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節課就是劉老師的英語課

宴,她卻感覺連周邊的空氣都變得粘稠了起來,忍不住就正襟危坐,連眼神都不敢亂瞟。

明明上一個副本世界,她對待沈宴的态度,還基本能把持在對待一個救命恩人的範疇內。後來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變化,她本來是想在考試結果出來以後,就跟沈宴挑明,或許可以嘗試一下談一天短暫的戀愛什麽的。

但沒有想到關鍵時刻被系統坑了一把。

那個契機一過,好不容易積累的一點兒勇氣就這麽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那個陪着她在學校裏逐步成長起來的少年沈宴。

雖然心裏的直覺告訴她,前一世的沈宴,上個副本世界的沈宴,還有如今的沈宴,都是同一個人。

可是,突然轉換成另一種模式,就好像将一切都打回了原形。

同樣的話,她可以對着那個眼神清澈卻毒舌傲嬌的沈宴說出口,但對着現在的沈爺,卻又有另一種不同的感受了。

如果說在上一個副本世界,她還能牢牢地把控住主導地位,那麽現在……這個越來越接近前一世那個沈宴的人,顯然讓她多出了幾分年輕女孩兒的羞怯。

沈宴大概也想到了前幾天那個輕輕印在臉頰上的吻,連視線都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的唇上了幾秒鐘,仿佛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溫熱的觸覺。

被他這眼神看得面上溫度逐漸升高,喬晚這才扭頭瞪了他一眼。

沈宴被她抓了個正着,也不慌張,只将眼神轉移開來,直視着她的雙眼說道:“你想回喬家了?”

就算之前喬晚對喬平的态度十分冷淡,但沈宴依舊能夠感覺得到她內心的想法,分明就是準備要回去了。否則,按照她的性格應該會把人直接轟出去。

“對,”說起正事,喬晚臉上的溫度才降了下去,“我總不能一直賴在你這兒吧?。”

沈宴聽了這話,幾乎是不由自主地就接了下去:“為什麽不能?”

“啊?”

喬晚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奇怪地問了一聲。

沈宴卻直接說道:“你可以一直住在這裏,多久都沒問題。”

吃瓜群衆楊副官頓時就樂了:“沈爺,您讓喬小姐一直住這兒,是以什麽身份啊?”

☆、110 最厲害的商人

話剛一出口,楊副官就暗道不好。

看熱鬧看到沈爺的頭上,還主動送上門去讓他逮住,自己恐怕要玩兒完!

誰知,沈宴卻并沒有生氣的意思,只瞥了他一眼,就重新看向了喬晚:“什麽身份都可以。”

喬晚被他這認真到極致的眼神看得毫無招架之力。

他這是什麽意思?

只是因為那點兒熟悉感,所以給她這個受繼母欺淩的女孩子一個庇護之地?

還是有……其他方面的意思?

這種心慌意亂的感覺,喬晚覺得十分陌生,讓她忍不住想要退縮,卻又心生歡喜,只能急急忙忙地轉移了話題:“我,我覺得還是回喬家比較好。他們拿走了我母親太多的東西,我怎麽也得拿回來的。更何況……”

她深吸了一口氣,擡頭正視沈宴的眼睛:“我想成為雍城,甚至是全國最厲害的商人!到時候,或許還有能幫到你的地方呢?”

說到這兒,她臉上帶着幾分笑,對着沈宴眨了一下眼睛。

沈宴一直沒有移開自己的視線,只這麽定定地看着她,聽到她的回答之後,也不知道心裏是失落多一些,還是驚奇多一些。

這個時代的女人們,大多數都困在內宅之中。即便有少數走出家門,都是被逼無奈,為了生存而做出的選擇。

富家千金當然也有涉足家族産業的,卻大多是管家,或者是出嫁後作為賢內助的存在。

喬晚的意思明顯不是成為前面的幾種人,而是想和那些出名的大商人一樣,堂堂正正地站在生意場上與那些男人們較量,甚至還想成為最厲害的那一個。

面前的姑娘還很年輕,漂亮的臉蛋兒上還有幾分未曾消退的稚氣,即便五官還沒完全長開,也能看得出她的美麗。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那雙眼睛。

蜜糖一般的色澤總帶着幾分醉人的甜意,卻像她本人一樣,并不一味地柔軟,而是有一股難以折斷的韌勁兒,仿佛什麽都無法阻礙她前進的步伐。

如果是喬平,甚至是這個時代的大多數的男人,聽到這種話肯定會嗤笑一聲:“得了吧,不過是個女人,就該老老實實呆在家裏,逞什麽能呢?真要感興趣,到時候給你一間鋪子開着玩玩兒就好。需要錢就說,哪用得着你一個女人去抛頭露面。”

沈宴卻并沒有否定她的意思,反而給出了一個承諾:“好,我等着那一天的到來。在這之前,如果需要什麽幫助,你可以派人來沈公館告訴我。”

喬晚已經拒絕了他前面的幫助,當然不會繼續拒絕下去,半點兒面子都不給。

而且,她也的确需要沈宴的幫忙,以便回去後“狐假虎威”,好好收拾收拾那些心懷叵測的家夥。

“好啊,”喬晚爽快地點了點頭,“那就麻煩沈爺啦!”

這一聲“沈爺”說得嬌俏可愛,讓沈宴眼裏都帶了幾分暖意。

旁邊的楊副官卻遺憾地搖了搖頭。

唉,還是不夠魄力!

怕什麽拒絕啊,直接就上!告訴她以沈夫人的身份住下來啊!

果然,沈爺向來都是憑自己實力單的身,就算有他這個神助攻也無濟于事。

☆、111 保護

回喬家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具體的時間自然有喬晚決定,沈宴并不會擅自幹涉。

他讓楊副官上樓去拿文件,自己依舊坐在原位:“他今天過來就是讓你回去?沒有為難你吧。”

雖然以他的觀察力,看得出來吃虧的不像是喬晚。

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總要問清楚才能放心的。

喬晚搖了搖頭:“沒有。除了請我回去,還有學校那邊的消息。”

喬晚猜測,這個時候喬平應該已經知道了拐賣的真相了。在這之前,一直沒有找到她,但還顧忌着想和沈公館聯姻的喬平,肯定會主動幫忙想個生病之類的理由幫她跟學校請假的。

直到她和沈宴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舞會上,這個“病假”就只能到此結束了。

沈宴沉默了一秒鐘。

大概是因為喬晚平時表現得太冷靜成熟,他都快忘了這丫頭還是女校的學生了,此時聽她提起才想起了這茬:“這幾天就要去學校了嗎?外面最近大概不怎麽太平,我會讓司機送你過去。”

說完之後,他直接強勢地補充道:“不能拒絕。”

沈宴并不是什麽大男子主義犯了,而是在真真切切地為喬晚的安全着想。

上次的刺殺是針對他的,對方沒有成功,肯定會有其他計劃。而喬晚是唯一一個成功接近了他的女孩子,難免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就算他已經和楊副官做好了完全的準備,随時監控着對方的一些行動。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沈宴不願意去賭那一絲可能。

他并不想勉強自己主動接近另一個女人,用來給喬晚做擋箭牌。也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事情,就強制性地逼迫喬晚放棄她的生活。

這麽一來,就只能從保護她安全的方面着手了。

喬晚不是那種矯情地拒絕一切保護的女生。

當晚的舞會她也在場,甚至差點兒和那枚子彈親密接觸。從沈宴他們最近忙碌的狀态也能猜出幾分,這些年的形勢恐怕十分嚴峻。

這個時候,她不打算用自己去試探對方的攻擊力度有多大。

在聽到沈宴的安排後,喬晚毫不猶豫地就點頭答應了,笑着說道:“好啊,正好喬家的司機我不太熟悉,那就拜托你了。”

楊副官這時候剛好從樓上下來,沈宴這才站起身,對着喬晚點了點頭後與楊副官一起出了門。

喬晚躲了沈宴幾天,今天碰了面之後,卻也沒有想象中的尴尬,倒是徹底放寬了心。

她幹脆去書櫃上拿了幾本書看了起來。

不管在哪個世界,沈宴愛收集書的愛好卻是沒變的,正好方便她借着這些資料了解這個世界目前的狀況。

關于回到喬家之後的行動,她也該好好策劃一番了。

雍城女校的教師辦公室裏,喬晚他們班的老師正對着一個女生說道:“已經接到喬家的消息,她很快就回來了,你回去跟同學們說說,不用擔心了。”

這老師心裏寬慰不已,沒想到這些女孩子平日裏矛盾不斷,關鍵時候還挺關心同學的。

那女生羞澀地笑了笑,出了辦公室後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她為什麽還要回來!

☆、112 回喬家

喬甜甜一直住在醫院,至少還得一個多月才能出院。

陳霜也被吓破了膽,咋咋呼呼地總覺得有人要害她。

喬平的敲打任務還算順利,至少表面上看來,這個家裏對喬晚的威脅并不算大了。

他本以為就喬晚當天那冷淡的态度,怎麽說也會拖上十天半個月才回來,甚至只是敷衍了事,根本不打算回喬家了。

沒有想到,他才回來了兩天,喬晚就已經坐着沈公館的車子回來了。同時過來的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叫阿芳的女傭人,據說是沈爺派過來服侍喬晚的。

在喬平看來,這個阿芳卻是沈公館過來監視喬家的人。一旦他們敢再對喬晚出手,沈公館就要直接拿他們喂槍子兒了。

喬平僅剩的一點兒怒氣都不敢表露出來了,對着喬晚更是熱情。與其說是一個父親對歸家的女兒的歡迎,還不如說是對着強權的谄媚奉承。

畢竟心理上沒有把喬平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一開始就沒有什麽期盼,見到他這樣的表現,喬晚也并不失望,反而樂得輕松自在。

“晚晚,你回來的時候怎麽沒有通知我們一聲呢?”喬平主動跟在旁邊,甚至還伸手去提了一個箱子,“我也好派人去接你啊。”

喬晚并沒有拒絕他的出力,只說道:“從家裏到學校更方便一些,我就回來了。接倒是不用,沈爺把司機派給我了,用不着家裏的人。怎麽,我突然回來,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這怎麽可能?”喬平連忙說道,“你會自己家裏,能有什麽好打擾的。”

他面上依舊笑着,心裏卻對這個女兒的地位再次做了劃分。

本以為只是沈爺偶然看中的情人,沒有想到……

這又是派傭人,又是送車送司機,怎麽看都不像是情人的待遇啊。

要知道,那個阿芳可是在沈公館待了好些年的老人了,甚至比楊副官認識沈宴的時間還長,同沈公館的管事是一個輩分的人。

這樣一個傭人都能被送到喬晚身邊,還選了司機接送,分明就是,就是拿她當……

那個大膽的想法在喬平腦海裏一閃而過,讓他面上都跟着露出了幾分激動。

若真是如此,他将來就是沈爺的岳丈了!

一定要對喬晚好!必須要讓這個女兒親近他這個父親!

這一刻,什麽陳霜,什麽喬甜甜都不存在了,就連陳霜肚子裏的孩子都差點兒被他抛在了腦後。

比起沒影子的兒子,當然還是放在眼前的利益更加重要。

更何況,既然陳霜能給他生孩子,其他女人不也同樣可以?

只要他攀上這條大腿,将來要什麽沒有!

說到底,他這樣的人最愛的還是自己。

喬晚從系統載入的資料裏就已經看出來了苗頭,今天回來沒見到陳霜露面,喬平又是這樣的态度,就更是确定了幾分。

她當然不會為了陳霜母女倆打抱不平。

惡人自有惡人磨。

一切都是她們自作自受。

打發走了喬平,喬晚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了以後,這才看向了書桌上的那些課本。

明天就要去學校報道了,希望不會有什麽牛鬼蛇神在那兒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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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女校

汽車慢慢停在了雍城女校外面,駕駛座上的司機很快開門下車,幫着坐在後面的人打開了車門。

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十分年輕的女孩兒,穿着的正是雍城女校統一的制服。

淺藍色的上衣收攏了腰身,袖口呈喇叭狀,露出了一小截手臂,白生生的十分漂亮。下擺是圓弧形,鑲着邊兒,和衣領、袖口處一樣繡着小花兒,看上去素雅大方。

下面是一條黑色的百褶裙,裙擺直到膝蓋以下的小腿處,只露出了小半個小腿,穿上白色的長襪和黑皮鞋,搭配起來顯得青春靓麗,滿滿的都是年輕姑娘的朝氣。

“喬小姐,您慢走,”司機對着她恭敬地說道,整個身體剛好擋住了喬晚,随時防備着後面任何地方可能會出現的偷襲,“我會提前過來等着,放學後您直接上車就行了。如果沒看到我,可以暫時返回校園內,一定不要自己離開,以免出現意外。”

從車上下來的正是喬晚。

聽了司機的話之後,她點了點頭,這才朝着學校裏面走去。

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校門內,司機這才準備上車離開這裏。

還沒開車門,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另一輛車子。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趕緊小跑着過去,然後貼近了後座半開着的車窗,比之前還要規矩地打了聲招呼:“沈爺。”

“嗯。”坐在裏面的沈宴将眼神從雍城女校的方向移開,好像剛才直直地盯着某人走進去的不是他似的。

他看向了這個司機:“保護好她。”

司機立刻站直了身體行了一禮:“是!”

沈宴這才關上了車窗,對着坐在駕駛座上的人說道:“走吧。”

目送着這輛車離開之後,那個送喬晚過來的司機才重新坐上了前一輛車,發動油門離開了這裏。

已經進了學校的喬晚并不知道今天來送她的還有沈宴。

雖然每次在副本世界裏并沒有系統的聲音出現,但載入的資料卻會不停地以另一種方式提醒她系統的存在。

比如之前關于楊三兒等人的“npc”提示,比如現在路上的箭頭符號,很順利地将她引導着走到了教室門口。

一見她的身影出現,教室裏突然一靜,大家都驚訝地看了過來。

這教室裏大約有三四十個和她一樣打扮的年輕女孩子,除了長相以外,衣服都一模一樣,只在頭型和一些小飾品上略有不同。

喬晚一進教室,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應該去的位置,不慌不忙地走了過去,放好東西後坐了下來。

其他人明裏暗裏都在打量着她。

倒不是以為突然之間就不認識這個同學了,而是因為沈宴。

誰不知道雍城的沈爺從來不近女色,想走這條路子的無一不是歃血而歸。沒有想到突然被喬晚這麽一個女學生得了手。

不僅外界的人好奇,就連她們這些同學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這會兒見喬晚淡定自若地坐在那兒,又覺得不是沒有道理。

長得好看又有氣質,家裏的條件也不錯,沈爺對着這麽一個女孩子一見鐘情也不是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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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四章中午十二點再見o(n_n)o

因為後臺設定的次序要求,章節之間至少會有五分鐘的間隔,所以十二點十五到二十之間看文更方便喲~

☆、114 新人物解鎖

就在這時,一個和喬晚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子突然起身走了過去,笑着說道:“喬晚,聽說你生病了,現在身體還好嗎?不過,看你出現在舞會上,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看你今天氣色不錯,我們就放心了。”

在她說話的時候,喬晚已經看到她的頭上出現了上一個副本世界見識過的“npc角色提示”:“陸師柔,女,喬晚前未婚夫段文浩的現任戀人。”

什麽情況?

喬晚被這提示吓了一跳。

前未婚夫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之前的記憶載入裏沒有這兩人的存在啊?

下一刻,新的信息就被自動解鎖,出現在了她的意識當中。

喬家和段家有生意往來,利益關系牽絆較深。為了讓以後的合作更加親近無缺,兩家的家長們索性促成了個兒女親家,為喬晚和段文浩定了親。

一個是出了名的大才子,長相俊朗,年輕有為。

一個是雍城數一數二的美人,秀外慧中,家世出衆。

兩人算得上是十分般配的。

可段文浩在前兩年突然出國了一趟,回來之後就嚷着要做進步青年,摒棄之前的封建殘餘。

若是他主動提出退親也就算了,偏偏在親事還沒接觸的情況下和喬晚的同學陸師柔糾纏在了一起。

先是同情她家裏貧窮,又是送錢又是送人,最後把自己都送了上去,光明正大地帶着陸師柔出入各種場合,簡直把喬家和喬晚的臉面往地上踩。

最後還是喬平覺得丢了顏面,這才提出解除了婚事,順便從段家撈了一把好處當做賠償。

好在大多數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對喬晚的名聲并沒有太多的損害。

但在喬平看來,他一定要找一個比段文浩好得多的女婿,才能給自己出這一口氣。

于是,他就盯上了沈宴。

之後就是陳霜和喬甜甜為了這一場可能有希望的聯姻對喬晚出手了。

在原本的劇情中,喬家大小姐死在了山裏,關注的也是将她賣到了那兒的陳霜母女倆的下場。至于段文浩兩人,根本沒有出場的機會。

但現在喬晚逃了出來,安全地回到了雍城,還跟沈宴扯上了關系,這些人物也就紛紛登場了。

幾乎是眨眼間的時間,喬晚就已經把這些訊息接收完畢。

她擡眼看向了站在面前的陸師柔。

自诩是進步青年,卻幹着惡心事的段文浩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個陸師柔同樣也不是什麽純善的小女生。

之前那些事是怎麽樣的暫且不去深究,就憑她現在的行為,喬晚都能感覺到那濃濃的惡意。

聽聽那幾句話!

表面上像是在關心喬晚的身體,實際上呢?不過是在指責喬晚欺騙老師,虛假告假。真的身體不适,怎麽可能還有精力去舞會呢?分明就是想偷懶。

就算想對付喬晚,她面上還做出一副“我很關心你,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樣子。

就這模樣,之前陸師柔和段文浩的那些事情,如果是段文浩剃頭挑子一頭熱,喬晚是半個字也不相信的。

但她會怕嗎?

當然不!

喬晚調整了一下坐姿,面上的表情都沒有什麽波動:“哦,謝謝關心,我也覺得我的氣色很好。倒是你,面色發白、唇色發青、眼睛無神,不是腎虛就是心髒有問題,還是早點去醫院看看吧。”

☆、115 挑釁

說這話的時候,喬晚特意回憶了一下沈宴的專用“正經科普”表情。

同樣的表情,放在沈宴身上真是讓人覺得無奈又欠揍,可一搭配上喬晚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就顯得格外真誠了。

但不管怎麽樣,這表情總給人一種很可靠、很容易信服的感覺。

其他女生在一瞬間,就明裏暗裏地朝着陸師柔臉上看了過去。

好像……是有點兒萎靡不振的感覺啊。特別是在和喬晚近距離對比的時候,更是顯得她沒什麽精神了。

陸師柔家裏條件不好,從前本就虧空了身子,即使後來有段文浩各種補貼,膚色的暗沉也一時改善不過來了。再加上她自己還喜歡故扮柔弱,随時都是一副要倒下去的樣子,當然看着沒什麽好氣色。

有的男生看她這樣可能還會有些憐香惜玉,但在女生看來……未免太過病怏怏的,就跟有什麽傳染病似的。

不知不覺間,靠近陸師柔的學生都悄悄往後退了一些,顯然不想和她近距離接觸。

陸師柔當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她氣得臉色更是難看了心中暗想:

喬晚!果然是個心機深沉的,她一定是嫉恨我搶了段文浩,所以才專門回來報複!

喬晚卻始終保持一開始的姿态,不焦慮,不退縮,也不蠻橫。

兩個一對比,頓時顯得坐在那兒的喬晚大氣沉着,站在一邊的陸師柔卻小家子氣多了,就跟個丫鬟似的。

誰都看不出來,沈宴這樣一本正經的說話,那是真心的在訴說事實。而喬晚……只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我身體沒什麽,只是以前條件差了一些,”陸師柔咬了咬嘴唇,聲音放輕,“不過有了文浩,現在已經好多了。我母親她也找到了一個紡織工的活計,多虧了文浩幫忙呢!”

她總覺得喬晚其實還是不想放棄段文浩,那些報紙上的消息不過就是一個幌子。

想來也是,沈爺怎麽可能和喬晚有什麽關系呢?一定是喬晚想借此吸引段文浩的注意力!

為此,陸師柔特意幾次提起段文浩對自己的照顧,想要激起喬晚的怒氣,讓她當衆失态。

但她這一急之下走的昏招,不但沒有把喬晚拉下水,倒是讓其他人面色古怪了起來。

能坐在這兒的女學生,誰也不是真傻。就算是單純了點兒,也不至于聽不出這意思。

聽到前面,大家還對陸師柔同情了兩分,覺得自己這樣遠離她是不是不太好。但聽到後面……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了。

你一個勁兒地說段文浩幹什麽?

還有,段文浩以前可是人家的未婚夫,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這些同學的心頓時就偏向了喬晚,擔心地朝她看去。

原主之前就沒表現出什麽偏激的行為,大家也不覺得她對段文浩有什麽感情,只是擔心她被陸師柔這麽挑釁,會覺得失了顏面。

誰知道,喬晚比之前還要淡定了,漫不經心地從桌子裏掏出了一本書,簡單地“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噗嗤!”

不知道是誰帶頭,一群年輕姑娘就這麽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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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陸師柔:我知道你騙了大家,不過你身體好了我們就放心了巴拉巴拉巴拉……

喬晚:我身體挺好,但你身體就不好了。

陸師柔:我雖然家裏條件不好,但是你前未婚夫他對我挺好的,幫我巴拉巴拉巴拉,還幫我巴拉巴拉……

喬晚:哦。

陸師柔:氣卒。

☆、116 紙條

一個百般挑釁,一個卻始終穩坐如鐘,就跟看猴子看戲似的任由她蹦跶,在旁觀者看來的确很有喜感。

陸師柔這時候也發現了局勢對她不利,只能暫時放棄,不再去招惹喬晚,轉身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節是國文課,夫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穿着一身鑲邊旗袍,即便相貌不算出衆,但在這一群青春靓麗的學生中間,也別有一番魅力。那種淡淡的優雅,如風中襲來的花香,雖不令人驚豔,卻始終難以忘懷。

雖然有記憶載體在,但這還是喬晚第一次接觸民國時期的教育。遇上這樣一個氣質出衆的女夫子,讓她也提起了興趣,聽得十分認真。

就連課本上那些文人的篇章,也讓人如癡如醉。

這個時期的文學作品中,總是在字裏行間流露着一種淡雅唯美的情調,帶着這個時代獨有的魅力。那種美妙的用詞造句,到了後世也值得細細品味。

喬晚此時所在的并不是現實世界中經歷過的那個時代,而像是一個架空的世界,但有的東西卻是共通的,并不妨礙她欣賞這些作品的美。

正聽得認真的時候,卻見旁邊的女孩子輕輕用筆蓋兒戳了戳她的胳膊,然後悄悄推了一張折起來的紙條過來。

這個過程中,她始終坐得筆直,兩眼目視前方,好像正在認真聽講,并沒有做其他的小動作。

這番動作倒是讓喬晚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學生時代,不由得莞爾一笑,接過紙條低頭看了一眼。

待看到上面的內容之後,她嘴角的笑意更深,卻比之前多出了幾分深意。

陸師柔?

看來她還是不願意死心啊。

喬晚對這個陸師柔和段文浩其實并沒有搭理的打算,畢竟他們倆在原本的劇情中就沒占什麽分量,連原主死的時候都沒有想起過這兩人。

所以,只要他們不主動招惹,喬晚是沒打算對他們如何的。她要忙着替原主報仇,還要忙着完成系統發布的任務,哪有時間與這樣的路人甲糾纏?

但人家既然送上門來了,她又不好放到一邊。

得想辦法把他們一次打怕,免得再來浪費她的精力。

喬晚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卻是毫不猶豫地将那張約她出去喝咖啡的紙條揉成一團,随意丢進了課桌肚子裏。

和陸師柔還有段文浩一起喝咖啡?沒興趣。

很快就将此事丢到了腦後的喬晚重新沉浸到文化洗禮當中,連眼神都沒有朝着另一邊抛去一個。

陸師柔卻如坐針氈。

她不時地往喬晚的位置這邊看來。

怎麽還沒動靜?

那紙條呢?是沒傳到她手上去嗎?到底是接受了還是拒絕了?

陸師柔握着手裏的筆,無意識地在紙上亂畫着,面上焦灼之色稍微露出了幾分。

臺上的女夫子本來是在注意喬晚的。

這學生請了一段時間的病假,如今回來也不知道有沒有收心。

見她兩眼專注地看着自己,顯然聽得十分認真的樣子,夫子頓時欣慰了幾分,便收回視線看向了其他地方,這一下正好見陸師柔在座位上扭動。

這女夫子一下子嚴肅着皺了眉頭,語氣加重:“陸師柔,不願意聽課就出去站着,不要打擾了其他同學學習!”

☆、117 丢臉

陸師柔剛到學校的時候,老師們其實是很照顧她的。

如今能上得起女校的學生,家裏條件都很不錯。像陸師柔這樣家境不好,卻也算勤奮好學的孩子,她們難免會憐惜一些。

可時間一長,之前的印象就被打破了。

這哪是來學校學習的,分明就是想和那些大家小姐認識,然後趁機釣金龜婿的!畢竟這些學生的家裏人和朋友經常會在校門口來接她們,若是制造幾次巧遇,說不得就有其他的緣分了。

後來出了陸師柔和段文浩的事情,這些學堂的老師就更是心如明鏡了。

只有一些拎不清的青年學生才會覺得這兩人真的是什麽追求真愛的“進步青年”,他們的舉動代表着對封建傳統的抵制反抗。

在頭腦清晰的老師們看來,這分明就是打着幌子做惡心事兒!真要進步,你們怎麽不去城衛軍,幫着百姓們抵抗外人的掠奪?為什麽不去好好學習,用自己所學為百姓謀福利?

更別說和段文浩在一起之後,陸師柔連基本的學習都放下了,身上各種飾品更是換着花樣的戴。如果不是學校規定要穿統一制服,她說不定還巴望着把段文浩送的那些好面料的衣裳也穿來炫耀吧!

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得意的。

那又不是她自己的東西,靠着搶人家未婚夫得來的好處,很值得誇耀嗎?

這會兒又見陸師柔在座位上不安分的樣子,生平最恨插足別人關系的女夫子一點兒情面都沒給陸師柔留下。

喬晚嘴角上揚的弧度大了一些,她也不特立獨行,随着同學們好奇的目光一起看了過去,見陸師柔滿臉尴尬的坐好,完全不敢東張西望了,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陸師柔為什麽會坐不住?喬晚瞄了一眼課桌,心裏清楚得很。

大概是因為上課的時候丢了臉,下課後陸師柔也不好意思走動,坐在座位上埋着頭,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其他同學也沒去跟她搭話,反而擠到了喬晚這邊,跟她打聽那天舞會上的熱鬧。

喬晚畢竟不是普通的女學生,對什麽人說什麽話自然是應對自如,不一會兒就惹得女孩子們笑起來,其樂融融的樣子和陸師柔那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師柔咬了咬牙,起身出了教室,快步走到了隔壁班,叫出了兩個女生,正是當天和她還有段文浩一起在咖啡館見面的兩人。

“柔柔,怎麽啦?”兩個女生看上去跟陸師柔的關系很好,一見她就挨了過來。

“沒什麽,”嘴上這麽說着,陸師柔眼睛卻有些紅了,強顏歡笑道,“喬晚回來上課了,我想放學後和文浩請她喝杯咖啡,順便道歉,當初是我們對不住她。我這邊要等喬晚,你們比我們放學的時間早,可以去幫我通知一下文浩嗎?”

“當然可以!”兩個女生對才子段文浩本就很是仰慕,有機會和他接觸,當然不會拒絕,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順便又幫着陸師柔诋毀了幾句喬晚。

等到上課鈴聲響起,三人這才分開了。

陸師柔坐回位置上,暗暗地瞥了一眼喬晚。

她就不信了,等到見了文浩,喬晚還能這麽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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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找茬不成反被諷

一到放學的時候,喬晚就直接收拾好了往外走去。

另一邊的陸師柔趕緊加快了動作,想要過去把她攔住。

但她之前想着放學後的事情,本來就有些心不在焉,這會兒才開始收拾,效率自然高不到哪兒去。

再加上她的位置比喬晚更靠裏面一些,這會兒其他同學都要出去,哪有那麽容易擠到前面?

等她出了教室,喬晚已經走得不見人影了。

陸師柔站在原地跺了一下腳,探頭往樓下看去。人來人往的,所有學生都穿同樣的制服,隔着這麽遠,哪裏還認得出來誰是誰?

喬晚卻并未在意陸師柔的舉動,十分麻利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就跟着幾個女生說說笑笑地走出了校門。

剛一出來,她就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汽車,正是早上送她過來的那一輛。

見她出了校門,司機趕緊下了車子打開後座的車門,等着她上車。

喬晚與其他同學笑着道別之後,就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誰知道,才剛走出兩步路,就被人攔了下來。

“喬晚,有什麽沖着我來就是了,何必去為難師柔?”來人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戴着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還挺有文人才子的感覺,就是說話的語氣太沖,讓人心生反感,“她不過是個弱女子,你這般欺負她,都不覺得過分嗎?”

不遠處正等着喬晚的司機一看,直接關了車門往這邊走來。

他可不認識這人,卻也知道來者不善。

沈爺吩咐過,但凡是對喬小姐不利的,都必須下手阻攔。

所以,這司機分好不敢耽擱,幾步就走了過來将那人擋開了。

喬晚從頭到尾也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并不覺得心虛。

這會兒被司機護着,更是沒什麽好擔心的了,直言道:“且不說我并未欺負過誰,我倒是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變成男人了?段文浩,你是親眼見着了,還是成了西方的上帝,什麽事都能一清二楚?”

沒錯,攔着她的人頭頂上正頂着幾行字:“段文浩,喬晚前未婚夫,與陸師柔有私情。”

站在他身後的是兩個女學生,正是與陸師柔交好的那兩位。

她們聽了陸師柔的話,又見她眼角泛紅,便到段文浩面前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恨不得将喬晚描述成惡魔,而陸師柔就是被摧殘的小可憐。

倒不是她們真的一心為了陸師柔打算,而是知道段文浩對喬晚沒什麽感情,卻傾心于陸師柔。她們心裏暗自戀慕段文浩,自然也會照着他的心意來,以便獲得更多的關注。

這會兒剛放學,走出來的學生本來就多,其中有不少就是喬晚她們班上的。

這些女生之前親眼見了這事兒的經過,此時一聽,直接站了出來。

“對啊,喬晚什麽都沒做,倒是陸師柔咄咄逼人欺負人家。怎麽,她是弱女子,喬晚就成男人了不成?誰欺負誰大家可都看得清楚呢!”

“人家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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