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選妃

樓嵘走過去,問道:“你被莊氏拉過來的?”

孫汝靜不着痕跡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行了個禮說道:“母親說家人有難,自當幫扶。”

“嗤,”樓嵘不屑,“她怕是覺得萬一撈不回去,至少還能一個換一個。”

孫汝靜低下了頭沒說話。

“啧。”樓嵘有點兒受不了這丫頭的性子,都欺負到頭上了,還太平呢?“你若是不信,我一會兒與莊氏說上一說,你看她會不會用你去換那個蠢女人。”

孫汝靜抖了抖,随即冷靜下來,擡頭擺了個極其勉強的微笑,“三皇子說笑了。”

“說笑?我何時與人說笑過?”說罷,樓嵘就一副準備下令的樣子。

“三皇子!”孫汝靜立馬叫停了他,然後微微垂眸說道:“小、小女也算是和三皇子說得上話的人,小、小女……”

孫汝靜悄悄捏緊了袖中的手絹,她平日裏面也算是伶牙俐齒的人了,如今卻說不出什麽來。但是又害怕他真的讓主母一個換一個,自己落在了将軍府,那可真沒人救了。

樓嵘心情有點好,許是看見了這老太太性格的丫頭終于有點兒動作了。他把鞭子夾在了腋下,雙手環抱,揚着下巴沖她腰間點了點:“有松子糖嗎?”

“有、有。”孫汝靜取下荷包,倒了一點兒在手上,就遞過去。

樓嵘從她手裏抓出來就直接丢進了嘴裏。松子糖脆又香,樓嵘有了這幾天難得的好心情。吃人的嘴軟,樓嵘決定幫安國候一個小忙。

吃完糖的樓嵘踱步走到了安國候身邊,笑着看着他們三人。若原先三皇子笑起來是如沐春風,如今看着三皇子的笑顏,就只想讓人打哆嗦。

“孫妙香,我數三個數,數到三了你還沒跟你爹滾蛋的話,你就和将軍府一起秋後問斬吧。”樓嵘說得輕松,嘴裏還有松子糖甜膩的香氣,但就是話不中聽。

孫妙香打了個哆嗦,僵硬地轉頭,準備又說要救梁五。

“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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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妙香回去,回去的!”莊氏着急地一把抱住了孫妙香,還非常迅速地堵住了孫妙香的嘴,讓她嗚嗚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樓嵘滿意地挑了挑眉,“行了,走吧。”

樓嵘和他們一起出了将軍府。等到孫汝靜最後一個上了馬車之後,樓嵘才翻身上馬,回了錦衣衛處。

**

孫汝靜回了安國侯府之後,就與孫懷安和莊氏說了一聲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兒。孫懷安和莊氏現在都在頭疼孫妙香,也沒空理她,擺擺手就讓她回去了。

孫汝靜走在侯府院子的走廊裏,靜靜地想着事情。倒不是三皇子今日的奇怪舉動,反正他舉止異常也不是一兩天了,自己只要不得罪他就好了。

孫汝靜是在腦子裏面一遍一遍回想着今日在将軍府裏面梁五的舉動。

孫汝靜仔仔細細回憶着,不知不覺就在自己小院兒門口站定了。還是春熙想着小姐怎麽還沒回來,準備出院子看得時候才發現自家小姐撐着個下巴站在院子門口,一臉出神地想着事情,絲毫沒有覺察到周遭的環境。

春熙連忙将手裏的披風披到了孫汝靜身上。

孫汝靜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原來在院子前都站了這麽長時間了。

“小姐,您想什麽呢?怎的如此出神?”

孫汝靜柔柔說着沒什麽。

春熙壓低聲音問道:“大小姐找回來了嗎?可真是去了将軍府?”

“嗯,還和三皇子碰上了,剛剛在馬車裏面聽說晨間還替劉氏挨了一鞭子。”孫汝靜不經心地說道。她不願意跟在自己身邊的人是個蠢笨的,于是有什麽事情都是和春熙說上一兩句的。

春熙大驚,連忙問道:“那豈不是破了相?”

孫汝靜奇怪,“又不在臉上,說是用後背接的。”

春熙連忙擺手,拉着小姐就踏進了院子裏面,然後左右觀察了一番才悄聲說道:“我今日去廚房拿小料的時候,聽廚房媽媽們說嘴。過幾日太後千秋要給皇子選妃了!将軍府的親事黃了之後,主母娘子有心要把大小姐往皇子身邊送呢!”

孫汝靜眨了眨眼睛,這才明白為什麽春熙說姐姐破相了。選皇子妃和選秀都是一樣的,雖說太後千秋可能只是相看,後續才會讓貴女入宮。可入宮之後都是要檢查身體的,姐姐挨得這一鞭子,少說也要好幾個月才能消除疤痕……

孫汝靜朝着主母的院子看了看,然後拍拍春熙的手說道:“最近少往主母身邊湊,讓阿娘也少去。別念着勞什子主仆情誼,主母娘子可從未把阿娘當做知心丫鬟。”

“诶!”春熙清脆地應下了。

另一邊的主母院子,孫懷安走了之後,莊氏立馬就拉着孫妙香讓她脫了衣裳看看。

孫妙香還因為被強行拉回家不高興,但是又怕真的惹惱了娘親,之後還禁足自己。于是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脫下了衣裳。

莊氏看着孫妙香後背的鞭痕,一下子就摔碎了手邊的茶盞。

“你說說你!我怎麽生了這麽個蠢笨如豬的女兒!”莊氏又氣又急,但是還是立馬差人進來打好了水,拿上了藥。

“娘,”孫妙香這會兒也覺着疼了,“會、會留疤嗎?”

莊氏氣急敗壞,“這會兒想起來會留疤了?替別人挨鞭子的時候怎麽沒想過呢!”

“那還不是三皇子太兇了……”孫妙香嘟着嘴巴。

莊氏仔細地給孫妙香上着藥,“你這樣,到時候入宮檢查身體,第一輪就被刷下來!”

孫妙香立即回頭,“什麽入宮?什麽檢查身體?”

莊氏把孫妙香按了回去,繼續上藥,“給皇子選妃的入宮啊!你這丫頭,好好的榮華富貴不要,大好的皇室姻親不要,非要什麽梁五。那小子有什麽好的,看你被抽了也沒說給你抹藥。這若是真留疤了,我找他算賬去。”

孫妙香這會兒不幹了,掙紮着身體說道:“娘!明明是三皇子抽得我,您有本事找他去。找五郎作甚?而且我都與您說過了,我不去選妃!太後千秋我也不去!”

“胡說!太後千秋都要去,你怎麽能不去!”莊氏皺起眉頭來看她,“看來我是真的把你寵壞了。今日偷跑去将軍府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孫妙香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近幾天給我把傷養好,別想着跑出去!”

莊氏說完把藥放在了旁邊,然後叫來了方媽媽。囑咐她務必看好孫妙香,絕對不允許她跑出去。

莊氏吩咐完了之後,才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小鏡前,莊氏看着自己雙鬓出現的絲絲白發,恨恨地摔了鏡子。

“老爺呢?”

服侍莊氏的丫頭秋娘說道,“去江姨娘院子裏了。”

莊氏啐了一口,“江氏那賤婢,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女人還真是有兩把刷子,近日老爺還都在她那兒去了!明日把她叫來,服侍我用膳!”

“是。”秋娘心裏默默同情了一下江姨娘。

**

樓嵘回了錦衣衛處之後,先去了仵作房。

“江先生,可有查出來什麽?”樓嵘對錦衣衛的仵作江裏弄還算尊敬。

江裏弄點點頭,把梁巍的頭發剪了兩根出來,然後放在了水裏,水一下就變成紫色了。“劇毒,但是塗在頭發上,一般覺察不出來。”

樓嵘皺眉看着水盆裏的兩根頭發,陷入了沉思。能摸到頭發,會是誰?想着,樓嵘眯起了眼睛,對着身邊的全福說道:“杜小旗呢?把他叫過來。”

全福領命,立馬下去了。但是一會兒之後之後又神色匆匆地回來了,“主子,不好了,杜小旗也自盡了!”

樓嵘勾起嘴角,還真是有點意思。

這拿了軍饷的人,不外乎就是老二和老五。但是抓不住尾巴,還真是有點兒東西。老二上一世是怎麽被老五拉下去的?樓嵘撐着下巴想了想,好像是說老二陷害哥哥?

啧,上一世花了太多時間在皇陵,好多事情只是一知半解,還要查才行。

全福看着天色,害怕主子又在錦衣衛一晚上,趕快壯着膽子上前說道:“主子,過幾日就要太後千秋了。皇上上次說的事兒,您可別忘了。”

樓嵘最近忙軍饷這個事兒,還真給忘了。

他要選妃了!

樓嵘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江先生倒是覺得是個好事兒,還說要先祝賀他。

樓嵘嗤笑了一聲,“有個女人多麻煩,整天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

江先生笑着,“三皇子這是還沒有體會到軟玉在懷的快樂,自然會這樣說。待娶親之後,怕是又一番說辭了。”

樓嵘懶得和他在這裏吵嘴,轉身回了自己的宮殿。

“全福!父皇是怎麽說的來着?”

全福立馬說道:“皇上說,過幾日太後千秋,您幾位皇子都要去。太後會把京城裏面适齡的女兒們都叫來,讓您幾位爺相看相看。然後擇出幾位看中的,再後續入宮選妃。”

樓嵘無趣地擺了擺手。他現在可沒什麽娶親的心思。大哥身邊的暗樁還沒查出來,當年就是他讓大哥去了西北還客死他鄉,得先鏟除了這暗樁。還有軍饷的事情也沒咬出來後面的人,還要繼續深挖。

這些事兒都堆在這裏,可比娶親有意思多了。

樓嵘想着,還是太後千秋之後和老頭子說一說,他應該也會同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樓嵘:我忙得很,不選

孫汝靜:我還小,選不了我

後來:人類的本質是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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