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十七節

無雙想,其實拓跋紹還是很悲傷的吧!

此時她已經換了大紅的喜服,雙手也被細心地包紮過了。

拓跋紹一直一動不動地站在窗邊,時時會有侍衛跑進來向他禀報皇城外的情況,無論戰況如何,他永遠神情漠然,似乎這一切都已經離他遠去了。

她怔怔地站在拓跋紹身後,雖然他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人,但連無雙都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她想了半晌,至少應該和他說句話吧!

可是說些什麽呢?

當此之時,似乎無論說什麽,都是多餘的,于是她便道:“你為何還不換喜服?”

拓跋紹一笑回首:“你真地願意嫁給我嗎?”

無雙搖了搖頭:“當然不願意。”

拓跋紹笑道:“那又何必在乎我換不換喜服?”

無雙想了想,“其實你也未必就真地是因為愛我才要娶我,若是你想用這種方法讓你哥哥傷心,其實大可不必。”

拓跋淡然道:“若是能讓哥哥傷心,我就一定會去做,只要他們覺得傷心,我就會很高興。”

無雙垂下頭。

兩人默然相對,拓跋紹忽道:“你的手還痛嗎?”

無雙搖了搖頭。

拓跋紹淡然道:“你為什麽要救我?如果讓我死了,你就如願以償地嫁給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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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呆了呆,擡頭道:“你以為我喜歡你哥哥嗎?”

拓跋紹一笑:“不是嗎?”

無雙啞然失笑,“誰告訴你我喜歡你哥哥的?”

拓跋紹淡然道:“無所謂,你喜歡誰都無所謂,反正你就要做我的新娘了。”

忽見幾個妃嫔鬓發散亂地跑進來,一名領頭的妃嫔,容貌甚是清麗,她一見到拓跋紹便又哭又笑道:“恭喜皇上登基,那些大膽的奴才,居然要把我們遷到冷宮,請皇上為我們做主。”

拓跋紹笑道:“把你們遷到冷宮,你們不滿意嗎?”

那名妃嫔一怔,道:“皇上為何要如此待我們?”

拓跋紹道:“你們本是先帝的妃子,如今先帝已經死了,你們的命運自然是殉葬,我未将你們賜死已經很仁慈了,你們還有何不滿?”

為首那名妃嫔哭道:“雖然我們是先帝的妃嫔,可是,可是,”她吱吱唔唔地卻說不下去。

拓跋紹笑道:“萬貴妃是想說可是你們都曾經和我有染,現在我當了皇上,你們還想繼續做我的女人?”

萬姓貴妃一怔,呆呆地看着拓跋紹。

拓跋紹臉上笑容不變,但落在她們眼中,卻如同猙獰的魔鬼,“你們以為我喜歡你們嗎?我和你們有染,只是因為你們是先皇的女人,我只是想氣他,只要他生氣,我就高興。”

他淡淡地說。

幾個女子連忙跪下來,哭道:“請皇上饒了我們吧!我們寧可出宮再做庶民,也不願意去冷宮。”

拓跋紹笑道:“去冷宮?誰說你們要去冷宮。”

幾個女人一喜,都擡起頭。

拓跋紹道:“你們馬上就要死,因為你們都要殉葬。”

他揮了揮手,便有幾名侍衛上來将那幾個女人拉走,那幾名女子一直凄厲地尖叫,那萬姓貴妃罵得最是厲害:“拓跋紹,你這個禽獸,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不得好死。”

拓跋紹低聲道:“死又有什麽可怕的,真是一群蠢人,難道不覺得活着才更可怕嗎?”

無雙不由暗嘆,哀大莫過于心死,對于拓跋紹來說,如果能夠死,也許會更快樂一些吧!

拓跋紹似已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笑道:“你可憐我嗎?你不必可憐我,因為你很快就會比我更可憐。”

他高聲道:“我馬上與秦國公主成親,請太後和皇後觀禮。”

兩名侍衛便将被捆綁起來的太後和皇後帶了上來,太後神情慘淡,皇後卻仍然神色木然,也不知她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無雙忽道:“行禮以前,我想先吹奏一曲,聽說你們拓跋家一向精通音律,我既然就要做拓跋家的女人,也想請你們品評一下我的技藝如何。”

拓跋紹微微一笑:“你不甘心?又想出什麽主意?不過無論什麽我都不怕,你想吹就吹吧!”

無雙道:“我的技藝一定是不及拓跋家的任何一個人,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聽一聽這首曲子。”

無雙便拿出紫羽的短笛開始吹奏,她吹的是一首《神人暢》這雖是一首琴曲,但無雙用笛子吹出來,卻仍然甚是歡愉。這曲本是上古大帝堯所做,曲音甚是明朗歡快,似是向天神訴說着生活的快樂。

一曲吹畢,拓跋紹淡然一笑道:“你是想告訴我,這世上還有許多快樂的事情,不要總是沉溺于悲傷的事情而無法自拔?”

無雙道:“你知道就好,只怕你也未必能夠依曲中所言,真地憶起人世的快樂。”

拓跋紹道:“活着到底有什麽快樂的?你真能告訴我嗎?”

無雙一怔,這個問題她也無法回答,活着到底有什麽快樂的?

她是自幼時便覺得生命可厭,然而那感覺卻是璎珞給她的,璎珞覺得活着是一件快樂的事嗎?還是她也一樣覺得如果能夠死去,反而比活着好得多呢?

拓跋紹道:“笛子吹完了,我們該行禮了。”

無雙道:“再等一下。”

拓跋紹道:“不必再等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無雙笑道:“只怕未必。”

她一語方畢,忽聽有人驚呼道:“那是什麽?”

另一人則驚呼道:“是妖怪。”

拓跋紹皺起眉頭,只見一個紫色人影從窗口一下子飛了進來。那女子一落到地上,便收起背上長着的一雙紫羽。

無雙笑道:“你終于來了,我還怕你聽不到呢!”

紫羽道:“怎麽又在打仗?有你的地方就有戰争嗎?”

無雙笑道:“只是湊巧而起,但今天你一定要幫我一個忙。”

紫羽的目光落到拓跋紹身上,她雙眉忽然皺了起來,失聲道:“緊那羅?你是緊那羅族的人?”

拓跋紹也皺起了眉頭:“什麽緊那羅?你身上為什麽有紫色的光芒?”

紫羽有些訝異:“你不知自己是緊那羅族人嗎?不對啊,從你身上的輝光來看,你是正統的緊那羅皇族繼承人,為何你會不知道?”

無雙道:“是不是桔紅色的輝光?”

紫羽點頭,“不錯,你現在也能看見輝光了嗎?”

無雙笑道:“有時能看見,有時看不見。可是他的父親和母親身上似乎并沒有輝光。”

紫羽此時也已經看見了太後和皇後,她圍着兩人轉了一圈:“你們身上也有靈力,可是并沒有輝光,為何那麽奇怪?”

太後問:“姑娘,你到底在說些什麽?”

紫羽道:“除非你們的父母雙方裏,有一個是緊那羅的族人,而另一個只是普通的人類,所以你們的身上雖然有靈力,卻沒有輝光。”

太後一怔,她從不知自己父母的來歷,她與皇後對視一眼,她們自幼便随着母親漂泊,母親從未提過她們的身世。

太後道:“難道這就是我們與別人不同的原因嗎?”

紫羽道:“當然,只是如果你是他的母親,為什麽他反而會成為純正的緊那羅族人,這好象很古怪。”

無雙輕嘆:“如果太後和皇後真是緊那羅與人的孩子,而清河王又是皇後與魏王的兒子,魏王則是太後與人類的兒子,也許他有可能成為純正的緊那羅族人。”

紫羽愕然,她并不知拓跋紹的身世,自然會覺得莫名其妙。想不到拓跋紹居然是姨母與自己的外甥所生,在這種情況下,雖然機會很小,但也可能會生出純正的緊那羅族人。

“如果是這樣,太後與皇後的父母中有一位一定是緊那羅的皇族。”

紫羽道:“緊那羅族的人失蹤已經很久了,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

無雙道:“我聽說緊那羅族本來是掌管音樂之神,怪不得拓跋家的人個個都如此精通音律。”

拓跋紹皺眉道:“我不知道什麽緊那羅,你立刻要和我成親。”

紫羽一怔:“你要和別人成親?”

無雙苦笑:“所以才叫你來。”

紫羽默然,看了看拓跋紹,又看了看無雙,忽然一笑道:“你和誰成親,關我什麽事?”

無雙眼珠轉了轉:“若是我和拓跋紹成了親,就無法帶你去找摩合羅了,難道你不想要摩合羅嗎?”

紫羽淡然道:“那也沒什麽,你和他成了親後,我再殺了他,那你就變成寡婦了,一樣可以帶我去找摩合羅。”

無雙苦笑:“虧你想得出來。不過若是你殺了我的夫君,我必然恨你入骨,如何會帶你去找摩合羅?”

紫羽一怔:“反正你又不是真愛他,我殺了他,你應該高興才對。”

無雙道:“現在雖然不愛他,若是成了親後,我是他的妻子,自然就愛他了。”

紫羽道:“那你要如何?”

無雙想了想,現在的情況頗為混亂,拓跋紹将太後和皇後抓了起來,拓跋嗣又在契而不舍地攻城,若是自己随紫羽走了,只怕拓跋紹和拓跋嗣還是會繼續自相殘殺下去。

雖然魏國是秦國的大敵,但拓跋紹也實在可憐,若是就此一走了之,以拓跋嗣如此精通兵法,拓跋紹必敗無疑。

若是他敗了,只怕拓跋嗣也不會放過他。

若是帶着拓跋紹一起走,拓跋嗣攻進城來,只怕也不會放過皇後。

她皺眉不語,一時也想不出個辦法來。

紫羽已經不耐煩地道:“要不我帶你走吧!我們去找摩合羅,不要再和這些人羅索了。”

拓跋紹卻已經道:“誰也不能帶她走。她要與我成親。”

紫羽雙眉微軒,“我說要帶去的人,誰能阻我?”

拓跋紹道:“她是我妻子,誰也帶不走。”

無雙苦笑道:“還沒成親呢!不算是妻子。”

紫羽一出手便抓住無雙:“我們走。”

她背上生出雙翅,便要帶着無雙飛走。

拓跋紹低喝一聲:“放開她。”一掌向着紫羽背後擊去。

紫羽冷笑道:“雖然你是緊那羅族人,可惜你還不會用你的力量。”她反手一掌,兩掌相擊,“砰”地一聲,拓跋紹連連後退了幾步。

紫羽淡然道:“如果你知道如何運用你的力量,還可以勉強與我一鬥。”

拓跋紹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我說過你不能帶她走,你就一定不能帶她走。”

他取出囚牛笳,将笳放在唇邊,居然開始吹奏一曲音樂。

紫羽一怔,此時他居然還要吹奏樂曲,但樂聲一響起來,她便覺得不妥。

那是一首極哀傷的樂曲,拓跋紹本就精通音律,此時又遭此變故,這音樂一吹,端得是愁腸百結,哀傷已極。

紫羽聽他吹着,便不由想起自己一百年來飄零無依的生活,想到百年前,如何離開天空三城。她越想越是悲傷,只覺得生無可戀,若是活着便是要忍受這無休止的痛苦,又何必再活下去?

無雙一見拓跋紹吹笳,就知道不妙,只覺得這笳聲真是悲慘到了極致,讓人不由地想哭泣。不知為何,一聽到這笳聲,她便不由地想到璎珞,想到流火。

隐約間,似乎見到流火的手正刺入璎珞的胸口。

她忽地生起一股怨念,相愛的人,為何也要互相傷害?

一産生這怨念,她便覺得流火着實可恨,恨不能将他立刻殺死。

她大驚,心道為何會有這種想法,難道璎珞臨死以前是這樣痛恨着流火嗎?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頭腦立刻清醒了一些,只見周圍的人都如癡如醉,太後和皇後皆是淚流滿面。而紫羽則癡癡呆呆,此時若是有人攻擊,她一定不知道反抗。

無雙大急,連忙用力搖着紫羽道:“快醒過來,快點醒過來。”

拓跋紹的笳聲越來越是悲哀,紫羽只覺得自己的生命即是如此痛苦,不如此時便了斷地好。

她不由伸出手,便要向自己頭頂擊去。

無雙又驚又急,忽地用力一掌打在紫羽臉上,大聲道:“你幹什麽?你不要摩合羅了嗎?”

紫羽一驚,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幾乎已經就要擊中自己的天靈蓋,她吓得流出一身冷汗,心道這世間怎麽有如此可怕的笳聲,聽了之後,居然會完全被它所控制。

忽聽一人狂笑道:“緊那羅果然不愧是樂神,我還從未聽過這麽厲害的音樂。”

只見一個人影從窗外一下子飛了進來。

那是一個頭戴鬥笠的人,面目被鬥笠上垂下的黑紗遮蓋着,不知他長相如何。

他一飛進來,便落在拓跋紹的面前,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擊在拓跋紹的頭頂。

這一次連無雙都看見了,只見拓跋紹一被他擊中,身上的桔紅色輝光立刻如同被什麽東西吸引着一般,一齊向着他的頭頂湧去。

一湧出頭頂,便進入那人的掌心,顯然那人正在吸收着拓跋紹的輝光。

而拓跋紹則雙眼翻白,四肢顫抖,手中的笳也失手落了下去。

太後和皇後一起驚呼了一聲:紹兒!

她們兩人不由對視一眼。

無雙大驚,她此時不及多想,連忙撿起地上的囚牛笳,以笳做劍,一劍向着那人的心口刺去。

她全不知自己哪裏來的力氣,這一笳刺出去,笳上居然現出了銀光。

那人也不敢托大,放開拓跋紹,後退了幾步,冷笑道:“那迦族果然不愧是那迦族,轉世了以後,還有這麽可怕的力量。”

無雙一劍将那人逼退,她自己也怔住了。

連她自己都看見了剛才囚牛笳上的銀光,難道那就是輝光嗎?

拓跋紹被那人放開,雙腿一軟,倒在地上。無雙連忙扶住他,只見他臉色慘白,面上神情卻似頗為愉悅。

無雙心裏一酸,道:“你怎麽樣?”

拓跋紹笑道:“我猜我就要死了。”

無雙道:“不會的,你是緊那羅族的人,不會那麽容易死。”

紫羽冷冷地道:“八部衆的人一失去輝光就會死,他的輝光被人吸盡了,怎麽可能不死。”

無雙呆了呆,擡頭道:“你是誰?你是否就是将饕餮獸和囚牛笳給太後和皇後的人?”

那人笑道:“我早就聽說過你,人們說你聰明絕頂,果然沒令我失望。不錯,我就是将饕餮獸和囚牛笳給她們的人,也是指示賀讷和拓跋寔找到他們的人。”

無雙冷笑道:“我果然猜得沒錯,你不懷好意。”

那人笑道:“我當然不懷好意,怎麽可能有人平白無故地将饕餮獸和囚牛笳這樣的寶物平白地送給人。”

無雙道:“若是太後和皇後在六歲時便遇到你,難道在幾十年前,你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那人狂笑道:“當然,包括賀讷和拓跋寔,你們以為這真是天意嗎?我告訴你們,如果有天意,我就是天,你們不過只是我的棋子,你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早就預料好的。”

無雙道:“就是為了得到緊那羅族的輝光?”

那人笑道:“你真是太聰明了,讓你活在世上,對我來說,不是什麽好事。不過你和那個迦樓羅的女人都要死,不僅是緊那羅的輝光,你身上的輝光和迦樓羅的輝光,我都要。”

那人甚是得意,繼續道:“緊那羅族的人早就失蹤多時,想要找到他們本是很難的事情。但卻終于還是被我知道緊那羅的王子愛上了人類的女人,可惜當我找到她們的時候,緊那羅王子已經死去了。而他們的女兒雖然有一些靈力,身上卻全無輝光。”

無雙道:“你便設計,想要制造出一個真正的緊那羅族人來。”

那人道:“正是。在我遇到賀讷和拓跋寔的時候,我發現這兩個年輕人的血液十分有利于延續血統,如果能夠讓他們與緊那羅王子的女兒成親,然後再由他們兩對人分別生下男女,再讓他們的後代成親,這樣就有可能産生真正的緊那羅部族的人。但事情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沒想到這兩個女人居然因為争風吃醋的原因而殺死了賀讷。不過還好,這個妹妹不死心,居然和姐姐的兒子成親,還替我生下了真正的緊那羅族的人。雖然說是出乎我的意料,但結果也是一樣的。”

太後與皇後對視了一眼,想不到幾十年來處心積慮,想要報複對方,卻原來只是替他人做嫁衣裳,到頭來還害了拓跋紹。

那人笑道:“我真是不明白,男女之情有那麽重要嗎?親如姐妹,也可以自相殘殺。”

太後怒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居心如此惡毒?”

那人笑道:“我并非居心惡毒,我只是志向遠大,要建立理想的國度而已。你們可以為了如此遠大的理想而獻身,應該覺得光榮才對。”

太後怒道:“以我魏國之強盛,我必以舉國之兵對付你,你再厲害,不過是一個人,如何能夠與我百萬大軍相對抗。”

那人哈哈大笑:“真是愚蠢的人,你雖然是緊那羅王子的女兒,和人類根本沒有什麽區別。你的百萬大軍可以對付的只有人類,如何能夠對付我?”

太後一滞,她身有靈力,自然知道那人的可怕,她道:“你最好殺了我們,否則就算魏國只剩下一個人,也不會放過你。”

那人笑道:“這倒也說的是,雖然我不怕人類,但如果總是被一些蠢人追着,也真地很讨厭。不過你們今天都會死,那迦族的女子會死,迦樓羅族的女子會死,還有你們,沒有一個人能活下去。”

他自言自語道:“一下子就得到了緊那羅,那迦和迦樓羅三族的輝光,會不會太多了。”

聽他的言下之意,在場的人都已經是死人,他唯一擔心的是,一下子吸收三族的輝光,可能會消化不良。

無雙道:“你別那麽得意,我是那迦族人,你真有把握同時對付我和紫羽嗎?”她雖這樣說,心裏卻忐忑不安,剛剛明明笳上有銀光,現在偏偏又什麽都沒有,難道剛才只是心急,才會有輝光出現嗎?該怎麽才能讓輝光再次出現?

那人笑道:“如果你是璎珞,我還會對你忌憚三分,可惜你只是她轉世的一個小丫頭,你又有什麽可怕的?”

他說罷,便一步步向無雙逼來。

無雙大驚,不由後退,見紫羽仍然面色蒼白,顯然是剛才被囚牛笳擾亂了心智,現在還未恢複過來。

她一直退到牆邊,眼見退無可退,而那人的手掌也舉了起來,似乎便要一掌擊向無雙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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