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00026
找了半天晁齊都開出大學城了,陸洋想着要不拿手機搜索一下車型,讓他看看什麽顏色的好看,再看看價錢。
沒想到一摸口袋,出了一個錢包什麽也沒有。
他小的時候總是愛忘拿東西,沒想到這麽大了還是這樣,每每遇到這種他忘拿東西的情況,陸海總是要說他丢蛋雞。
陸洋看了看正在飛速向後退的道路,真是有點想家了,等抽時間回去看看吧。
自己本來就是撿來的,被抛棄也是無可奈何的,誰讓他撼動了家裏的經濟。
養育之恩大于天,陸洋每個月都會給他家大嫂寄錢讓她給家裏的父母補補。
還想着等什麽時候有條件了,就把父母接到城裏來住,他并不怨恨他的養父養母,農民的錢本身都不好掙,他覺得告訴他實情讓他成長起來,比不讓他上學好的多。
陸洋覺得過去醫院也就一會兒的時間,回來拿手機也不遲,他平常也沒什麽人給他打電話,趙奕今天得陪着去吃飯,估計也沒時間打過來電話。
誰知道晁齊這麽能噴,這麽一說都說到了下午,兩人過來的時候,也就10點半的樣子,後來中午又來了一部分同事,他們都走完了,晁齊還沒有走的意思。
陸洋反正也沒事,就聽着兩個人讨論他也是可以插進去讨論的,也不至于會感覺無聊,晁齊有孩子扔給他妻子他都不慌,陸洋沒個屁事,家裏又沒人等他,自然更願意待在這。
要是醫院沒一股子藥味,和嚴教授一起讨論學術問題也挺好的。
嚴教授摔的那一下,并不嚴重,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麽着也得在床上躺他個三個月,陸洋一想到他有三個月都見不到他這個亦師亦友的長輩,就覺得這麽多聊聊也是挺好的。
是沒人在家裏等着陸洋,但是人趙奕會想着跟他陸哥打電話啊,他在鄭從姣家吃過飯,就盤算着找個理由回去。
正想着,許孔雀就發過來一個電話,電話裏都是埋怨的意思,“陸哥,我今天搬家你怎麽沒親自過來啊,是不是我們不親了?”
趙奕笑了一下,“哪有的事,我這不今天剛好有事嗎?你從姣姐回來了,我正在鄭叔叔這兒吃飯呢。”
許孔雀一聽就着急地站起來,慌亂之中碰到一個工人搬的尖銳的物件,一時間手臂上便多出了一條又深又長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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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馬倒吸一口涼氣,輕輕撕了一聲,卻無暇顧及手臂上的傷口,他是聽他爸爸說過的,趙鄭兩家打算聯姻。
趙奕這次過去,從姣姐回來,難道是因為這個嗎?
不,不會吧,趙哥他喜歡男人,又那麽有主見,一定不會答應的。
胡思亂想之際,手臂已經讓人抓住了,他擡頭看了人一眼,發現是他養的情人,張浩。
張浩一臉焦急地看着他,手指不敢碰他的傷口,有些不知所措。
許孔雀突然覺得有些好玩,張浩一直都是一張面癱臉,在床上讓他變什麽姿勢就變什麽姿勢,即使是在最激烈的時候,他的臉上除了**,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
許孔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養這麽個無趣至極的人,連給金主賣個笑都不會。
這是趙奕出國這幾年背影最像趙奕的人了,也因為這樣張浩才能跟了他幾年之久。
張浩看着許孔雀手臂上的傷口,只覺得非常刺眼,他叫了一聲,“許先生。”
許孔雀怎麽會有空搭理他,覺得好玩也是一瞬間的事情,這人還是無趣的,他皺了下眉,小聲道,“不要管我。”聲音裏有些排斥。
張浩身體震了震,然後恢複一臉淡然,好像什麽事情都事不關己一樣,又換了成了面癱臉,站起身繼續忙他的活了。
許孔雀根本無暇看他,又繼續問趙奕,“那鄭叔叔說了什麽沒有?”有沒有商量要你和從姣姐訂婚?
“沒聊什麽大事,都是些家常,你怎麽突然對鄭叔叔家的事感興趣了?想來找你從姣姐玩了?”
許孔雀摸摸鼻子,嘿嘿笑了一下,陸哥說沒聊什麽大事就沒事,結婚呢,對于誰來說不是大事啊,那可是一輩子的,“想了,從姣姐這次回家就不走了嗎?”
“應該不走了,鄭叔叔有意讓從姣接管家族企業。”
許孔雀沉默了一下,“這樣啊。”
趙奕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剛好一點整,他就問許孔雀,“搬家還用不用我去幫忙了?不是說在我公司附近的小區嗎?我用去看看嗎?”趙奕正打算找個理由溜回家呢,給陸洋發的信息也沒回,手機也沒打通,昨天都說了不讓他喝酒,今天估計又醉在家裏了。
酒醒之後還要胃疼,他趕回去幫救他回去的許孔雀搬搬家,就回家去陪他的寶貝。
“用啊,你要過來嗎?我找人去接你?”
“不用了,我坐飛機。”
趙奕挂了電話就以許孔雀要搬家的理由添油加醋,怎麽威脅他的都說了上去,鄭家也是知道許家小少爺脾氣的人,自然沒有再刻意留他,說讓他下次有空在了過來玩,趙奕也答應了。
許孔雀挂了電話,才感覺手臂這麽是很疼,他高聲喊了一聲,“張浩——”
不到一分鐘張浩便站在了他的面前,還冷淡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拿眼睛看他,像是在問許孔雀叫他做什麽。
許孔雀沒好氣,“你看到我手臂流血了還不趕緊去找醫藥箱?”
張浩薄唇輕啓,“不是許先生讓我不要管你的嗎?”
許孔雀恨得牙癢癢,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他是這麽說了,但是能真的不管讓他就在那流嗎?!
張浩看着面前臉色蒼白的金主一眼,在心裏嘆了口氣,轉身朝着他剛剛找了半天的放藥箱的位置,走了過去。
剛剛許孔雀眼裏的傷心,他湊的進了,看的很清楚,只是一眼就把他吸了進去。
只是那傷心不是為他,也不可能會為他,許孔雀看他時候的排斥和抗拒他也盡收眼裏。
他不該有什麽非分之想,許孔雀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張浩為許孔雀包紮好手臂,“許先生,用不用去醫院。”
許孔雀小心地動了一下,“等一會兒吧,大概一個小時。”
張浩擡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站起身把藥箱搬走了,放到了那個位置。
挽了挽袖子,用手背擦了一下臉,壓抑住鼻翼的酸和內心的煩躁,才朝着那一推搬家公司才卸下來的物品,走了過去。
許孔雀則悠閑地坐在他買來的,還沒有位置的辦公桌上,蕩了蕩腿,透過房間的落地窗朝趙奕公司看了過去。
趙奕在飛機上眯了一會兒,出了機場見了過來接他的司機,就給許孔雀呼過去一個電話,他公司附近小區挺多的,許孔雀買了那個位置,他都不知道,這搬家要從何而起。
許孔雀卻說讓他直接過來醫院,還讓他帶蓮子羹,這搬家和去醫院什麽聯系,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搬東西的時候手臂刮傷了。
趙奕忍不住說他,“你給人錢,請搬家公司的人做什麽的?還用的着你親自動手?”雖是這麽說,他還是買了蓮子羹給人送到了市醫院。
車裏還接了個白耀的電話,請他晚上喝酒,聽說了他的目的,也說要一起過來看看許美麗,畢竟是從小的玩伴,長輩關系又很好,不知道就還行,知道不過去就有些說不回去。
誰不知道許家小少爺就是個寶貝疙瘩。
路上趙奕把白耀的電話挂了之後又給陸洋打了個電話,還是沒通,他皺了皺眉,難道陸洋還沒起來嗎?還是手機是靜音,他又有什麽事沒感覺到手機來電。
趙奕雖然在向市醫院開去,市醫院又和陸洋的公寓是反方向的但是他人在車裏,心卻早就飛到了陸洋的那個溫馨的小公寓。
要是陸洋還在睡,那昨天得喝了多少酒啊,那得喝到多晚啊。
他回家得跟陸洋生氣他現在就要醞釀情緒!
唉,陸洋這爸爸當的,也太不靠譜了,也不知道大力餓了沒有。
……
走到市醫院的時候,白耀已經在門口等着了,趙奕下了車,讓司機坐在車裏等他,就朝滿身騷氣的白耀走了過去。
“你怎麽說也是一個官二代,咱能穿的正式一些嗎?”
“我又不打算走我爸的那路,穿那麽正式幹什麽?像你跟上班一樣啊。”
“我……這是在老鄭家吃飯了才穿成這樣的。”
白耀圍着趙奕轉了一圈,“你穿西裝挺好看的,衣冠楚楚的,跟你家小洋玩制服play嗎?”
趙奕踹了好友一腳,“去你的。”
白耀看了趙奕手裏的包裝袋一眼,啧啧兩聲,“又是蓮子羹,果然是你最寵。許美麗。”
“我最寵你,快點走吧。”
一樓大廳的電梯有很多的入口,但是電梯卻不是通向所有的樓層的,就像是第一個電梯,它能通往的樓層2.4.8.12.14.18.20.22.26.第二個電梯是通往樓層3.6.9.10.11.13.16.21.24。
許孔雀在三樓,第二個樓梯口人多,其他樓梯口又離得遠,趙奕和白耀都是能用一分鐘做好就不多出一秒的人,故而第一個電梯門一打開,人從裏面出來,趙奕和白耀就直接進去了。
按了3樓,從電梯中出來再上一樓的樓梯就可以抵達三樓。
而就在趙奕出了電梯門,正打算向三樓緊急通道轉個彎過去的時候,餘光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果然是陸洋。
看清楚陸洋的形式時,他心裏一緊,不管是主觀還是客觀,他都不想讓眼前這一幕出現在他的面前。
陸洋身邊,正和他聊天的人,他認識,正是陸洋的前妻程欣。
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底爬起,他不願相信,但……事實就在眼前——陸洋陪着他前妻,并且不接他的電話。
不只是一通電話沒接,而是他接二連三地打,陸洋都沒接,連信息都沒回。
趙奕突然一瞬間明白了自己在陸洋心裏的地位,他比不上程欣。
只是他還是不死心,他掏出手機,呼吸急促、心髒發緊,手指微顫地給陸洋又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正走的陸洋突然頓了一下,拿着手機讓程欣看了一眼,最後也沒接,再沒理那個正在手心震動的手機,直到手機恢複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
陸洋:院長的電話接不接?
程欣:不接,不用管他。
趙奕:TΔ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