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002

陸洋渾身一震、移開目光,扭頭對正企圖和自己開房的人道,“抱歉。”

趙奕微微扭頭,對着想要坐在自己旁邊的一個男生道,“有人。”

酒吧裏向來都是這樣,看對眼了就打一炮,無感也不拖沓,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把氣氛弄尴尬,也絕口不提感情。

趙奕看過去之後,就覺得自己今晚必有一炮,陸洋也深有同感。

陸洋頭發有些自來卷,今天沒課,他也懶得噴發膠,就那麽軟趴趴地蓋在頭上,減齡,但渾身又有些一種書卷的文氣,倒不會顯得人有多小。

故而,gay看不出他是0是1,和他搭讪的1.0都有,倒是1比0多一點,想來是沒吃過這口。

趙奕也沒嘗過這口,也入了他的眼,他就在心裏默默推算,陸洋到底是1是0,有沒有約炮的打算。

陸洋有,他就是為這個來的。

兩人一起出了酒吧上了趙奕的車,一路朝酒店開過去。

陸洋坐在副駕駛座上還有些發愣,甚至剛剛他都想不起來是自己走向了趙奕,還是趙奕主動走向了他。

趙奕湊的近了,只聞到陸洋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沒有煙酒味,他挺喜歡。

男人開車很穩,陸洋惬意地舒了一口氣道,壓住心裏泛起的緊張感,同陌生男人說道,“去你家吧。”

酒店那種地方挺沒安全感的,陸洋一直不喜歡,覺得髒。

陸洋的味道不讨厭,趙奕也對酒店無感,他挑了挑眉,默不作聲地打着方向盤,朝着自己不長住的一套房子開了過去。

期間再沒人說話,陸洋覺得這男人帥是挺帥的,也不用這麽酷吧,一直抿着唇不說話,搞得像是他要強了他一樣。

本來就是約個炮,明天一早誰都不認識誰,也沒必要聯絡感情,陸洋看人不說話就趁這個時間眯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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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兩人坦誠相見,陸洋就有種怪異感,雖清晰地知道自己要跟一個男人試試,心裏卻還是別扭。

在情動之下,莫名有些煩躁和失望。

他在床上是極溫柔的,會哄妻子,或者說些情意綿綿的話,現在他也迫切地想聽一些情話,然而卻只有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酣暢淋漓的一夜過後,第二天陸洋眼皮腫的睜不開,渾身上下都是疼的,身體卻是舒暢的很。

他撐着坐起來,靠在床頭上思考人生。

可能每個男人都有事後煙的時間,即使不吸煙,也會事後思考一段時間。

陸洋不得不承認,他昨晚很盡興。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居然還想再來幾次,上了瘾一樣。

男人的做法他很欣賞,兩個人約炮,各自滿足,完事就散了。

男人卻在他睡着之後,把他清洗了一遍。

把醒來的不适感降到最低。

雖然一睜眼沒見到人,陸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望,但也還好,他不知道別人打炮醒來會幹什麽,起來的時候沒有人倒覺得松了一口氣。

陸洋緩了一陣子,從床上下來開始穿衣服。

衣服是做之前就脫下來的,故而沒有太多褶皺。

在客廳裏轉了一圈,男人的裝修風格很簡約,基本是黑白灰三色的互搭,客廳桌子上擺着一份報紙,還有一杯涼了的咖啡。

陸洋扁了扁嘴,打了個車,報了路牌,就困極了似的後座睡了一覺。

趙奕推門進來,手裏提着幾個袋子,一盒藥膏、一頓早餐、還有一身衣服。

雖說是一夜情,他也想給人最大的舒适感。

床上已經空無一人,床單平平整整,想來是人走之前還整理了整理,他那片毫無波瀾的心湖,突然蕩了一圈漣漪。

回到大廳,把手裏的東西擺在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報紙打算看看經濟新聞。

報紙雖然還在原位放着,上面卻多了幾條折痕,趙奕挑了一下眉,突然愉悅地笑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麽,就是覺得身心舒暢。

他把衣服放在家裏,把報紙折疊放好,又把裝咖啡的被子洗了洗放歸櫥櫃,做好這一切才拿着藥膏和早餐出了門。

本來打算一起把手裏的東西一起丢到垃圾桶裏,最後卻只扔了早餐,拿着藥膏思考了片刻,又放進了他的大衣口袋裏。

開着車,趕在早高峰之前去了公司。

衣服沒扔是想再一次見到人給他,藥膏沒扔,趙奕唇角勾了一下,他也不太知道自己什麽意思了?

就是覺得那人挺有意思的,規規矩矩的還挺喜歡。

陸洋有早起看報的習慣,他之前在妻子家的時候,桌子上總會放着三份報紙,吃早飯前,他也會和岳父來一場讨論。

現在分手了,他還是讓送報的人把日報送到他所在的公寓,在趙奕家裏也無意地拿起來瞟了一眼,覺得亂碰人的東西不好,才又放回原位。

于是就多了幾條折痕。

陸洋一回公寓,摸到床邊就又睡了個天昏地暗,中午餓醒了,一動某處就火辣辣地疼,他抽了口涼氣,起床打算去藥店逛逛。

陽光很好,他把擋着陽臺的簾子拉開,擺了張桌子。

在卧室給自己上了點藥,就窩在陽光裏一邊寫教案,一邊接受自己現在對女人不舉卻對男人硬的起來的事實。

晚上陸洋去了一趟超市,屯了點東西,這幾天他估計都不會去酒吧了。

他不是個重欲的人,性-事其實可有可無,這幾年應付的房事,讓陸洋覺得無趣的很。

昨天吃了腥,應該可以抵一陣子。

只是這件事就和貓偷吃腥一個原理,吃了一次還想再來一次。

陸洋第二天忍着沒去,第三天還是走進了朋友的酒吧,坐在了吧臺旁邊、時刻注意着門口。

然而那個人并沒有出現,失落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鋪天蓋地,陸洋便回了自己的公寓,過他的生活,再後來就去的甚少。

生活進入正軌,他還是他的大學教師,帶着一群頑皮卻可愛的孩子。

趙奕回到公司又開始了輪軸轉的生活節奏,那天早上,他回了公司,忙了一上午,中午代表董事慰問了一下醫院躺着的經理,下午繼續連軸轉。

雖然一直惦記着那個一夜情的人,但是真正閑下來想起去酒吧看看,已然是三日後了。

一連坐着幾天沒見到那個人,趙奕對別的來搭讪的又提不起興趣,就斷了去酒吧的找人心。

他對那人的印象其實說不出多深刻,就幾個字,白,緊,舒服。

打炮而已,燈一拉誰也看不着誰,過了幾天感覺還沒忘,這已經很讓人詫異了。

他也不是沒見過那什麽的人,怎麽就忘不掉了,他自己都不明白。

可能是單身久了,又是老男人了,有過一次怎麽都吃不夠。

陸洋再次接到林越的電話時,在回公寓的路上,因為是學校分配的房子,故而離大學很近,上下班步行,反而覺得便利。

他接了電話也不忘咋吧嘴,看看,這大中午的又堵成長龍。

蝸牛都比車走得快。

林越一個星期前和他老公一起出去旅游了,酒吧扔給了一個略顯富态的經理打理,現在回來了說要聚聚,并談論談論陸洋的今後打算。

陸洋不想當兩人的電燈泡,也不想吃狗糧,就斟酌一下,要委婉的拒絕。

林越卻說老公的發小也會來,只老公帶他不帶怕老公發小尴尬。

陸洋看這陪客的活兒推不了了,也只好點頭應了下來。

晚上過來的路上和林越通了電話,才知道原來主角不是林越和他老公,而是林越老公的發小,說是收購了一個公司,為祝賀他才開的飯局。

陸洋翻了個大白眼,“你非要去湊什麽熱鬧,還拉上我。”

林越哼一聲,有些不滿道,“有飯吃幹嘛不去啊,又不用你掏錢,我出去了一個星期你就不想見見我?”

“見什麽見?我連軸轉,帶班科研的時候也沒見你來學校見過我。”

最後林越說出他們非去不可的理由,“那人是我家那位的發小,我琢磨着他倆吃着吃着能吃出感情來,我好不容易才把人追上的。”說完哭唧唧,“他們要吃出舊情來我可怎麽辦啊。”

作者有話要說:

陸洋:又見面了。

趙奕: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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