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節課就是劉老師的英語課
就在今天遇到了這樣的意外。
當時他的動作若是慢上一步,今晚他們倆可能都會死在那裏了。
沈宴原本還有些活躍的心思瞬間收了起來。
他的身邊太危險,或許讓喬晚早一點回到喬家,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你的确該對我說對不起,”喬晚見沈宴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便一下子笑了出來,這才繼續說道,“為了教你跳舞,今天被踩了好幾次了,我可得多收點兒學費才行。”
沈宴聽到前半句的時候,心裏是真的咯噔了一下,覺得喬晚是在厭惡他帶來的危險。
沒有想到,這姑娘卻是話鋒一轉,說出了後面幾句話,讓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100 你可以再大膽一些的
“你不怪我?”比起平時冷靜自持的樣子,他現在看着像是有些迷糊,就跟遇上了什麽難題似的。
這樣子,讓他習慣性的冷淡氣息減弱了許多,讓喬晚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上一個副本世界中,還是學生的沈宴。
她微微笑了一下:“我需要怪你什麽?是你将我和闫麗她們帶出了那個鬼地方,還是你幫我在喬家人面前出頭?”
哪怕是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可後來楊副官的反應,還有沈宴以往的習慣,讓喬晚怎麽可能想不出他參加這次宴會的理由?
除了她,沒有其他的原因了。
特別是在看到今晚到場的人還有喬平三人的時候,喬晚更是确定了他的目的。
如果她要怪罪沈宴帶來了這樣的危險,沈宴是不是也要怪她這個讓他去了今晚宴會的“罪魁禍首”?
在喬晚說話的時候,沈宴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她的每一絲神情變化,每一個字的語氣,都被他牢牢的記住,幾乎是片刻之間就分析出來了——她沒有說謊,她的确沒有怪他。
沈宴原本緊繃着的身體突然就放松了下來,很少有什麽笑容的臉上,已經不受控制地露出了幾分真心的笑意。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喬晚,只覺得一顆心前所未有的暢快,竟讓他有心情同喬晚開起玩笑來:“今晚的确麻煩你教我跳舞了,你需要什麽作為學費?大洋,旗袍,珠寶,還是……”
話未說完,沈宴整個人都僵住了,活像是在這一眨眼的時間裏變成了一塊化石。
喬晚的嘴唇從他側臉輕輕移開,眼角的餘光在他那張寫滿了震驚的臉上一瞟而過,彎着唇道:“這就是學費。下次想學什麽,我可就不只是收這點兒費用了。”
說完之後,她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走到沈宴看不到的地方之後,喬晚這才伸手捂住了臉,感覺臉上的溫度已經快要燃燒起來了。
她那雙焦糖色的眼睛亮得像是要融化了一般,嘴角一直忍不住上揚,怎麽都壓不下來。
她怎麽就親上去了呢?!
喬晚用力地将手按在臉上。
大概是因為沈宴的表情太好看,大概是今晚的氛圍太美好,又大概是之前在黑暗中的心跳帶來的後遺症,在沈宴笑着對她說話的時候,她竟然不知不覺就将一個吻留在了沈宴的臉上。
喬晚咬了咬唇。
該慶幸她不是直接生猛地親在嘴上嗎?
可一想到沈宴被親之後那傻乎乎的表情,喬晚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還以為,以沈宴的性格,一定會跟她科普一下這種行為會有多少病菌傳染呢!
原來,他也會害羞?
這麽一想,喬晚倒是稍微冷靜了一些,擡腳就要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剛一轉身,就看到了端着一個托盤站在樓梯口的阿芳。
“咳咳,那個……我什麽都沒看見,”阿芳搶先說道,“真的!”
說完之後她就要端着托盤下樓,走出幾步後又回過頭來悄悄說道:“喬小姐,沈爺他真的很喜歡你,下次你可以再大膽一些的!”
阿芳留下這話,一溜煙兒地跑開了,完全不像是四十歲的婦人。
喬晚:……
說好的什麽都沒看見呢?你倒是裝到底啊!
☆、101 抓個正着
意亂情迷非禮了人家的雇主,還被沈公館的人看了個正着,喬晚感覺自己裏子面子都快丢沒了,不敢再停留,很快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樓下的沈宴卻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整個人就跟雕塑似的。
待聽到樓梯那兒傳來的動靜,他才如機器人一般僵硬地擡起頭看了過去,眼中有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窘迫和期待。
入目的卻是阿芳拿着托盤一臉竊笑的樣子。
看到沈宴之後,阿芳才一下子收斂了原本的表情,看上去重新變得親切和藹了,規規矩矩跟他打了聲招呼:“沈爺。”
說完之後,就十分鎮定地往後廚的方向走去。
沈宴也很自然地跟她點了點頭,看不出半點兒異樣。等到這兒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又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那兒其實什麽也沒有,連指尖的觸感都與平時別無二致。可他總覺得像被火燎過,滾燙滾燙的,一路燙進了心裏。
她為什麽會這麽做?
只是一個禮節性的親吻嗎,西方好像比較流行這一套?
可喬晚并不是西方人,也沒有去過那些地方。
但她上的是女校是教會學校,會不會是在那兒學到的西方式禮儀?
她有對其他人這麽做過嗎?
亂七八糟的念頭一一閃現,在楊副官急急忙忙從外面跑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宴一身西裝站在那兒,一只手捂着臉,面無表情卻兩眼茫然的樣子。
這麽少女的姿态又是要做什麽?
楊副官腳下的步子一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沈宴卻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背手站在那兒淡淡的看着他:“什麽事。”
楊副官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才說道:“沈爺,人抓到了!”
“嗯?”
沈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按理說,那個藏在暗中的人應該已經趁黑消失了才對。難道,那人竟然這麽膽大,還特意留了下來?
“說來也是那家夥倒黴,哈哈哈哈,”楊副官說到這兒就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估計在一擊未中之後,他就擊中了吊燈,想從酒店後門溜走。不過……估計出門沒看黃歷,也不知道在角落裏踩中了誰亂丢的西瓜皮,正好摔倒被砸中了頭,當場暈了過去。我們的人排查現場的時候就逮了個正着。”
其實,那人的計劃是沒有問題的,甚至可以說是反應相當敏捷了。
在看到沈宴躲過了之後就當機立斷開槍讓燈熄滅,知道外面守着大量的城衛軍,很難突破防線,所以反其道而行之,穿過跳舞的大廳往裏面走去,想從後門離開。
可誰知道桌上的西瓜皮正巧掉在了地上呢?
黑暗裏根本看不清楚,加上那人也倒黴,直接摔到了櫃子上,就這麽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那瓜皮是誰丢的,真是神來之筆,哈哈哈哈……”
楊副官又一次笑了起來。
按理說,這樣的場合基本上不會有人去吃那些東西的,拿下黑手的人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栽在一塊西瓜皮上面吧?
------題外話------
ps:
深藏功與名的西瓜皮:先是對着某繼姐虐心,然後對着某刺客虐身,人家真是本場最佳道具了,寶寶要求加獎金,嘻嘻~
發現上一章忘了寫題外話,又多傳了一章,我大概是假期睡蒙了,腦子還沒清醒吧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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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八點半群裏發紅包,生日蛋糕有我的一個,就有你們的一口,2333~
☆、102 她很仰慕你
“把人帶下去,”沈宴想到今天那一槍,臉色暗沉了一些,眼裏像是含着冰,“我倒是要看看,誰居然想在雍城對我動手。”
楊副官面上的笑容一收,整個人也嚴肅了許多。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往書房走去,樓梯上到一半,沈宴卻突然停了下來。
走在後面的楊副官心裏正猜測着幕後之人會是誰,見他停下後好奇地探頭往前看了看。
沒人擋路啊?
不等他問出聲,沈宴就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有那麽一刻,他竟從沈宴的眼裏看出了幾分糾結。
但等到他聽見沈宴說了什麽之後,頓時就被炸的沒心思去想什麽糾結不糾結的問題了。
“你說,”沈宴像是下定了決心,頓了一下之後一口氣說了出來,“一個女人突然親了你是為什麽?”
“啥?!”楊副官的嗓音猛地拔高了幾個度,臉上完全寫着“我不相信我的耳朵”幾個大字,幾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冒出了一句話,“誰膽子這麽大在太歲頭上動土,不要命了?”
等看到沈宴發黑的臉色時,他才一下子閉了嘴。
要命!
怎麽就一個沒忍住,把心裏想的話給說出來了呢?
他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一下,沈爺這樣子,分明就沒有生氣。所以,那個“女人”肯定不會是外面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爛桃花了。
能這麽大膽對沈爺下手還不會被他一槍給斃了的女人……
除了住在沈公館的那位喬小姐,恕他實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沈宴瞧着他那副蠢樣子,頓時覺得自己也傻透了。
問這家夥有什麽用?他還不如自己聰明呢!
他轉身就要繼續往樓上走,卻聽到楊副官在後面猶豫着說道:“應該是……她很仰慕你?”
沈宴剛踏上一節階梯的腳步停了一秒鐘,直接轉過頭:“你也這麽想的?我還……”
話還沒說完,他又十分突兀地吞了回去,動作迅速地轉過頭重新看向前方,只留給了楊副官一個後腦勺,那冷冰冰的聲音就這麽傳了過來:“你想太多了!明天記得把調查好的結果放到我面前。”
走在後面的楊副官哭喪着臉,整個人都沒了精神。
剛才轉過頭來明明還很高興,怎麽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以前只知道六月的天,女人的臉。沈爺明明以前就是個冬季臉,現在怎麽一個大男人也進化到六月了呢!難不成還能因為沈公館多一個女人就被傳染了?
還好這一次他沒有把心裏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說出口,否則今晚就要連夜加班進行審問工作了。
剛在房間裏緩過勁兒,準備出去走上一圈以示自己十分淡定的喬晚,剛一打開門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正巧“她很仰慕你”幾個字從樓梯那邊傳了過來,頓時就把她逼回了房間。
沈宴!
他不會把自己親他的事情跟楊副官說了吧?
一貫從容淡定的喬大小姐捂着臉呻吟了一下,猛地鋪在床上,忍不住捂着被子壓着嗓子叫了一聲。
太羞恥了!
正從這邊走過的沈宴不知怎麽停下了腳步,面對那扇門将敲又停,便聽到了裏面的動靜隐隐傳來。
他面對楊副官時冷硬的臉上就這麽露出了一抹極淺的笑,收回了想要敲門的手,轉身帶着楊副官去了書房。
------題外話------
ps:
喬晚:沈宴這個混蛋居然跟別人說了,沖動是魔鬼啊,以後我怎麽見人!
沈宴:唉,她一定是在房間裏偷着樂吧?我還是不要去打擾了。
楊副官:喂喂喂,我還在呢!注意點兒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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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灰姑娘的故事
雍城日報第二天的頭條就是前一晚的舞會。
有沈公館提前交代,當晚的槍擊事件并未大肆報道,以免引起群衆恐慌。
既然這樣的大新聞不能報道,為了賣點,報社的人就将焦點放在了沈宴和他的女伴喬晚身上。
事實上,這一招轉移注意力的方法是出乎意料的好。
沈爺在雍城的地位十分特殊。是他麾下的軍隊平定了雍城之前混亂的狀态,也是他帶來了新的秩序,為這座城市注入了新的活力。
盡管這位沈爺很少露面,在傳聞中還很兇殘,可雍城的百姓對他的擁護是一點兒也不少的。也正因為這,關于沈爺的一切消息,都是大家關注的熱點。
連帶着喬晚也跟着出了一把風頭。
誰不知道沈爺是什麽性格?上一個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還被當成奸細好好收拾了一頓呢!
這麽些年也沒見沈爺與誰親近,讓他們以為他要與楊副官學着西方那些人突破性別障礙追求真愛的時候,卻突然冒出了個女人?一時之間,大家對這位喬大小姐前所未有地關注起來。
很快,有關喬晚的消息都被大家挖掘了出來。
生母早逝,繼母帶着繼姐入主喬家,生父重利無情。
經歷過這些遭遇,這位年輕貌美的喬大小姐卻自己考入了雍城的女校,在學校裏雖然不算是人見人愛,卻也不遭人嫌,而且才名遠播,是雍城女校裏出了名的才貌兼備的優等生。
這樣的女孩子被沈爺看中,好像并不是那麽讓人難以接受。
而且,這劇情就和西方童話故事裏的灰姑娘似的。辛德瑞拉出生富貴家庭,生母早亡,被嫁進來的繼母欺負,後來在舞會上與王子相遇,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灰姑娘的故事之所以經久不衰,就是因為在她身上有着衆多普通人對自己、對生活的美好期待。
連帶着大家對沈宴和喬晚這一對都忍不住多了幾分祝福,好像看到了現實版的童話故事。
這份報道在轉移了大家視線的同時,也讓那些認識喬晚的人大吃了一驚。
“這……這不是喬晚嗎?”雍城女校外面的咖啡廳裏,一個女生驚訝地看着報紙上的照片說道。
坐在她對面的另一個女學生也低頭看了一眼,然後飛快地看了看旁邊那個男人的臉色,直接将報紙翻了個面:“這有什麽好看的,估計就是喬家要跟誰聯姻了吧?”
她旁邊的男人聽到這兒,皺了一下眉,卻又很快對着這女孩兒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看着風度翩翩:“喬家的事情和我們無關,你別在意。”
那女孩子放在報紙上的手指一緊,這才擠出了一抹笑容,像是吃醋似的說道:“我才不在意呢,我只要你就夠了。”
坐在對面的兩個女孩子臉蛋兒紅撲撲的,羨慕地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們的感情可真好,我們新時代的青年,就應該和你們一樣追逐真愛,堅決反對那些封建的包辦婚姻!”
拿着報紙的女生這才真正笑了起來,眼角略露出了幾分自得的神色。
她旁邊的青年卻将眼神時不時的瞟向了那份報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104 報應
在外面因為雍城日報上的報道熱熱鬧鬧的時候,喬家卻一片冷清。
嫉妒使人醜陋,也會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力量。
在那種情況下,本來應該會被吓得縮到一邊的喬甜甜竟然起了心思,聽到人群推搡慘呼的聲音,就想摸黑把喬晚推倒在地。
沒有想到,還真讓她找了過去。
只是,喬晚在關鍵時刻拉着沈宴往旁邊躲去,反而讓喬甜甜自食惡果。
本來可以安然無恙的她,這會兒只能渾身發疼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當天抓到人之後,他們這些傷者就被緊急送到了醫院。
喬甜甜完全沒有避傷的經驗,只是用手臂護住了臉,額頭上腫着老大一個包,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更是不少。在送進醫院的時候已經陷入昏迷狀态了。
經過一番檢查,發現她左胸肋骨骨折,軟組織腫脹,胸腹壁多發皮膚擦傷、裂傷。倒是最容易受傷的臉還好,只有額頭那一處撞傷,有輕微的腦震蕩症狀。
在經過了幾個小時的診治之後,她才終于醒了過來。
對喬甜甜來說,清醒之後還不如繼續昏睡呢,至少不用感受這無法擺脫的劇痛。
她卻沒有因此反省自我的意識,反而更加怨恨起了喬晚,甚至連帶着對沈宴都因愛生恨了。
為什麽要躲開?
他們如果不躲開,她怎麽會受傷!
如果這傷勢再重一些,她可能就會失血性休克,甚至直接死在手術臺上了!
在醫院養傷的這幾天,她面上的陰沉之色也愈發明顯。本來還有些清秀耐看的容貌都因此多了些扭曲的怨憤,讓人忍不住心生排斥。
陳霜和喬平兩人當晚躲避及時,倒是沒有受傷。
但陳霜也被吓得夠嗆。
先是槍擊,然後女兒差點兒被人踩死,以致于她整個人都有些驚弓之鳥的狀态,連出門都有些戰戰兢兢,就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栽進去了。午夜夢回,陳霜甚至還懷疑過是不是喬晚那個死去了的親娘回來索命,為她對喬晚的苛待複仇來了!
喬平也是滿頭焦慮,連頭發都掉了不少。
他一開始也很害怕,後來就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了。
舞會上沈宴和喬晚對喬家的冷淡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之前談好了的好幾個合作項目就這麽擱淺。
喬平一方面要在外奔波,為了生意焦頭爛額;另一方面還要顧着家裏的母女倆,一個重傷住院,一個風吹草動都能折騰半天。
不過幾天的時間,喬平整個人就瘦了好幾斤,看上去也沒有從前的風流倜傥了。直接從中年儒商,變成了中年油膩男。
這時候,他才想起了亡妻和她留下的女兒的好。
若是能和喬晚重新建立起良好的父女關系,其他的不說,至少他生意上的問題絕對能夠迎刃而解!
可是,有楊副官的威脅在前,喬平壓根兒就不敢往沈公館去,更不敢使什麽手段去打擾那個基本上已經算是和他們分裂開來的女兒。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大好的機會送上門來了。
☆、105 塑料父女情
沈公館裏,喬晚剛用完了午飯,估計着時間,就要上樓去了。
她這幾天幾乎沒和沈宴見過面。
一是因為沈宴這些日子的确很忙。那天抓到的人是個關鍵角色,楊副官想盡辦法從那人嘴裏挖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這一次暗殺也和另外一個軍閥勢力有關。
為了搶占先機,沈宴和楊副官這些日子沒少因此加班加點,提前做好安排。所以他基本上是早出晚歸,除了晚上睡覺,加上中午還會回來拿些東西,其他時間很少在沈公館停留。
二是因為喬晚有意避開。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時候怎麽就一時沖動親了上去,導致現在一想到沈宴當時的眼神,還有後來聽到的楊副官的話,就渾身都不對勁兒了。
在摸清楚了沈宴出門規律之後,她除了下樓吃飯,很少會出卧室的門。這才終于給自己留出了幾天平靜的時間。
就沈宴那性格,喬晚就怕遇到他之後,這家夥會直接問出口。
如果他問起那天的行為,她該怎麽回答?
更比說沈宴完全就是個潔癖終極患者,別人碰他一下都渾身不舒服,更別說是親到他臉上去了。
當時沒有給她一槍子兒,估計都是她足夠幸運,那行為完全出乎沈宴的意料之外,将他給震傻了,沒來得及掏槍吧?
阿芳見她要上樓,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心裏暗急,沈爺怎麽就沒什麽行動了呢?人家姑娘都已經主動了,沈爺還那副樣子,将來可怎麽辦啊!
她正一邊着急一邊收拾東西,就見門房那邊捎了口信過來,說是有人找喬晚。
阿芳頓時面上一喜,對着喬晚道:“喬小姐,您先等等啊,我這就去叫人進來。”
喬晚果然停下了腳步。
她等在這一樓的大廳裏,心裏還在想着到底是誰會來找她。
沈宴和楊副官等人是不可能的。
他們來沈公館哪需要通報?
其他人不可能知道她在哪兒,就算知道了也不敢上門。
那麽,就只剩下喬家的人,還有闫麗她們了。
剛猜出了個大概,喬晚就看到跟在阿芳後面走進來的男人,可不就是她那個便宜爹喬平?
他今天并沒有穿正式的西裝,而是這個年代特有的馬褂長衫,看上去要親和了許多。臉上還有清晰可見的疲憊感,在喬晚看過去的時候,喬平立刻擠出了一抹笑容,像是要極力表現出他慈父的一面。
可父女倆的關系因為陳霜母女倆從中作梗,早就已經僵化了。
就算沒有被賣這一遭,喬平對這個女兒也很少關心。除了物質上不曾虧待,其他的甚至還比不上對喬甜甜這個繼女用心。
這會兒特意做出的“慈愛”,看上去假的就像是硬貼了一個面具在臉上,根本無法讓人動容,反而更是凸顯了那幾分薄弱的親情不過只是他的僞裝。
喬晚已經有過了喬文立和易桐那樣真正的嚴父慈母,根本不可能輕易認同其他人做自己的雙親。如果喬平對她真心喜愛還好,人心都是肉做的,她不會不知道感恩。
但對着這張臉,喬晚根本不會有那個興致和他上演什麽塑料父女情,直接冷淡地說道:“你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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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粉飾太平
喬平沒有料到喬晚竟然這麽不給他面子。
他忍不住面皮一僵,但又很快重新挂上了笑容。
這幾天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其他時候他也沒有閑着。
喬平覺得,光是從前的冷落,還不至于讓這女兒完全不跟家裏聯系。畢竟從前這女兒雖說沉默寡言了一些,膽子卻算不上大,怎麽可能放着家不會,卻住到了沈公館?
于是,他暗中讓人徹底清查了一番。
從前是視而不見,此時有意要查,當然就不能放過一些疑點了。
喬平直接把焦點放在了陳霜母女倆身上。
這一查,還真就查出了些東西。
到底是後宅的女人,許多事情不方便親自出面去辦,中間少不得有經手的人。知道的人每多一個,就會多留下一些痕跡。
在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以後,喬平背後冷汗都吓出來了。
這母女倆竟然敢把他的親生女兒給賣了,得來的銀錢甚至還有膽子去買了胭脂水粉來用!
喬平差點兒忍不住将這兩人給抽死。
可她們倆一個還在醫院住着,一個在家裏已經是膽戰心驚,真要鬧大了反而會連累了喬家的名聲。
若是隐而不發,還能假裝他什麽都不知道。
反正這事兒是陳霜母女倆弄出來的,本來就和他無關。
雖說沒有明面上的處罰,但喬平對這母女倆的态度還是冷了下來。
陳霜肚子裏還有他的種,說不定就是個兒子,所以該有的東西還是不少,其他的待遇卻是沒了。
喬甜甜那兒就更別說了。
除了醫藥費,其他的什麽一日三餐的補品都撤了個幹淨。若不是怕她餓死在醫院鬧出麻煩,連醫院的訂餐都不會有了。
這一番處置看似他偏向喬晚,但實際上呢?
若是喬晚沒有逃出來,或者是逃出來後沒有和沈公館扯上關系,此時被他反過來抛棄的反而會是這個女兒。畢竟壞了名聲的女兒,和一個還有利用價值的繼女與一個懷着兒子的老婆,喬平選擇哪一邊可想而知。
這些事情喬晚其實并沒有特意去了解過。
但有系統提前載入的資料,她很清楚地知道在原本的劇情中,喬平到底是怎麽做的。
哪怕是知道了陳霜母女倆的真面目,他也依舊粉飾太平,連去幫親生女兒收斂屍骨的想法都沒有。
這麽一個爹,喬晚是連面子情都沒有的。只留着他一條命以還生養之恩,再多的卻是沒有了。
“晚晚啊,我……我就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怎麽一直不回家呢?”喬平說完之後,見喬晚并未因此動容,這才說起了另一件事,“女校那邊打了電話到家裏來。你的同學和老師在問你什麽時候去學校,你看……”
提起這個,喬晚才終于多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學校我會去的。”
原主怎麽也是學校裏的好學生,那也是她短暫的人生中唯一能夠把握的一點兒成就感了。喬晚既然接管了她的人生,當然不會把人家的心血就這麽糟蹋掉。
“那家裏……”
“我會回去,”喬晚打斷了他的話,似笑非笑地說道,“就是不知道家裏還有沒有我的位置。”
☆、107 晚晚
喬晚怎麽可能不回去?
她的任務還需要資金呢!喬平的産業本就是靠吸喬晚母親娘家的血成長起來的,又有原主的仇恨在,她争奪過來本就不需要有什麽心理負擔。
喬平卻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喬晚回去,就意味着關系緩和,這就相當于他多了沈公館這個靠山。那麽,之前那些和他劃清界限的合作商終于要反過來求着他合作了!
想到那時候的風光場面,喬平臉上假惺惺的慈父臉終于挂上了真心的笑容,只是與父愛無關,不過是想到自己的利益而起的志得意滿:“當然有!晚晚,家裏怎麽可能沒有你的位置呢?你繼母她們不懂事,我已經好好教訓過了,保證不會再有人給你臉色看!”
他真恨不得說服了這女兒現在就跟他回去。
喬晚不置可否,只淡淡地說道:“到時候再說吧。”
“那,”喬平錯了搓手掌,“你什麽時候回去呢?”
“回去?回去讓你們繼續欺負?”喬平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說話的正是楊副官。
他譏笑着看向了喬平,顯然沒有把他看在眼裏,可對待喬晚卻畢恭畢敬,行了個禮說道:“喬小姐,您盡管住下,沈爺他絕對能護得住你的。”
沈宴沒有說話,只眼神暗沉沉的看着喬平。聽到楊副官的話後微微點了點頭,緩了神色看向喬晚。
喬平本就很怕楊副官了,再被沈宴那漆黑的眼睛一盯着,更是兩股戰戰,哆哆嗦嗦想說些保證的話,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急得頭上直冒汗。
喬晚卻知道,楊副官這是在喬平面前幫她維場來了。
見楊副官對她這樣的态度,就算将來喬晚回了喬家,喬平也絕對不敢虧待于她。
所以,喬晚并沒有避開或是說什麽客氣的話,只笑着看了他一眼表示感激。
在沈宴點頭看來的時候,這才不太自在的偏了偏頭,面上卻稍稍露出了些淡淡的粉色。
沈宴看向她時本就已經緩和了的神色,在見到那紅暈之後,更是忍不住眼中露出了些笑意。
不過,在他重新轉頭看向喬平的時候,臉上又變得冷硬了起來:“你是晚晚的父親?”
聽到這稱呼,喬晚和楊副官的眼睛都微微睜大了一些,驚訝地看向了沈宴,那樣子就跟受到了什麽驚吓似的!
他們倆都知道,沈宴這麽做的目的其實和楊副官剛才差不多,都是為了讓喬平知道喬晚在沈公館的地位不低,以後做什麽也要掂量着幾分。
可聽到這種親昵的稱呼從沈宴嘴裏說出來,哪怕是自己找到了原因,還是有種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感覺啊!
特別是喬晚。
她本就因為那天的舉動,面對沈宴時添了幾分不自在。這會兒聽他叫自己“晚晚”,一邊覺得驚吓,一邊心間又多出了幾分酥酥麻麻似的感覺。
未曾有過這樣的經驗,喬晚也分辨不出這是為什麽,只愣愣地看向了沈宴的側臉。
喬平卻因為緊張和恐懼,根本沒有注意到喬晚和楊副官的動作,反而愈發小心,顫着聲音說道:“對,我……我是晚丫頭的父親,多謝沈爺照顧她,沈爺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喬……喬家必定雙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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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怒意難平
喬平沒有注意,一直在暗中關注着喬晚的沈宴卻發現了她的動靜。
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心裏也像是跟着手指的動作輕顫了一下,耳朵尖兒微微一紅,又迅速消退。
那聲稱呼說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卻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像是一直在等着這一刻。
然而,沈宴面上看去卻還只是冷着一張臉,直直地盯着喬平,半點兒看不出他心裏此時的感受。
聽了喬平的話之後,沈宴也沒有要緩和語氣的意思,直截了當地說道:“我照顧她跟你,跟喬家沒有半點關系,我不需要你的那點兒謝意。晚晚她最近還是在我這兒住着,到了時間自然會回去,你先離開。”
喬平當然不敢拒絕,連連躬身點頭,臨走前才對着喬晚“情深意切”地說道:“既然沈爺這麽說了,晚晚你就好好住着,想回家随時都可以,你的房間爹一直讓人整理着呢。”
等到要出門的時候,這才轉過身對着喬晚露出了一個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真是把那種“我是真的很想你回來,奈何我也做不得主”的複雜心理表現得淋漓盡致,就怕喬晚不知道他的一腔“慈父心腸”。
不過很可惜,他這也算是媚眼抛給了瞎子看。
根本就沒有擡頭看他一眼的喬晚,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這番表演,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
出了沈公館之後,喬平臉上原本谄媚的笑容頓時就收了起來,緊鎖的眉頭不但沒有舒展,反而更加嚴重了。
看了一眼沈公館的大門,他這才招了招手,坐上了一輛人力黃包車,往喬家離去。
這個女兒,恐怕真的是有隔閡難消了。
一想到這兒,喬平一口悶氣堵在心頭,真恨不得将陳霜母女倆痛揍一頓。若不是她們,他如今就該順風順水地抱上沈爺的大腿,雍城誰不敢給他幾分顏面啊!
而不是像這樣,不但沒有借到好處,反倒是被人當成了瘟疫能躲則躲。
他倒是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他這個當家老爺明裏暗裏的放縱,陳霜母女倆又哪兒來的膽子冷落喬晚這個喬家的正經大小姐,甚至還逐步發展到找人賣了喬晚?
如果說陳霜和喬甜甜是主犯,那他也算是從犯了。并不是因為他沒有直接動手就真的無辜可憐。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喬平除了怨恨陳霜母女倆拖後腿,心裏對喬晚也不是完全沒有怨氣的。
他好歹也是喬晚的親生父親,怎麽一點兒顏面都不給他?果然是個不孝女!
但喬晚背後站着沈爺,他根本不敢流露出分毫不滿,也就只能在依靠着他的陳霜和喬甜甜身上發洩怒意了。
不管怎麽樣,在喬晚回來之前,他必須讓這母女兩人知道好歹,免得到時候再把事情鬧大,那他和喬家可就真的是全毀了。
想到陳霜肚子裏還有個他的親生子,喬平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些,打消了那點兒想把她們直接趕出府的打算。
不管怎麽說,他還是需要一個兒子做繼承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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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多久都沒問題
喬平走後,沈公館裏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坐在沙發上的喬晚和站在一邊的沈宴,你不看我,我不看你,像是處于另一個次元,雙方之間毫無接觸的空間。
楊副官這人可耐不住這性子,轉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在沈宴被他看得生氣之前,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正好在喬晚旁邊。
剛一坐下去,就見沈宴一雙黑色的眼瞳看了過來,涼飕飕的讓他猛地站了起來。
喬晚被他這激烈的反應吓了一跳,轉頭看了過來。
楊副官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沒什麽,就是想起自己好像走的時候忘了關門。不過仔細一想,我好像中途回去檢查過了。”
喬晚:……
沈宴沒有搭理楊副官,順勢走過去,在喬晚旁邊坐了下來。
剛才楊副官過來的時候,喬晚并不覺得有什麽,可這會兒換成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