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試身手
兩人回到萬竹谷,遠遠看到明悟師兄正站在竹林旁張望什麽,見兩人回來,急忙奔近,他說道:“你們倆去……”旋即看到段逸鳴身上衣服劃破許多傷痕,十分詫異,問道:“小師弟,你這是怎麽了?”
段逸鳴低着頭說道:“大師兄,我們去落雁池畔的楓林,不小心跌了一跤,所以……”
明悟心中疑心大起,落雁池畔的楓樹林他也曾去過,那裏雖然在山嶺上,但是似乎并沒有什麽絕崖深壑,哪會摔成這樣?不過他有事在身,不及多問,拉着段逸鳴就走,邊說道:“快走,雲師叔正等着你呢。”
段逸鳴一愣,忙不疊問道:“你是說雲師叔回來了?”
在得到确定的答覆後,段逸鳴匆匆奔回住所,胡亂穿上一件外衣,這才趕往竹林後。
木屋前,衆弟子站在一起,雲靈子抄手背立,聽到淩亂的腳步聲,這才緩緩轉過身來,他面色沉肅,依次從大家臉上掃過,待看到段逸鳴時,微微一頓,随即移開。
段逸鳴暗中籲口氣,總算沒有被雲師叔察覺異常。
雲靈子問道:“總門五年一次的比試即将開始,按照規定,必須從你們幾人挑選兩人作為種子,直接參加複賽。不知道你們誰願意主動請纓,為咱們密宗争光啊?”
衆弟子紛紛低下頭,無人應話。
明悟硬着頭皮說道:“雲師叔,師弟們這段時間以來,為了迎接比試,每日潛心修煉,大有長進,大家都躍躍欲試,想為密宗争口氣。”
“是麽?”雲靈子說道,“既是如此,那師叔就試試你們,到底長進有多大,你們誰先出來應試?”
大家暗暗叫苦,互相偷偷瞧上一眼,皆是戰戰兢兢,垂頭不語,沒有一個人和雲靈子正視。
雲靈子等了半晌,見沒有人出聲,臉色一沉,說道:“若是再無人願意應試,那師叔可要點名了。”他頓了頓,随手指着明心說道:“明心出列!”
明心悚然一驚,顫巍巍的挪出幾步,怯生生的說道:“雲師叔,弟子不才,那就放肆了。”
雲靈子不耐煩地說道:“少廢話,上來。”
明心一咬牙,伸手取出一件兵器,大家一見,忍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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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鳴看去,原來明心手中拿着一只青骨牌,上面鑲刻着七顆金星,稀奇古怪的。
雲靈子上下打量片刻,奇道:“看不出來,你還修煉了這麽一把奇門法寶。”
明心臉色一紅,恭敬的作個手勢,随即揉身飛起,大喝道:“七靈齊飛,鬥轉星移,疾!”
青骨牌脫手飛出,繞空旋轉,青光閃耀,上面的七顆金星猛然變大,忽地飛出,變成鬥大的巨珠,其中一顆巨珠赤紅若火,如流星般急速沖向雲靈子,雷聲大動,狂風平地卷起。
雲靈子嘿嘿一笑,身影疾晃,已如鬼魅一般消逝。
明心心中一驚,急忙飄後三尺,雙手齊抓,巨珠上下翻飛,将周身護住。
猛然間聽到一聲冷哼,似乎就在耳邊,明心打個激靈,左手急招,巨珠飛旋而來,嘯聲大作。
就在此時,他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只見雲靈子枯瘦的身軀貼身而立,沒等他反應過來,雲靈子左手一探,插入珠光之中,竟然想奪下青骨牌。
明心一震,手掌一翻,青骨牌迎頭擊下,喝道:“七星連珠,驚天動地,疾!”七顆巨珠飛射而下,遮住了四面八方,中心就是雲靈子!
就在這時,周圍傳來衆弟子的驚訝聲,明心得意萬分,暗道這下雲師叔可要吃虧了。
豈知異變突生,雲靈子枯瘦的身軀不可思議的扭曲,似乎扁平了許多,如紙一般切入,而他的雙手泛起一層碧光,嗖的疾伸,屈指彈射,只聽得“铮铮”一連串金石般的脆響,七顆巨珠如被重錘敲擊,呼嘯着沖天亂飛。
頓時間,金光渙散,四下亂濺,雲靈子變掌為抓,淩空虛吸,青骨牌似乎被一股無形力道束縛。
明心大駭,急忙招手就想收回,哪知對方吸力奇大,青骨牌“嗖”的飛下,徑直落在雲靈子手中。
青骨牌似有靈性,兀自在雲靈子手中躍動掙紮,絲絲青光從手指縫射出來,映射的他整張臉都碧油油一片。
雲靈子手中一緊,青骨牌頓時停止律動。
青骨牌似乎發出一聲痛楚的呻吟聲,青光逐漸黯淡,與此同時,明心滿臉痛苦,冷汗刷刷直流,他掙紮着發力抗拒,無奈力不從心,眼睜睜的看着青骨牌上的光華一點一點地消失。
他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灰,到後來慢慢升起一股淡淡的青氣,慘澹碧幽,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衆人大驚失色,大家已經看出,這塊青骨牌已和明心心性相通,若是雲靈子扭斷青骨牌,只怕明心也得在床上躺上一段時間了。
雲靈子輕哼一聲,緩緩松開手,青骨牌發出低微的呻吟,青光微微閃爍,平平向明心飛去,待臨近明心身邊時,突然頓住,虛停在半空之中。
明心張開嘴巴劇烈的喘氣,顫抖着伸手取回青骨牌,倏地,一股潛伏的力道順臂而上,進入他經脈之中,所到之處,痛楚盡消,如春風化雨一般溫暖柔和,不多時他臉色逐漸恢複,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順暢舒坦,暖洋洋的。
明心大喜,知道是雲靈子藉着青骨牌替他化去體內不适,而且隐然有所裨益,他倒頭拜倒:“多謝雲師叔提攜。”
雲靈子擺擺手說道:“起來吧,你能修煉出與心性相通的靈器法寶,倒有些進步,不過,你功力太弱,如果遇上對方強過自己,收去你的靈器,那可就兇險萬分了,所以千萬不可輕易讓靈器失去控制。”
明心站起身,說道:“是,雲師叔。”
雲靈子轉過身,說道:“還有誰上來試試?”衆弟子見識了方才那神奇的一幕,自問程度尚不及明心,說什麽也不肯出列,大家都低着頭,盡量向人群中縮退。明悟側過臉,依次看過去。
明性低聲嘟哝道:“師兄啊,你不要再拉人下水了,反正這裏就數你和明心師兄修為最深,不如你們倆就主動包攬了那兩個名額吧。無量天尊,你們去了,咱們大家感恩戴德不盡。”
段逸鳴靠在明性背後,聽到這句話非常納悶,小聲問道:“四師兄,怎麽大家都不願意去嗎?”
明性答道:“嗯嗯……這個你剛來,不太清楚,反正這裏誰去都一樣,咱們密宗每次參加總門比試,都會被其他各宗弟子打得屁滾尿流回來。”
段逸鳴不禁愕然。
雲靈子一一掃視過衆弟子,看到段逸鳴東張西望,心中一動,說道:“逸鳴,你出列試試。”
段逸鳴心中一跳,錯愕道:“我?”
雲靈子點點頭。
段逸鳴無奈,只好走出伫列。
雲靈子說道:“逸鳴,你來到萬竹谷也有兩年多了,平日大都是一個人修行,到底進展如何,師叔一直無暇過問,今天趁此機會,正好檢驗一下,不要顧忌,只管使出平時所悟。”說罷退開幾步。
段逸鳴站在那裏,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明性低聲說道:“小師弟,放大膽些,你修煉太乙真訣沒多久,雲師叔不會怪罪的,只管放手施為好了。”
段逸鳴聞言稍定,穩穩心神,抽出那把桃木劍,豎直舉起,深深呼吸一口氣,心緒旋即平穩。
他手捏劍訣,雙腿微呈馬步,不丁不八,雙手虛抱,似有圓球一般,眼睛卻仰望上方桃木劍,面色肅然,心中默念道:“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瀉,虛納藏丹……”
他這舉動非常怪異,不僅衆弟子,就連雲靈子都十分驚愕,眉頭一皺,看着他這個出招起手姿勢,臉上現出一絲訝色。
段逸鳴心中平靜若水,只覺得經脈之中似乎有一股微弱的氣息出現,緩緩流轉,最後彙聚到桃木劍之中,桃木劍微微顫動,發出低低的鳴嘯聲。
就在這時,段逸鳴低喝道:“起!”桃木劍激射而出,排空急飛,朝雲靈子沖來,隐約帶着一股不可阻擋的氣勢。
雲靈子一怔,臉上錯愕更勝,他長袖一拂,一股威猛無俦的勁氣席卷而出。風聲銳利,頃刻間已臨近段逸鳴。
段逸鳴臉色肅穆,手臂橫空劃了個圈,桃木劍散發出濛濛光華,瑞氣騰騰,片刻間已在身前布下一道屏障。勁氣洶洶掠來,“轟隆”聲響,猛烈撞上氣牆,氣浪疊爆,四下飛沖。靠在附近的弟子被狂風一逼,禁不住倒退數尺,身上壓力方才減弱。
就在這時,段逸鳴卻原地打轉,急速旋轉起來。桃木劍铮鳴聲大盛,竟然從中傳出一股牽引力,堪堪将迅猛的勁氣巧妙的帶到一旁。
雲靈子不由大震,以器卸力,這孩子難道竟悟通了這一層關系麽?他腦中思緒紛飛,手下卻不停頓,衣袖急甩,勁氣接二連三的發出。
段逸鳴身子像陀螺一般旋轉不停,一直牢牢定在原地,未挪動一分一毫!衆弟子幾乎看的瞠目結舌,大家同時想道:“小師弟來到萬竹谷不過兩年出頭,怎麽修為進展如此迅速?就他這手引力外卸而自體不動,沒有七、八年時間,哪能領悟?”
突然間,段逸鳴頓舌大喝,平地躍起,桃木劍急馳而落,直指雲靈子天靈蓋。
雲靈子口中詠了聲:“無量天尊!”雙手擡起,一捏法訣,手指如劍般點去,“嘶嘶”聲響,兩道白光噴射而上;段逸鳴不敢怠慢,揮劍一畫,接下白光。
只聽得“撲撲”兩響,段逸鳴被反震之力抛出老高,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他臨危不亂,空中一個筋鬥翻轉,手臂一抖,桃木劍如電般激射而起,朝雲靈子胸腹斬落。
雲靈子不急不忙,雙手在身前虛畫個圓,向外一推,只見圓圈竟滴溜溜旋轉飛出,白光陣陣,無風自鼓,赫然變成個圓球迎上去。
桃木劍俯沖而下,沖到圓球上。
一聲大震,桃木劍被震得橫空飛出,遠遠高抛,段逸鳴渾身如遭重擊,再也無法控制身軀,向後倒飛跌落。
衆弟子正看得如醉如癡,哪料巨變突生,援手不及,眼睜睜看着段逸鳴向地面摔落。
雲靈子身影一晃,失去蹤影,等大家回過神來時,他已托着段逸鳴緩緩落下。
就在這時,桃木劍從天而降,直直插在段逸鳴身前,“嗡嗡”低鳴,久久不息。
雲靈子放下段逸鳴,長眉緊皺,雙眼閃過一絲疑惑。
段逸鳴驚魂未定,勉強站穩。
明性奔上前,接下段逸鳴,關切地問道:“小師弟,你沒事吧?”
段逸鳴臉色一紅,搖頭道:“我……我沒事。”轉臉對雲靈子說道:“多謝雲師叔手下留情。”
雲靈子淡淡說道:“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明悟,你和師弟們先下去吧。”
明悟答應一聲,招呼弟子們退下,段逸鳴拿起桃木劍,正要随同走開,雲靈子突然說道:“逸鳴,你留下來,師叔有話問你。”
竹林中,木屋前。
雲靈子轉過身來,緊盯着段逸鳴問道:“逸鳴,剛才交手之際,師叔發現你的修為進步不小啊,竟然已經進入玄胎境的第二層了。”
段逸鳴說道:“都是雲師叔教導有方。”
雲靈子說道:“可是師叔非常奇怪,按說兩年時間,絕難有如此進步,即使是天資聰穎的弟子,也得要四、五年時間,才能達到這一層,真是奇怪……”說話之際,眼睛困惑的看着段逸鳴。
段逸鳴心中一震,其實他也早有察覺,自從在白鹿上院的臨山林蔭深處的紫色石板上,莫名其妙的吸收了靈氣之後,體內似乎發生了變化,經脈中經常有莫名的氣息蠢蠢欲動,尤其是這兩年以來,這一情況愈發明顯。
雲靈子看着他,問道:“逸鳴,莫非你另有什麽機遇不成?”
段逸鳴想到隐居在後山死沼林中的神秘老者,心中一動,每次從死沼林回來,似乎體內也有些異樣。
不過這事他怎麽也不敢說出,自己偷偷去後山死沼林,本就違反萬竹谷規矩,再說被逼服下毒丸,性命掌握在別人手中,命懸一線,但是那神秘老者似乎并無太大惡意,心中不知怎的,竟是不願意說出。
段逸鳴說道:“沒有啊,雲師叔,弟子這兩年在松林崗上修煉,只是有時和各位師兄切磋交流而已。”
雲靈子想了想也對,萬竹谷附近除了弟子們和雜役外,并無他人,他臉色稍霁,緩緩說道:“逸鳴,咱們密宗這些年忙于外出探訪江湖形勢,修道方面進步甚小,你這五個師兄比起其餘五宗弟子而言,的确遜色一些。”
段逸鳴說道:“雲師叔,弟子看到二師兄修煉的青骨牌法寶,威力不小。”
雲靈子說道:“雕蟲小技而已,他這手煉器通心之術,別宗弟子早勝過他數倍,如何拿得出手?據師叔所知,其他五宗近年來,人才濟濟,層出不窮,已經有弟子即将突破小乘境了。
“相比之下,咱們密宗只有明悟、明心和明淨三人達到小乘境第一層,其他人連玄胎境都無法悟破,至今仍滞留在玄胎境。如此下去,密宗日漸式微,前景堪危啊。”
段逸鳴轉開話題,問道:“雲師叔,總門五年一次的比試是怎麽回事?”
雲靈子頓了頓說道:“咱們仙瑤門為了檢查弟子們修行進展,也為了方便切磋交流,故每五年舉辦一次比試大會,按照規矩,六宗各按人數比例選派弟子參加,而咱們密宗分得兩個名額。
“師叔今天專門測試明心進展,大覺失望,明心身為二師兄,修為尚且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了。”
段逸鳴想起,日間在落雁池畔楓林中見到的幾位別宗弟子,竟可禦空飛行,來去自由,心中大是羨慕,他問道:“雲師叔,什麽時候才能修煉到禦空飛行的境地?”
雲靈子說道:“要想禦空飛行,必須修煉到小乘期方可,怎麽,你問這個做什麽?”
段逸鳴忙掩飾道:“弟子想起初來落雁峰時,雲師叔禦旗飛行,道法精妙之極,非常羨慕。”
雲師叔呵呵一笑,說道:“不用急,以你目前進展而言,只要你專心潛修,躍升到小乘境,應該不是難事,指日可待,到那時,自可祭器禦空飛行。”
段逸鳴說道:“逸鳴定不辜負師叔厚望。”
雲靈子點點頭,沉吟道:“逸鳴,這次總門比試,師叔想讓你去參加。”
段逸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眼睛說道:“讓弟子去?可是逸鳴入門時間這麽短,道法修行淺薄,哪裏比得上各位師兄?
“若是代表密宗作為種子弟子前去參加比試,落個灰頭灰臉回來,豈不是給師叔和密宗臉上抹黑?所以,逸鳴請雲師叔收回成命,還是選派師兄們參加比試。”
雲靈子臉色一正,說道:“此事我早有打算,你的修為能在兩年之間達到玄胎境第二層,進步之快遠遠勝過幾個師兄,潛力很大。
“現在雖然明悟和明心修為達到小乘境,在衆弟子之中修為最高,按理說,應該派他倆作為種子弟子,前去參加比試,但是在此之前,他倆參加了數屆比試大賽,皆是名落孫山而歸,再派他們參加,沒有多大勝率,毫無意義,倒不如派你前去參加。
“再說,即使不是種子弟子,也可以從第一輪參加,只不過艱辛了一些,只要此次比試大賽上,你有所見識收益,就達到目的了。當然,若是有所突破,那就更好,而且對你以後發展也極有裨益。”
段逸鳴只好說道:“既是如此,弟子就鬥膽接命。”
雲靈子微微颔首,說道:“比試大賽定在臘月初八,時間尚有空餘,你抓緊時間修煉,早作準備。”
“是。”段逸鳴躬身說道。
雲靈子說道:“好了,你去吧。”說罷轉身飄然而去……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臘月初八。
這天一大早,明悟就叫起衆弟子到谷口集合,待大家趕到時,雲靈子已經等待多時了,只見他穿着一新,面帶笑容,整個人顯得分外的精神。
明性打趣道:“雲師叔,今天穿得這麽光鮮,到比試場上,準會吸引無數目光呢!若是再年輕一些,倒是可以和門中年輕弟子媲美呢。”
衆弟子大笑,沖散了些許緊張氣氛。
雲靈子黑臉似乎微微紅了一下,神色竟有些恍惚,旋即一定神,斥道:“多嘴!這次前去參加總門比試大賽,師叔我忝為評判,若是穿着拉裏邋遢,儀表不雅,豈不壞了咱們密宗名聲?”
明空大聲說道:“雲師叔,您還沒有宣布這次誰作為種子弟子去參加比試大賽呢。”
明淨笑嘻嘻說道:“那還用說?自然是大師兄和二師兄了。除了他倆還有誰?”
雲靈子咳了兩聲,緩緩說道:“這次參加總門比試大賽的種子弟子,有些改變。”
“什麽,改變,怎麽回事?”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就連明悟也突然緊張起來,他默默地看了一眼明心,見他臉色黯淡,心中一沉,預感到有些異樣。
雲靈子慢慢從弟子們驚愕的臉孔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明悟臉上,明悟心中一緊,頓時感覺到有些口幹舌燥。
雲靈子說道:“明悟身為大師兄,修為最高,這次依舊作為種子弟子,代表密宗前去參加比試。”此言一出,衆弟子目光幾乎同時注射到明心臉上,場面變得十分的沉悶。
雲靈子看着明心,緩緩說道:“明心,這次你就以一般弟子身分參加比試了,種子弟子名額,讓給師弟去吧,希望你不要有什麽顧慮。”
明心臉色沉穩,說道:“雲師叔高瞻遠矚,自是為了密宗前途着想。明心身為密宗弟子,無不從命。不管怎樣,明心都全力以赴,雲師叔放心好了。”他這話語中透露出些許的失落和無奈。
雲靈子眉頭一皺,淡淡說道:“如此就好。”說罷微微停頓,說道:“另一個參加比試大賽的種子弟子是……”
衆弟子紛紛伸長耳朵,互相打量,揣摩着誰會以種子弟子的身分,代表密宗參加比試大賽。
雲靈子最後把目光停留在段逸鳴身上,緩緩說道:“段逸鳴。”
此言一出,衆弟子大為吃驚,段逸鳴入門只有兩年多,無論資歷、修為,都比不過五弟子明空,更別說和明心相提并論了,雲師叔怎麽會選中他呢?
雲靈子注意到弟子們眼中的疑惑不解,并未解釋,只是說道:“現在時辰不早了,咱們就此出發前往長門所在大漢陽峰。明悟,你們三個正好一人帶一個,出發!”
說罷,舉手一招,他那件古裏古怪的相面幡旗祭起,雲氣彌漫,泛出一層濛濛青芒,似乎平添了一些道家仙氣,他吩咐兩句,騰身飛起,當先破空而去。
衆弟子默然無語,既然雲靈子決定了,就只有聽令行事。
明淨走到段逸鳴身邊,笑道:“小師弟,師兄帶你走。”說話間法訣一引,一柄赤芒自袖口飛出,平平橫在兩人身前,原來這就是明淨修煉的“赤陽”仙劍。
明淨拉起段逸鳴,法訣一引,赤陽仙劍發出低低的鳴嘯聲,忽地平地升高。
明淨低聲喝道:“起。”仙劍斜斜向上,沖天而起,沒入彌漫的霧氣中。
明悟走到明心身旁,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最後說道:“咱們走吧。”
明心淡淡一笑,眼底明顯有些落莫和失意,明性和明空本來極喜調笑,此刻也不言不語。
片刻後,明悟和明性分別帶着一名師弟祭器飛起,隐沒在雲霧之中。
落雁峰頭天風激蕩,驟然加緊,發出沉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