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蘭若
不過未等二皇子大婚前，二皇子就回來了，而皇上派了班全再探江南。
孫汝靜從鄭雲夢那裏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長舒一口氣，但是接下來鄭雲夢的話又讓她緊張起來。“雲夢你說的可是真的？勒瓦來和親，要把公主嫁給皇子？”
鄭雲夢頗為同情地拍了拍孫汝靜的肩膀，“祖父說的，估計八九不離十了。這幾日勒瓦就要到了，屆時咱們也去街上看看那勒瓦的公主，到底是不是如傳聞中國色天香。不過勒瓦願意和親，自然是比邊關開戰更有利民生了。說到底還是三皇子前段時間去西北起了作用。”
孫汝靜心裏有些悶悶的，又擡頭問道：“那、那鄭閣老知道皇上想讓哪位皇子娶公主嗎？”
鄭雲夢揶揄地看着孫汝靜，“這祖父就不得知曉了，不過我覺得皇上肯定不會讓三皇子去娶公主的。”
“這是為何？”
“三皇子如今做的事情多是秘而不宣的，府上若是多了一個外族，怎麽着都是不方便的吧。錦衣衛可是宣朝鷹犬，皇上應該不會那麽頭昏。”
孫汝靜一想也是這麽個理兒，但是還是心慌得厲害，說不清是個什麽感覺。
勒瓦來朝這天，鄭雲夢和孫汝靜并沒有去街上，因為晚間她們都被點名要去參加迎接宴席。孫汝靜是未來三皇子妃被點名倒是好說，鄭雲夢被點卻是讓人好好思索了一番。不過知道鄭雲夢和齊王之間事情的人少，一時間衆人也不知道為何。
鄭雲夢和孫汝靜到了宮裏之後便彙合了，先去了後宮給太後妃嫔行禮，然後就去了禦花園等開席了。兩人尋了個涼亭又開始偷懶了。
鄭雲夢毫無形象地坐在涼亭裏面，磕着瓜子看着來來往往的貴女，突然對着孫汝靜努了努嘴。孫汝靜朝着鄭雲夢示意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是醇香鬼鬼祟祟地在花園門口張望着什麽。
孫汝靜皺起眉頭，這可是在宮裏，又是宴請勒瓦的場合，醇香這是要做什麽？
鄭雲夢直起身子，湊到孫汝靜耳邊說道：“我聽說啊，我真的是聽說，醇香好像和五皇子有點兒什麽。”
孫汝靜一臉驚訝，“不會吧。她、她和昭和不是關系很好？”
鄭雲夢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就被一聲脆生生的“漂亮姐姐打斷了”。孫汝靜和鄭雲夢轉頭，就看見長樂公主噠噠跑過來了，身後跟着的嬷嬷焦急喊着“小主子慢些”。
長樂一頭就紮進孫汝靜懷裏了，笑眯眯地就抱着孫汝靜脖子不撒手。孫汝靜也喜歡這個小公主，抱着她就開始拿荷包裏面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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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親親熱熱就開始了。
鄭雲夢麻木着一張臉：剛剛誰要八卦來着的啊！
待到開席時候，鄭雲夢和孫汝靜就抱着長樂一起去了席間。這會兒是在宮裏了，長樂自然是要依着自己的性子來，和德妃打了聲招呼之後就高高興興地坐在孫汝靜懷裏準備用膳了。
德妃只有長樂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緊着她的，又吩咐人把孫汝靜小桌上的菜色換了換。長樂這會兒就差高興地亂叫了。
三人剛坐下沒一會兒，就聽殿外通報皇上和勒瓦汗王到的聲音。三人又站起行禮。鄭雲夢和孫汝靜都偷偷把目光放到了勒瓦汗王身後穿着勁裝的姑娘身上。看完孫汝靜就更窒息了，這也太好看了些！
勒瓦的公主穿着勁裝，一席黑色長發高高束起，膚色白皙像在發光一樣。一張小臉兒約莫也就手掌大小，一雙閃光的眸子就占了半張臉一般，鼻梁也不似中原人一般，而是高高的挺立，就如她站在殿上的姿勢一般，挺拔有力。
鄭雲夢誇張地倒吸一口氣。
孫汝靜也被這不一樣的氣質震撼到了。她悄悄移了眼，開始在殿裏找樓嵘的身影，但是卻發現幾位皇子都來了，除了他。孫汝靜捏緊了手帕，又想見見他，又不想讓他來。
衆人都落座之後，鄭雲夢立馬湊到孫汝靜身邊，然後還看了看王嫣然與昭和難看的臉色，說道：“燦燦，這公主嫁誰都是腥風血雨啊！”
孫汝靜沒說話，給長樂剝了個雞蛋。
鄭雲夢又看了一圈兒皇子那邊，疑惑地“咦”了一聲，“你家三皇子不在诶。”
孫汝靜頗有些無奈，“不是我家的。”
長樂笑眯眯接話，“是我家的！”
孫汝靜被逗笑了，又給長樂開始布菜。
鄭雲夢聳了聳肩，朝齊王瞄了一眼，撞進了齊王深沉的眸子之後慌亂轉頭，開始和孫汝靜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了。
宣文帝與勒瓦汗王問候一番之後，勒瓦汗王就開門見山了，“皇上，我聽聞宣朝的兒郎都是一頂一的好，談和我沒有意見，只是丫頭的婚事就指望您了。”
汗王也不要面子，把女兒的婚事交給別人說得理直氣壯。
宣文帝笑了兩聲，指了指殿下幾位皇子的位置，“這幾位都是朕的兒子，公主看看可有符合眼緣的？”
宣文帝也不遑多讓，賣兒子賣得幹脆利落。
勒瓦的蘭若公主蹙眉看了半晌，之後疑惑地問道：“皇上，您不是有一個前段時間去了西北的兒子嗎？”
此話一出，殿裏許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孫汝靜的身上。孫汝靜面色正常，依舊給長樂布菜，喂她吃着膳食。準備看好戲的衆人偷偷收回了直白的目光，都悄摸看着她。
不過衆人看得時候卻發現，這安國候庶女的容貌比起蘭若公主來好像也不差，甚有一比的感覺。原先不曾關注過這庶女，如今打眼一看，竟是比一直美名在外的昭和好看許多。
鄭雲夢瞪回去了幾個女兒家的視線，有些擔憂地看着孫汝靜。
孫汝靜笑笑，悄聲說着沒事。心卻有些緊張地砰砰跳起來。
宣文帝不動聲色地挑眉，看着蘭若說道：“确實有這麽一位，但是他如今在忙，來不了。”意思很明顯了。
蘭若嫣然一笑，很是大膽地說道：“皇上，您是天下共主，您說的話蘭若自然明白。只是這位皇子于蘭若有救命之恩，蘭若想報答恩情而已。”
宣文帝微微驚訝，若是有這麽一層關系在，再不讓老三出來就會顯得他欲蓋彌彰了一些。老三做的事兒确實隐秘，但是也不是不能收了這個外族公主。想罷，宣文帝招手讓人把三皇子從錦衣衛處喚來。
孫汝靜緊緊抓住了袖中的手帕，懷中那個還未送出去的荷包也在微微發燙。衆人的目光又落了一些到孫汝靜身上。
樓嵘進來的時候，先是看了眼孫汝靜，才行禮。宣文帝也看到了，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小子怕是要壞事。
從上次樓嵘中毒醒來一月有餘，孫汝靜就再也沒有見過樓嵘了。沒想到再見的時候，樓嵘就要娶外族公主了。孫汝靜笑得平靜，心裏也有什麽東西好像在裂開。
“果然是你！”蘭若見到樓嵘欣喜若狂，身上淩厲的氣質收了一大半，現在都是小女兒情态，“那天在草原上救了我的就是你對不對？”
樓嵘面無表情地看了蘭若一眼，不解地看向宣文帝：老頭子幹什麽？不是說好我這個身份不适合？
宣文帝無奈：她說要報救命之恩。
樓嵘翻了個白眼，大步走到了齊王身邊坐下了。
殿內氣氛一下就尴尬起來了。蘭若公主說三皇子是救命恩人，怎麽三皇子看起來不冷不淡的模樣？
蘭若微微一笑，絲毫不受影響的樣子，她不信她這樣貌美三皇子有拒絕自己的理由。蘭若轉頭對着宣文帝說道：“皇上，蘭若已經選好了，蘭若要嫁給三皇子！”
樓嵘皺眉看向蘭若，蘭若甜甜一笑。
沒等宣文帝開口，樓嵘就冷冷說道：“不娶，醜。”
殿內衆人倒吸一口冷氣——三皇子瞎了？
孫汝靜有些怔神，給長樂挑的四喜丸子都掉回了盤子裏。長樂不解地眨眨眼，看了看四喜丸子，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三哥哥。
汗王可沒想過自己最寵愛的女兒會受到這樣的侮辱，神色立馬就不悅了起來，“皇帝，這難道就是宣朝一頂一的好男兒？”
宣文帝也覺得頭大，要是換個皇子，怎麽着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宣文帝給了樓嵘一個眼神：你惹出來的，你處理。
樓嵘“啧”了一聲，對着蘭若說道：“我有未婚妻了。”
“我可以做平妻。”這對于一個公主來說，确實是妥協和讓步了。
“我只娶一個，你換個人。我看二皇子和五皇子都行。”樓嵘舉起自己背上的鍋就往二皇子和五皇子頭上砸去。
“我只嫁你。”蘭若把鍋又死死按到了樓嵘頭上。
樓嵘翻了個白眼，幹脆站起身來，徑直走到了孫汝靜她們三人的小桌旁。孫汝靜擡頭，平靜地看他。
“走嗎？”
孫汝靜垂眸，“三皇子，蘭若公主在看你。”
“走了。”
樓嵘把長樂從孫汝靜懷裏扯了出來丢給了鄭雲夢，拉着人就直接出了宮殿。
殿裏衆人都驚呆了，三皇子這也太不把勒瓦放在眼裏了一些！
樓嵘去叫人的時候，齊王就施施然起身開始替自己不省心的弟弟善後了，他朝着汗王和公主舉杯，“汗王，蘭若公主，左右二位在宣朝還要游玩一段時間，還有機會與宣朝男兒相處。汗王認為呢？”
勒瓦自從上次被樓嵘重創之後就有些一蹶不振，這次來談和以及和親也是不得已之舉。本以為讓女兒能嫁自己喜歡的人也算是不虧，但是剛剛場面太難看，也讓汗王動了怒。不過齊王給了臺階下，汗王倒也是不扭捏，左右還有時間。
在齊王和汗王的挽回下，場面又熱鬧了起來。蘭若從樓嵘和孫汝靜走了之後就一直沒再說話了，坐在小桌旁扮演着冰山美人。
二皇子樓宇看得心中微動。
作者有話要說： 蘭若：你看我美嗎？
樓嵘嫌棄臉：醜！
孫汝靜：我覺得挺好看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