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楔子 (18)
着兩人前往不遠處的精神病院。精神病院之中,最多的自然是精神病人。唐骁擔心一些病人不夠穩定,不小心傷到顧念念,便将他一直護在自己懷中。嬌小的少女,被男人的身體幾乎整個包裹起來。
顧念念早已經習慣唐骁喜歡與他肢體接觸,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兩人現在的狀态,在其他人眼中,可不就是恩恩愛~愛?不過這兩人之中,一個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方向。另一個是完全對所謂的情愛沒有什麽定義,只是本能的掠奪占有。他們唯一相同的,便是都不覺得這樣的狀态有什麽不對。
孟如安被安置在一個單間之中,他是被知名人士判定了精神異常,才做出了傷人的事情出來。就算是精神病,有這般過激的行為,也絕對是極度危險的精神病。雖說他暫時從監·獄中被釋放出來,顯然并沒有對他放棄警惕。這家精神病醫院中,居然有警方在一旁守着。足以看出,這樣的判斷結果,并不能夠令所有人滿意。
喬詠和寧玉曼都是知名人士,兩人來确定這孟如安的精神狀态,也十分正常。他們恭恭敬敬的将兩人帶了進去,卻不敢讓他們太過靠近孟如安,唯恐孟如安突然暴起傷到兩人。隔着一層玻璃窗,他們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房間中的一切。
孟如安四肢被金屬卡在特質的床榻上,他似乎已經熟悉了這樣的狀态,倒是沒有掙紮。一雙眼睛仿佛放空一樣看着房頂。唐骁伸手敲了敲窗框,至少過了五六秒,孟如安才側頭看了窗戶一眼。看到站在窗外的兩人,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尤其是對上顧念念那雙明顯極為理智的眼眸,若非他親眼看到過寧玉曼原本的狀況,清晰的知道她的家境,更是親手将她的父母送往地府。他……幾乎認為這是什麽人對他布的局。
孟如安的确沒傻,他的确因為想要名譽、金錢、權勢,有些行為過激。但是他腦袋卻是清醒得很。所以在管家告訴他以精神病的名義從監獄之中離開,出國開始新的生活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就算是醫院給了他精神異常的判定,這些警·察還有幾分顧慮,一直監視着他。或者,不止警·方。那些自诩有幾分風骨的畫家,都不會讓他太過逍遙。這個方式的确有可能讓他逃出升天,但是他太着急了。以至于,将自己陷入更加痛苦的境地。
喬詠眼眸中那明顯的惡意,背對着他的寧玉曼看不清楚,他卻看得清清楚楚。這一切,又有多少有這人的影子?如果不是在監獄中,他總能得到幾分特殊對待,他也不會不顧管家的規勸,迫切的實施叛逃計劃!還有這個精神病院,那所謂的治療方式,讓他每日遭受着不同的痛苦,身體也一日比一日的虛弱,這真的正常嗎?
會死吧,他會死在這裏……知道這樣的結局,他發現自己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只是驚恐,驚恐到如今的麻木。
☆、 第五個世界1
孟如安在精·神病院中呆了三年,最終在折磨之下死去。這三年之中,精·神病院的人将他當做真正的精神病人對待,給他據說國內外最先進的治療。這治療的機械據說都是重金從國外運來的,資金由喬詠喬大少爺友情提供。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藥物,花費在他身上的金錢當真不少。
孟如安最初的時候很确定自己的精神沒有任何問題。時間長了,他也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了精·神病。他時常會變得恍惚,覺得自己依舊是當初那個聞名一時的‘夢幻畫家’,身份貴重。從隐約知道這是幻想,到現在他也認為是真理。随着他的精神越來越亢奮,他的身體反倒是越來越虛弱。
孟如安伸手觸碰着面前的空氣,唇邊帶着幾分扭曲的笑意。他看到自己将寧玉曼設計,撞死在車裏。就如同他當初設計撞死寧父寧母一樣。幹脆利落。她死了,那‘夢幻畫家’的名頭自然也就沒有人與他搶奪了。他也借着這場車禍,放棄了右手。只有騙得過自己的病痛,才能夠騙得過別人。放棄右手,獲得的是一片大好的前景,再合适不過。
許多著名的國內學院邀請他成為的學校的講師,雖然無法畫畫,他卻培養了不少有名氣的學生,在畫壇中的地位不知道那些老不死的還要高……國內的畫壇幾乎是他孟如安的天下……
顧念念不知道孟如安在想什麽。她只是聽唐骁說,這孟如安快要死了,而且會死于自殺。他經常性的拿着利器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劃,沒了利器之後更是仿佛不知疼痛的将自己的身體往牆壁上撞。他顯然是真正的精神失常,而且狀況還非常眼中。
果真,還沒堅持一個月,孟如安便死亡。那精·神病院的醫生在他有三番兩次的自殘行為時,便對他格外的注意。不過,就算是注意也不可能實實在在的跟在他身旁。一個幾乎将自殺當做日常的精·神病人,想要死,實在是太過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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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安死亡的當天,顧念念正在與唐骁一起舉行畫展。這畫壇之中兩人如今已經成為了國內的标志,在國際上只要提起兩人都要豎起大拇指。兩人的畫展可謂是人來人往,孟如安這個人的死亡,幾乎沒有讓任何人關注。連屍體都沒有人認領,被精·神病院草草安葬。
又是将近十年的相處,顧念念與唐骁之間的模式也越發的默契,雖說這在顧念念的眼中是她單方面的順從。這卻不會影響旁觀者的猜測,有不少的人都在等着喝兩人的喜酒,兩人形影不離,表面卻只有師徒的名頭。一些異常親昵的動作,都已經被媒體各種報道,他們之中卻沒有任何人承認。
兩人的喜事,這被畫壇公認的一大盛事,一直過了近十年這盛世也一點發生的跡象都沒有。如果說他們之間的感情是愛情,這樣一直單身實在是讓人摸不清頭腦。如果說不是,兩個人男未婚女未嫁,連個緋聞對象都沒有,實在是說不過去。
黑市中幾乎都開了賭局,兩人什麽時候結婚。然而,在這個時候卻發現了一件讓衆人始料未及的事。向來以強者身份出現的喬詠喬大少爺染上了重病,私人醫生沒有檢查出任何異常,卻在一夕之間離世。他離世不到一個小時,衆人便在他床邊發現了著名畫家寧玉曼的屍體。身體上沒有任何傷痕,體內也沒有任何藥物成分,甚至連面容也十分的安詳。
兩人之間的感情已經毋庸置疑,如果不是愛情,又怎麽會生死相随。
顧念念在聽到唐骁得了急症突然離世的時候,她便下意識的趕到他的房間去看她。也就只來得及看他一眼,便失去了意識。在熟悉的金色光芒包裹下離開。金色光芒雖然一如既往的讓她覺得的舒适,卻不會再讓她如同前世一般舒适的恨不得沉迷在其中。
這看似溫和的能量,一旦爆發出殺傷力,那是分分鐘讓人魂飛魄散。她顧念念可是親自經歷過的人,自然不會再沉迷在這溫和的表象之中,她心中有幾分惶恐。靈魂感覺到舒适,理智卻萬分惶恐。
靈魂跨越世界的時間也不太長,很快她便再次掌控了一具新的身體。她伸出手掌,便看到自己指甲上帶着金色的指甲,以她那件事不淺的眼光來看,絕對是金制品。指甲上的花紋也是極盡奢華,一只飛翔的鳳凰。
顧念念感覺自己得意識前所未有的清醒,如同被猛地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一般。她頭上是明黃色的床幔,上面同色的花紋也隐隐約約能夠看到鳳凰紋路。放在床邊的桌子,明顯的透漏着古風。寝室中彌漫着上好的紫檀香氣,不遠處是女子的梳妝臺,上面是一面不甚清晰的銅鏡。
這是……古代!大背景沒什麽問題,她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對!但是古代帶着鳳凰紋路的物品,那是能夠随便用的麽?除了皇後之外,根本沒有哪個女人敢用。皇後的身份沒什麽問題,尊貴、雍容,雖說要忍受皇帝的三千佳麗,卻也是誰都越不過她去。這是古代女人最大的奮鬥目标。如果能夠成為皇後,享萬民朝拜,估計那個女人做夢都能笑醒。
但是……這皇後的身份出現在她顧念念身上那就絕壁是不對了!那麽些個世界,顧念念确定自己沒有哪個世界直接走上了人生巅峰,成為一國皇後的!就算是那是個番邦小國也沒有!她現在當真是有幾分慌張,仿佛原本抓在自己手中的東西,突然從指縫間溜走,再也抓不住,也就更別談掌控!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顧念念将手放在心髒的位置,那長長的金色指甲,估計已經在身體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她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過快的心跳,接收這個身體的記憶。随着記憶的接收,她也漸漸冷靜下來。
顧念念現在身處的國家名字叫做大宛,是一個剛剛統一不久的國家。與她那個世界的秦始皇有幾分相似。帝制剛剛建立不久,帝王英明神武,卻是有幾分冷酷。當然很冷酷,若是有哪一世她看到唐骁成為了一個微笑面癱,估計她的心髒真的能夠上演史上最不可思議的事件之一,直接跳出喉嚨!
這具身體的名字是趙容雅,極為雍容華貴的名字。帝王林明轍雖說為人冷漠,卻也給了她一個皇後應當有的尊重。·寵·愛說不上有多少,恩愛更是沒有影的事情,這夫妻之間相互扶持的架勢還是有的。雖說這帝王大部分的時間都忙着打江山,身邊除了她這一位皇後之外,也有十幾個妃子。不過,都基本上沒有·寵·幸。就說唐骁現在這具皇帝的身體,還是個處。
好吧,她不應該吐槽這位皇帝的。那宛元帝林明轍之所以沒有動這些女子,是因為他原本有真愛。這真愛是一位嬌羞可人的白蓮花,他原本認為定然能夠被自己收入後宮,卻沒想到便宜了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林明遠。那位讓兩位天之驕子都深愛的少女,名字叫做岳柔柔。這些資料來源于她共享的唐骁大~boss的記憶。
不過無論是原本帝王的真愛,還是後宮的三千佳麗。在顧念念眼中,實在是沒有任何攻擊力。後妃争·寵·憑借的是才情與美貌。如果說是原來的宛元帝林明轍,她說不定還能夠圍觀一次兩男争奪一女的戲碼,現在确是想都不用想。
在唐骁的眼中,這些千嬌百媚的女子,大概與那些亂葬崗上的屍骨沒太大區別。嗯?或許區別就是一個會動,一個不會動?而且這會動的,還非常有可能讓人覺得礙眼。
岳柔柔……顧念念終于找到了與自己記憶中吻合的一個人。這岳柔柔是誰?安王府的側妃娘娘,最受安王·寵·愛的女子。既然最受喜歡,那為何不能夠成為正妃,自然是因為這位少女的身份不夠。
其實,如果這岳柔柔若是沒有在三年前的選秀時突然生了一場大病,也就不會錯過選秀機會,說不定她現在成為的也就是皇妃而不是王妃。這場大病是岳柔柔自己策劃的,她與安王林明遠才是真愛,自然不可能嫁給帝王林明轍。
既然兩人是彼此的真愛,那這安王妃自然就是她的眼中釘。顧念念上一世的身份,便是林明遠與岳柔柔的眼中釘,安王府的正妃涼涼——水榆敏。
這水榆敏是一位将門虎女,一身武藝可謂是得到了家族的真傳。其父又是大宛的開國功臣之一,連皇上都要給他幾分薄面。林明轍比起歷代的開國君主來說,要大度的多。
林明轍并非沒有想過功高蓋主,卻能夠忍住自己的一些想法,沒有迫害這些功臣。倒是功臣們有幾分擔憂,紛紛辭去自己的職位,說什麽頤養天年。那五六十歲的說是頤養天年還很正常,無語的是連三四十歲的壯年也有這般說法的。林明轍自然沒有準。
水榆敏的父親是頤養天年獲準的一員,她的父親如今也有五十餘歲,現今不掌軍隊。正是因為他主動放了軍權,林明轍才更不可能虧待他的子女。水榆敏的幾位兄長都在軍中占據要職,作為将門唯一的女子、受盡萬千·寵·愛的水榆敏則被他許給現金大宛唯一的王爺林明遠。
安王林明遠不喜歡水榆敏,水榆敏又何嘗喜歡林明遠。在見慣了三軍将士的水榆敏眼中,身體瘦弱,而且還自帶妖~嬈氣質的林明遠,那就是一只弱雞。別說是和她那些兄長相提并論,就算是她都能把他打趴下。
在知道岳柔柔與這林明遠是真愛之後,她更是懶得打理兩人。除了這安王府的管家權限,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之外,就差把林明遠和岳柔柔當做空氣對待了。她原以為這樣大家便可以平安無事,你走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之所以拿捏這王府大權,也不過是為了将軍府的顏面。
水榆敏是這樣想的,但是林明遠和岳柔柔可不那麽想。在林明遠的眼中,這水榆敏是想要欲擒故縱破壞兩個人的感情。岳柔柔倒是看出了這水榆敏對林明遠沒什麽想法,她卻是占了王府正妃的位置,就這一點她就對她十分的敵視。
當然,作為一個知道怎麽僞裝自己的人,岳柔柔自然不會表現出來自己對水榆敏的讨厭。不僅沒有表現出來讨厭,表面上她對水榆敏還萬分喜歡,經常在林明遠的面前說些她的好話。這麽一來,林明遠對水榆敏越發的讨厭。
水榆敏向來是不怎麽吃虧的主,與林明遠兩人之間可謂是見面就吵,還經常将他氣的沒有任何辦法。水榆敏對他沒什麽感情,兩人又是皇帝賜婚,可沒有輕易休棄的可能,自然對林明遠沒有多少畏懼。當然,這表面上的禮儀,她還是做得非常到位的,不會讓任何人抓到錯處。
水榆敏在家裏頗為受·寵·,并沒有被養成驕縱的性子,是個口直心軟的主。尤其是她見到岳柔柔之前,大概從不知曉女人是一種‘弱風扶柳’的生物,對待岳柔柔的态度頗有幾分謹慎。她喜歡就是喜歡,讨厭就是讨厭。既然覺得岳柔柔不錯,自然也就少了些許防備。
前世的顧念念便是在這個時候穿到水榆敏身上的。岳柔柔經常柔柔弱弱的叫她姐姐,而且還會把林明遠專門給她的一些養身子的藥送到她面前,這都讓顧念念萬分的心暖。前世的顧念念,想要一份獨一無二的感情,更是因此,她對愛情是極為看重的。她最讨厭破壞別人感情的人,自然不會主動插足。
無論是王妃的身份,還是水家大小姐的身份,都足以讓她過的安樂。她沒必要為了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累死累活。可以說,顧念念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她沒有做出什麽改變。甚至放縱自己的性子,和水榆敏一樣的直言直語。前世顧念念在這個世界的生活,算的上是輕松的。
岳柔柔與林明遠是真愛,他們自然會孕育子嗣。在知道岳柔柔懷有身孕的時候,林明遠自然開心,對她格外的小心翼翼。更是千叮咛萬囑咐的要這岳柔柔好好在自己的院落中呆着,不要去找那有不·良心思水榆敏。不過,岳柔柔卻沒有聽從,依舊如同往常一般經常到水榆敏的院落。
顧念念對這岳柔柔的好感自然是又上升了幾個百分比,對她腹中的胎兒也是萬分的當心。并且格外囑咐她作為一個孕婦不能碰什麽之類的,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親姐妹,而不是王府的正妃側妃。
這孩子安然無恙的長到了七個月,岳柔柔的肚子已經非常明顯了。顧念念一個黃花大閨女,對這孕事了解不多,也知道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之後,這胎兒若是沒有太大的刺激,就不會出現什麽差錯。林明遠将這王府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岳柔柔身邊也有不少人跟着。她也就稍微放松了一些。
誰知道這一放松,事情就來了!岳柔柔流~産了,而且還用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着她,說沒有想到她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顧念念當場就蒙了,她做了什麽?她老老實實的什麽都沒做好麽?好心好意的幫她保胎,就算這孩子沒了她傷心也不能将帽子扣在她頭上吧!她這黑鍋背的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但是這禦醫卻的确在顧念念為岳柔柔準備的補品之中發現了大量的紅花,這麽一劑下去,自然會流~産。這岳柔柔也是個狠的,為了将她這個王妃拿下,不惜犧牲了自己與愛人之間的第一個孩子。不過她吃下的并不是紅花,而是一些不會傷害身體的堕胎藥。她還想孕育林明遠的嫡子,自然不可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顧念念沒有做過的事情,她自然是死不承認,卻依舊被關了起來。如果真的打起來,這王府中的人沒哪個能夠攔住她。顧念念卻對岳柔柔依舊有幾分信任。覺得她只是失去了孩子,悲傷過度,才會指責她。她相信真~相總會被調查出來的,才會毫無反抗的被關在密室。
直到岳柔柔身體轉好,顧念念才從她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岳柔柔在顧念念被關起來的這段時間裏可不是什麽都沒做。她已經用證據将水榆敏謀害皇家子嗣的名頭耳坐實了。皇上也恩準安王林明遠與水榆敏合離。為了補償岳柔柔,更是将她封為了安王正妃。
除此之外,将軍府也受到了牽連。水榆敏的幾位哥哥怕被帝王猜忌,紛紛從至關緊要的位置離開,原本聲勢顯赫的将軍府,直接衰敗到了低谷。
岳柔柔在密室中見她,自然不是只為了告訴她真~相。還讓侍從将她硬生生的勒死在了地牢之中。之後的事情,曾經的顧念念不知道,現在的她卻是知道的。唐骁記憶中有那麽點記憶,将軍府的大小姐的他雖不會過多關注,也多少會傳到他耳邊。将軍府的水榆敏因為連累到家族,所以畏罪自殺!
岳柔柔可不會讓自己純白無暇的面具上染上污跡,自然不可能讓人知道她的手段。
然而,今生的顧念念并不是水榆敏,而是皇後趙容雅!這身份就算是林明遠見了她也要恭恭敬敬的行禮!自己的身份突然從王府的正妃變成皇後,從弟媳婦變成了皇嫂,這還真是有幾分酸爽!能夠操控這一切的,除了唐骁之外,她想不到第二個。
身份變化太快,她有些适應不來!她現在的身份有什麽理由去找安王府以及岳柔柔的麻煩?難不成因為她是唐骁的舊愛?将‘舊愛’這個詞與唐骁聯系起來,總讓她覺得有幾分搞笑。
顧念念的眼前不由的閃過了水榆敏的身影,面對水榆敏總讓她有幾分怪異感。雖說并非是她主動占據她的身體,占據了身體,讓她直接入了輪回卻是事實。将這怪異的感覺抛下。
從前世的記憶之中,顧念念對水榆敏的印象還不錯。時機得當,倒是可以提點她幾句。水榆敏雖說是耿直,卻并非是傻~子。只能說岳柔柔的面具實在是太過完美,除了她身邊很少的兩三位真正的心腹之外,誰能想到這位嬌弱的大美人,是個有劇毒的蠍子?如果知道真~相,将門虎女絕非是一個可以讓人随便欺辱的!
“皇上駕到!”太監的高呼聲打斷了顧念念的思緒,隐隐約約能夠從太監的聲音中聽出幾分驚懼。
顧念念也顧不得開口讓宮女進來伺候,随意的拿起一件外衫便要往身上套。視線看向窗外,天色只是微微泛明。這太陽還沒有升起來,怕是連上早朝的時間都沒有到,唐骁到這韶華宮裏來幹嘛?她也只能夠在心裏腹诽幾句,動作絲毫不慢。
還沒等她将衣服穿好,房門便被推開。
唐骁走進房間,順便将房門帶上。跟随在他身後的貼身太監,停在外室沒有跟上來。就算再貼身,也不可能進入皇帝女人的寝室,尤其是這女人還是皇後,就更不可能了。
顧念念擡頭與唐骁視線相對,連忙微微彎腰,向唐骁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唐骁伸手将微微彎腰的顧念念攙扶起來,面上的表情似乎都柔和了一些。只是他那張面癱臉,柔和一些之後還是面癱臉。實在不要指望顧念念這位在心中已經深深的給他打上了‘冷酷’、‘冷漠’、‘無情’标簽的女人看得出來。
“天色還早,不必這麽早起身。你繼續休息,早朝之後我來找你。嗯?”唐骁說的非常的理直氣壯,微微帶着幾分尾音。動作熟練的将顧念念那因為剛起床有幾分淩~亂的發鬓勾到她的耳後。擁着她走到床邊,看她重新将外衫褪~下躺回到床~上,這才轉身走出房間。
所以說……唐骁,唐大~boss。你這麽一大早到這裏來究竟是做什麽?就是要告訴她早朝後他會過來?!身為皇上,無論什麽時候來後妃的宮殿,不都是正常的麽?雖說她這殼子是皇後,身份比其他後妃尊貴,實際上也沒什麽特殊。
顧念念眨眨眼睛,覺得自己越發搞不懂唐骁了,而這個樣子的唐骁也讓她覺得越發的危險。總有種,一步走錯,便萬劫不複的感覺……她唇角突然微微勾起,一直以來都是一步走錯,便會萬劫不複。哪裏有什麽變化,是她太多疑了!
這麽一想,心情頓時輕松下來。顧念念覺得她大概是因為身份的變動,才會想些有的沒的。這身份雖然變動了,她對大局的掌控卻還在,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且這樣的身份,還能夠讓她直接立在不敗之地!
宛元帝林明轍的貼身太監福順,看到皇上這麽快就出來,雖說有些驚訝卻是連忙迎了上來。這皇上急匆匆的過來,看了一眼就走?福順很快調整了自己的位置,頭更往下低了幾分。皇上的心思,還是不要妄加揣測的好!
唐骁表面上依舊十分冷漠,心中卻有兩分不自在。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比顧念念要稍微早那麽一點,下意識的尋找随着自己到來的顧念念。這一看,便讓他有幾分不喜。還沒等顧念念的靈魂完全落入那具名為水榆敏的身體之中,他便将她的靈魂從中抽離,小心翼翼的投放在這具皇後的身體之中。順便把快要進入輪回的原主靈魂截留。
刻意将顧念念的靈魂放在趙容雅身上之後,他依舊不太放心。這才有了皇帝大清早的便闖了皇後的寝宮,确定她的确好好的呆在身體之中,便轉頭離開的事情。
真~相便是這樣,讓他自己着實有幾分說不出口。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有過這樣窘迫的感覺,卻并不難受。而且,根本沒人發現,不是麽?!
☆、第五個世界2
宛元帝林明轍向來對後宮沒有多大的興趣,不僅僅是後宮中的女子已經有了這個認知,朝堂上的大臣們也早有耳聞。甚至多次為子嗣之事與皇上談論,卻都是以皇上拂袖而去作為結局。
最近卻有了很大的改變,皇上幾乎每日都會留宿在皇後的韶華宮。這樣的改變讓大臣們稍微安心了一些,在他們看來若是有一位皇子,那定然以皇後所出的最為尊貴,若是真的誕下嫡長子,更是最好不過。
從不近女色到獨·寵·一人,後宮中的女子反倒是覺得越發的不是滋味。她們既然能夠進宮,姿容定然都不差,身後的家世也非同一般。後宮除了是帝王的美女集中營之外,還有着平衡朝堂的作用。她們的家世,比不上趙容雅,卻也足夠讓她們自豪。
皇上誰都不在意的時候,她們還能平衡一些,後宮之中也算的上是平靜。突然間獨·寵·皇後,這讓其他人難免會有幾分醋意。
趙容雅是皇後,帝後和睦乃是國之幸事。她又是當朝丞相之女,身後有丞相幫扶,眼下又有帝王的·寵·愛……無論從哪一點來講,她們似乎都比不上。
就算單論女子的容貌,趙容雅的面貌雖然并非那種極其精致的,卻也是相當秀麗,再添上幾分雍容大度的氣質,也是一位絕色佳人。的确有樣貌比她更加精致的,然而兩人站在一起,反倒是趙容雅更勝一籌。有時候氣質可以彌補面貌的不足,太過精致的面龐,沒有足夠的氣質相襯,倒是顯得有幾分輕浮。
作為皇後趙容雅很優秀,卻不代表其他人會因為她的優秀放棄争·寵·。
顧念念坐在主座上,微微側頭,視線時不時掃過那話語間難掩醋味的妃子們。雖說心下有幾分不耐,她依舊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回答的話語也絕對的符合身份。
往日這些妃子們,說上兩句不鹹不淡的話語也就散了,今日~她們卻沒有絲毫想要散去的樣子。這明顯是要拖延到皇上到來。現在大家都清楚的很,皇上只要下了朝就會來韶華宮!
門外的太監,終于喊出了讓衆人期待已久的話語。“皇上駕到!”
“參見皇上!”門口剛剛出現一個明黃色的身影,衆人還不等自己看得萬分清楚,便連忙下跪。唯恐動作慢了,讓他覺得失禮。就算只是行禮,讓這些女子做出來,也着實有些特色。或是落落大方、或是嬌羞可人。甚至有人的大膽的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對着皇上抛媚眼。只可惜,她們想要蠱惑的人,明顯的沒有将這些美景看在眼裏。
唐骁徑直繞過各式各樣美女組成的障礙物,走到了顧念念身前,伸手将她扶起。有那麽多人在場,顧念念又是皇後的身份,唐骁倒是沒有直接攬着人不放,只是牽着她的手,走到主座上。這韶華宮的主座本就考慮到了帝後同在的情況,足以并肩坐上兩人。
“你們早就向皇後請過安了吧,怎麽還在這裏?!”唐骁與顧念念在主座上坐定,看着下面還跪着的莺莺燕燕,語氣中帶上了幾分不耐。
福順已經是一副已經見怪不怪的樣子,與他身後那些手捧着奏折的小太監一起向後退了一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幾日來,皇上與皇後獨處的時候,連他們這些太監宮女都顯得礙眼。何況是這些妃子們呢?!心下對趙容雅的崇敬卻是越來越勝。這樣毫不掩飾的·寵·愛,就算是在皇上面對那位岳柔柔小姐的時候,他也從未見過!
妃子們面面相觑,面龐上的嬌羞幾乎都要維持不住。皇上對她們的嫌棄表現的實在是太過明顯,幾乎連表面工作都不願意做!她們有幾分接受不能,就算是原本皇上幾乎把‘禁·欲’兩個字寫在臉上的時候,對她們也算的上是彬彬有禮!
完全不知道皇上已經換了芯子的妃子們,身子搖搖晃晃,一副頗受打擊的樣子。她們這副嬌弱的神态,卻沒有人欣賞。
“你們還有什麽事情,若是沒什麽事,就都散了吧!”顧念念看了唐骁一眼,發現大~boss沒有絲毫想要委婉的樣子,她便開口為這些女子解圍。這些女人與她暫且沒有什麽恩怨之說,她也願意給她們幾分顏面。
“皇上、皇後娘娘,過上幾日便是皇上的生辰!臣妾等人在這裏候着,是想要問一句,皇上的生辰是否要大肆操辦一番?我等也好做準備!”這些妃子中終于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夏若琳,在這些妃子中的地位是最高的。其父雖說比不得丞相,卻也是聲望極高的老臣。與水榆敏的父親一樣,也是掌控兵權。現在水老将軍已經退居幕後,她父親在軍中的地位,越發的高了。
“生辰?”顧念念看了唐骁一眼,這才想起來再有十幾天的确就到了林明轍的生辰。十幾日在普通人來說,時間間隔還很長,帝王的生辰要是大肆操辦,十幾日的時間已經算得上緊張。要知道這帝王的生辰可不僅僅是後宮的事情,‘普天同慶,天下大赦’才是帝王生日的真實寫照。
夏若琳視線中隐隐有幾分得意,她也看得出來,作為皇後趙容雅居然忘記了皇上的生辰。不由的擡頭想要看林明轍的表情,她已經預想到了那份惱怒。
“如同往常一樣,擺一桌家宴就好,不需要大肆操辦!”對于顧念念此時的疏忽,唐骁反倒是有幾分愉悅。林明轍的生日,與他有什麽關系?既然與他沒有關系,顧念念自然也不需要在意!
“自皇上繼位一來,戰事連綿,才不能夠大肆操辦。如今我大宛一統江山,皇上的生辰自然也不能當做兒戲。還請皇上允許我等為您操辦一番!”夏若琳見皇上面上沒有明顯的喜怒,也不敢妄加揣測。她這般提議,自然也是受了自家父親的提點。能夠記住皇上生日,而且又十分重視的妃子。得到皇上幾分特殊的關注,是很正常的。
這夏若琳并不在意最後的結果,只在意會不會因為這個由頭,讓皇上關注自己。其他的妃子卻非常在意結果,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