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節課就是劉老師的英語課
一望就見幾分甜蜜的風情,比那近年來紅起來的幾個歌星還要亮眼,卻又少了幾分風塵氣息,直教人軟進了心裏。
明明還是個未嫁人的丫頭,卻比在場許多女人都要亮眼,顧盼生姿之間妩媚又清純,這樣兩種氣質在她身上和諧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讓人見之難忘的魅力。
站在一身冷冽的沈宴身邊,不僅沒有黯然失色的情況出現,反而只讓人覺得男俊女俏,連氣勢都旗鼓相當,像是一對相識已久的佳侶。
喬晚那白生生的手臂正輕巧地放在沈宴的臂彎比,兩人并沒有太多親密的動作,但總能給人一種密不可分的姿态。
而一向不喜歡人靠近,不管誰碰到了他都像是要拔槍殺人的沈宴,這會兒卻十分自然地任由喬晚挽着他,另一只手在遞出了西裝外套之後,甚至十分熟悉一般直接覆在了喬晚那只手的手背上,形成了一種“這人是我罩着的”架勢,令人無法忽視。
實際上,沈宴并不如他們想象中的這般淡定。
他提前并未這麽說過,身體就好像有自己的喜好,自然而然地就這麽做了。
在手心接觸到那溫涼細膩的手背時,才猛地清醒了過來,卻又舍不得放開。
他看了一眼喬晚,心裏難免有些不太踏實。
萬一她将自己的手甩開了怎麽辦?
那當然是再抓回來!
他堂堂沈爺,怎麽能在這麽多人面前丢了面子?
誰知道,喬晚只擡眼看了他一下,雖然眼裏有些詫異,卻并未表現出來,甚至沒有什麽反抗的舉動,還主動往他這邊站了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甚至能夠感覺到雙方的氣息融彙在一起。
沈宴覆蓋在喬晚手背上的手徹底放松下來,面上的冷氣都跟着緩和了幾分,眉眼之間多了些愉悅難懂的神色。
其他人不敢長時間直視,站在兩人身後的呈戒備狀态的楊副官卻把這一幕收進了眼底。
如果不是還有這麽多人在,他真的是想抽搐一下嘴角,然後無奈地撫上額頭了。
不就是摸摸小手嗎,至于這麽高興?
以前順利拿下雍城的時候,沈爺也就是多吃了半碗飯而已,面上的喜意還不及今日明顯呢!
如果是以後真的成了親,這雍城威名赫赫的沈爺該不會樂成傻子了吧?
再一看喬晚……
楊副官發誓,他真的從這小丫頭臉上看出了幾分寵溺的感覺。
寵溺?對沈爺?
楊副官鼻尖兒上都冒了汗,感覺自己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很快就移開了視線,當做什麽都沒看到了。
------題外話------
ps:
喬晚:我家寶寶,自然是要寵着的。
沈宴:達成牽手成就!
楊副官:我是誰?我在哪兒?我什麽都不知道……
☆、094 悶騷
現場先是安靜了一瞬間,等到沈宴一行人徹底走進來,這才恢複了熱鬧。
只是,交談中的人總是會拿幾分注意力放在沈宴他們這邊。
喬晚并沒有在這裏表現自己的意思,只沉默地保持着得體的微笑,挽着沈宴的胳膊陪他在人群間走動,不時與人交談幾句。
她并未有過陪着沈宴參加晚宴的經驗,還以為這本來就是常态,所以心裏并不覺得奇怪,只是詫異于在這個副本世界李,沈宴居然還點亮了社交技能。
雖然……這技能點恐怕不及格,全靠氣勢和地位讓人家不得不主動捧場配合。
可其他人卻驚訝極了。
往日裏也沒少過這樣的場合,沈爺要麽是完全不出現,只讓楊副官代替他過來一趟,要麽就是簡單地露個臉意思一下就很快離開,很多時候連話都不會說一句的。
自從那次有個女人膽大包天想往上湊,卻被當成刺殺的間諜,差點兒被槍子兒射成了馬蜂窩,沈爺就更少出現在宴會上了。
沒有想到今日他卻一改往常的習慣,帶着喬晚不停地與人交談。
雖然面色依舊冰冷,話也很少,可至少比以前好太多了。
一群人受寵若驚,态度卻愈發恭敬了。
只有跟在後面的楊副官透過現象看到了本質,發現了沈爺那平靜的外表下那顆悶騷的心。
但凡是別人問道喬晚的時候,沈爺就會面帶矜貴,眼神卻有些愉悅地介紹:“這是我今晚的女伴,喬晚。”
在別人誇獎喬晚的時候,沈爺一會兒驕傲一會兒又氣惱,就跟個神經病似的。
而當他們談起其他沈爺不感興趣的話題時,他就面色冷淡下來,随意應一兩個字就往下一個人那邊走去。
這才到場沒多久,幾乎大半的人都知道了,雍城沈爺今晚的女伴是喬家的那位大小姐喬晚,而且很得沈爺的歡心,恐怕不只是玩玩兒而已。
不過,沈宴和喬晚對喬家幾人并不算親熱的态度也被大家看在眼裏。
所以,盡管喬晚的身份确認了下來,也沒有多少人去喬家那邊湊熱鬧,就連之前和他們攀談的那幾家不如喬家的人,也都紛紛避開了。
招惹了沈爺的人,誰敢去交好?可別把自己家也給搭進去了!
這種情況顯然不是喬平三人期待的。
三人中,和喬晚關系最近的當然應該是喬平這個血緣上的親生父親。
他本來是打算過去套近乎的,可視線一觸及到站在沈宴和喬晚身後的楊副官,目光就不由得放在了對方腰間的槍套上。
今早被槍口指着在心口敲擊的恐懼實在刻骨銘心,光是想一想就兩腿發軟,完全浪不起來了。
剛才一進宴會廳,見到和楊副官穿着類似的城衛軍都不由得頭皮發麻,更別說現在看到正主了。
什麽套近乎,哪有他的命重要。
喬平幾乎是一瞬間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陳霜就更別說了。
見到和沈宴關系如此親近的喬晚,本來就因為之前的事情心虛的她更不敢往前湊,就怕對方當面給她難堪,甚至讓那位沈爺直接一槍崩了她。反正這種兇殘的事情沈宴又不是沒有做過。
唯一的一個喬甜甜卻有不同。
要說恐懼,她自然也不會少半分。
可随之湧上心頭的卻更多的是嫉恨。
沈宴在其他人口中再怎麽兇殘,喬甜甜都沒有親自見識過。反倒是對方那張俊秀得過分的臉讓她一顆心砰砰直跳,更別說沈爺還是這雍城中最有權勢的男人了。
為了能跟他扯上關系,喬甜甜甚至慫恿了陳霜對喬晚下手。
本以為被父親推出來和沈公館聯姻的人會變成她,卻沒有想到她的這些舉動反倒是把喬晚送到了沈宴身邊!
喬甜甜一雙眼都要氣紅了。
看着沈宴任由喬晚靠近,帶着她與其他人交談時親密和諧的樣子,更是令喬甜甜心有不甘。
她咬了咬牙,就要走過去。
才剛邁出一步,喬甜甜就被喬平一把扯住了:“你想幹什麽!”
喬平的面色可不好看。
因為陳霜,他愛屋及烏也就多寵愛了喬甜甜幾分。但這種疼惜與他自身相比,就完全算不得什麽了。
楊副官今早的意思很明顯,讓他們別去招惹喬晚。
往日裏陳霜喬甜甜母女倆和喬晚關系不睦,喬平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不知道,只要不鬧大了就行。
但今時不同往日,若是喬甜甜做了什麽蠢事,卻被楊副官記到了他的頭上怎麽辦?
喬甜甜被他一扯,聽喬平語氣不好,也知道自己如果不找一個好的理由,恐怕是不可能被放開自由行動的。
正巧這時候宴會廳裏舞曲響了起來,喬甜甜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笑着說道:“爸,我去跟妹妹說說話。我們女孩子的事兒,那位楊副官總不可能幹涉吧?這兒這麽多太太小姐看着呢。還有,怎麽說妹妹也跟沈爺關系這麽好,我作為姐姐不去打個招呼也太失禮了。”
她這麽一說,喬平和陳霜都覺得有些道理。
小孩子之間的來往,楊副官應該不會太計較。
正好,讓喬甜甜去試探一下喬晚的态度,看看沈爺會不會對喬家動手,他們也好早點兒放下心來。
不過,同意歸同意,喬平和陳霜還是囑托道:“收斂一下脾氣,千萬不能和喬晚起争執,否則……那位沈爺可比楊副官更不能招惹!”
見喬平松手,喬甜甜一顆心早就已經飛到了另一邊,聽到這話也就是不在意地點了點頭,其實跟本沒放在心上。
沈爺年輕又英俊,怎麽可能那麽兇殘血腥?分明就是有的人故意傳播出來的謠言。
見沈宴和喬晚已經沒有再與其他人交談,而是雙雙坐到了一邊的座位上,喬甜甜已經忍耐不住了,随意應付了父母幾句話,就已經提着裙擺穿過開始跟着舞曲起舞的人群,朝着那邊快步走去。
等到快要接近的時候,她這才理了理身上洋裝的裙擺,又摸了摸頭發,這才挂着微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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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作死·甜甜:像沈爺這樣的男人,就是等着我去拯救的,你們都不懂!
喬·淡定·晚:盡管去,我就喜歡你這種上趕着找虐的人。
沈·潔癖·宴:呵。
楊·黑臉·副官:最近剛好缺了一個槍靶子。
喬·慫包·平:mdzz,要死別拉着我一起啊!
☆、095 垃圾桶
在離那兩人幾步遠的時候,喬甜甜才看清了這兩人在做什麽。
靠近沈宴那邊的桌子上擺着新鮮的瓜果碟子,看上去紅紅綠綠的十分好看,甚至還能嗅到水果的清香。
大概是覺得剛才的應酬太費口舌,擔心喬晚會覺得口渴,沈宴特意從果盤裏挑了一塊兒切好的西瓜遞給了喬晚。
因為宴會上有很多講究的太太小姐,這些水果都被細心地切成了小塊兒,一兩口就能解決一塊,不至于破壞了妝容,或者是讓人吃相太難看。
喬甜甜見沈宴遞出去的西瓜被喬晚猶豫了一下才接了過去小口了吃了,而在大家認知中潔癖十分嚴重的沈爺,居然只動作停頓了一下,就将對方剩下的瓜皮接了過來。
見此,喬甜甜臉上的笑容幾乎都無法維持了,幾步走上前去,對着沈宴伸了伸手。
還沒等她開口說出話,就感覺到掌心有什麽東西碰到了她,還帶着幾分濕意。
喬甜甜心中一喜,擡頭看去。
難道她還沒開口,沈爺就已經知道她的想法,并且已經同意了?
卻沒想到,一擡頭就發現掌心裏的根本就不是對方的手,而是一小塊西瓜皮……
而沈宴正拿了一塊餐巾布仔仔細細地擦拭着手指,果然還是忍受不了接觸西瓜皮後留下的水漬。順便還将喬晚的手也擦了一遍,就跟強迫症發作了似的。
見喬甜甜還僵硬着維持原本的動作沒有離開,他随手又将已經沾了西瓜汁的餐巾丢了過來。
本來是想一臉嬌羞邀請沈宴共舞一曲,卻被當成了侍應生兼垃圾桶的喬甜甜:……
瞧着喬甜甜原本一臉羞紅的樣子漆黑一片,坐在身邊的沈宴卻還一臉自然,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樣子,剛吃了一塊兒西瓜解渴的喬晚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今晚的這身旗袍是沈宴專門找人為她準備的,尺寸恰好合适,完美地貼合了她的身材。
這衣服穿着當然好看,可也有一點兒不便——稍微多吃點兒東西,小腹肯定就會暴露痕跡了。
所以,一開始她看到沈宴遞過來的西瓜其實是拒絕的。
但這天氣的确容易口渴,面前的西瓜看上去清甜多汁,讓她還是沒能忍得住,安慰自己這也沒多大一塊兒,還是吃下去了。
沒有想到,吃塊兒西瓜還能收拾收拾喬甜甜。
對于這個大了她一歲多的繼姐,喬晚沒有半點好感,甚至知道原主被賣,死在那山區裏,被人沉了糞坑也無人知曉的下場,其實都是喬甜甜母女倆做的孽。
她又不是聖母,怎麽可能對這些人手下留情?
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情,雙方都處于對立。她要回到喬家拿回那些本就該屬于原主和原主母親的東西,就一定會和喬甜甜母女倆對上。
然而,還不等她回去收拾她們,喬甜甜居然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喬晚早在喬甜甜走過來之前就發現了她的存在,正想着該怎麽應付這人呢,就被沈宴搶了先。
她笑了一聲,沒有去在意喬甜甜扭曲了的神情,反而彎眸看向了沈宴。瞧着他那因為她的笑疑惑地看過來的眼神,還有始終平淡卻不自在地動了動的手指,真心覺得這個男人怎麽看怎麽可愛,教她無法不繼續開心地露出笑臉。
沈宴的确不知道喬晚這是在笑什麽。
順德酒店的名氣很大,裏面的服務工作也很到位。就連侍應生的服裝都十分漂亮,男的一律襯衫馬甲,女的都是小洋裝,人長得也都挺養眼。如果不是衣服都是統一制式,看上去就跟富家千金公子似的。
沈宴當然知道喬家幾人的事情,但并沒有見過他們本人,更不會特意去記下女人的衣服什麽樣子。
準确的說,除了喬晚,他今晚根本就沒正眼看過其他女人。
在喬甜甜過來的時候,沈宴還真是把她當成了酒店的侍應生。正巧手上接過的瓜皮不知道該放哪裏,總不能拿在手上或者是放在瓜果盤裏吧?
正巧喬甜甜伸出了手,他就順勢放了上去,心中還暗道:順德酒店的服務人員的确還挺有眼力見兒的。
之後他忙着擦手上沾到的水跡,更不可能去在意喬甜甜的表情了。
于是,髒了的餐巾也被一起丢了過去。
這會兒見喬晚突然笑起來,沈宴才察覺到有什麽不太對勁兒。
他随意瞥了一眼手上還放着西瓜皮和餐巾的喬甜甜,這才發現對方穿着的洋裝材質不像是侍應生的工作服。
不過沈宴毫不在意。
他早就說過不許人輕易接近了,這人既然要主動湊過來,就要有面對這些情況的準備。如果不是楊副官被他派去談事兒了,現在迎接這個擅自過來的女人的,可就不是瓜皮和餐巾,而是楊副官的槍口了!
沈宴的注意力甚至沒有在喬甜甜身上久留,就已經放到了喬晚身上,自然也不知道這位就是欺負了喬晚的那個繼姐。
見坐在身邊的喬晚笑得開心,沈宴雖然不太理解其中的原因,但一看到女孩兒那雙亮亮的,彎成了月牙兒的焦糖色雙眸,自己的心情不由得也輕快了幾分,原本冷漠平淡的雙眼中也多出了幾分笑意。
喬甜甜就算再怎麽喜歡沈宴的那張臉,對他有再多的好感,也禁不住這樣的待遇侮辱。
此時咬緊了牙,差點兒就要沖動地将手裏的東西丢到這兩人身上。
但身後突然升高的舞曲調子讓她僅存的一點兒理智被喚醒了,沈爺,絕不是她能夠得罪的。
于是,她只能忍耐地握緊了手,卻忘了手心裏還有東西,指甲一下子掐進了西瓜皮裏,流了一手的汁水。
坐在一旁的沈宴看得直皺眉,潔癖發作,差點兒想一腳把人給踹開。
可考慮到喬晚就在旁邊,他到底還是收斂了一些,直接起身拉着喬晚往舞池走去,路過喬甜甜身邊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更別說是跟她說話了。
被留在原地的喬甜甜終于露出了猙獰的表情,恨恨地盯了一眼手心不成樣子的西瓜皮還有手臂上被随意丢過來的餐巾,一把将東西丢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她要報複回去!一定要報複回去!
------題外話------
ps:
喬甜甜:看我看我快看我!跟我一起搖擺!
(對方并不想理你,并向你丢來了一堆垃圾(⊙v⊙))
☆、096 跳一曲
喬晚和沈宴一走開,喬平就連忙帶着陳霜過來了。
見喬甜甜臉色不好,兩人都吓了一跳,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道:“怎麽回事?你不會又發脾氣,把他們給惹怒了吧!”
平時怎麽玩鬧都無所謂,但現在喬晚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他們可再也得罪不起了!
喬甜甜此時剛從随身挎在臂彎裏的小包裏拿出了手絹擦了手,聽到喬平的質問,動作頓了一下,這才擠出了一絲笑容,努力維持着輕松的語氣說道:“沒有啊!我只是過來打了聲招呼而已。不過,妹妹她好像不太想……”
說着,她露出了一個難為情的表情。
喬平和陳霜秒懂了她的意思。
陳霜臉色難看,卻不敢像以前那樣在喬平面前給喬晚上眼藥。有沈爺在,就算喬平真的對喬晚不滿也怎麽樣?而且,跟在這男人身邊這麽些年了,她可比其他人了解得透徹。
礙于沈公館的存在,喬平不但不會對喬晚怎麽樣,反而會把挑撥關系的她們收拾一頓,免得影響了他自己。
喬平的确是這麽想的。
所以,在喬甜甜的話說出來之後,不但沒有順着她的意思罵喬晚不孝,反而擺出了一副懊悔的慈父樣:“這也不怪晚晚,都是我們之前對不起她。”
喬甜甜本來就心情不好,本來還想着在喬平面前暗暗給喬晚下點兒絆子,卻沒想到聽到這麽一句話,頓時心肌梗塞都快犯了。
喬晚卻不知他們這邊的交鋒。
被沈宴拉到了舞池之中,喬晚才新奇的說道:“你還會跳舞?”
沈宴動作微不可見地一頓,眼神迅速在舞池裏掃過。
被他看到的人面上的笑容都一下子僵住了,連跳舞的動作都變得別扭起來。
然而,沈宴只不過是一掃而過,并未在他們身上停留。
在喬晚看來,沈宴只是沉默了幾秒鐘,然後一臉自信地牽着她走進了舞池準備好姿勢,語氣十分肯定地說道:“會。”
下一刻,他的腳就踩中了喬晚。
喬晚:……
她看了看自己的腳,又擡頭看了看沈宴。
因為力道收回的及時,沈宴并沒有把這一腳踩實了,所以喬晚并不覺得痛。
沈宴被她這麽一看,貌似面色淡定的移開了腳,原本和她對視着的眼睛也靜靜地移開了。
就算那張臉上竭力做出了雲淡風輕的樣子,可熟悉他的喬晚還是讀出了“尴尬”兩個大字。
她差點兒就要笑出聲來,但一想到沈宴那小公舉一樣的脾氣,還是理智地把笑聲憋了回去:“不如我來教你?”
上一刻剛說會,下一刻就被自己打了臉的沈宴是很想拒絕的。可還沒來得及搖頭,就看到了喬晚那笑意滿滿的眼睛,不知怎麽就答應了下來。
再一看她頓時期待起來的眼神,沈宴僅剩的一點兒想要反悔的念頭都沒有了,語氣矜貴地說道:“我只是沒時間學而已,你說一遍我就會了。”
“好好好,”喬晚連連點頭,完全不反駁他的話,“現在跟着我說的做,把手放在這裏……”
她将沈宴因為剛才的意外而收回去了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去。
沈宴臉側的一小塊兒皮膚微微紅了紅,手指縮了一下,卻還是順從着她的力道将掌心貼在了她的腰間。
喬晚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自顧自地握着他的另一只手,放慢了語調說道:“注意看我的腳步,當我退的時候,你就……”
沈宴覺得自己這時候像是變成了一個機器人,指令來源就是喬晚的聲音,所有的動作像是自發做出的,完完全全聽從了她的指揮。但他的注意力卻一分為二,一邊聽着她的聲音,一邊仔細地看着她。
她的個子不算矮,但在他面前看着卻很嬌小柔弱。這麽一低頭,他能夠看見喬晚頭上黑色的發絲,還有漂亮的額頭以及可愛的鼻尖……
“你學得還真是挺快的,看……”喬晚見他已經跟上了節奏,高興地擡頭對他說道,正好對上了沈宴那專注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不由得就頓住了。
好像有什麽不一樣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動着。
他們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配合着舞曲輕輕晃動着身體。
從兩人間的距離也能看出雙方的關系。
若是稍微熟悉一些的陌生人進行禮貌性的邀舞,這時候身體之間一定會隔上一兩個拳頭的距離,手與身體之間也會虛扶着,并不會有太多接觸。
但喬晚和沈宴卻不同。
一開始還只是一個教一個學,現在卻不知不覺漸漸貼在了一起,好像彼此的體溫都能夠感覺到。
這種悄無聲息的對視,在其他人眼中,簡直就是含情脈脈的深情對望了。
本就認為這是一對情人的其他客人,此時進一步确認了之前的猜測。看來,他們雍城這位向來不會憐香惜玉的沈爺,終于是栽到了一個女人的手裏了。
以後若是有什麽事情相求,說不定可以從那個喬小姐身上試試?
酒店的舞曲也在此時換成了另一首慢節奏的曲子,悠揚的樂聲在這大廳中緩緩傳播開來,連燈光都跟着被調暗了一些。
年輕的男女們臉上帶着笑容,腳下的舞步跟着放慢,都沉醉在了這美妙的夜晚中。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了下來。
停頓了片刻,喬晚才對着沈宴笑了一下。
沈宴的眼睛從她彎起的眉眼移到翹起的唇角,喉頭動了一動,這才低垂了眼眸,聲音略帶着些暗啞:“你累了嗎,要不要去旁邊休息一下?”
喬晚見周圍跳舞的人越來越多,還以為沈宴這是不太習慣和人群接觸,幹脆點頭同意,直接将手放下,就要帶他走出舞池。
沈宴感覺到她原本放在自己肩頭和手心的小手離開,心裏無端的就多出了幾分失落。
他張了張嘴,正要說要不再跳一曲,就感覺到有什麽不對,一把将喬晚扯進懷裏撲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大廳中的吊燈“啪”地一聲被人用槍打碎。同一時間,有子彈淩厲地射過了他們倆剛才所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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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說的明天指的是5月4日喲!
☆、097 黑暗中的心跳
剛剛還熱鬧不已的大廳裏頓時安靜了一瞬間,只聽得見悠揚的舞曲在這大廳上空飄蕩。
下一刻,尖叫聲立刻響了起來。
這一聲尖叫就像是一個開關,頓時引來了一連串的恐慌反應,不停地有女人發出尖銳的聲音,幾乎要把人的耳膜給震破了。
就連男人們也有不少吓得大叫出聲。
黑暗中看不見彼此的存在,也看不清彼此臉上恐慌的神情,內心的情緒也就跟着放大了數倍。
不僅是恐懼伴随着尖叫聲宣洩了出來,就連內心的惡意,都好像被這黑暗滋生了出來。
不停的有人推搡着,想要在下一聲槍響的時候将自己好好地隐藏起來,甚至希望能有其他人幫他們擋住攻擊。
喬甜甜和陳霜、喬平三人之前正站在休息區的椅子旁邊,倒是避開了這場混亂。
不過,這兒離出事的地方并不遠,這種空曠的感覺反而讓他們更害怕了。
人群裏至少還有人幫他們擋槍,在這裏說不定一下就被擊中了!
于是,三人主動朝着人群靠攏了過去。
而喬甜甜……
幾乎沒有多想,她心頭有什麽一閃而過,就已經朝着印象中喬晚、沈宴兩人所在的方向摸黑走了過去。
剛才離得近,那兩人身上的香水味,還有沾染上的西瓜味她都還記得。如果能夠……
喬甜甜的眼睛在這黑暗中醞釀出了一些難以言喻的波動,那想法一出,就瞬間形成了驚濤駭浪,讓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停歇。
人群中不時有驚呼出現,不僅是因為之前的那聲槍響而害怕的聲音,還有人不慎跌倒被人踩中的慘呼。
這些聲音讓喬甜甜愈發肯定了那個念頭,就連一開始的害怕都被抛到了腦後。
人群中,喬晚和沈宴在避開那一槍之後,就很快從地上站了起來,避免被推搡的人群踩到,
這期間,沈宴的手一直緊緊地抓着喬晚,好像是怕她會突然消失不見。
尖叫聲四起的時候,他一只手拉着她,一只手捂着她的耳朵,又将她的頭按在了自己胸前,剩下的那只耳朵貼在他的心口,像是要幫她擋住那些刺耳的聲音。
一時之間,喬晚只聽得到他沉着穩定的心跳聲。
什麽尖叫,什麽痛呼聲,都好像是消失不見了。
在這樣漆黑一片的環境裏,再好的視力都是枉然。
看不見了,其他的感官好像就瞬間放大了數倍。
她能夠聽到他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能夠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是那種高級西裝用熏香熏過的味道;都能感覺到他手心輕微的發燙,還有他胸膛上隔着襯衫和馬甲傳來的溫度……
恍惚間,她好像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見了。
撲通,撲通,撲通……
她被握住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腳下跟着沈宴往一邊慢慢移動着。
“別怕。”
她聽到沈宴的聲音隔着手掌輕輕傳入了耳中。
在這樣危險重重的環境裏,她卻突然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就在這時,喬晚感覺到背後好像有一股力道在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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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自作自受
那人來的小心翼翼,又有周圍的人群和吵鬧遮掩,這黑暗更是最好的遮蓋。
如果喬晚不是在前一世經受過專業的訓練,這會兒肯定不會發現來人的意圖。
但是,得益于那幾年的經歷,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想到差點兒擊中了她和沈宴的那一槍,喬晚剛才的那些情緒頓時收斂了起來,一把扯過沈宴就往旁邊一躲。
下一刻,她聽到了“啊”的一聲驚呼短促地響了起來。
這人像是刻意掩飾自己的身份,只叫到一半就突兀地停了下來。
但下一瞬間,她就忍不住慘叫了出來,顯然是因為倒下去之後被人踩中了!
沒錯,是“她”。
偷襲的人竟然是個女人。
喬晚在意識到對方的性別之後,又很快辨認出了對方的聲音。
這聲音太過熟悉,分明就是之前來他們面前,準确的說是去沈宴面前刷存在感,卻被沈宴忽視到底的喬甜甜!
喬晚只愣了不到一秒鐘,就若無其事地和沈宴躲到了一邊,完全沒有去幫忙的意思。
且不說在這樣的黑暗中怎麽将喬甜甜拉起來,就算她能,也不會傻到以德報怨。
就剛才的感覺,喬甜甜究竟是想過來幹什麽,喬晚心知肚明。
既然這人放着好好的地方不待着,偏要摸黑過來推她,現在把自個兒搭了進去,那也是自作自受,和她沒有半點關系。
沈宴剛才雖然沒有背朝那邊,不知道喬甜甜的做法。但他才剛被喬晚扯到了一邊,下一秒就聽到喬甜甜跌倒後被人踩到的慘叫,怎麽會猜不到發生了什麽?
他本來就對那一家子沒什麽好感,現在就更是心生厭惡了。
別說是去救人,他不湊上去趁亂踩上幾腳已經是很冷靜了。
喬甜甜既然在算計喬晚的時候沒有為喬晚的下場着想,那麽她現在落得這般地步也是活該,他又不是普度衆生的菩薩,為什麽要憐憫這種垃圾?
是喬甜甜和陳霜這對母女欠了喬晚一條命,又不是喬晚欠了她們。
如果不是喬晚自己有本事,帶着一群人逃出了那個村子,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可想而知。
混亂大概持續了大約十分鐘的樣子,大廳裏才重新亮了起來。
是順德酒店的應急燈被人打開了。
光亮的回歸像是突然帶來了安全感,室內的尖叫聲瞬間停下。
當然,這光線也将所有的醜陋暴露了出來。
正伸手用力推擠着旁邊的人時面上的猙獰扭曲,拉過周圍的人擋在面前時的畏縮恐懼,都在這個時候看得清清楚楚。
楊副官和一隊城衛軍手裏拿着武器,以極快的速度分開了人群,迅速趕到了沈宴這邊。
“沈爺,沒事吧?”楊副官臉上本來還帶着幾分焦慮,在看到沈宴和喬晚安好之後才松了一口氣。
沈宴只搖了搖頭,看上去像是完全沒有被這場突襲吓到,只臉色不太好看,在室內環顧了一圈後才說道:“回沈公館,這邊留一些人處理,查一查對方有沒有留下什麽痕跡。”
他知道,剛才放冷槍的人多半已經趁亂離開了。
一擊未中,黑暗雖然讓他們不能離開,但那暗中的人也不可能再有機會對他下手,還不如早早逃走,避免被抓個正着。
☆、099 對不起
喬晚自然也是跟沈宴一起在楊副官他們的保護下離開的。
走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
喬平和陳霜兩人面上蒼白一片,梳理得整齊漂亮的發型此時亂得不成樣子,整個人就像是驚弓之鳥,随便一點兒動靜都能讓他們蹦得老高,好像并不是第一次經受這種驚吓似的,看上去已經快要到崩潰的邊緣。
至于喬甜甜……
看到她所在的位置還有此時的狀态,喬晚就更加确定剛才想将她推倒在地的人就是這位了。
喬甜甜估計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突然躲開,反而自己沒有着力點直接倒了下去。
這會兒躺在地上根本起不來,不時地發出痛呼聲,臉蛋兒上應該是用手臂護住了,沒有什麽瘀痕,頭發卻亂成了雞窩,額頭上還被磕出了一個青紫色的腫包,一看就很痛的樣子。
那身原本精美漂亮的洋裝就更不用說了,此時上面全是黑灰色的腳印,脆弱的蕾絲邊都破了幾個洞,甚至還有部分已經脫線,狼狽地挂在布料邊兒上,看着也就比街邊的乞丐好了一些而已。
喬晚嘴角一勾,沒有多說什麽,直接轉身走出了順德酒店。
酒店外面還守着一些城衛軍,個個都穿着一樣的制服,手裏緊緊地握着槍。
見沈宴他們出來了,更是神經緊繃地警惕着周圍的動靜。
倒是處于危險之中的沈宴看上去最為鎮定,連臉上的顏色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拉着喬晚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車子很快就離開了這裏,載着他們回到了沈公館。
一進門,楊副官肉眼可見的松了一口氣,一直拿在手裏的槍也松了松,放回了腰間的槍套裏。
見喬晚注意到他的動作,楊副官還笑了笑:“喬小姐,剛才沒有吓到你吧?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們的檢查失誤,竟然讓人混進去了,連累的你和沈爺受了驚吓。”
“知道就好。”
喬晚還沒來得及說客氣話,沈宴就已經開了口。
他說話向來直接,楊副官也習慣了,幹脆利落地反省起自己的過錯來,完全沒有反駁的意思。
等到楊副官帶着任務離開了沈公館之後,沈宴這才看了看喬晚,欲言又止,隔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了幾個字:“對不起。”
他本來是想借着今晚讓雍城的人知道,喬家大小姐的背後有他做靠山。即便之後喬晚想回到喬家,也不會被人欺負了去。
誰知道,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