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萬年冰蜃
冰川絕谷之上,一片血雨腥風。
三派勢力為了搶先下絕谷抓獲萬年冰蜃,展開了一場慘烈的厮殺。人影縱橫交錯、殺聲震天,刀光劍氣交相輝映,氣浪疊爆,霓光迸射。層層疊疊的絢麗彩光淩空怒綻,呼嘯聚散,煞是瑰麗奇幻。
角蟾老祖混入人群,殺機大作,身形飄忽不定,雙掌連環劈落。驚雷不斷炸開,每出一掌便會有人中招,橫飛高抛,轉眼便性命不保,追到最後,已然失去襲擊段逸鳴之人。他擡頭望去,眼下盡是人頭湧動、刀光劍影,洶洶起伏飛射。
角蟾老祖兩眼血紅,長聲狂嘯,赤焰犀角寶刀猶如一道血光繞空穿飛,令人不寒而栗。諸人驚駭吶喊,發力躲避。角蟾老祖殺得興起,來回穿梭縱橫,掌影翻飛不停。凡中掌者,均胸衣四裂,現出一個青色掌印,詭異萬分。
“赤焰犀角寶刀!五陰魔手?啊,他就是角蟾老祖!”元衡真君猛然驚醒,大聲狂呼。
陰戽邪尊也已看出角蟾老祖的身分,臉色變幻,泛起古怪的笑意。心中暗道:“角蟾老祖出現,不如也将他拉下混水,用來對付敵人。”想到這裏,他大呼道:“老祖,多年不見,本尊以及諸位兄弟都想念得很。”
角蟾老祖冷哼一聲,揮刀斬殺一人,說道:“多謝邪尊挂念。”
陰戽邪尊笑道:“眼下不便暢敘別後情誼。不如這樣吧,老祖暫時幫本邪尊阻擋這些假仁假義的家夥。等到此間事了,本邪尊再掃徑待客,一醉方休可好?”
角蟾老祖怪笑道:“嘿嘿。邪尊果然機智百變。”
陰戽邪尊不以為意,笑道:“此事一言為定,如此就煩勞老祖了。”說罷一揮手,麾下衆門徒發力沖入人群,逼向懸崖邊。
紫玄真人大駭,單是陰戽邪尊、鬼馬魔尊以及萬獸老仙等兇邪已是難以招架,另外還有般迦法王在一旁虎視眈眈,若再加上角蟾老祖這個一等一的邪魔,自己一方絕難讨得了好。心念急轉,急忙飛進人群,和元衡真君以及金梵大師急促耳語。
金梵大師點點頭,急速飄近,大喝道:“妖孽,哪裏走!”雙臂急旋,青光怒射沖出,烏龍寶杖橫空襲來。
角蟾老祖神色一凜,運轉真氣,赤焰犀角寶刀迎風而上,綻放出耀眼的血光。
“劈啪!”
半空中驚雷炸裂,震得衆人耳朵“嗡嗡”劇鳴,無不跌跌撞撞的退後數步。
血光狂閃,青芒暴吐。兩件神兵“呼呼”旋轉,氣浪漫卷,殺氣騰騰,铮鳴聲隆隆不絕于耳。
紫玄真人、元蝕真人和元衡真君竭力指揮麾下衆弟子殺開一條血路,湧向懸崖邊。
陰戽邪尊、鬼馬魔尊以及萬獸老仙吆喝着諸門徒圍剿搏殺,擋住群真去路。
大家一個個殺紅了眼,各種兵器、法寶層出不窮,放射出千百道耀眼流麗彩光,怒射旋沖、轟隆炸裂。
那名黑衣男子見機不妙,急忙奔到婆丹寺般迦法王身邊,附耳低語。般迦法王頻頻點頭,立刻傳令手下四大弟子彙聚一處。其麾下數十名黑衣門徒紛紛取出一支圓筒,搶先開道,稍一有人上前阻攔,便有人掀動圓筒。
“嗤”的銳響,赤紅火焰噴射而出,随即猛烈爆炸,頓時血肉橫飛,斷臂殘肢随地可見。
近處冰川搖晃,“哢嚓嚓”的大響,無數冰塊剝離,“簌簌”滾落。
“藏天雷!”有人大喊道。
衆人聞聲大驚失色,紛紛後退,如潮水般躲開。
藏天雷是天下三大火雷之一,由藏域雪山深處的烈火晶石制成,爆裂時驚天動地,無堅不摧。尤其是近身五丈方圓之內,金石皆成齑粉,霸道異常。
論實力,正魔兩派諸多弟子修為高深,大都是新一代頗有潛質的精銳力量,與般迦法王手下門徒原本不分上下。但是,般迦法王手下持有世間三大火雷之一的藏天雷,威懾力極強,衆人無不退避三舍,莫敢擋其去路。
此事過于突然,大家束手無策,幾無還手之力,被婆丹寺搶得先機。大家空有無上神兵仙器,卻投鼠忌器,不敢過招。
般迦法王見狀“嘿嘿”狂笑,陰恻恻說道:“擋我者死,避我者生。”揮手一招,衆黑衣人穿梭急行,如碧海分浪一般從人群中穿過,頃刻間來到懸崖之畔。
紫玄真人看在眼中,心中焦急萬分,喝道:“般迦法王,你竟敢使用‘藏天雷’,不怕招來天劫麽?”
般迦法王“哈哈”大笑道:“本法王天不怕地不怕,天劫又怎麽樣?嘿嘿,藏天雷逢物炸裂,玉石皆焚。若是惹得本法王不高興,舉手之間,可将冰川夷為平地,真人要是不信,不妨上前一試。”口氣狂妄至極,根本沒有将正魔兩道上百人放在眼中。
紫玄真人氣的臉色發白,卻又忌憚對方的“藏天雷”,只好緩緩退開。
陰戽邪尊眼珠一轉,朝萬獸老仙使個眼色,大笑道:“般迦法王這招端的毒辣,舉世難敵。”
般迦法王瞧見兩人暗使眼色,但是對于“藏天雷”過分自信,也未在意。他得意洋洋的說道:“好說,好說。邪尊、魔尊、老仙無一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我般迦法王豈敢大意。
“嘿嘿,為了萬年冰蜃的內丹,只好冒犯各位了。絕谷奇寒難耐,各位不妨在這裏避避風也好。哈哈哈哈!”說到這裏,縱身飛起,落入絕谷。他身後諸人紛紛躍起,落下谷去。
萬獸老仙眼神一冷,嘴裏發出奇異的嘯聲。
空中氣浪滾滾,千百只鴕猡鳥振翅而來。它們嘴裏銜着巨大的冰塊,飛到絕谷上方,紛紛投擲下去。
無數冰塊如流星雨般簌簌墜落,風聲呼嘯。
就聽得一連串的撞擊聲、慘叫聲、驚雷爆炸聲驟然響起,雲霧翻卷,滾滾不休。鴕猡鳥一批接着一批,循環往複,冰塊投擲持續了半個多時辰方歇手。
陰戽邪尊長嘯一聲,飛身縱下。其餘人等如過江之鲫一般飛瀉降落,沒入雲霧之中。
紫玄真人回頭,望了正在激鬥的角蟾老祖和金梵大師一眼,呼嘯長聲,率衆尾随而下。嗖嗖幾聲,眨眼間走的所剩無幾。
絕谷之下,卻是另一番景象。
段逸鳴被震得沖天而起,墜入絕谷。耳畔風聲呼呼,雙手亂抓,恰好一個物體靠近,一把攥住,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同墜崖的囚龍上人。
囚龍上人正自暈頭轉向,乍遇段逸鳴,急忙伸手抓牢,如溺水之人一般牢牢不放。兩人墜勢不減,急速下落。
段逸鳴苦笑一聲,任由對方抓緊。轉眼間,兩人已沒入無邊的雲霧之中。
寒風凜凜,兩人只覺呼吸滞堵,心中怦怦狂跳,又驚又懼。
寒霧轟然四分,旋即合攏。兩人在空中上下翻滾、飛沖帶起的氣浪,攪動得霧氣滾滾起伏。
生死之間,段逸鳴雙手胡抓亂摸,突然間摸到紫竹棍,心中大喜,連忙灌注真氣驅動。紫竹棍發出低沉的龍吟聲,斜斜橫飛,帶動兩人盤旋而落,墜勢頓減。
不多時,段逸鳴勉強驅動紫竹棍飛行,但是兩人墜勢過猛,只能緩下墜勢,無法穩住身形。
“呼”的一聲響動。兩人沖出雲霧,朝着絕谷之底墜落。放眼望去,絕谷中冰柱林立,如柄柄利劍般聳立着。
段逸鳴大駭,手忙腳亂的駕馭者紫竹棍橫掠飛出。心中一着急,紫竹棍馬上失控,急沖向峭壁冰崖。
段逸鳴吓得臉色如土,囚龍上人更是“啊”的一聲大叫,眼睜睜看着災難即将發生。
段逸鳴冷汗直流,心中惶急惶恐。
十丈、五丈,三丈……厚重的冰壁越來越近。
段逸鳴兩眼圓睜,張口大叫:“呀!”丹田之中突然升起一道熱流,滾滾流轉,如狂潮一般走遍全身,真氣怒鼓,洶洶灌注入紫竹棍中。
铮鳴聲大作,段逸鳴情不自禁的閉住眼睛,暗道:“我命休也。”
豈知此時卻發生了奇跡─就在兩人即将撞上冰壁的瞬間,紫竹棍突然光華暴射,氣浪疾沖,橫向一打轉,堪堪擦着冰壁飛開。兩人不禁長舒了口氣,向下瞧去,雪白的冰面上凹凸不平,甚多尖銳的冰淩。
段逸鳴一驚,撥轉紫竹棍,避開冰淩,尋找地方準備降落。
突然間,身邊冰壁上一個凹洞中出現一個人影。兩人看去,這人正是般迦法王身邊那名黑衣人。原來方才正魔酣戰之際,黑衣人悄悄落下絕谷,暗中潛伏起來。
黑衣人“桀桀”怪笑,迅疾無比的拍出雄渾掌力。狂飙驟起,一聲呼嘯朝段逸鳴奔來。
段逸鳴“啊呀”驚叫,身軀已被狂風卷起,倒飛出去,沖入旁邊一道大裂口之中,裏面隐隐出現一道淡淡的紅色,竟有些熱意傳來。
囚龍上人厲聲大叫道:“下面是地火裂谷!”
“什麽?地火裂谷!”段逸鳴仔細看去,不由暗暗叫苦─裂谷之下,數十丈深處,赤焰翻卷,熾熱岩漿“咕嘟咕嘟”的翻滾着,不時濺出火苗,高高激飛。飛起三五丈,重又墜下。
一股燒焦的氣味撲鼻而入,又熱又辣。段逸鳴只吸了一小口,頓覺心肺氣管火燒火燎,如被滾水澆燙似的。
囚龍上人大急,叫道:“不可呼吸,快屏住氣息。”
話音未落,一股濃烈的熱浪席卷而來,将兩人罩在其中。
段逸鳴頓時頭暈腦脹,雙眼劇痛如燒,竟然睜不開眼睛!
神思恍惚,真氣一松懈,紫竹棍失去控制,猛然加速墜向地火裂隙之中。
千鈞一發之際,耳畔聽到一聲大吼“嗷哈!”斜刺裏突然沖出一股霧氣,旋即收卷,将兩人直吸過去。
段逸鳴如落在棉花堆中一般,渾身四處軟綿無比,淩空飛進地火裂谷旁的一個巨大的洞窟之中,緩緩落地。
他死中逃生,心中又是驚喜又是驚訝:這股霧氣出現的過于古怪,似乎別有玄機。剛才分明聽到奇怪的叫聲,難道是有什麽東西藏在洞窟裏嗎?
他站穩身軀,仔細查看。
洞中白霧蒙蒙,吞吐伸縮,來回不停。洞外是烈焰橫飛的地火裂隙,熾熱灼烤,難以接近;而洞中卻是冰寒刺骨,霧氣彌漫,看不清內中詳情。
突然間,洞窟深處傳來低低的翻動聲,其間夾雜着低沉的怪聲。
囚龍上人側耳聆聽片刻,臉孔驟現驚喜之色,大叫道:“是它、是它。”說着手舞足蹈,拔足飛奔,直向洞窟深處。
段逸鳴莫名其妙,只好跟下去。
在霧氣中摸索走出十餘丈,眼前豁然開朗。舉目望去,他不由驚呆了─就在身前不遠處,赫然趴伏着兩只龐然大物─兩只都高若小山丘,緊緊靠在一起。
其中一只稍大些,頭顱不住摩擦旁邊那只體形稍小的巨獸。
它目若燈籠,微微張開,金光閃爍;巨吻平放在地面,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聲;頭頂怒伸雙角,猶如鹿角斜生。巨碩的身軀長不見尾,全身滿是塊狀疙瘩,滑腥涎液不斷滲出,異臭撲鼻,令人氣悶欲嘔。
怪物長相怪異,活脫脫就像一條巨龍,唯一區別就是,身體表面沒有長出鱗甲。
這就是傳說中的冰蜃!而且是一公一母兩只!那只大些的是公冰蜃,神态萎靡不振,似有病态的則是母冰蜃。
公冰蜃見到段逸鳴出現,頭顱轉來,雙目猛然大睜,射出兩道金光,威嚴不可侵犯。
段逸鳴一驚,雙腿顫栗,連連後退。
旁邊閃出囚龍上人,對冰蜃低聲說着什麽,一邊緩緩撫摩着它的腦袋。萬年冰蜃慢慢低下頭,垂目低哼,神光盡斂,神态焦急無比。
段逸鳴壯着膽,蹑手蹑腳的靠近囚龍上人。這只母冰蜃只是睜眼瞧了一眼,便又阖目。身軀緩緩蠕動,不時發出痛楚的悲鳴聲。
囚龍上人拍拍冰蜃腦袋,招手示意段逸鳴跟來。兩人繞過萬年冰蜃高如小山的身軀,來到洞窟深處。定睛看去,不由大驚。
只見母冰蜃的龐大身軀上有數道傷口,皮肉外翻,流淌着一大灘污血,原本細長的尾部卻高高隆起,裏面有什麽東西正發散出彩光。
囚龍上人老眉緊皺,低聲說道:“萬年冰蜃看來受傷不輕。”他邊說邊撫摩着母冰蜃,走過去一瞧,又驚又喜─原來母冰蜃即将産卵!
段逸鳴看到,不禁目瞪口呆。什麽?萬年冰蜃這種神異靈物也會産卵?
囚龍上人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世間萬物,皆有陰陽之體,合而為一則可繁衍後代,延續血脈。萬年冰蜃雖然靈異,也是一樣。”
公冰蜃挪動着巨碩的身軀走近,對着囚龍上人哀鳴着,似乎在企求什麽。
囚龍上人說道:“我來瞧瞧,你不要着急。”公冰蜃點點頭,緩緩趴下。
段逸鳴大奇,問道:“上人,它、它想做什麽?”
囚龍上人說道:“母冰蜃受傷一直沒有痊愈,此刻又正逢産卵前的關鍵時刻。母冰蜃受傷體弱,無力正常産出蛋卵,而蛋卵一旦長時間産不出來,母蜃勢必難産身亡。
“看樣子産卵時間已經不短了,再拖延下去會很危險,母冰蜃在此最後關頭無力産卵,故公冰蜃應是想讓我們幫它産下蛋卵。”
他頓了頓說道:“你看母冰蜃腹鼓飽脹,血液橫流,看來産卵應有幾個時辰了,若再不幫它産下蛋卵,全身血液将會長流不止,最後氣血衰竭,母子不保啊!”
這件事匪夷所思,段逸鳴聽的瞠目結舌,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上人,那應該怎麽辦?”
囚龍上人沉吟片刻,說道:“為今之計,只有冒險替它剖腹産卵,如此才有可能救下幼蜃。”
段逸鳴喜道:“上人,既是這樣,怎麽不馬上剖腹助産?你看這母冰蜃痛楚難當,不如早早幫助它生下蛋卵,解去痛苦。”
囚龍上人面色嚴峻,搖頭說道:“此事牽涉到兩條性命,非同小可,不可莽撞。再說母冰蜃氣血虛弱,能不能禁得起一番折騰,還很難說,我怕萬一剖腹後,母冰蜃傷勢加重惡化,那可就危險了。”
他躊躇再三,始終不敢下決心幫助母冰蜃助産。
母冰蜃哀叫着,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後幾乎都睜不開眼睛回應公冰蜃的摩擦。公冰蜃大急,不住大聲悲鳴着,雙眼流露出哀傷的神色,令人心酸欲碎。
母冰蜃身體一陣顫動,用力收縮着,想生下蛋卵。無奈氣力不足,掙紮一番又無力趴下。兩人看見蛋卵隐約可見,正好卡在産道中無法順利出來。
突然間,母冰蜃悲鳴一聲,一大股鮮血飛濺而出,噴灑的到處都是。過了一會,母冰蜃竟然再無動靜,昏迷過去。
公冰蜃焦急萬分,不住用身軀推着母冰蜃,它依舊一動不動,不由厲鳴悲嚎。
囚龍上人大驚失色,牙關一咬,決斷地說道:“也罷。老夫迫不得已,只得冒險一試,希望能保住冰蜃母子性命。”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打開,裏面赫然是數十枚銀針和一把小刀,閃閃發亮。他惋惜的說道:“可惜老夫來不及收拾,只有這些器物。希望可以幫助母冰蜃逃過此難。”
他對段逸鳴說道:“一會老夫教你剖開母冰蜃肚腹,你注意取出蛋卵。記住,一定要眼疾手快,不可拖延時機。”
段逸鳴神色大凜,知道情況危急,連忙點頭。
囚龍上人定定神,長吸一口氣,将剖腹要訣一一說來,段逸鳴仔細聆聽,牢記在心。
講完後,囚龍上人問道:“你再複誦一遍。”
段逸鳴定定神,緩緩說來。他記憶奇佳,竟然将要訣記得一字不差,滾瓜爛熟。
囚龍上人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不錯。事不宜遲,咱們這就開始。首先第一步,找準冰蜃産道……”
段逸鳴手持小刀走近,稍一打量,真氣灌注,舉手橫切而下。
“嗤”的輕響,鮮血四射,母冰蜃腹部豁然開裂。他臉色冷峻,手下不停,一連數刀,将母冰蜃産道割開。它似乎知道兩人幫助自己産卵,一動不動,“嘶嘶”哀叫。
那枚彩蛋渾身光滑如玉,表皮半透明,裏面幼蜃身體卷曲,赫然在目,清晰可辨!
直到此時,段逸鳴方看清,蛋卵竟是奇大無比,足有三尺大小,将産道撐的鼓鼓漲漲。怪不得母冰蜃怎麽也生不出來。
囚龍上人低喝道:“小心,準備取出蛋卵!”
段逸鳴吸了一口氣,短刀光華暴吐,橫斬而落。
就在此時,洞窟外突然傳來大叫:“萬年冰蜃就躲在地火裂隙旁的一處洞窟中!”
兩人身體一僵,同時停頓,面面相觑,驚駭惶恐。
原來這聲音就是犀駝嬰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