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重重阻擋

“嗖嗖”幾聲響,左言等四人落在天降石上。

張目四顧,天降石廣約數裏,到處是一片漆黑,其上冰雪覆蓋,黑白分明。間或有叢生的雜草擠出岩縫,在寒風中瑟瑟抖動。

段逸鳴眉頭一皺,暗道:這等荒涼苦寒之地,哪裏适合人生存居住。那未曾謀面的囚龍上人竟然能在這裏一住就是百年,天知道他是怎麽忍受嚴寒的。

左言說道:“諸位,這裏是囚龍上人他老人家的居所,大家不可失禮,小心為上。”長孫傲梅奇道:“左師兄,咱們先前在冰原上見到的屍首,該不會和囚龍上人前輩有牽連吧?”彭衣茱眉角一跳,低聲說道:“師妹,不可亂說。”她秀眸轉動,察看四周并無其他人,略略放心。

其實衆人心中何嘗不是一般想法,只是現在處境不明,加之這麽多屍首離奇的出現,說明不久前這裏有異變發生。現在安全與否,還很難說,因此為今之計,必須步步小心才是。

長孫傲梅說道:“彭師姐,可是……”話音未落,即被左言打斷。他沉聲說道:“咱們是來找囚龍上人的,其他事暫且不提。”他身為大師兄,自是一行人首腦,說話甚有分量。長孫傲梅看看左言,識趣的閉上嘴巴。

左言上前幾步,朗聲說道:“囚龍前輩,晚輩四人有事前來拜訪,請移駕一見。”聲音宏亮,随風送出老遠。山風回蕩呼嘯,回音隐隐。

四人站在風中,等了許久,始終沒有任何人出現。大家心中疑慮漸起。

段逸鳴走近,說道:“左師兄,咱們不如找找看,說不定能得到線索。”左言點點頭,說道:“大家緊跟在一起,不要離群。”說罷左手一招,“昆侖”仙劍清輝頓現。他手持仙劍,緩緩向前走去。

諸人紛紛擎出仙兵神器,小心翼翼的展開搜索。

段逸鳴緊握紫竹棍,頗顯得有些滑稽。倒是肩頭的小金若無其事,不時抓耳撓腮,動個不停。段逸鳴看看它,暗中失笑,原先緊繃的心弦也松弛下來。

天降石高達百丈,渾然天成。大家繞過一處山脊,眼前出現一個平坦的山谷,裏面長有數百株綠木,隐約露出一座建築。

衆人心中大喜,急忙飛奔過去。大家走進林中,不多時來到中心。只見綠木掩映中,赫然有幾間房屋,模樣和中土房屋并無二致,這應該就是囚龍上人的居所了。

房門大開,忽悠悠搖晃不停,上面赫然有一雙血手印!屋內桌椅淩亂不堪,好像被洗劫過似的。

就在房屋四周,橫七豎八的躺着十來具屍體,鮮血淋淋,死狀和冰原上見到的頗為相似,也是惡戰而死。

大家心中大凜,互相看了一眼,作聲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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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大家才終于确定,囚龍上人的确是出了意外。

突然,段逸鳴肩頭的小金發出低沉的吼叫聲,尾巴來回搖擺,目光灼灼,緊盯着左側樹林。

段逸鳴心中警覺,他和小金相處甚久,知道這是它發現異常時的警示。當下說道:“小心,這裏有異常。”話音方落,就聽見樹林中傳來一陣“啾啾”的鬼叫聲,幽暗中騰然出現幾盞碧光,閃爍飄搖不定。

左言大震,沉聲喝問道:“什麽人?”綠林中鬼聲不絕,響成一片。碧光旋飛,頃刻間已化為數百盞之多,竟将四人團團圍住。陰風拂面,寒氣襲人,森冷之意絲絲滲入衆人體內。大家渾身一抖,奇寒徹骨,如被冰雪包圍一般,不由自主地緊靠在一起。

黑氣沖天漫卷,擴散開來,不多時四周漆黑一團。定睛看去,黑氣之中有無數鬼影出現,跳躍逼近。腥臭惡意彌漫開來,令人煩悶欲嘔。

左言長吸一口氣,真氣滔滔不絕的湧出,周身衣裳暴漲,隐隐逼出一個光球,緩緩将黑氣逼退。他目光清澈,直視前方,頓舌清叱一聲:“破!”

“昆侖”仙劍铮然怒嘯,矯飛而起,沒入黑氣之中,淩空旋舞。黑氣翻滾起伏,只能看見一道銀光來回穿梭,“絲絲”銳響不停。劍氣光芒萬丈,縱橫交錯,如水銀潑地一般,不可阻擋。就聽得幾聲怪叫,黑氣中飛濺出無數血珠。

“昆侖”仙劍怒吟長嘯,繞空匝飛,背後拖出一道長長的銀帶,緊跟着黑暗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斬破似的,滾滾不休。黑氣轟然倒卷,縮回綠林中。

左言側身昂立,伸手召回仙劍。劍身氣芒吞吐,清輝回旋流轉,铮鳴聲兀自不絕于耳。

綠林前,灑下無數血跡,鮮豔奪目。

黑暗中響起驚恐的叫聲:“你、你是誰家門下?”左言緩緩說道:“廬山仙瑤門下弟子。來此有事一晤囚龍上人,本無意與諸位結仇,失手傷及,尚請閣下見諒。”敵蹤未明,他不想随意樹敵,因此言語中十分謹慎小心。

黑暗中那人低低“咦”了一聲,似乎頗為詫異,随即尖聲怪叫道:“嘿嘿,原來仙瑤門也想來蹚此渾水。”左言大異,問道:“什麽渾水?”那人“桀桀”怪笑道:“嘿嘿,這幾日來到冰原的各門派弟子何止數百人。哪個不是為了囚龍老匹夫的豢養的那只萬年冰……”說話聲突然戛然而止。

過了半晌,那人又說道:“哼,既然來了,還遮掩什麽?你雖然過了我這一關,可是前途關卡重重,你未必都能取勝。嘿嘿……”

“你說什麽?萬年冰什麽?”左言心中怪異,出口相問。

那人不再答話,怒嘯不絕。

四人面面相觑,都在思量林中怪人方才那番話。照他話語意思來看,仿佛來到這漠北荒原的竟有不少門派,目的都是直指囚龍上人豢養的什麽東西。

萬年冰?那東西究竟是什麽,竟會招致如此衆多的門派前來争奪?

頓了頓,左言說道:“此地異變已生,囚龍上人生死不明。咱們追蹤下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四人走進綠林,朝深處搜去。

穿過綠林,眼前出現一處山谷,谷外白茫茫一片,原來那裏就是漠北有名的雪域冰川了。

此時,遠處傳來陣陣厮殺聲,長嘯不斷。

四人互視一眼,發足奔去。方自繞過一處山脊,就聽得頭頂傳來陰恻恻的笑聲:“站住!”狂風臨頂,呼嘯驟然卷來。

諸人大驚,雙袖鼓舞急拍,頓足閃開。

“轟隆隆”巨響,冰雪飛散,從崖頂落下一個青袍大漢。此人面目怪異,面頰長毛,頭頂生角,若是不注意,還以為他是一只怪獸。

彭衣茱和長孫傲梅失口驚呼,駭得後退幾步。

段逸鳴乍見彭衣茱及長孫傲梅受驚,胸中豪氣頓生,跨上幾步,和左言站在一起,成犄角之勢。

左言低聲說道:“段師弟,小心為上,不可貪功冒進。”“是,左師兄。”段逸鳴答道。彭衣茱瞧着段逸鳴,美目中奇彩頻閃。

青袍大漢看着諸人,發出一聲古怪的吼叫,雙眼兇光亂閃,龇牙咧嘴。

左言沉聲問道:“閣下何人?”青袍大漢嘴唇大張,發聲道:“你、你們又是什麽人?”他說話發音不準,顯然并非中土人氏。

左言凝神觀望,見此人服飾極似西藏土著所穿,心念一轉,問道:“閣下可是來自藏南婆丹寺般迦法王門下?”青袍大漢大奇,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師父的名號?”左言心中巨震,自己随口猜測,沒想到猜個正着。這婆丹寺般迦法王盤踞域外,成名已久,為人正邪不分,極為珍惜羽毛,全憑一己喜惡行事,非常難纏。

雖不入邪門歪道,但若惹上,很難善罷甘休。素聞般迦法王座下有四大弟子,分別是犀駝嬰君、牡牛元君、樨羊玄君和榫馬上君。他們個個強悍無匹,孔武有力,修煉卻是另走蹊徑,獨樹一幟。

他凝神戒備,問道:“閣下不知是四位神君中的哪一位?”“樨羊玄君。”

“犀駝嬰君。”說話聲突然變成兩個,吓了衆人一大跳。奇怪,一個人怎麽會發出兩種聲音?

段逸鳴定睛看去,突然發現青袍大漢背影上多出一個包裹狀的凸起,緩緩蠕動。駭道:“你、你背上是什麽東西?”

“我呸!”青袍大漢背後有人罵道,“小子有眼無珠,不識本神君,我乃犀駝嬰君是也!”說話間,一個鬥大的腦袋從青袍大漢肩膀旁伸出,怒目而視。

左言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就是狀若嬰兒的犀駝嬰君?!”原來犀駝嬰君排行最大,卻天生是個侏儒,臉若嬰孩,背駝如包。行路之際向來都是由其他三人背負,方才樨羊玄君背着他躍下,衆人不察,沒有注意到背後還有一人。

彭衣茱俏目圓睜,好奇的上下打量着,畏懼之心漸去。

犀駝嬰君站在樨羊玄君的肩膀上,大小只比樨羊玄君高出一頭,滑稽可笑。

他瞧着諸人,說道:“呔,你們這些小娃娃,趕來這裏做什麽?速速回頭,免得小命丢在這裏。”說話老氣橫秋,古怪得很,雙眼卻貪婪的打量着彭衣茱的嬌軀,上下掃射不停。

彭衣茱眉頭一皺,說道:“我們前來拜訪囚龍上人,兩位若是知道所在,煩請告知。”兩人相視大笑,樨羊玄君說道:“女娃娃,你們前來,一定也是為了那件要緊的東西。哼,那東西歸我師父所有,其他人誰也不能染指!”彭衣茱心念電轉,說道:“不就是那個什麽萬年冰——”說到這裏,她故意拉長語調。

樨羊玄君說道:“對,就是萬年冰蜃的內丹。”萬年冰蜃的內丹?左言等四人面面相觑,蜃為神異之物,平時蟄伏不出,一旦機遇來臨,幻化成龍,翺翔無極。不過冰蜃向來只存在于幻想和猜測之中,難道這漠北荒原上竟真的有蜃麽?

犀駝嬰君看着彭衣茱和長孫傲梅兩人明眸皓齒,一般的水嫩嬌豔,貌若天仙,傾國傾城,頓時心癢難耐,面孔上露出淫邪之意,怪笑道:“女娃娃精靈古怪,又長的這麽美貌,細皮嫩肉的。嘿嘿,你們就留下吧。

“等到師父取到萬年冰蜃的內丹,咱家就求師父分一些給你們,長生不老,和本神君共做戲水鴛鴦。”彭衣茱和出長孫傲梅大羞,臉色緋紅。

段逸鳴怒火上升,頓舌叱喝道:“無恥之徒,休得胡言亂語!”樨羊玄君大怒,說道:“黃毛小兒,竟敢出言無狀,惡語傷人?哼,活得不耐煩了。”犀駝嬰君“桀桀”怪笑道:“老三,不和他們磨嘴皮子,先料理了再說。”話音方落,矮墩墩的身體“呼”的飛起,雙手齊動,一道青光爆射而出,空中出現一件圓盤狀物,青白相間,邊緣鋸齒森森。他雙掌虛合,圓盤滴溜溜飛快旋轉,發出“嗚嗚”的銳響。

這是他拿手兵器乾坤法輪。此物由藏西雪山之巅的天玄鐵,和南海古蚬蛟獸骨混合一起,在地火中冶煉,歷盡九九八十一天方才煉化成形,威力無窮;尤其是邊緣鋸齒,內混精銅,無堅不摧。

左言識得厲害,急忙說道:“大家小心。”“昆侖”仙劍光芒大盛,罩住周身。

樨羊玄君“嗷”的大吼,手中多了一件粗大的棍狀物,頂端是個猙獰的獸頭,張嘴欲噬。

“上。”兩人齊聲大吼,揉身撲上。

樨羊玄君心中惱怒段逸鳴出言不遜,出手就是狠招。冥獸法杖呼嘯而落,勁氣狂湧而來。

段逸鳴不敢怠慢,紫竹棍淩空橫劃,真氣灌注,攜帶起铿锵淩厲的氣浪迎上。狂瀾當空,縱橫交織,轟然炸開。

銳氣如刀,擊在段逸鳴身上,頓時白皙的肌膚上出現數道血痕,疼痛欲裂,如刀斬一般。段逸鳴雙臂被震得酥麻,踉跄後退,差點拿捏不住紫竹棍。

樨羊玄君裂開大嘴大笑,不容段逸鳴喘息,又是一杖擊來。

小金瞧出主人危險,怒吼一聲,“嗖”的躍起,趁着間隙,猛然張口咬向樨羊玄君左臂。樨羊玄君猝不及防,攻勢稍頓。反手一杖橫掃,小金身體靈活,側身躲閃。

段逸鳴穩住身形,心中大凜,知道對方天生神力,硬碰不得。于是游身側走,紫竹棍呼嘯着,狂瀾疾奔而上,專攻對方側後虛弱之處。

樨羊玄君數杖不中,“哇哇”亂叫,氣得七竅生煙。冥獸法杖疾舞如飛,藍光灼灼,招招擊向對手要害之處,兩人上下翻飛,棍影杖浪惡騰騰鬥在一起。

那邊廂,左言劍花斜挑,衣袖鼓脹,仙劍如梭,直刺向犀駝嬰君。乾坤法輪狂嘯大作,漫空盤旋飛舞,邊緣青光耀眼,不時抛出一圈圈的氣浪。

仙劍氣芒飛卷,猛烈的撞擊在乾坤法輪上。青光怒放,劍氣斜掠,濺射出無數火星。兩人同時倒退數步,心中大駭。

犀駝嬰君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招使出五成真力,對方竟能能夠接下。雙目兇光亂閃,知道雙方修為絕非泛泛之輩,當即大喝道:“好小子,不錯,再接本神君法輪試試!”左手指引,乾坤法輪旋飛而來,狂響驚天動地。

左言一招得手,豪氣陡生。他朗笑道:“好。”仙劍龍吟虎嘯,迎風而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清輝回旋,炫光怒舞,層層霓浪彩光如漣漪般蕩漾擴散,嘯聲連綿不絕。兩人各出絕招,厮殺在一起。

其實論修煉年限和功力,犀駝嬰君倒是超過左言一些,只是他初上手過于輕敵,以為對方年輕可欺,沒想到吃了個啞巴虧,有苦說不出。

而左言卻是仙瑤門百年一遇的奇才,資質頗佳,修為出類拔萃,現在已經突破小乘境抵達大乘境,在仙瑤門年輕一代弟子之中首屈一指。因此兩相抵消之下,堪堪戰成平手。

兩人交手數十招之後,逐漸分出強弱。左言到底修為不濟,氣勢衰減下來。他心中暗暗焦急,知道拖延下去,對己方十分不利。一邊抵禦,一邊苦思對策。

另一邊,段逸鳴和樨羊玄君惡戰正酣。樨羊玄君重手出擊,每每無功而返,怒吼聲不絕于耳。

段逸鳴幾次想接對方攻勢,卻被銳氣割落幾撮頭發,都被小金幹擾避過一難,他吓得再也不敢對面過招。心中既定,自是不肯與樨羊玄君硬碰硬的交手,周身真氣護住大脈;紫竹棍指東打西,忽前忽後,飄忽不定。

樨羊玄君舞動冥獸法杖,逐漸不耐。怒吼聲中,真氣滔滔不絕的飛湧奔出,冥獸法杖忽然暴脹,幻化成一條巨蟒,長約丈餘,搖頭擺尾。巨蟒赤目闊吻,獠牙森然,紅信怒突伸縮。巨尾猛甩,橫掠而來,風聲銳利,頃刻間已臨近段逸鳴身側!

段逸鳴躲無可躲,只好硬着頭皮揮舞紫竹棍抵擋。

“劈啪”狂震,狂風漫卷,冰塊、亂石、氣浪……擦着衆人身軀濺射沖撞,淩空亂舞。

棍影翻飛,巨蟒怒聲咆哮,激射出千萬道流麗光華,如流星雨一般密集飛瀉。

“彭”的一聲巨響,空氣中光波劇烈震蕩。段逸鳴悶哼一聲,猛的被狂瀾抛飛出去,摔倒在地上。

樨羊玄君大喜過望,手指急召,巨蟒身軀一轉,洶洶沖來。

彭衣茱冷喝道:“休下毒手!”嬌軀飛縱而起,素掌急拍,寒光閃爍,“太阿”仙劍沖天飛出,橫空疾斬。

裙裳獵獵鼓舞,風聲呼嘯,彭衣茱身軀電射般沒入氣浪之中,輕飄無根,直欲乘風而起。

仙劍銳氣盈空,殺機凜冽。那巨蟒厲吼一聲,已被仙劍劈中。光芒閃耀,氣浪狂掀,巨蟒虛氣消失,變回原形。

樨羊玄君大驚,急忙召回冥獸法杖。他察覺到這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修為較之想像中高出不少,心中又驚又怒,“呀呀”怪叫,放手強攻。

彭衣茱脆斥聲中,“太阿”仙劍皎皎閃亮,清輝萬丈,散發出萬千氣劍,聲勢如雷霆狂風,席卷向樨羊玄君。氣浪滾滾,狂飙龍吟,一時間殺得難解難分。

長孫傲梅奔過來,扶起段逸鳴,問道:“段師兄,你要緊麽?”段逸鳴甩甩頭,清醒一些,讪讪然說道:“還好,沒什麽大礙。”長孫傲梅始放下心來。

段逸鳴姿勢古怪,被長孫傲梅攙扶起來,頓時鼻息中滿是幽香浮動,香甜若蘭馨淡脂,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長孫傲梅心中詫異,馬上明白,臉色羞紅,急忙收回雙手。

段逸鳴不察有變,猛然失去支撐,“撲通”摔倒在地,屁股落地,不由痛得龇牙咧嘴。

長孫傲梅大驚,忙問道:“你、你摔疼了?”段逸鳴爬起身,心中暗道:“瘋丫頭,你把人放倒了還不知道?!”嘴上卻說道:“沒事、沒事。”斜眼看去,長孫傲梅粉頸盡赤,羞澀不已,心中怒氣消了大半。

左言和犀駝嬰君酣戰良久,已知對手修為強過自己,不可硬拼,只宜智取。他環視一周,見天色昏暗,已近黃昏時刻。

轉眼一瞧,看出彭衣茱和樨羊玄君惡拼正急,短時間倒不會有問題。心念急轉,已有計較。

他一邊應戰,一邊傳聲道:“段師弟、長孫師妹,你們速速前去察看究竟。”段逸鳴和出長孫傲梅一怔,忙問道:“那左師兄你們……”左言反手一劍,斜刺犀駝嬰君肋下,迫使其回手自救。他厲聲說道:“你們聽我吩咐,馬上離開,我和彭師妹自有辦法脫身。快!”舉手疾射,一道白光閃電般落在段逸鳴手中。他低頭看去,手中卻是一個油紙包。

左言傳聲道:“見到囚龍上人之後,将信交給他,他即會明白一切的。去吧。”兩人大凜,互相望了一眼,說道:“是。”縱身躍起,朝前疾飛。

犀駝嬰君和樨羊玄君馬上察覺,想返身追去,卻被左言和彭衣茱兩人攔住,死纏爛打,脫身不得。氣得兩人“哇哇”大叫,厲吼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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