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明白
孫汝靜和樓嵘呆呆地紮眼對視。房掌櫃收起了小托盤，笑着下樓招呼生意去了。
“你們怎麽在這裏？”
“你和齊王怎麽來了？”
停頓半晌。
“陪雲夢買首飾。”
“哥哥突然收到消息，就直接過來了。”
停頓半晌。
“齊王怎麽回事？”
“他們倆怎麽回事？”
孫汝靜突然噗嗤一笑，原來三皇子知道的比自己還少。樓嵘也有些莫名，對着孫汝靜招了招手。
孫汝靜歪頭看他。
“要偷聽嗎？”樓嵘小聲說。
孫汝靜皺眉，搖頭，“不好吧。”
樓嵘邪笑，進來拉住了孫汝靜的胳膊就往外拽。孫汝靜又掙脫了。
樓嵘回頭看她，神色冷峻，“第三次了！孫汝靜，你簡直狗膽包天！第三次甩開我的手了啊！”
孫汝靜既然已經“狗膽包天”了，這會兒幹脆壯着膽子，梗着脖子說道：“你每次拽我胳膊我疼得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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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嵘突然就啞了。
不自然地扭了扭頭，然後牽起了孫汝靜的手，然後把人帶了出去。孫汝靜也呆了，她的手被一個熱熱的大掌包着，十指相扣——孫汝靜覺得自己熱得快要出汗了。
樓嵘輕手輕腳地帶着孫汝靜到了門口，剛準備貼着門偷聽呢。門就打開了。
樓铮本準備說話，看見兩人相握的雙手，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冷冷說道：“很閑？敢偷聽你哥了？”
孫汝靜被說得直縮脖子，但也不忘眼神往房間裏面瞟幾眼——萱萱正坐在椅子上，看起來好像還行？
樓嵘嗤笑一聲，“行，我走我走！”
說罷就又牽着孫汝靜回了最開始的房間，進門之後就坐着開始運氣。
哦，就氣成這樣兒還沒忘記緊緊牽着人家小姑娘的手呢！
孫汝靜覺得兩人交握的手中的汗都快從兩人的手掌中間滴出來了。孫汝靜悄悄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頭。樓嵘冷冷地看向了她。
“不舒服……”孫汝靜小聲嘀咕。
“嗤。”樓嵘哼了一聲，然後先換了一只手握住了孫汝靜的右手，然後就十分自然地在自己的胸膛上蹭了蹭汗，又十分不嫌棄地把自己的左手掌心的汗擦了擦。
又十分迅速地給緊緊握住了，絲毫不給孫汝靜任何說話的機會。
孫汝靜一時間不知道是應該先說不要牽了，還是說這樣很髒……不過……三皇子的胸膛好硬啊……像塊鐵板……
樓嵘還牽着孫汝靜的手運氣呢，然後轉頭問她，“我哥和那個丫頭怎麽回事啊？我怎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樣不怪宣朝鷹犬樓嵘不知道自家哥哥的事情，他的人馬也只是保護哥哥，什麽時候敢打聽齊王的事情了，是以這事兒樓嵘還真的沒辦法聽說。
“就情情愛愛的事情吧。”孫汝靜閃爍其詞。
于是又開始承受某位皇子的冷峻視線。
不過還好，孫汝靜早就已經練就了一身功力。淡定地看起了小桌上面剛剛房掌櫃拿來的首飾，壓根兒沒放在心上。
“啧，孫汝靜，我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樓嵘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孫汝靜舉起了小桌上的一塊小玉墜，“三皇子你看這個好看嗎？”堅決把堵話行動貫徹到底！
樓嵘繼續眯着眼睛，不搭話。
“那就是覺得不好看了，我再給看看別的。”說完孫汝靜繼續挑着玉墜。
這廂樓嵘和孫汝靜氣氛“正好”，但另一邊的鄭雲夢和齊王就完全不是這樣了。
鄭雲夢佯裝鎮定地看着樓铮，還摸了摸自己剛剛被抓疼的手腕。
“萱萱，”樓铮從懷裏掏出了鄭雲夢準備來買的那只镯子，“上次你與我說了之後，我就訂下了這個镯子。”
“你不喜歡戴首飾，但是簡單樣式的，你都喜歡。我便先訂下了，其實是準備之後差人給你送過去的。”
鄭雲夢咬緊後槽牙讓自己不要心軟，半晌之後笑着搖頭，“齊王殿下，民女已經不喜歡了。”
樓铮看着她一下就瘦下來的臉和紅腫的雙眼，說不心疼是假的。但是萱萱抗拒的情緒太明顯，他根本沒有辦法勸說。
他想告訴她，他想了很多天，他覺得他能夠成為她想要的人；想告訴她，日後也會像鄭家的男兒一樣只娶一妻；想告訴她，前幾日他已經把她府上所有的侍妾、宮裏派過來學人道的宮女都遣散了；想告訴她，小莊氏只是先母的遺願而已，自己并不喜歡她，更多的只是看中澗河莊家的美名；很多話想說，但是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我……”樓铮張了張口，發覺自己什麽都說不了。
鄭雲夢站起身，給樓铮行了禮，“齊王殿下日後不要這樣了，民女會很困擾的。”
說完鄭雲夢笑笑，就推門出去了。
樓铮坐在房間裏面，一動也不動。
如果是家世不匹配，他有一萬個方法解決；如果是心意還未相通，他也有繼續讨她歡心的方法；如果是父母不同意，他也能夠想出來兩全的法子。
可如今，是萱萱自己不願意，是她根本不願意往前走。樓铮怔怔地看着大開的房門，第一次對一件事情有了無力的感覺。
鄭雲夢打開了樓嵘和孫汝靜的小間，就看見兩人緊緊牽着的手，心裏有些酸澀又有些哭笑不得。燦燦這明顯就是被揪着要牽手的。
孫汝靜見鄭雲夢進來了，立馬就站起來，要掙開樓嵘的手過去說話。
樓嵘簡直快瘋了——這個丫頭怎麽回事！怎麽老是要甩開自己！難道自己不比鄭雲夢這個丫頭重要？！
孫汝靜掙脫開了之後，立馬就跑到鄭雲夢身邊了，問她有沒有事情。
“沒事兒，”鄭雲夢笑笑，“你和三皇子說說話吧，我先回府了。”
“诶，我和你一起。”孫汝靜說完就要一起走，但立馬被身後的人拉住了。孫汝靜回頭看樓嵘，“我要和雲夢去閣老府。”
還是鄭雲夢擺擺手說道：“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其實都沒事了，老說反而不美了。燦燦你和三皇子也不經常見面，說說話吧。走了。”
鄭雲夢說完就帶着門口站着的墨香回府了。
孫汝靜站在房間裏面一臉憂心。末了，還壯着膽子偷偷瞪了樓嵘一眼。
樓嵘這會兒是發現了，這丫頭果然越熟表情就越多，原先哪兒敢瞪自己？只有自己一個眼神過去，她打哆嗦的份兒。
啧。
“那丫頭喜歡我哥？”樓嵘看着孫汝靜。
孫汝靜嘆口氣，悠悠說道：“三皇子怎麽就不覺得是齊王喜歡我們家雲夢呢？”
“不可能。”樓嵘立馬否決。他哥上一世就沒什麽兒女情長的心思，心裏可都是國家大事，怎麽會對女人動心。而且還是鄭雲夢那種的丫頭？不可能！
“哥吹”樓嵘拒絕承認。
孫汝靜懶得和他說了。這會兒不被他抓着了，幹脆認認真真看起了玉墜子。
樓嵘等了半晌，見孫汝靜不和他說話了，又湊過去找話，“你看玉墜子幹什麽？”
孫汝靜沒擡頭，仔細挑選着：“随便看看。”
“哦。”樓嵘沒有起別的疑惑，也跟着看起來。
樓铮從隔壁房間出來了，站在門口對着樓嵘說道：“我回府了。剛剛談的事情再找時間吧，左右不着急。”
“哦……”樓嵘看着他哥的臉色也不知道說什麽，幹巴巴地哦了一聲之後就看着他哥下樓了。
樓嵘轉頭，一臉一言難盡地表情看着孫汝靜，“我哥真喜歡鄭雲夢那丫頭啊……”
孫汝靜看了樓嵘一眼，“怎麽了？齊王殿下很有眼光啊。”
樓嵘想了想，上一世鄭雲夢是……樓嵘甩了甩頭，他哪裏有心思去關心一個毫無關系的閣老孫女，完全想不起來這丫頭是個什麽情況。
現在好多事情都改變了許多，也算是好事吧。
“你一會兒去哪兒？”樓嵘剛剛被哥哥丢下了，這會兒也沒有什麽事情。
孫汝靜看中了一個小玉墜，暗暗地記下了樣子，然後說道：“也沒什麽事情了，回府吧應該。”
“那別在這裏了，跟我去楚王府。”樓嵘這回直接牽小手了，覺得自己十分體貼。
“楚王府？”孫汝靜不解地看着他。
“啧，”樓嵘斜視孫汝靜，“我是楚王。聖旨早拟好了，但是我那個廢物二哥和廢物五弟還封不了王，給我壓下了。”
孫汝靜眨眨眼，決定不說話了。
“怎麽沒音兒了？”樓嵘看她。
“我不懂這些事情，你以後不要和我說了。”孫汝靜別過頭看馬車外面的街道。總覺得現在就知道了這麽多事情不太好。
“呵，”樓嵘伸着長腿輕輕踢了一腳孫汝靜的小腿，力氣倒是不大，就是人家好好的裙子髒了一塊兒，冷笑說道，“孫汝靜，你不會覺得不聽就萬事大吉了吧？”
孫汝靜直起身子來用手帕擦了擦裙擺處被樓嵘弄髒的地方，繼續保持沉默。這會兒要是理他，一會兒就更來勁兒。孫汝靜已經掌握了和這位時不時抽風皇子的相處之道了。
樓嵘突然動手捏住了孫汝靜的下巴，逼着孫汝靜和他對視。孫汝靜不适地皺着眉頭。
“你以後和我一起了，想聽也得聽，不想聽也得聽。”樓嵘半帶威脅地說着，松開了她的下巴。
“嘶——”孫汝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三皇子，你說話能不能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很疼。”
樓嵘還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卻看見孫汝靜白皙下巴上被他留下的紅色印記，突然有一絲莫名的躁動從心裏升起來。
樓嵘咳嗽一聲，把頭也別到了窗外。
作者有話要說： 樓嵘：還想再捏捏下巴……
孫汝靜：高傲仰頭.jpg
二更成就達成（插會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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