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現實篇(4)
那麽依賴了。巫行雲卻是不清楚,她看陳沂年紀較輕,但是,身上的氣息卻很是圓融自然,透着一種清靜自然的味道,卻是比較像逍遙子,她仔細感應一番,卻發現陳沂雖說年少,卻已經是正經的先天高手,眼中不由露出驚色,不過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有什麽不好的,這些年倒是勞煩師弟你照顧師父了!”
陳沂笑道:“師姐看師弟我這模樣,是能照顧師父的人嗎?自然多半時候是師父照顧我!”
“師弟果然是妙人,行了,不要多說了,先跟師姐進去敘話!”巫行雲也是個幹脆的人,直接伸手一引,引着陳沂入了殿內。
巫行雲統管着下面三十六島七十二洞,還有一些小幫派被靈鹫宮盯上,乖覺的也是投降做了靈鹫宮的附屬,又畏懼于生死符的威力,因此,得了什麽奇珍異寶都孝敬上來,自然叫靈鹫宮這邊生活得頗為滋潤,便是尋常的王侯,也不過如此。
逍遙子素來講究居移氣,養移體,他未出家之前,也是大家之子,無論是衣食住行,無一不精,無一不美,一輩子就沒過過什麽窘迫的日子,陳沂跟着逍遙子後,逍遙子也是往這方面培養,甚至還帶陳沂逛過一次皇宮,見識了一下所謂的皇家富貴,其實也不過如此。宋朝的皇帝過得其實憋屈得很,皇宮并不比一些官員的官邸大到哪裏去,有什麽天災人禍,皇帝要減膳,要節約,下面的大臣卻是該如何繼續如何,反而過得比較潇灑。這會兒還是仁宗在位,這位更是個寬于待人,嚴于待己的,在臣子身上也吃了不少啞巴虧,至今連個兒子都沒有,後宮也不是很和諧,因此,日子過得更不怎麽樣了。
因此,雖說巫行雲招待陳沂的都是玉食珍馐,殿中陳設的也是各種奇珍異寶,不過,陳沂顯然不會被這些身外之物所動搖,享受了一頓飯之後,巫行雲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跟陳沂試探起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的事情。
陳沂也很是幹脆,開口道:“師姐,門中的規矩師姐也是知道的,師父将這門功夫傳給了我,按理說,師姐師兄你們都是不能再學了,不過,師弟也不是不知道變通的人,何況,師姐也是同門,不過是要借鑒一二,因此,原本雖說不能給師姐看,師弟卻是準備了一本抄本,就看世界是不是信得過師弟我了!”
巫行雲不由笑了起來:“師弟光風霁月,師姐如何信不過你,若是師姐這次能有所得,靈鹫宮上下,任憑師弟差遣!”
陳沂也是笑道:“師姐這話實在是見外了,師弟要差遣靈鹫宮上下作甚,不過,師弟也是有事相求!”
巫行雲一愣,問道:“師弟有事盡管直說便是!”
陳沂便不再保留,直接說道:“師姐也知道,雖說師弟從小被師父收養,但是本門的武功,最重內力積累,師弟這些年卻是都在修煉內力,等到內力足夠的時候,剛剛出關,師父便到了飛升的關頭,只來得及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傳給師弟,其他的,卻是沒有了。師父在的時候,傳給師弟的也是諸般雜學,用以修身養性,卻是沒傳師弟幾手功夫,師弟知道,當年師父在靈鹫宮密室留下了石刻,還請師姐允許師弟一觀!”
巫行雲一聽,便是笑了:“師弟這話說得,這也是應該的,師弟內力火候已經到了,自然可以參悟本門的武功了!正巧,師姐也要去參悟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還得勞煩師弟護法,師弟便與我一同前往密室便是!”
巫行雲是何等人也,自然沒什麽男女有別的想法,何況,在她眼裏,陳沂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有什麽好避諱的,她跟陳沂也沒什麽利益幹系,陳沂都肯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給她參悟了,自然不會有什麽害她的想法,但是,別人就說不定了。當年李秋水坑了巫行雲一把,弄得巫行雲至今都不尴不尬的,沒事都不樂意出門叫人見到,這次是她恢複的唯一希望,自然不希望有人打擾。靈鹫宮的弟子雖然不少,但是多半是巫行雲收容的一些女子,入門不久,哪怕巫行雲傳授了高深武功,但是,目前也沒幾個拿得出手的高手,叫他們護法,出了什麽岔子,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至于那些靈鹫宮的附屬門派,他們要是知道巫行雲修煉的武功出了岔子,只怕立刻就會造反,因此,到了如今,她勉強信得過的,也就是剛剛見面的陳沂了。
當然,巫行雲自然不可能全無芥蒂之心,自然也留了不止一手,卻是不需要跟陳沂說了。
陳沂對巫行雲自然沒什麽加害之心,他在靈鹫宮休整了一日之後,便與巫行雲一起,進了靈鹫宮的密室之中。
密室完全是在山腹中開鑿而出,分出了數個石室,石壁上刻着逍遙派的諸多武功,巫行雲自個選了一個石室,開始參悟不老長春功,而陳沂卻是在各個石室中四處走動,學習石壁上的武功。他內力深厚,天資聰穎,這些武功本就是脫胎于逍遙派的心法,因此,陳沂很快就上了手,進益極快。
至于巫行雲那邊,陳沂也不過是遠遠關注着,卻是不會真的靠近,他可不希望引起巫行雲的敵意,巫行雲說是叫他護法,但是當日~她可是找無崖子護法,卻叫李秋水摸進了她閉關的地方,導致她功敗垂成,因此,她對所有人都信任不起來,陳沂不過是頭次見面,自然不可能被人全心信任,因此,他很是識趣,一般不會在巫行雲運功的時候靠近她所在的石室,只有她收功之後,才會過去,跟她讨論一下武功。陳沂已經開始修煉不老長春功,這門功法艱深異常,有違常理,又要以先天真氣為根基,巫行雲雖說入了先天,但是修煉出來的內力極為霸道,有失圓融,因此,一直不得其門而入,為此氣餒不已。
☆、第四次穿越10
陳沂卻是在跟巫行雲一起參詳之後發現了問題,巫行雲這門武功主攻手少陽三焦經,因為她練岔了氣,導致三焦失調,以至于一直無法長大,陳沂琢磨了一番之後,将易筋鍛骨篇告訴了巫行雲,又打算以醫術為巫行雲調節三焦,如此雙管齊下,巫行雲那邊最好将原本已經出了問題的真氣散去,重修功法,便可以恢複舊觀。
巫行雲卻是一直猶豫不定,巫行雲可峙的無非是她這一身武功,若是散去真氣,重修回來,不知道多久才能恢複到如今的功力,這期間若是出了什麽問題,那麻煩可就大了。
不過,最終陳沂還是勸服了巫行雲,巫行雲如今這個樣子,麻煩實在是不少,要知道,巫行雲修煉的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雖然威力很大,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每次返老還童之際,功力全然喪失,複功修煉一日後回複到7歲時的功力,第二日回複到8歲之時,第三日回複到9歲,每一日便是一年,而且每日午時須得吸飲生血,方能練功。她已經經歷過一次返老還童的情況,那時候她三十六歲,也就是陳沂剛剛拜師的時候,那時候,她花費了一個月,才恢複了原本的功力,但是,等到第二次返老還童,她就得花費兩個月,第三次的時候,就得三個月,時間越長,變數越多。
如今巫行雲本身也就是四十多年的內力修為,哪怕因為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獨特性,她這四十年起碼抵得上平常武林中人一個甲子的內力,但是,其實要修回來,也不是什麽太過困難的事情,有九陰真經裏面的功法,最多大半年的時間,巫行雲就能完全恢複,從此便不會有返老還童的麻煩了。
巫行雲猶豫了很久,終于決定還是先相信陳沂這個小師弟不會害她,她試探過了陳沂的武功,發現陳沂雖說年紀小,但是不管是內功修為還是其他的本事,比起她并不差到哪裏去,因此,有陳沂坐鎮靈鹫宮,她卻是不用太過擔心,何況,她已經打聽到消息,李秋水給無崖子生了個女兒,那兩人如今正忙着女兒的事情呢,哪有空來天山找她,除了無崖子與李秋水,巫行雲又怕得誰來。
饒是如此,巫行雲也沒有對靈鹫宮的人說實話,只是說,她要參悟神功,由師弟陳沂護法,若是宮中有什麽難以解決的事情,也可以禀報給陳沂,在此期間,陳沂代行宮主之職便是。靈鹫宮的人對巫行雲視作天神一般,因此,她吩咐下來之後,自然都是只有聽從的份,何況,靈鹫宮也沒有什麽繁雜的事務,有巫行雲的武力威懾,還有生死符的威力在,靈鹫宮的下屬對靈鹫宮是唯恐有半點不恭敬,以至于得不到下一年的解藥,除非誰一時想不開,想要破罐破摔,跟靈鹫宮硬碰硬,否則的話,根本不會有任何問題。
陳沂的想法顯然很有道理,巫行雲将真氣散去之後,便開始修煉易筋鍛骨篇,早就停止生長的骨骼經脈竟然再次成長起來,又有陳沂幫她梳理三焦經脈,調節體內的激素分泌情況,巫行雲終于不再停留在原本六歲女~童的身形,而是漸漸長大起來,不過是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巫行雲便抽條成了十五六歲的少女身形,然後,大概是因為基因所限,便再也長不高了,巫行雲對此卻已經是心滿意足,三焦問題妥當之後,巫行雲才算是真正開始閉關,配合九陰真經的總綱,開始重修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有過一次的經驗,又有陳沂在一邊時刻關注修煉的情況,巫行雲的重修異常順利,她原來修煉出來的真氣雖說是散去了,但是,很大一部分還停留在她的四肢百骸之中,如今重修起來,那些真氣經過新一輪的煉化,去掉了其中過于極端霸道的性質,自然沒了那種對三焦的刺激,雖說算不上中正平和,但是卻也變成了相對正常的至陽真氣,也變得馴服了許多。
當然,陳沂也從中得到了許多收獲,他從巫行雲身上卻是領悟到了另外一種長生的思路,通過的三焦經脈的調節,将人體的機能一直停留在相對旺~盛的時期,甚至,巫行雲練岔了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也有參考價值,以前科學家為了延長人類的壽命,曾經參考過燈塔水母的特點,為人類植入了相應的基因,使得人類在存活到一定的年紀之後,将人類退化到幼年的時候,然後再重新開始。但是很顯然,這個實驗最終沒有成功,人類的幹細胞卻是難以承受如燈塔水母那樣近乎無限的分化過程,因此,在經過一兩次退化之後,人類的幹細胞便不能支撐這樣的進城,身體便會迅速進入崩潰狀态。而如今參考巫行雲的情況,卻是可以讓這個實驗真正具備一定的可行性。
不過,這些對陳沂意義不是很大,最多給他添一些不知道能不能用出去的貢獻點而已,陳沂更大的收獲卻是對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有了更深刻的領悟。他原本在觀看了逍遙子的飛升之後,不過是對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的第一篇有了一些領悟,如今還是入門狀态,而在參照了巫行雲修煉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情況之後,陳沂對第二篇也有了一些想法,如今已經上了手,只覺這門功夫實在是玄奧莫測,果然如逍遙子所說,不是凡間的武功。
陳沂懷疑,原本這個次位面的天地元氣應該是更加濃厚,甚至原本,這個次位面應該是個類似于仙俠位面的地方,那時候,如逍遙子所說,真的出過一些可移山倒海的練氣士,只是後來天地元氣日漸稀薄,這些人也失去了蹤跡,只怕這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便是那些人留下來的一項傳承,只是,這門心法這般艱深,即便真是修仙成道之法,又有幾個人能夠學會呢?
☆、第四次穿越11
一年左右的時間,巫行雲差不多恢複了原本的武功,困擾了她多年的麻煩一朝散盡,巫行雲也是喜形于色,與之前身形截然不同的她再次出現在靈鹫宮中衆人面前的時候,引得一幹人幾乎失态驚呼。也是,巫行雲原本看着有些不倫不類,如同侏儒一般,可是如今,看着卻是如同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一般。她本就生得美貌,要不然,當年無崖子也不會在巫行雲跟李秋水之前猶疑不定,李秋水也不會故意害得她走火入魔,如今看着,卻是如同神妃仙子一般,不過,多年殺伐決斷,獨掌重權也叫她臉上帶着威嚴之色,眉心也含~着一絲厲色,卻是叫人不敢又半點亵渎之心。
巫行雲也是恩怨分明的人,陳沂幫她解決了麻煩,她便直接對靈鹫宮中人宣布,以後,陳沂便是靈鹫宮的二宮主,靈鹫宮之人待他要如待自己一般,頓時,整個靈鹫宮中人盡數下拜,口稱“二宮主”,倒是叫陳沂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不過,看巫行雲的樣子,若是他拒絕,只怕巫行雲都要立馬翻臉了,因此只有先答應了下來,巫行雲見狀,頓時露出了一個笑容。
巫行雲既然隐患盡去,頓時就想起害得她這麽多年憋屈不已的李秋水了,當下便命人打探李秋水那邊的消息。
這些年,巫行雲其實一直挺關注無量山那邊的消息,在聽說那邊的無量玉璧上,常有一男一女仙人舞劍的場景的時候,巫行雲幾乎咬碎了一嘴的銀牙。巫行雲要說對無崖子愛到不能自拔,那絕對是假話,巫行雲從來不是拿愛情當做一切的人,再有,其實她愛自己勝過愛任何人,無崖子算是她遇到的唯一一個配得上她的男人,問題是,無崖子最後選擇了李秋水,而不是被李秋水暗算,導致一直無法長大的她,巫行雲其實很明白無崖子的心理,但是不代表她會真的原諒,雖說巫行雲依舊對無崖子還有愛意,但是,對李秋水的恨意卻是占了上風,知道無崖子跟李秋水過得好,巫行雲就覺得不好了。
陳沂對這幾位的恩怨着實不樂意摻和,他現在的武功說句老實話,其實暫時還真是比不過這三人了,貿然摻和進去,說不得就得倒黴,因此,在确認巫行雲不會再次出現返老還童還順帶需要散功恢複的情況之後,陳沂便告辭了。
巫行雲閉關修行的時候,陳沂也将靈鹫宮中藏有的武功還有諸多典籍都看過了一遍,差不多将逍遙派的這些武功都記了下來,不過卻并沒有都修煉,只是揀了其中比較感興趣的幾樣學了,其他的,也僅僅只能作為參考而已。
他在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的修煉上也漸入佳境,真氣不光每時每刻都在增長,而随着內力的增長,他也覺得自個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世界,感悟到了一些以前從來沒有注意過的東西,靈鹫宮看似清靜,卻不是讓他精修的地方,陳沂跟巫行雲告辭離開之後,巫行雲也沒有挽留,只是給了陳沂一枚靈鹫宮的宮主令牌,由此為信物,就可以調動靈鹫宮下屬的一應勢力。不過,這也多半就是個象征意義而已,以陳沂的武功,除非他想要造反,要不然的話,他若是解決不了的問題,找三十六島,七十二洞的人,照樣解決不了。
何況,陳沂根本信不過那些人,巫行雲以暴力手段收服了他們,這些人卻是無時不刻不想着反噬,如後來虛竹給他們解了生死符,或者一時半會兒,他們礙于恩情還有虛竹的武功,會依舊臣服,但是再往後,靈鹫宮滿宮的女子,卻沒有響應的實力,遲早要叫他們生出觊觎之心。陳沂可不想回頭跟這些人勾心鬥角。仙道貴生,陳沂跟着逍遙子這麽多年,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出手毫不留情,常開殺戒了,他如今若非萬不得已,幾乎是不會殺人的,當日,便是跟着逍遙子将吐蕃那邊的密宗大鬧了一場,哪怕是一些喇嘛情急拼命,陳沂也沒有施以辣手,到了如今,他更是不樂意跟這些人有任何關系。
陳沂下了靈鹫宮之後,又去了天池等原本生活過的地方,這會兒這邊生活的還不是回人,但是地形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風景依舊,山上卻沒有半點有人生活過的跡象,陳沂看過之後,心中也是悵然,卻也不在這裏停留,直接往中原而去。
中原這會兒奪命童子的名聲其實已經淡去,畢竟,陳沂有了好些年沒有露過面了,甚至很多人都将他給忘記了。不過,竟是有人勉強認出了陳沂的模樣,畢竟,陳沂雖說已經長開了,但是眉眼間還有些原本的影子,當時有個倒黴的家夥,遇到了仇家,被人硬生生砸碎了手腳關節幾乎所有的骨頭,差點都要變成~人彘,滿江湖找大夫的時候,正巧遇上了正在一個茶樓喝茶的陳沂,那人的同伴當年因為練武練出了岔子,整個人差點被自個修煉出來的陰寒內力凍成了冰坨子,曾經找陳沂求醫,在陳沂那裏很是待了一段時間,對陳沂自然有些印象。陳沂如今雖說身量長了,但是跟以前打扮差不多,依舊穿着道袍,他年紀還小,沒到加冠的時候,因此,不過是用一根青玉的簪子将頭發挽成了一個發髻,臉上還帶着從前的一些痕跡。
這人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見陳沂看着眼熟,便試探性地招呼了陳沂一聲,陳沂自然答應了一聲,頓時,這位簡直是喜出望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将那個手腳因為骨頭被砸碎,因為一直沒有合适的大夫,導致骨頭長得亂七八糟,手腳幾乎扭得不成樣子的人擡到了陳沂面前,求陳沂救命。這等傷勢,放到星際時代,簡單得很,直接麻醉了,将骨頭再次打斷重新接續,然後塞營養艙裏面讓他自個恢複就行了,實在是嚴重的,幹脆重新培養出合适的手腳,再接上去就行。但是,這年頭卻是麻煩,沒有這麽有效的麻醉劑,而且,也沒有足夠的工具輔助,保證骨頭全部複位到原來的位置,而且,他傷的時間也長了,除了骨頭,便是經脈也出現了扭曲堵塞,肌肉也有了萎~縮異常的情況,這就非常棘手了。陳沂頓時來了興趣,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陳沂就這麽重出江湖,從原本的奪命童子,變成了如今的奪命神醫,陳沂琢磨着一直在江湖上游蕩也不是個辦法,幹脆就回到了逍遙子曾經帶他落腳的那個道觀,那邊本來就坐落在一個清幽之地,也沒什麽香客信徒過來,陳沂幹脆直接就在那裏安定了下來,江湖中人若是想要求醫,直接往那邊去便是,時間長了,那個原本并無什麽名字的道觀就被一衆江湖上喚作藥王觀,江湖上的人到了這邊,便自覺遵守規矩,藥王觀十裏範圍之內,不得妄動刀兵,要不然,就會被列入黑名單,再也不接待,結果,倒是有一些在江湖上結了仇家的人跑到這邊來躲避,陳沂也不阻止。
陳沂的生活一下子變得規律起來,跑到藥王觀求醫的人平均下來并不多,畢竟陳沂非疑難雜症不治,而且,收費又特別貴,江湖人就算有錢,但是想要拿出一萬兩起步的現銀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因此,陳沂過得還算是清閑。他除了救治一些病人,便是參悟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心境平和下來之後,修煉的進度也是加快了一些。這樣平靜的生活,甚至讓陳沂忘記了自己在這個次位面只是一個過客而已。
這日,陳沂照舊修煉起了不老長春功,随着真氣的運行,他的靈臺一片清明寧靜,沒有半點雜念,然後,整個人卻似進入了一個玄妙的境界,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清明起來,似乎一切都變成了一片光明之象,沒有了上下左右之分,只覺整個人沉浸在了一片光輝之中,他沉浸在這個境界中,幾乎渾然忘我,靈臺中,一點靈光綻放開來,如同一粒明珠一般,将整個靈臺都照亮了。
陳沂恍惚間,卻似乎從身體中飛了出來,閉關的屋子裏面,除了牆上懸挂的一篇《逍遙游》之外,別無他物,地上也就是陳沂盤膝坐着的一大塊用玉石做成的矮榻而已,他一下子透過牆壁門窗,看到了外面的情景,風吹動着樹葉,樹上,一只知了在聲嘶力竭地叫着,一條白胖的蟲子趴在一大~片的樹葉背後,撕咬着樹葉,一只山雀從另一棵樹上飛了過來,蹦跳了幾下之後,準确地叼出了幾條毛蟲,直接吞咽了下去,道觀裏一個平常負責做一些雜役粗活的火居道士抱着一把大掃帚,坐在樹下,頭一點一點地打着盹,陳沂正想看得更遠,卻感覺到了一陣疲憊之意,還有強烈的吸力直接襲來,他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只覺一陣疲憊不堪,人也從之前那種空靈的境界中掉落出來,不由一陣悵然若失,心中卻又生出了明悟之意,自己的陽神已經成了,只要繼續加以增強,總有一天,自己可以脫離肉體的束縛,靠着陽神也能生存下去。
就在陳沂為生出了陽神滿心歡喜的時候,藥王觀又來了求醫的人,這次卻是無崖子。
☆、第四次穿越12
無崖子這次是徹底栽了,說實話,他本質上來說,是瞧不起女人的,而且,他本性喜新厭舊,得隴望蜀,李秋水的妹妹,若論美貌,跟李秋水不過是平分秋色,但是,李秋水修煉小無相功,駐顏有術,何況,她又精于媚~術,要不然,也不能在毀容的情況下,還能迷惑了西夏王,最後兒子還登上了西夏王位。而李秋水的妹妹不過是李秋水帶到逍遙派的時候,被李秋水與無崖子傳授了一些相對粗淺的武功,而且對此也不是很感興趣,後來又很快嫁人生子,哪有多少時間修煉,如今只怕已經是個中年婦人了。
但是問題是,正因為如此,李秋水的妹妹卻是秉承了傳統的仕女教育,性格溫柔和順,跟李秋水相比,簡直是大相徑庭。李秋水卻是一個頗為自我的人,她愛無崖子,卻不會為了無崖子丢掉自我,無崖子忽略她,她就立馬當着無崖子的面,調戲美少年作為報複,她為無崖子生了個女兒,一開始還好,無崖子對母女兩人還算是溫柔體貼,但是李秋水的性格卻是不會變的,她很多時候依舊顯得極端狠毒,教育女兒的時候也是如此,這又叫無崖子難以接受了,他又故态複萌,每日裏對着玉像懷念起了那個當年不過是相處過幾個月的小妹子,李秋水哪裏能夠忍受,自個竟然比不上一個死物不成?
李秋水先是如同之前一般,找了不知道多少美少年過來,但是無崖子卻是不為所動,甚至當做沒看見一般,李秋水何曾瞧得起這些人,即便跟擄來的美少年有了床笫之歡,回頭便将人殺了,這更讓無崖子對李秋水反感不已,李秋水惱怒之下,最後直接勾搭上了無崖子的二弟子丁春秋。
丁春秋并不是很讨無崖子喜歡,逍遙派一向喜歡的是全才,丁春秋對于一幹雜學全然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就是武功,還有毒術,雖說武功精進很快,無崖子卻覺得這個弟子實在是太過偏執,因此心中不喜。倒是蘇星河,他對武功興趣不大,倒是在諸般雜學上天賦極高,學什麽會什麽,無崖子卻覺得沒什麽,回頭傳了蘇星河北冥神功,到時候內力高深,學什麽不容易。無崖子這般想着,自然偶爾透出了口風,叫丁春秋嫉恨不已。
丁春秋對北冥神功早就念念不忘,他卻是知道,這北冥神功是逍遙派的至高神功之一,在他猜測中,這還是只會傳給掌門的功夫,因此,一直以來,拼命讨好無崖子,想要得傳神功,結果卻叫無崖子更覺得他心性谄媚,對他不喜。他根本瞧不上蘇星河,書呆~子一樣的人,明明是大師兄,但是,沒幾年武功就不是自己對手了,偏偏師父還偏愛與他,這簡直是沒天理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李秋水跟丁春秋勾搭上了,兩人一拍即合,李秋水對丁春秋多半也是利用關系,不過,不妨礙她拿丁春秋惡心無崖子,你不喜歡的,我偏偏喜歡得緊,你能拿我怎麽辦?
結果,無崖子對李秋水已經快沒話可說了,要不是礙着還有一個女兒,他能直接跟李秋水一刀兩斷,李秋水見狀,簡直是氣急敗壞,最後縱容丁春秋暗算了無崖子,等到丁春秋将無崖子打下山崖之後,李秋水卻又有了一些悔意,見丁春秋想要追下山崖,斬草除根,李秋水卻是直接攔住了他,丁春秋對這個師母兼師叔,更兼是情人也是怵得很,李秋水性子古怪,一言不合就會痛下殺手,前一刻還跟你言笑晏晏,後一刻就翻臉殺人。丁春秋哪怕自覺武功高強,但是跟無崖子李秋水卻絕對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物,最終只得暫時罷手。
李秋水這麽一阻攔,蘇星河卻是已經趕過來将無崖子救走了。蘇星河雖說醫術高明,但是對無崖子身上的傷勢,還是束手無策,後來聽說江湖上有個奪命神醫,曾經救治過類似的傷者,最終那人完好如初,當即,一邊躲藏着李秋水跟丁春秋的人,一邊找到了藥王觀。
李秋水幾乎是直接害慘了無崖子,心中雖然有些悔意,但是,以她的驕傲,除非無崖子親口向她求救,跟她認錯,否則的話,便是無崖子死在她面前,她也是不肯施以援手的,丁春秋害了無崖子,這裏頭有她的授意,李秋水最終卻想着留着丁春秋,繼續惡心無崖子,也沒有殺他,反而将星宿海給了丁春秋,自個卻是依舊暫時留在了無量山中,畢竟,她還有個女兒要照顧。
無崖子見到陳沂的時候,簡直快要無臉見人了,他這些年隐居無量山,很少過問江湖上的事情,奪命神醫的名聲雖說聽說過,但是,江湖上卻一直沒有流傳過陳沂的名諱,等到到了藥王觀一看,就發現是當年自個師父帶着小徒弟落腳的地方,原本還有些僥幸之心,看到陳沂的時候,就沒了,搞到最後,還是個熟人。好在陳沂其實知道一些內情,因此,沒有追問無崖子怎麽回事,而是直接就當無崖子是尋常的病人一般,問蘇星河要了大筆的診金,就留着無崖子開始醫治起來,倒是好歹叫無崖子保存了幾分顏面。
無崖子的情況比之前那人還要複雜,那人不過是手腳骨頭斷了,并沒有什麽性命之憂,就算陳沂不治,那人只要有人妥帖照顧,還是能活到七老八十的。無崖子卻是連脊椎都斷成了七八截,別說經脈了,連神經系統都嚴重受損,要不是內力高深,只怕當場連性命都要斷送了。
跟內行交流其實更加容易,陳沂治療之前那個人的時候,說要給他做手術,要剖開肌膚,給他重新整理接續斷骨,結果那人差點沒吓得暈過去,要不是除了陳沂之外,找不到別的人了,恨不得當場走人。不過,無崖子對陳沂的說法卻很是理解,逍遙派的醫術極為高明,虛竹一個原本的外行,都能給阿紫做了眼角膜移植手術,因此,他們對此并不以為怪。
無崖子如今這情況,脖子下面幾乎沒幾處有知覺了,因此,連麻醉藥都用不上,陳沂足足花了一兩天的時間,才将他的斷骨經脈接續妥當,又敷上了他特制的九轉斷續膏,再以不老長春功修煉出來的內力加以刺激,無崖子總算是恢複了過來,不過,還有些經脈上的問題,就得靠他自個慢慢打通了,饒是如此,無崖子對陳沂這個小師弟的本事還是佩服得不行,他自認除了生孩子之外,什麽都會,無一不精,但是在醫術上,卻是遠遠落在了小師弟的後面,不免有些慚愧起來。
無崖子經此一事,卻是看破了男女之情,以前雖說挂着個無崖子的道號,但是,他卻是沒有真正出家的,如今,幹脆就在藥王觀這邊正式出家做了黃冠,不過,原本那些恩怨情仇,他還是要報一報的。
陳沂對這種事情,實在是覺得有些無趣,因此,無崖子帶着蘇星河跟他告辭的時候,他也沒有挽留之意,直接就讓無崖子走了,而陳沂只需要打聽着那邊的情況,等着瞧熱鬧就好了。
結果熱鬧很快就來了,無崖子雖說當時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骨頭了,但是武功卻沒有受到什麽影響,這會兒身體恢複了正常,直接找到了無量山,正好遇到了獨自帶着女兒在無量玉~洞中生活的李秋水,他對李秋水如今也沒了任何心思,沒有愛戀,也沒有憎恨,純粹當李秋水是個陌生人了,李秋水尤其受不了這個,當即以掌為刀,割斷了一片裙裾,跟無崖子一刀兩斷,然後,孩子也沒帶走,便直接憤然離去了。
無崖子看着無量山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難免有些傷感,女兒已經不小了,無崖子當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