,外公外婆走得早,這個世上勉強再論親人的話,只剩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嬸嬸——可随着蘇昊的死,他們的夫妻關系也随之終結。

村長可憐這個無依無靠的小女孩,親自送她去嘉興見嬸嬸,說人情講好話。嬸嬸痛恨蘇昊,恨屋及烏也不喜這個拖油瓶,一張假笑的臉前腳打發走村長,後腳轉而把“侄女”丢到孤兒院任其自生自滅,不聞不問。

那年蘇绮瑤八歲,早已記事,孤兒院一年她患上了重度自閉症,直到裴天曜将她拯救……

十年,裴天曜花了整整十年才令她再度融入社會——可惜治療與訓練的效果只能讓她做到表象的融入,而非心底的接受。蘇绮瑤仍舊排斥外面那個花花世界。

再說裴天曜,這厮絕逼是有私心滴,他丫就一無恥猥瑣的大灰狼,趁小白兔心智未開的時候“落井下石,乘虛而入”,連哄帶騙的為她強行冠上“裴太太”封號,後來裴太太漸漸懂了些人情世故,再後來……

他們開始冷戰,然後鬧僵,最後分居。

分居三年,裴先生突然一聲不吭跑回來了,喝了幾年洋墨水的他倒也長了不少“出息”,整天就知道氣老婆,不氣得老婆抓狂跳腳誓不罷休。

恩,親親老婆心裏太壓抑,須得“氣一氣身體好,跳一跳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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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私以為這是一條鐵血真理。

(..?)

“這裏沒有飲料,勉強只有熱水。”酒店的外間客廳,裴天曜給客人倒了一杯熱水,繼而開口說,“抱歉,瑤瑤的情緒很不穩定,有些話說得重你別放在心上,她只是……”

“我明白,我不會介意。”宋妙可淡淡的笑,眼角挂着一絲釋然。才八歲的小女孩,纖細幼小的心靈一朝之內被個私生女傾覆殆盡,若沒有這個私生女,弟弟阿烨不會死,父母不會死,叔叔不會死,爺爺奶奶不會死,或許今時今日她仍有一個幸福快樂的家。

可惜,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如果。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

裴天曜看了她一眼,突然爆出一顆重磅炸彈:“九歲之前的事她都不記得。”

“你說什麽?”宋妙可瞠目結舌。怎麽可能!既然不記得為什麽還……

他卻起身,走向陽臺眺望着窗外的夜景,深眸晦暗不明:“那段記憶對她傷害很大,杜醫生說背負沉重包袱不利于治療工作的開展,所以……對她進行了催眠遺忘。”至今,她以為自己記事晚是因為腦子笨。其實不然,其實是她忘了。

幸福和痛苦往往都是對等的,擁有時有多幸福,失去時便有多痛苦。

只是誰都未曾料到,這段痛苦太過刻骨銘心,以致于即便腦子裏忘了,骨子裏卻仍記得。

“瑤瑤說她很怕你,你讓她……不寒而栗。”裴天曜道。

心中苦澀不已,宋妙可咬了咬蒼白的嘴唇道:“你放心,我不會再來打擾她。”話落,她從沙發上坐起,一張标準瓜子臉幹淨的不見任何瑕疵:“如果将來有一天瑤瑤解開了心結,那麽請轉告她,我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

“謝謝。”裴天曜轉身,驕傲的薄唇噙着一絲淺笑,真誠的說,“遇上你是瑤瑤的幸運。”

“我認為遇上你才是她的幸運。”宋妙可有些不好意思,撥了撥耳邊碎發說,“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拜拜。”

“咔噠”一聲,及腰的長發轉出一彎美麗的弧度,瞬間消失在門外。

裴天曜盯着空蕩蕩的門板久久出神,目光深邃如海似是陷入長久的回憶。

其實還有一句話他從未說出口:遇上蘇绮瑤才是他的幸運。人人都羨慕她是幸運的灰姑娘,被王子拯救;可事實卻是,她是澄碧如洗的萬裏天空,拯救了一只邪獰殘破的蒼鷹。

(~o~)~zz

拿上房卡下樓買了些消腫化瘀的藥膏,順路又帶了兩盒感冒藥和發燒藥,匆忙趕回酒店卻不見佳人芳影。裴天曜心一凜,這時就聽洗手間及時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

他的心又不凜了,嘴角反而揚起一抹溫和的淺笑。

伴随着“擦拉拉”一道推拉門的響聲,蘇绮瑤閃亮登場,額頭上頂着一條濕毛巾,臉頰挂着幾滴水珠尚未擦拭,白色浴袍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條光潔白皙的小腿,下面打着一雙赤腳,左一步,右一步,晃兩晃。

不知道是不是裴天曜的錯覺,他總覺得蘇妮子走路步伐不穩。想到這他健步上前一把扶住她,皺了眉:“好好走路。”

“你怎麽去那麽久?”蘇妮子不滿的抱怨着,身板卻是死死的往男人身上蹭,半挂着似賭氣,更似撒嬌,紅豔豔的小嘴嬌軟糯糯道,“都怪你,人家沖涼水沖得生病了。”

人家?

裴天曜腿一軟差點兒趴地下。穩了穩心神道,蘇妮子不正常,絕逼不正常,換平時她鐵定說不出這般惹人心癢蕩漾的話。

“發燒了?”他問,雖然兩人之間隔着厚厚的浴袍,但他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她體溫出奇的燙。

蘇绮瑤撫了撫額頭上的涼毛巾,讓它貼得更緊:“恩,人家頭暈。”

扶着她坐到大床上,裴天曜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去倒水,一會兒吃藥。”

“快點兒快點兒。”她迫不及待的催促,可惜這般急切的結果卻是……

“我怕苦。”她扭屁股不看,拒絕吃藥的架勢十足,還把一張小臉皺成顆苦瓜相——即便牽動着左半邊臉頰火辣辣的疼也忍了。

剛才是誰吵着嚷着要吃藥?裴天曜失笑,修長的臂膀扳過她身子:“聽話,吃了藥病才能好。”

蘇绮瑤眨眨美眸,反駁說:“不吃也能好,捂身汗就能退燒。”

“謬論!”義正言辭的駁回。

“這謬論是你說的。”很有底氣的辯解。

“……”好吧,裴天曜沒詞了,他承認他的确說過這樣的“謬論”。

不管怎麽滴,吃藥這檔子事被無限期延後,但病人需得乖乖躺床上捂臭汗。捂就捂呗,可捂着捂着她就感覺渾身別扭,越捂越熱,越熱還越要捂。

難受。

蘇绮瑤終于忍不住伸手要掀開身上的毛毯,卻被旁邊男人一把按下,雙雙擒獲,甚至威脅說:“你想吃藥?”他單手指了指床頭櫃上那盒藥,微微眯起了眼睛。

怎料這句威脅不管用,不聽話的女人絲毫不在意只顧一個勁的拱毛毯,毛毯被下兩條自由的*胡亂踹着,踢着,蹬着,如蠶蛹化蝶般亢奮的掙紮,再掙紮:“我好熱……裴大哥,我好難受……好熱……好熱……裴大哥,我難受……熱……”她微閉着眼睛呻/吟,意識早已模糊一片。

裴天曜感覺不對勁,替她拿下額頭毛巾卻摸到一股熱熱的溫潮。

這麽燙!他驚了一跳慌忙放開她的手,但卻在下一瞬被撲個滿懷。頓時,剛健有力的男性身軀貼上一副香香軟軟的女性嬌軀,那個舒服勁就甭提了,蕩漾得很,蕩漾得很吶。

“恩……舒服……恩恩……”蘇绮瑤不自禁輕嘆一聲,小臉滿足的在他胸膛蹭來蹭去。

果然,歐洲原産頂級媚藥,藥效不是蓋的。

裴天曜暗罵一聲,雙手搭上她的削肩下意識就要推開可臨頭了卻鬼使神差的将她擁得更緊。修長好看的手指勾弄着她柔順烏黑的發絲,盡情享受那如細綢般在指間滑洩的親昵感。

懷中女人嘤咛一聲,一雙小手不安分的摸啊摸,摸啊摸,最終摸上了男人的胸膛,順着崩裂開的紐扣開口鑽了進去,本能的尋找到那顆小突起,像個好奇寶寶般生澀的挑逗,慢慢的戲玩,玩得不亦樂乎。

裴天曜倒吸一口涼氣,黑眸噌的一下燃起兩團烈火,他僵硬着身子秉承強大的自制力,輕而易舉抓住那雙作亂的小手放唇邊吻了吻,沙啞了嗓音問:“瑤瑤,我是誰……看着我,告訴我我是誰?我是誰……”

蘇绮瑤似乎有些不滿,想解救自己的小手奈何敵不過男人力大,她不得已擡了擡腦袋,只看見兩團灼灼生輝的火焰,似乎一瞬間就能席卷了她,焚燒了她,一起化為灰燼。

“告訴我,我是誰?”裴天曜又問,眸光噙着強勢的決絕。

“恩……小猴子……你是小猴子……”她嗡嗡着說。

“小猴子是誰?”他似乎不滿意這個答案。

“是……是裴大哥……”

“裴大哥是誰?”

“裴大哥……裴天曜……裴天曜……”

“裴天曜是誰?”

“嗚……”女人突然嗚咽一聲,惹得眼睛紅紅的,“裴天曜是壞人……是壞人……嗚嗚……不給我玩……”

玩什麽?他胸膛的紅豆豆?

裴天曜哭笑不得,不知自己該氣還是該樂,不過最終感性仍是戰勝了理性,大手一松放了她自由,微擡脖頸伏在她耳邊細語,邪邪的笑:“瑤瑤,這種事脫了衣服才好玩。”

“那你……脫啊……脫啊……”

蘇绮瑤胡言亂語着,烈性媚藥早已逼得她情潮翻滾,意識漸遠,她半眯着美眸,欲/望就如同燎原之火在身體裏燃燒着,悠長的餘漾好像永遠沒有止歇般折磨着她,小腹深處沉下一陣酸軟,更騰出一大片空虛,亟待什麽來填滿,來充實,來肆虐,狠狠的肆虐。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麽,只感覺眼前景物慢慢變成一團柔和的光亮,迷離間小手碰上一方炙熱的胸膛,她無意識的摸索,順着男人胸肌間的凹痕慢慢滑下,游移到他結實的下腹,然後飽滿的指尖越往越下,越往越下……

“吸——”的一聲,裴天曜再也按捺不住,矯健的身軀一個翻身将女人禁锢身下,大掌侵犯性的逼向她腰間的浴袍系帶,一勾一挑間兩人已是坦誠相對。

滑膩的觸感強烈刺激着男人的感官,他放棄最後一絲遲疑,遵循內心的渴望吻上了她的朱唇,戲谑着她的丁香小舌随他一起共舞,慢慢的他不再滿足,不安分的大手雙雙握住一團彈性的飽滿,虎口夾弄着頂端的紅梅,不一會兒便惹得她嬌喘連連。

“嗯恩……啊……”蘇绮瑤不可自抑的吟哦,小手本能環上男人的雄腰尋求慰藉,身體慢慢疊起一股近乎痙攣的快感,絞的她嬌軀一震,繼而神秘花園的田徑湧出一道濕熱水流,滑滑的,膩膩的,羞的很,也,怯的很。

意亂,情迷。

終于,平生第一次的,她顫抖着在他懷中一窺人類歡樂的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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