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捉‘奸’在床

又是這樣,那張熟悉的臉龐就在樓茵茵的瞳孔裏不斷地放大。女孩兒突然失神地低頭看着眼前這個在昏暗的燈光下逐漸清晰的倒影,心中波濤洶湧。

一如五年前,仍舊是這樣毫無征兆的遇上你。樓茵茵強忍住眼眶中分分鐘就要迸出來的淚水,看着左司冥失聲道:左司冥,你是不是我這輩子逃不了的劫了。

“怎麽,不同意?”

左司冥看着女孩兒別過頭死活不願意跟自己對視的模樣,語氣不由得硬了幾分。

“除了這個條件,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你。”看着左司冥一臉認真的模樣,樓茵茵心中發寒:左司冥,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麽了?洩欲的工具?還是什麽別的東西?

“我要是不同意呢?”左司冥低頭看着女孩兒一臉不情願的模樣,咬牙切齒道,“樓茵茵,你就真的那麽讨厭我嗎?”

“我當然讨厭!”聽到了左司冥的話,樓茵茵像是突然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左司冥,我不讨厭你,難道還要喜歡你不成?”

“五年前可以,五年後為什麽不行!”左司冥的聲音失去了往日裏低沉的特質,猛然提到了一個高度,像是一塊尖銳的石頭,磕在了樓茵茵的心頭。

樓茵茵立刻轉過身去,男人的話讓他沒有反駁的餘地。的确,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在。她都注定陷入他賦予的感情泥潭中,躲不掉也逃不了。

“五年前?”樓茵茵心一橫,修長細嫩的手指緊緊地扯着寬松的睡褲,“五年前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你,難道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左司冥似乎沒有想到樓茵茵會說出這樣的話,陡然往後褪去。這個被他深愛了整整六年的女人,明明就近在他的眼前,可是似乎又跟以前大不相同。變了哪裏,他說不上來。

“樓茵茵,你這麽虛僞就不怕遭報應嗎。”

左司冥看着女孩兒絕情又冷漠的臉,直愣愣地望着她的眼睛像是一眼就要戳破她的面具。

“報應?”

樓茵茵默念着左司冥剛剛的話,臉上的笑容越漾越濃,最終變成一劑讓左司冥心痛的毒藥。

五年前,她看着自己深愛的人活生生地不聽自己解釋遠走異國的時候,她就相信了報應。五年後,她聽着親戚在父親病重後各種風涼刻薄的罵聲的時候,她也相信了報應。如今,左司冥回來了,帶着不是自己的未婚妻站在她的面前時,她依然相信了報應。

只是生活于她如此,她已早就與死無異,不再懼怕什麽更殘酷的報應。

“左司冥,做人終究得學着放手。不管我們的過去再怎麽不堪,可它終究過去了不是嗎?”樓茵茵好半天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深深地看着身後的男人淡淡的開口。

左司冥沒有說話,拳頭越攥越緊。五年前樓茵茵一場騙局把自己騙得暈頭轉向天昏地暗,五年後的今天她還是一句話就想跟自己撇清關系。他左司冥心心念念了五年的人兒啊,你讓他怎麽甘心?

“樓茵茵,這可由不得你!”男人的聲音陡然轉冷,剛才在這裏自己那好不容易被喚回的溫情現在也已經消失殆盡。

根本沒給樓茵茵反應的機會,左司冥立刻就欺身上步朝着樓茵茵像一頭憤怒的困獸一般撲了過來。

“你”樓茵茵還來不及拒絕,細小的聲音便被淹沒在左司冥愈發沉重的呼吸聲裏。

面對樓茵茵的束手無策冷言冷語,左司冥像是堵住了耳朵似的全部自動屏蔽。女人外邊的冷漠根本沒能讓左司冥心中的火熱降下來一分,相反,他享受着這種愛而不得卻又一定要得的快感。

暧昧的聲音很快就充斥着不大的客廳,跟左司冥做這些事情本就讓樓茵茵如鲠在喉哭笑不得,更何況是在這樣燈光明亮的客廳。男人像是聽不懂樓茵茵拒絕的話似的,一寸又一寸的啃咬着她的每一寸肌膚,從唇瓣到脖頸,沿着肩膀一路下滑直抵女人小腹,一陣有一陣的痙攣讓樓茵茵再也清醒不起來,跟着魔頭一般的男人墜入呢無邊無際的深淵

左司冥似乎感受到了女人态度的轉變,可是依然既不粗糙也不溫柔地侵略着樓茵茵身體裏的每一寸城池。一寸一寸,他覺得女人快要把他理智的靈魂咬碎,不知道在多少個瞬間,他甚至想跟女人就這樣堕入無邊無際地獄。

等到男人終于停下來動作在女人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的時候,樓茵茵的理智也逐漸被喚回。

猝不及防地,一滴滾燙的熱淚從她的眼角淺淺滑落,明明該是沒有任何聲音的墜落,可是卻驚得左司冥一個翻身從樓茵茵的身上跳了下來。

“你你怎麽了?”左司冥一時變得吞吞吐吐,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剛才自己的魯莽弄疼了女孩,若是那樣,他左司冥今天全是真真切切地品嘗到了什麽叫作悔不當初。

女人的眼淚,從來都是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餓了。”說出這句話時連樓茵茵自己也吃了一驚,她以為自己會說出多麽決絕多麽惡毒的話讓左司冥死心,讓他心冷離開,可是這所有的棱角到頭來卻化作她嘴角邊這不痛不癢不多餘的溫柔。

“煎包不該扔掉。”

左司冥像是賭氣似的,‘蹭’地一下從沙發上竄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走進廚房。

“難道他又生氣了?”樓茵茵在左司冥的身後輕聲地嘟哝,卻始終沒有跟進去。

她的心裏清清楚楚,如今的左司冥再也不屬于她。永遠。

“胃不疼的話就先去洗個澡,等會兒還有事。”男人的聲音柔和了很多,從廚房那個簡陋昏暗的小角落裏傳過來的時候,樓茵茵一度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樓茵茵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頭發還沒來得及用電吹風吹幹。剛才被男人折騰得累了,她索性穿着睡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直接等着頭發自己幹了倒也省事。

廚房裏,男人究竟在捯饬些什麽着實燃起了樓茵茵的興趣,樓茵茵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偷偷地探着頭往自己那昏暗狹小的廚房裏看去。

門鈴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

樓茵茵皺着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夜晚十點整,這個時候,還會有誰過來?

想着,樓茵茵還是揉着生疼生疼的胃部朝着門口走了過去。

“楚小姐?”

楚雪瑩的臉赫然出現在樓茵茵的瞳孔中,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跟自己沒有幾面之緣的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浴袍,想了想廚房裏對現在發生的一切都還渾然不覺的男人,樓茵茵突然覺得有些心虛。

“怎麽?不請我進去嗎?”

楚雪瑩的語調像是染着了的火藥,高到了一定的分貝,“我在樓下看到他的車了。”

話音還沒落下,楚雪瑩就自顧自地朝着樓茵茵屋裏的方向走去,仿佛這就是她自己的家一般自由自在。

“你怎麽來了?”

傻了眼兒的樓茵茵急匆匆地跟進去,卻發現左司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廚房走了出來,有些維和感的是,他的身上系着淡粉色的圍裙,樓茵茵的。

“你果然在這裏!”楚雪瑩的完全奇怪,就是在他看到左司冥的這一刻開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這麽她這麽在乎這個男人。

看着楚雪瑩的聲音慢慢轉化成尖叫聲,男人的眉梢不由得升起幾分怒意,“你跟蹤我?”

雖然是極低的語調,但是從左司冥的嘴裏說出來卻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感,冷得讓在場的‘局外人’樓茵茵也跟着楚雪瑩打了個寒戰。

“樓茵茵,你為什麽穿成這樣跟司冥混在一起!”

看出了左司冥的怒火,情急之下,楚雪瑩只得立刻就把矛頭轉向了樓茵茵。她的心裏有多愛左司冥,現在就有多讨厭樓茵茵,“他是我的未婚夫!豈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樓茵茵始終沒有正面回答左司冥的問題,目光死死地看着樓茵茵嘴裏是一陣又一陣地暴風驟雨般地咆哮:“賤人,你這個賤人!”

聽着從楚雪瑩嘴裏接連不斷地謾罵和侮辱,穿着一襲睡袍的樓茵茵竟然找不到一個回絕的借口。她的臉從來沒像這樣一般被人罵的火辣辣的疼,更重要的是做錯事情的人,的确是她。是她自己,在左司冥懷抱的溫暖裏一次又一次沉淪,忽略了道德的底線。

“對不起。”張嘴的時候樓茵茵沒有看向楚雪瑩,只是目光空洞地看着門口的方向。她的聲音一直在發抖,看不見未來的短暫擁有比她那隐隐作痛的胃部更讓她崩潰,她害怕自己一跟男人的目光對視,就被他殺一個片甲不留。

她害怕,自己時隔五年後的第一次崩潰,還是源于左司冥。

“你太卑鄙了!”

楚雪瑩本來也是武斷地猜測,她不相信左司冥會對這麽一個長相不如自己美豔品味不如自己高貴的女人會起什麽心思。直到她聽到了樓茵茵的這句對不起。仿佛就是這短短的三個字,摧毀了楚雪瑩的所有幻想也重重地打了左司冥的臉。

男人的眸光一沉,不可預測的深沉在他的眸底積聚成令人心悶的微光:樓茵茵,愛我你竟覺得是自己做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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