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一回應之後，擠出人群，朝着皇宮裏面走
有些過了頭，拉着我的衣袖就要走。
“師……哥哥，現在不行，這是關鍵時刻，我怎麽可以亂走動？”我一邊說，一邊将他的手撸下來。
趙無歡雙眉蹙起，“嗯，也對，不過雲兒你在這裏一定要好好保重，我是外臣，這次肯定是不能守在你身邊，你自己要小心，千萬不要出岔子。”
“嗯。”我點了點頭，“過幾日我便去看你，一路舟車勞頓，哥哥也就是剛剛才到吧，也應該盡快休息。”
“我先去見過太上皇，然後就出宮。”趙無歡指着大明宮的門。
我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他進去，別讓龍宇宸久等了，趙無歡點了點頭，“那好，我先去了。你也好好休息。”
等着趙無歡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我才擡腳離開。
我确實需要好好防範，這裏是後宮，顧靈芸沒那麽容易下手，未央宮的四周也是高手密布，刺客想要進去都難。
所以，她最好的選擇就是等到龍亦軒入土的那一天，那一天每個人肯定都忙得很，并且人越多越複雜，是作案的最好時機。
而這幾日，我也不得不小心，顧靈芸難免會搞出一些小動作來欺壓我，說不定也會 受到她父親的指示，來我這裏套一些東西。
必須靈活應對。
漫步往後宮裏走，四方的天地無聊至極，可是有人偏偏想要往這裏面擠，而裏面的人想出去卻也無能為力。
剛做到位子上喝了口水，緩了緩，外面就有人推門就來通報。
“什麽事？”
“啓禀太後娘娘，淑妃娘娘求見。”
我輕輕一挑眉，她挺着一個肚子來這裏做什麽？現在她應該護好了 她的肚子，而不是四處亂轉。
萬一肚子保不住，那麽這幾個月的榮華生活也就沒有了。
也僅限于這幾個月而已，不管生的出來還是生不出來，幾個月之後，她一定再也笑不出來。
我記得第一次見她，溫文爾雅，特屬于江南女子的秀美，在她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可，越是這樣的女子，心思就越多，甚至比顧靈芸還要狠毒，比顧靈芸更要隐蔽。
她曾經用語言來挑撥我與龍亦軒之間的關系，告訴我外面所發生的事情，那首豔曲，還有百姓的評論。
那些手段，那些心思，不得不防。
思量了一會，覺得她不可能拿着自己的肚子與我開玩笑，我這才決定見見她。
“宣。”
“宣淑妃娘娘觐見。”聲音拖得長長的公鴨嗓。
“參見太後娘娘。”上官慧琳恭恭敬敬地對我行了大禮，跪在地上。
“快起來吧，你這一跪可是兩個人跪，別讓孩子受了累。”我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念巧已經将上官慧琳扶了死來。
才兩個月而已，還沒有顯懷，仍舊是曼妙的身材，站在我的眼前，我卻依舊覺得刺目。
我的孩子若是還在，也應該兩個月了，我也會有母性的光輝，期待着他的降臨。
可是，他沒有了，被人害死的。
想到孕婦我就會想起聖公主龍亦瑤，她的孩子現在應該七個月了，肚子肯定已經凸顯了。
念巧已經安排好了上官慧琳，讓她坐在位子上，同時下面還颠了棉墊子，省的着涼。
“不知道今日淑妃前來有何貴幹？”
“就是聽說太後回來了，想見見太後。”她的一臉誠懇，只贏得了我心中的一絲諷刺。
拉家常，什麽時候不行？當年我在後宮中的時候。她也沒來找我拉家常。
非殲即盜，我就看她玩什麽。
“是麽，淑妃有心了，哀家近幾日才知道淑妃懷孕，于是，哀家在這裏恭喜淑妃了。”
“多謝娘娘祝福，這孩子定能好好長大。”
“是啊，可惜的是，這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父親了。”我搖了搖頭，一臉的痛處和惋惜。
上官慧琳臉上的表情僵硬了，可能是沒有想到我說話會那麽直接。
她拿起身旁的一杯水，喝下之後開了金口，終于把她今天的目的說明白了。
“話不多說，太後應該明白我肚子裏的孩子的重要性，太後您回來之前，已經有人對我屢下殺手，我覺得以後希望有太後的幫助。”
“你直說。”我言，我要知道她需要我做的具體是什麽。
“慧琳請求太厚主持公道，希望之後這個孩子能夠有太後負責，直到我生産。”
我等不到她生産我就會離開，這個我不敢随便的去接下。
“你應該也知道，我說不定何時就會被抓走，根本保不到你生産。”
我停頓了一會，你別說：“這件事，你最好是找太上皇還有皇太後，他們應該才是最關心龍脈的人。”
上官慧琳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她不會真的把自己肚子裏的種當做龍種吧！
☆、【181】出殡之日
或者将我當成傻瓜？還是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
“其實，我還是希望太後娘娘來保住我的孩子，其他人，我不放心。”
這是什麽意思？我輕輕一笑，她這分明是不放心我，說什麽好聽的。
如果我答應了這件事，在我離開之前這段期間，她若是流了孩子，那麽一定有我的責任，那麽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動手的。
我自然不會對這個孩子動手，因為現在這個孩子具有很大的作用。但是上官慧琳不一定那麽認為。
低着頭，我在考慮，我到底要不要答應這個要求，如果答應了，我就要處處提防顧靈芸，因為顧靈芸可沒有那麽多估計，她絕對容不下那個孩子。
可是，還不等我開口，上官慧琳竟然說出了讓我更無法拒絕的理由。
“太後，你明白這個孩子的重要性，但是，你也應該明白，我沒有顧靈芸的狠絕，我定然鬥不過她，這個孩子能否保的住，還要看太後。”
“臣妾的娘家不在帝京，我比不上顧靈芸在帝京的勢力，萬一這個孩子沒了，太後明白後果。”
“你威脅哀家？”我不是很喜歡現在這種被動的感覺。原來，她自己也明白這個孩子的重要性。
上官慧琳搖了搖頭，嘴角勾起精明的笑意，“不，這不算威脅，臣妾也不過是為了顧着自己的孩子。”
一句你的孩子就是野種憋在嗓子眼就要說出去，但是，沉下心一想，還是覺得不能如此魯莽。
“其實，你應該找顧靈芸，而不是哀家。”我說到。
“太後覺得，顧靈芸可能答應麽？”她嗤笑反問。
我沉默了，屋內的香薰爐中緩緩滲出淡淡的香氣，萦繞在鼻尖，穿過感官一時間讓我頭疼不已。
“太後娘娘可以好好想想，但是臣妾不保證太後娘娘思考的這一段期間，顧靈芸會不會動手，畢竟那個人嫉妒心極強。”
我擡起頭，狠狠地盯着她，她此時是一點思考的機會都不給我。
全程相逼。
可是，我卻無法拒絕，現在穆雲歌的情況我自己清楚，傷心之中的人根本無法抽出精力去打理這些事情，而龍宇宸又有無數的事務等着他去忙，等着他去處理。
着帝京中，好像只有我最适合保護她的孩子，更何況剛才在大明宮，我也已經與龍宇宸商議過了，這個孩子必須留着。
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我只能答應，“哀家答應你，但是，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扣在哀家的頭上，哀家只是幫你護着孩子，卻不能時時刻刻在你的身邊，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
上官慧琳喜上眉梢，飛揚的眼角此時更加上揚，一副放心又得逞的樣子。
“那麽，臣妾多謝太後娘娘，等到孩子生下來，太後娘娘将會是太皇太後。”
我心底冷笑一聲，就算你這個孩子生出來，現在還不知道是男是女，你又怎麽敢保證我就是太皇太後，或者，你的孩子根本登不上皇位，畢竟那麽多人虎視眈眈，再況且，你這個孩子根本就不可能生下來。
可是，我表面上還要做出多麽寬厚仁慈的樣子，“恩，淑妃回去好好養胎，待會哀家會派人給淑妃送些安胎藥過去。前三個月尤為重要，一定要保住了哀家的好皇孫。”
說這話，我自己都覺得惡心極了。
“好，臣妾告退。”淑妃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時間感覺頭疼不已，一回到帝京怎麽那麽多的煩心事，現在更加期待接下來與龍亦軒的旅途。
雪卉拿着茶壺過來給我奉茶，“娘娘您沒事吧。”
“沒事。”我一邊說着，一邊站起來，走向窗戶邊。
梅花還在開放，馥郁的香氣透過無形的空氣，通過微風四處飄散，讓人舒心，窗戶前的樹亭亭直立，紮根于着皇城中，卻不沾染半分的俗氣。
再次嘆息，“念巧，叫午膳吧。還有，待會送些補品到淑妃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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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真的過得很快，轉瞬間的功夫，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整個帝京還是那副安靜的模樣，然而一切又都在變着，比如某些人馬的調動。
這期間我只與龍宇宸見過一次面，更多的時候是在陪着穆雲歌，那個母親，一直都以為自己的兒子死了，茶不思，飯不想，寝不寐。
甚是可憐，然而我又不能告訴她真相，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痛苦而無所計策，我所能做的就是盡量的安撫她，讓她不要太過傷心。
可是，好像無濟于事的樣子。
她說她不怨我，怨就怨自己的兒子，讓我的心中越發內疚。
顧靈芸的動作一直沒有停下，雖說她沒有直接到未央宮給我找麻煩，但是上官慧琳那邊，她确實動了手腳。
她的安胎藥中加了紅花和麝香，活血化瘀，很容易導致流産，幸好上官慧琳的安胎藥每日都會有我的人秘密的檢查，所以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可是，顧靈芸做事很是謹慎，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就連給上官慧琳煎藥的人被找到的時候也自殺了，一切消屍滅跡。
經過這個便更加的小心，吃穿用度一切都由專人檢查，讓顧靈芸再也沒有在她的用具上下手的機會。
我不讓上官慧琳出門，以防摔跤，或者像我那次一樣。
總之，她的肚子成了一個大寶貝，同時也是一枚炸彈。
若是不爆炸，那麽怎麽都好，若是爆炸了，那麽極有可能引起天下大亂。
目前來說，這個寶貝是安全的。但是以後難以預料。
這一天，正月十六。
不過卯時，我便已經起身，今天注定是繁忙的一天，絕對不可能有休息的餘地。
雖然起得早卻沒有一絲的困意，心中充滿了警惕，這一天不僅停不下來，危險也将是重重而致。
簡單的盤發，不化妝，不帶任何頭飾，只是一根木簪固定，一身白色的鳳紋服，顯得更加素淨，凄涼。今天是龍亦軒出殡的日子。
各地的官員都在，本來過年各地官員就要進京參拜，還不等的回各自的地方，龍亦軒就已經病逝，昭告了天下。
根本就不用回去了，直接就留了下來，等着國喪。
當我到達金銮殿門口的時候，已經有許許多多的人跪在那裏，隐隐約約的啜泣聲不不絕于耳。
天邊的太陽還未升起，只有朵朵紅霞應徹天際，全部都是白衣，映襯着天邊的朝霞，分外的純潔，卻無人能夠猜透每一件白衣之下的人心。
看似平靜，其實沒那麽簡單。一個皇帝的死會引發多少事，我相信這些人當中不僅顧長山有想要當皇帝的心思，畢竟這個*太大了。
我一到那裏，滿眼通紅的顧靈芸看到我之後就沖了過來，一種要跟我魚死網破的架勢。
正好被自己身後的宮女給拉住了，不等顧靈芸開口和掙紮，宮女趴在她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麽，無非也就是勸阻，在這種地方丢人現眼，真是毀了皇家的名號。
我是太後，待會不必出宮送行，我能做的就是站在城樓之上看着他們出殡的人群。
所以，此時我要先去拜別屍體。
我緩步走上一百零八階漢白玉石梯，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在我的前方，龍宇宸還有穆雲歌正站在那裏。
一步一腳印，太陽也随着一步一升起。
穆雲歌的的一臉虛弱讓我不能忽視，她靠在龍宇宸的身上，仿佛已經虛脫，稍微一點風就可以将她吹倒。
“太上皇，皇太後。”走到最高處，足足用了兩刻鐘，我對着他們兩個盈盈一拜。
“起來吧，你去看看龍兒。”龍宇宸說，同時旁邊的穆雲歌又是一陣抽泣。
不見棺材不落淚，這次可真的是見到了棺材，并且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龍宇宸用眼神告訴我不必擔心穆雲歌，我這才放心的擡腳走進去。
大殿之內，這個地方我也已經來過許多次，每次上朝這裏都那麽莊嚴，而此時此刻，白色的綢緞挂滿房梁楹柱。
黃金棺的旁邊圍着道士和和尚一個個的嘟嘟囔囔沒完沒了。其中就有夏侯紹白。
我屈膝跪到軟墊上。
☆、【182】我的孩子，到底是誰殺的
太後原本不必跪，但是我依舊跪下，只是因為我是外姓太後，以後怕落人口舌。
“太後娘娘，您快起來。”韶雲一直都在殿門內站着，他是此次的大太監，一切由他安排。
“韶雲，是哀家的過錯，就當懲罰哀家好了。”
“太後您快起來，要是皇上在天有靈，絕對會怨奴才的，皇上對您那麽珍視，怎麽舍得讓您下跪。”
連太監都看得出來的事情，我當時為何不相信呢？小夏子，念巧都與我提起過多次，或者只是我的心裏在作祟，我的愧疚感，我的羞恥心。
還有那不得不報的仇，我心中的那一道坎。
韶雲用手摻我，就要把我強行拽起來。
“先帝，你若是在天有靈能否看到這一切，你能否安心一些，雲姬明白了一些事情，可是物是人非，皇帝，你醒過來，醒過來！”
我的眼淚順着眼角緩緩流淌，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掙紮着就要去觸碰黃金棺，被還未松手的韶雲攔住。
這戲過了頭就成了假戲真做，大蒜辣椒什麽都沒能用上，我就這樣哭了，是真的太入戲，還是後知後覺的害怕？
“娘娘，您要保重鳳體啊！”韶雲喊到。
“你少來！閃開！”我掙紮着，已經分不清我到底是在做什麽。
我害怕，我害怕龍亦軒某一天死了，還有我那天的那一刀要是真的殺了龍亦軒，那麽該怎麽辦。
“龍兒已經……去了，讓他安……息吧。”那邊穆雲歌哭出聲來，抽噎着，句子都說不完整。
我心頭一顫，仿佛又找回了理智，可是為什麽，我不想要所謂的理智，現實太過于痛苦。
“太後娘娘，辰時到了，先皇該上路了。”身旁夏侯紹白空靈的聲音響起。
他的聲音仿佛有安撫人心的作用，青山綠水蕩漾，讓人不自覺的聽令。
麻木地起身，我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走出殿門，站在門口，與穆雲歌同列。
“時辰到！跪。”身旁韶雲的聲音随着太陽的升起打破一切的寂靜與安詳。
“一叩首——”韶雲的聲音略帶沙啞和顫抖。
“再叩首——”看着下面無數人整齊的動作朝着這邊磕頭。
“三叩首——”我先看向殿內，衆多和尚還有道士依舊在念經，只有夏侯紹白站了起來。
“起——上路——”最後一個長音節發出之後，外面哭成了一團，尤其是女人的聲音，哀嚎。
也就是此時，夏侯紹白端起了龍亦軒的牌位。
這本應該是龍亦軒的長子所持，但是礙于上官慧琳的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還不确定，于是最終決定，由這位年少得志的神人道士所持。
雖說不合禮數，但那也勉強說得過去。
他的腳邁出金銮殿的那一剎那，身後的黃金棺也脫離了地面。十六人擡着那金棺，晃晃悠悠地起立。
同時，我身邊的穆雲歌哭着哭着暈了過去。
龍宇宸急急忙忙地将穆雲歌抱起來，然後大喊，“宣太醫！”
語畢還回頭看我一眼。“你一定要小心，記得我們所約好的。”
然後抱着穆雲歌便往後跑。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一生如果能夠有一個男人可以如此對自己，對自己愛護，關心，時時刻刻的想着自己，那麽此生足矣。
輕輕一笑，覺得，好生羨慕穆雲歌。
長長的儀仗隊蔓延數裏，我旁若無人的自己走向皇宮的大門口。
等這儀仗隊一出皇宮，整個皇宮基本就等于空了，而此時，最危險。
我緩緩擡起腳走上城樓，短短的幾步路卻覺得格外冗長，我的身側只有念巧一個人。
站在垛上，放眼望去整個帝京盡收眼底。
趙無歡帶我來過這個地方，龍亦軒也是，俯瞰山河，已經出宮一部分的儀仗隊所經過的道路兩旁跪滿了人，哭聲連天，慘叫不絕。
一到白色的綢帶如練，鋪開在我的視線中，刺痛人的雙目。
送行的人之多，後面的陪葬品之多讓人瞠目結舌。
“太後不要再傷心了，人死不能複生，您還要好好的過接下來的日子啊。”念巧在我身後勸我。
我輕輕一笑，“有時候，以後的日子不是自己想要好好過就可以好好過的。”
“什麽意思？”
“有人不願意讓你好好過。你有辦法嗎？”
我嘴角微微上揚，看着眼前的一切出了神。
我突然一低身，躲過了自己身後的那一劍。危險終究是來了，我們預料的沒有錯，顧靈芸果真決定在今天動手。
“拿命來！”蒙面的黑衣人沖着我殺過來。念巧一下子擋在我的身前。
反手一推，那劍已經劃破了念巧的肩膀。“不要傷及無辜！我知道你要的只是我的命！”
“那好。”黑衣人爽快的答應，彎腰點了念巧的睡穴，接着舉劍朝向我。
我雖然沒有內力，但是武功還是會的只是全都剩下了皮囊，基本沒有殺傷力。
我左右躲閃，拼命抵抗，我也自知打不過，因為黑衣人越來越多。
終于，不一會的功夫，我就被擒住了，雙手反捆在背後，動彈不得。
“顧家就是如此教你們待客之道的？放開我！”我嚴聲呵斥，“你們以多欺少，倚強淩弱，算什麽男子漢英雄。”
我知道，男子最注重自己的尊嚴，我這些話肯定刺激到了他們。
“閉嘴！你個臭婆娘懂什麽！馬上立刻是你的死期了，還嘴硬，來人帶走。”
接着上來人講我摁住，把我的頭我使勁往下摁，卻沒人看到我掙紮之下得意的笑。
他們要帶我去哪裏？無非就是顧家，外或者是儲秀宮，等着顧靈芸處置我，所以，儲秀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被扔到一個黑漆漆的房間中，“好好在這待着，別想逃！”黑衣人撂下這樣一句話，然後鎖門走了。
剩我一個人在黑暗的房間中待着。
會有人來救我，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不能白白被人暗算一遭，總要知道一些對我有用的事情，才肯罷休。
我閉上眼，暗中休息，因為不見天日，所以算不清時辰。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暗室的門終于被打開了。
只有閃閃的燭光，映照着來人婷婷袅袅的身姿，白衣勝雪，不用猜也知道是顧靈芸。
“沒想到啊，太後娘娘竟然還有今天。”一進來就是我熟悉的語氣，還有冷嘲熱諷。
“哀家也沒有想到皇貴妃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我也不甘示弱，強烈反駁。
“華雲姬，你嚣張什麽，你現在還有什麽資本？你不過是我手上的階下囚，還不快求我，說不定我能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求你？你不值得我去求。”在黑暗中，我看不清顧靈芸臉上的表情，但是也可以想象此時的她有多麽的猙獰。
“你知道麽？你就是一個禍水，要不是你，皇上怎麽可能死？到了最後竟然還在護着你，不讓真相流傳出去！”
心中暗自嘆息，又是一個因為愛情而癡狂的女子，愛情這東西毀了多少人？
“那是先皇自己的選擇，皇貴妃又何必暗算我？”我不屑的出聲，為的就是激怒她。
“你閉嘴！本宮今天就要你去給皇上陪葬！”說着，她竟然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劍就抵在我的脖子上。
劍光閃閃，晃了人的雙眸。顧靈芸的臉更加猙獰。
“既然我都要死了，那麽你是否能給我說一些真相了？”
顧靈芸嗤笑一聲，“哈哈哈，華雲姬，你這是在求我麽？”
“那好，你問，本宮就告訴你，反正你今天也出不去這個密室，外面有的是人把守。”
“我的孩子，到底是誰殺的。”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顧靈芸，只見她一副預料到了的神情，然後詭異的笑了。
“哎，說實話，這件事還真的是本宮做的，看到因為這個你與皇帝産生分歧，本宮心中別提有多痛快了！”
果真是她！心頭一陣憤怒湧上來，“那只是一個未成形的孩子！你怎麽下的去手？”
我的孩子，讓我心痛已久的孩子，讓我誤會了龍亦軒。而真兇就在我眼前。
“怎麽下的去手？為何下不去手，本宮的孩子也未成形，皇上就下手殺了他，憑什麽本宮的孩子不留，而你的孩子就留着？！”
☆、【183】多謝獨孤盟主
我沉默了，她的孩子沒有了确實是龍亦軒親自動手的，但是，那也不幹我的事。
“我的孩子是無辜的！你憑什麽對我的孩子下手？”說到這裏，我心情有些控制不住了。
但是我轉念一想，龍亦軒曾經對我說，我懷有身孕這件事只有他和太醫院醫正知道，那麽，顧靈芸是如何得知？
她不會是在故意刺激我吧，亦或者是激怒我？
她也不是笨人，有些事，我也不好拿捏。
“你是如何得知我懷有身孕的？”我緩緩開口，只見顧靈芸臉色一變，她說：“要你管？如果我說是皇上告訴我，讓我幫忙殺了那個孩子，你信麽？”
我當然不信！然，顧靈芸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卻讓我有些心虛。
“其實，我覺得有些真相，你還是等着閻王爺告訴你吧。”
說着她架在我脖子上的劍竟然動了動，瞬間一涼，一熱，劍已經割破我的皮膚，有鮮血順着劍流下來。
不行，我的對她的激怒已經不起作用了，我必須趕緊把有用的東西掏出來。
“你覺得你殺了我趙無歡會善罷甘休麽？或者龍宇宸會饒了你？”
顧靈芸又是一笑，“哈哈哈哈哈，你覺得我做事會留下把柄？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太後失蹤，是福是禍均不可知。”
“你就那麽确定他們不會懷疑你？”
顧靈芸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得意，“懷疑沒有證據他們敢定我的罪麽？華雲姬，就算你今天能夠逃出去，你說就是我要害你，那又如何？沒有證據誰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我還有我的父親。”
她終于把她父親說了出來，我等了好久。
我皺着眉頭，一臉納悶的看着她，“你的父親？你父親不過是太傅，有什麽本事能對抗獨孤家和皇室？！”
“哼，華雲姬，你自負聰明，你自己猜啊，我說了，有些事，你還是等着閻王告訴你吧！”
我是不是操之過急了？顧靈芸畢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她不算特別的聰明，但是，她也是有腦子的。
下一秒，她的手就要用力了，我的腦袋，也許接着就會脫離我的脖子。
“铛——”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翠響，原本抵着我脖子上的劍瞬間斷裂，“哐當”一聲落到地上。
該來的人總會來，蒙面男子，身穿黑衣沖了進來。內力無比強大，所經之處無不塵土飛揚，卷起陣陣風波。
九天之上的谪仙，踏着層層雲卷而來，救世之主宰者。
瞬間把我身上的束縛褪去，然後截住我就要走。
此時顧靈芸也反應了過來，瞪大了自己的雙眸仿佛要吃人一樣的看着我。
“原來你只是在拖延時間！”她瞪着我，我輕輕一笑，無比淡然。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不過也不是很順利，有些話沒有掏出來。
“并非，我從來不屑于拖延時間，你以為你的人準備的很周全，其實我的人也早已準備好了。”我很是自信，不過是暗處明處兩番作為罷了。
“早在你來之前，他就已經來到了。”我說着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黑衣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是趙無歡。
“你以為你走的出去嗎？外面有數百人把守，你們在死在這裏吧！”顧靈芸後退一步，眼角微微上揚着得意，伸手打開那個小門，“來人！”
我心底冷哼一聲，來人？
等了許久，也沒有人前來，顧靈芸這才變了臉色。
“你，你們……”她眼中的害怕，不自覺的流露，任誰都看得清楚。
“沒什麽，不過是你的計劃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輕輕一笑，身後的趙無歡接着接話。
“你不用叫人，那些人都死了。”趙無歡的聲音是變過的，沒人能聽得出是誰。
他最擅長易容和變聲還有縮骨，當時我初來帝京，易容和變聲都是他親自動手的。
趙無歡不知何時出手，黑暗中更不曾看到他的影子，顧靈芸已經在他的手中了。
顧靈芸的脖子被掐在趙無歡的手中，輕輕一用力，她就可以死，像是捏死一只碼字那樣簡單。
“別殺她。”我急急忙忙開口，顧靈芸現在不能死，她還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比如我孩子的事情，除了她，沒有人可以給我解答。
趙無歡送了手，顧靈芸頹然坐到了地上，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有臉上的表情格外精彩。
“你讓我消失，可以，我也受夠了這樣的日子。”我眼睜睜地看着她，然後轉身穿朝着那個小門走，就要離開。
“我才不會讓你走！”身後顧靈芸一聲怒吼，空氣劃破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太過于清晰。
她想要同歸于盡麽？不過，我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但是，一枚銀針死死的紮到了我的身上。
原來，那空氣劃破是銀針所為。
“雲姬你沒事吧！”身後趙無歡一臉的擔憂，聲音也帶着顫抖。
“沒事。”我搖了搖頭。
“哈哈哈，是沒事，不過待一會自己會七竅流血而亡，這毒乃是秘制劇毒，無人能解。”顧靈芸一臉得意。
“我殺了你！”
“別！”我拉住了趙無歡的胳膊，“你帶我走，不要尋仇，不要怨恨，反正我在這個世上也活夠了。”
“雲姬！”
“帶我走。”我慘兮兮的一笑，拉着趙無歡就是不放手，“那女人也夠可憐了，就讓她活着吧，活着比死了更折磨人。”
趙無歡冷冰冰的看了身後的人一眼，然後帶我走。
這場鬧劇就這樣結束吧，走出黑暗，只發現我身處郊外，四周荒涼，不知顧靈芸如何尋得這樣的地方。
繼續走了好久，直到确定沒有人跟着，真的安全以後，趙無歡才把我放下。
“她的那些侍衛呢？”我問道，那些人才是最直接的證據，如果可以問出什麽，那麽一切都簡單了。
“那些都是死士，我也沒能想到他們衷心到那種程度。”趙無歡說着輕輕蹙眉，“這次是我大意了。”
“都死了？”
“對，除了我殺死的，其他都服毒或者咬舌自盡了。就連他們撸獲你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所有的事情，只有顧靈芸。”
我無話可說，顧靈芸做到這樣，那就是說明真的想要殺我，并且特別急切。
趙無歡似乎還是有些猶豫，“那個女人真的不殺？留着她早晚還會傷害你。”
“留着吧，有些事情還要從她入手。”
趙無歡笑着拍拍我的腦袋，突然換上我最熟悉的沖溺的語氣，“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他手中把玩着那根銀針，“她說這是劇毒，那麽，我還真的要好好研究研究。”
我無奈的一笑，顧靈芸的銀針是真的有毒，這點不可置否，可是我身邊有趙無歡這樣的高手，就她那一點小把戲還想傷害我？別做夢了。
早在顧靈芸的銀針出手之前，趙無歡的真氣就已經在小範圍內提起，等到銀針飛過來，不過是穿透了我最外面的那一層衣服。
冬天穿得多，一層衣服而已，什麽事都沒有。
而顧靈芸卻可以因為這個，理所應當的以為我死了。這樣，我消失之後，她也不會費心尋找。
“刷刷刷。”身後一陣聲響，我瞬間轉身。只見一排排金衣铠甲的，面具遮臉的男人争氣的排列。
皇家護衛隊，在這荒郊野嶺中特別顯眼，而他們中間的那個紫衣男人更是鶴立雞群。
不一樣的氣質，不一樣的風範，龍亦軒站在那裏正對我微笑。
而我所能看見的還有趙無歡嘴角僵住的微笑。
一時間，氣氛有些尴尬。我左右兩邊任何一方都不願意失去，或者讓他們傷心。
龍亦軒率先向前一步，更加有劍拔弩張的趨勢，他越走越近，眉頭越來越緊皺。
來到我身邊，我就這樣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怎麽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