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住吐槽:“我去,莊莊的名字原來這麽香豔啊!”
彼岸沒理他,轉身想掐死林無棄:“你們一組備案幹嘛把我招過來啊!”
林無棄撸了撸他花了800大洋做的離子燙:“嗨,還不是七層那邊不夠穩定嘛,各組的人都被借去得有小半年了,我們組去的最多,有二十幾個。現在缺人缺到我腦仁兒疼。”
然後,他的表情認真起來:“不過,最近一二層有點不對勁兒,莊豔香的事,已經不是第一起了,好像有人在刻意打亂能量規律。樊衍,你跟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況。”
樊衍順口就吐槽:“我就問了一句人家有沒有男朋友,就把人給問死了。”
話才出口,他想起莊莊死在他懷裏的樣子,毒舌不下去了。
彼岸:“你的白癡問題還問不死人,說說除了視頻記錄以外的東西,比如她有什麽異常,或者身邊的人有什麽異常。”
樊衍難得的沒有怼彼岸:“其實白天剛見面時,我就感覺到了莊……莊莊身上異常的能量,她發作的時候更明顯,而且莊莊吐出來的那些東西一開始像蟲子一樣蠕動,也有能量波動,媽的當時都吓死我了。”
林無棄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我也是第一次見莊莊,其實什麽都不知道,只是聽說這女的不是公司找到的,而是自己找來的。哦,對了,是她那個經紀人推薦給公司的。”樊衍捏了捏鼻梁,不确定道:“而且,我總感覺她那個經紀人給人感覺怪怪的,就一個悶葫蘆,但我聽人說他帶出這麽多流量主播,都只能火一段時間,後來就莫名其妙離開公司了。”
“你說的那個經紀人昨天在場嗎?”
“在,不過估計當時也吓懵了,讓他開車去醫院他給我跟杆子一樣杵在原地。”
林無棄和彼岸對視一眼,彼岸果斷道:“天一亮就去會一會這個經紀人。”
作者有話要說: 平行時空理論在學界一直存在争議,我某天正在洗衣服,突然擡頭看天花板,心想: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也有一個我,她正在做什麽呢?
額……所以說,這本小說的靈感,可能來自于洗衣服的怨念(尬笑臉)。
這次比較費腦子,可能會有不足的地方,如果小夥伴們有什麽好的意見和想法,歡迎在留言裏使勁兒砸我!先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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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蠱
如果問題真出在周行濤身上,那麽他有可能已經消失了,或者拒不承認。
樊衍三人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們在警局裏找到了周行濤,這家夥悍然站在莊莊家屬一方,拒絕警方動刀驗屍。
這倒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可見這家夥心理素質過硬。
周行濤依舊不善言辭,他和莊莊爸爸站在一起,誠懇地說:“警官,莊莊父母都信佛,你們這樣在人家女兒身上動刀,實在是……”
莊爸爸扶着已經快哭得站不穩的莊媽媽,艱難道:“是啊警官,你們就……就放過我女兒吧。我們也想知道香兒是怎麽死的,我們可以出錢請專家來看,什麽病是一定要查的,但請你們給她留個全屍,千萬不要在我女兒身上動刀子啊!”
警察被這一左一右的為難住了。
樊衍一看對方立場堅定得仿佛他是莊莊二爹的樣子,有點兒拿不準:“哎,不會是我們弄錯了吧?”
彼岸翻白眼:“是你,不是我們。”
樊衍:“哎你這人怎麽……”
林無棄拉住要急眼的樊衍,分析道:“不,周行濤是不敢讓法醫動刀,那皮囊下什麽都沒有了。他确實有問題。”
彼岸突然高聲道:“不驗屍也行,那就對莊豔香的屍體做全面體檢。”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周行濤:“拍X光總可以吧?”
周行濤一愣。
莊爸爸見有人幫腔,連忙說:“可以可以。”
對啊!既然莊莊五髒六腑骨骼肌肉全沒了,就算不解剖,這X光一拍,依舊藏不住。樊衍覺得彼岸這腦子轉得還挺快。
警察這才反應過來身邊莫名其妙多出了三個人,問:“你們,是什麽人!警察局是你們随便能進的地方嗎?”
林無棄出來攪局:“這裏東南海啊不讓進,不讓人進你把門朝天上開啊!”
樊衍覺得頭疼,按了按太陽穴:“警官,我是樊衍,昨天和莊莊一起直播的,過來找陳隊有點事,這倆是我朋友,陪我一起來的。”
這警察可能缺根筋,聽完之後拿着對講機就開始找他們隊長。
樊衍也沒管對方,而是走到了莊莊父母面前。兩個老人和莊莊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兩人衣着樸素,發根可以看見斑白,或許是中年喪女的打擊太大,看上去蒼老得仿佛莊莊的爺爺奶奶,看得樊衍心裏一陣難受。
他真誠地安慰道:“叔叔阿姨,請節哀。”
三人被請到了隊長辦公室。
陳峰問:“樊先生,你特地過來找我,是想起什麽了嗎?”
“好好的我幹嘛說來找陳隊啊,這讓我怎麽接?”樊衍在心裏暗暗吐槽,但他到底記得林無棄讓他找陳隊的目的,然後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喉嚨:“警官,是這樣的,我總覺得莊莊當時的死相有問題,但是有些事情還不能确定,你看我可以在去看看莊莊的屍體嗎?”
陳峰盯着樊衍看了一會兒,直到把樊衍心裏看得發毛了,才點頭。
他們被帶到了法醫室,彼岸和林無棄才要跟着進門,就被陳峰給制止了。“無關人員不能進入,還請兩位配合一下。”
樊衍收到林無棄遞來的眼色,連忙上前:“陳警官,能通融一下讓我朋友陪我進去嗎?我這也是第一次遇到出人命的事,這心裏……有點毛。”
陳峰還算理解,沒再堅持,四人前後進入法醫室。
莊莊的屍體被從冷藏格裏取出來,樊衍猶猶豫豫地上前假裝左看右看。其實他現在有一百個沖動想轉身沖出門,昨天還站在對面巧笑嫣然的姑娘冷冰冰躺在停屍臺上,他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樊衍尬看了快兩分鐘,突然短信響了。
“不好意思啊。”他歉意地朝陳峰點了點頭,退到一邊拿出手機一看,是林無棄發來的消息:“支開警察。”
樊衍太陽穴差點蹦出來……支開?怎麽支!
他腦內一百八十度飛轉,然後硬着頭皮走向陳峰,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真誠且嚴肅:“陳警官,我有幾句話想要跟你說。”
兩個群衆演員很配合地好奇看過來,對表情和氣氛的把握可謂出神入化。樊衍簡直想給他們頒最佳主演了。
陳峰将信将疑,但是看幾人又沒有什麽可防的,就跟在樊衍身後出了門。
樊衍很入戲地深呼吸一口,對陳峰說:“警官,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你會覺得我是在瞎扯淡,但是請你認真聽完。”
“你知道我們圈子裏,總會有些奇怪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是寧可信其有,就算我們這些外圍的小主播,也見過不少。”聽到這裏,陳峰已經皺起了眉頭,認為樊衍要不是被吓傻了,要不就是存心玩他。
樊衍也猜到了對方的想法,解釋道:“我知道你們做刑警的,什麽都講求證據,絕不會相信這一套。但剛剛警官你也看到了,我按壓莊莊胸口的時候,那種凹陷完全不正常,我可以肯定莊莊皮膚下全都是那種會蠕動乳白色物質,甚至連全身的骨頭,也都已經沒有了。這一點,你們只要請法醫随便一檢查就清楚了。”
陳峰問:“先不說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也可能是疑難雜症,你怎麽肯定?”
“其實,這也是陳警官你昨天提醒我的,沒有什麽病能融化人的骨骼,後來我才想起來,以前聽人說過,西南邊境有一種食蠱,就是蝕人骨髓的,蠱師通過這種手段獲得力量,被下蠱的人相當于容器,今天我過來,就是來驗證這件事。還有,我勸你們注意那個周行濤。”
陳峰自然是不信,但樊衍的任務已經完成,又扯了些其他,三人離開了警局。
樊衍開着車,轉頭問彼岸:“你們剛剛鬼鬼祟祟在法醫室裏幹嘛?我為了給你們拖延時間說了多少廢話你們知道嗎?”
彼岸直接拿出一直小管子,裏邊是樊衍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東西——白色的食蠱蠱蟲。
樊衍手一抖:“你們……你們讓我支開人去拆屍體!”
“沒有沒有,樊衍你好好開車。”林無棄忙道:“我們只是在莊豔香背上開了個洞,不會有人發現的。”
樊衍扶額,心想我為什麽要跟這兩個神經病一起發瘋!“以後這種事別帶上我!被發現了我說都說不清。不過你們要這東西幹嘛?”
林無棄解釋:“既然是通過食蠱獲得能量,那食蠱和蠱師之間必然有能量鏈,就算是死的也還能追到餘波。”
才回到樊衍家,彼岸就翻出冰箱裏所有能吃的東西,把食蠱倒入其中,然後拿出綠色的能量液滴了一滴,樊衍眼睜睜看着那些死去的蠱蟲沒一會兒竟開始慢慢蠕動。
樊衍:“我……你們……能不能不要在我家弄這種東西!”
這時候,門鈴響了。
林無棄一看手機:“bingo,吃飯時間到了。”
林無棄才出警局就點了外賣,足足三十塊披薩:“知道你吃得多,樊樊我貼心嗎?”
樊衍黑着臉:“不要叫我樊樊!”
但是他沒想到,居然有一天,他的食物要分給蠱蟲一份。
樊衍看着披薩上蠕動的白色蟲子,對着自己手裏皮薄餡兒足的這一大塊難以下咽,彼岸和林無棄卻像沒事人一樣該吃就吃。
林無棄嘴裏塞得滿滿當當:“樊樊,你也別膈應,慢慢就習慣了。”
樊衍:“我并沒有習慣的打算,謝謝。等莊莊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一定不會再見面!”
“沒人說不讓你餓着,自便。”難得的,彼岸開口了,她已經吃完走過去觀察蠱蟲,她的食量果然和她的身材成正比,吃下去那點兒還不夠樊衍塞牙。
但是現在樊衍是真的吃不下。
林無棄:“蠱蟲現在處于僞生狀态,需要一直養着積蓄能量,聯通蠱師那一刻,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哎,樊樊,你吃啊,不然就都便宜這些小可愛了。”
樊衍掏出身份證朝林無棄扔過去:“兄弟,麻煩認認字,這念樊衍!”他現在真的很想翻臉不認人,讓這倆人帶着他們的小可愛滾出去,但是無論莊莊的死,還是他家裏詭異的能量場,都注定他必須捏着鼻子抱大腿。
蠱蟲養成還需要時間,他們吃完之後,出門去找周行濤,他是找到蠱師的另外一條線索。
結果,周行濤失蹤了。
樊衍當即撥通了陳峰的電話:“陳隊,周行濤跑了,麻煩你查一下他。”
陳峰馬上交代手下的人去查,然後用心良苦地勸樊衍:“樊先生,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查案是我們警隊的事,你只要積極配合我們就好,你做這些不是添亂嘛!”
樊衍反問:“莊莊的屍體,你們檢查了嗎?”
陳峰一陣沉吟,道:“我們還在和死者家屬溝通,一說通就驗屍。”
“我剛才跟家屬溝通好了啊,不讓驗屍就拍X光。”
陳峰一愣,那缺根筋的小警察還真沒和他說。
樊衍繼續說:“只要拍了X光,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現在找周行濤的事不能拖。”
陳峰回了一聲知道了,挂斷電話。
樊衍随手一丢電話,問:“那現在我們怎麽辦?”
彼岸想了想,說:“周行濤讓警察去找。”然後她問樊衍:“之前跟過周行濤的藝人你都知道有哪些嗎?”
樊衍點點頭:“這個不難查,公司都有記錄。”
彼岸:“我們去找他們,林無棄,你讓一組過來個人。”
林無棄應聲,轉頭過去打電話。
樊衍有點跟不上節奏:“去找那些人幹嘛?周行濤總不會威脅到那些人吧?”
彼岸道:“你腦子長在胃裏嗎?周行濤和那個蠱師一定有利益往來,下蠱不會只下一個人。”
樊衍了然。
就聽到林無棄那邊朝着電話吼:“休假給我停了,離我們最近的只有你。我不管你是飛過來還是爬過來,明早必須到!哦對了,你也可以從空間場直接走,說不定多開幾次門就能見到我了。”
電話那邊一頭霧水。
樊衍:“……”
他家是不是即将成為那什麽組織的首都根據地?
周行濤當然找不到了,陳峰他們查到的,就只有他從不同賬戶轉走了八百多萬,這人出現在監控裏的最後地點是家附近,之後就飛鴻冥冥了,任何出行記錄和登記,一概全無。
而另一邊,莊莊的屍體被移到了醫院拍X光,然後警隊發現這已經不是他們能解決的事了。
距離莊莊的死,已經過去了24小時。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猜三個人接下來要幹嘛!
☆、驅蠱
彼岸拿着譚彥給的一沓資料看了看:“挨個打電話。”
樊衍:“我?”
林無棄:“當然是你了,如果你連這點用都沒有,那我們還不如把你留在家裏喂小可愛。”
樊衍:“所以你們找個人回來還毀了人家的休假,就是為了喂你的小可愛?”
林無棄聳肩:“不然呢?”
樊衍:“你們真沒有人性!”說完他認命地去一邊打電話。
等電話打完,樊衍沉着臉回來:“六個人,一死一失蹤,還有一個不願意見我們。”
林無棄皺眉:“還有三個,比我想象的好點兒,但不願意見我們那個也必須找。”
樊衍卻依舊沉着臉:“失蹤的會怎麽樣?”
彼岸:“如果是被下蠱,可能已經死無全屍了。”
樊衍幾乎把資料捏碎:“能麻煩你們幫我找那個失蹤的人嗎?她是我朋友。”
彼岸難得地沒有嘲諷:“可以,但是要先救能找到的。”
樊衍自然知道輕重。
他失蹤的朋友叫三可,是和樊衍一起進公司的,全名賴依河,基礎訓練之後就分到了周行濤手裏,和樊衍莊莊不同,三可是個游戲主播,主要打王者。那時候他們都是無名小卒,但後來三可的人氣越來越高,和樊衍聯系少了很多。很多次,三可都有意無意地在幫助樊衍,這才讓樊衍的事業有了起色。
樊衍記得有一次,他接到了三可的電話,對方說通告太滿,身體已經超負荷了。那段時間三可的身體越來越差,直到最後,三可在直播前病倒入院。
從紅極一時到離開公司,還不到兩年時間。
三可離開公司後,樊衍抽空去看過她一次,身體雖然有了起色,卻還是病恹恹的。
彼岸問:“那三可之後還玩游戲嗎?”
樊衍想了想:“後來我就沒問過三可游戲的事了,但是她是個游戲迷,應該還是會玩。”
彼岸看了林無棄一眼,對方問:“不會是……”
彼岸搖搖頭:“如果單獨看,我也懷疑,但是周行濤不可能有那麽多手段,否則他完全沒必要做經紀人,所以我更傾向于下蠱。”
樊衍不解:“你們說什麽呢?”
彼岸大概最初給樊衍解釋能量的時候是用盡了耐心的,因為那之後,她會把所有需要解釋的長篇口水話全都丢給林無棄,顯然有冤大頭在,她絕沒有耐心伺候樊衍這個好奇寶寶。
林無棄像是習慣了,也不在意:“任何意識都是能量的延伸,這個你知道。游戲也是一種媒介,人在玩游戲的時候情緒會高漲,這時候意識的能量就會溢出,進入游戲,最後游戲裏的能量會把玩家和boss聯通,然後害人,我們稱它們為虛拟魔魇。像當初魔獸和dota這樣的全民游戲,就出過魔魇。但是虛拟魔魇是自生的,很難被人利用,而且王者榮耀我們一直在監測,并沒有過剩能量。三可身上的,也不可能是食蠱,她的症狀和食蠱完全不一樣。”
樊衍算是長見識了:“火什麽什麽有毒,看來我以後要走非主流路線才安全。”
“那有沒有什麽蠱,是可以讓人打游戲很厲害的?”
林無棄回答:“這個倒還真沒聽說過,如果三可玩游戲厲害也是被下蠱,那這蠱師還挺與時俱進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被召喚的倒黴鬼如約來到了樊衍家。
倒黴鬼一進門就問:“老大,你把我叫過來是直播的事嗎?”
林無棄一個爆栗:“你都知道還給我逼逼!”
倒黴鬼叫道:“我也是來的路上才看到的……嗨彼岸女神,你也在啊!咦……這位是幾組的?”
樊衍尴尬道:“我不是你們組織的,我就是一普通人。”
倒黴鬼伸出手:“你好,我叫肖霄。”
樊衍握上那只手,已經對能量波動掀不起內心的波瀾,他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樊衍。”
肖霄突然笑場:“你就是樊衍啊,我在視頻上見到的時候還奇怪呢,怎麽有人叫這名兒,幹脆叫繁殖得了……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心直口快,不過你真人跟視頻上一點兒也不像。”
樊衍握着肖霄的手,表情由笑容凝固到平心靜氣,然後他放開手,直接怼回去:“我是不太上鏡,但這位朋友,我的名字用字不大衆,有恰當的文學底蘊,還有生生不息的內涵,我自己很滿意,你欣賞不了那是你的文學素養不過夠,這有可能是家教問題,也可能是受教育水平低下,我能理解。”
肖霄被怼得無話可說,悄悄跟林無棄吐槽:“這人火|藥味有點重啊。”
林無棄把他拍到一邊:“我們樊樊怼人那是一等一的段位,誰叫你嘴欠。平時他可是個呆愣且有好奇心的小可愛。”
樊衍吼道:“別把我和你的小可愛混為一談!”
肖霄言歸正傳:“老大,食蠱的事怎麽樣了?”
林無棄說:“正在養蠱蟲找蠱師,另一個兇手是中間人,不過跑了。”
“那現在怎麽辦?”
林無棄拍拍肖霄的肩,語重心長道:“還有人可能被下蠱,我們現在要出發去找人,至于你,乖乖在家給我喂蠱蟲。”
肖霄炸了:“你剝奪我的假期,就是讓我回來喂蟲子!!”
林無棄:“這是很重要的線索,同志你身負重任啊!”
樊衍暗爽,他這仇算是報了,還是有隊友補刀的雙殺。
樊衍:“前輩,現在已經出人命了,周行濤曾經帶過的人,死了兩個,還有一個生死未蔔,我們這是在幫你。”
他們面前的人,叫佟梓晟,也是吃播主播,和莊莊不同的是,佟梓晟是本身就能吃,再加上食蠱的原因,他的記錄保持到現在,無人撼動。
這是他們要找的三人中唯一一個還在北京的,他們下午就到了佟梓晟家,樊衍開門見山,沒想到對方卻不願多說,他們三人打着公司的名號來的,所以樊衍也只好苦口婆心地一番勸說。
佟梓晟嘆一口氣:“當初周行濤說要帶我去找出路的時候我也很猶豫,但是我長相一般,沒什麽才藝,比我能吃的也大有人在,當時太想紅了,才……”
他們看佟梓晟終于松了口,也沒打斷,佟梓晟繼續說道:“當時周行濤帶我去了雲南,說是求助一位什麽大師,我就進去睡了一覺,當天晚上就感覺到出奇的餓,我也沒多想,沒想到吃進去的東西比我平時的飯量多了快一倍。”
說到一半,佟梓晟突然沖進來洗手間,三人一愣,彼岸第一個反應過來,跟了進去。
佟梓晟正趴在洗手池邊上嘔吐,額頭上青筋暴起,而池子裏,乳白色的蠱蟲此起彼伏,幾乎快要溢出來,空氣裏散發着腥臭。樊衍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開始反胃。
佟梓晟吐完,奔潰地癱坐下來抱頭痛哭,樊衍忍着惡心蹲下拍他的背,果然,現在的能量波動,比剛才強烈得多。
等佟梓晟哭得差不多了,樊衍問:“你這樣多久了?”
佟梓晟張口就是惡臭:“有……有四年多了,我看了很多醫生,他們說我的內髒開始衰竭。我……我也去找過周行濤,但是他不見我,我……”
樊衍問彼岸:“莊莊入行才不過半年死了,前輩怎麽會這麽久都沒事。”
彼岸很認真地看了他一眼:“你眼珠也沒掉啊,你看他這樣是沒事?”
樊衍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怎麽可能沒事,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正是成家立業的年紀,可佟梓晟卻要每天忍受這樣的恐懼和痛苦,因為怪異的身體甚至和父母分開住,窩在老舊小區裏這個髒亂不堪的家中,如同行屍走肉。
林無棄看向彼岸:“食蠱雖然因人而異,但他這樣撐不了多久了,先驅蠱吧。”
彼岸點點頭,從随身的包裏拿出一個小木盒,打開裏邊是一只黑色的飛蟲。那蟲子也不飛,就安安靜靜待在盒子裏。
樊衍對蟲子有些過敏,側身讓開一點,問:“這是什麽?”
彼岸伸手去拿飛蟲,頭也不擡:“母蟲。”
樊衍開始發揮好奇寶寶的潛質:“你們不應該有什麽黑科技嗎,怎麽驅蠱的方法那麽原始啊?”
佟梓晟回過一口氣來,問:“什麽?你們說什麽?”
林無棄把兩人的問題一起回答了:“你身上被人下了食蠱,我們現在沒法轉嫁,要用母蟲幫你把蠱蟲取出來,但是不能殺死,否則蠱師會感覺到,以後想要找到他就難了。待會兒會有點難受,你忍忍。”
佟梓晟伸頭來看母蟲,露出一副震驚又嫌惡的表情:“食蠱?你們說的是真的?”
樊衍點點頭:“周行濤現在手下的主播莊莊就是因為食蠱死的,如果不把你的取出來,會很危險。”
他說着,更加擔心起三可的處境來。
彼岸眼疾手快地捏開佟梓晟的下巴,直接把母蟲放了進去,佟梓晟吓得往後一縮,随後開始幹嘔,并不斷用手指摳喉嚨,想要把蟲子摳出來。
樊衍阻止:“別!”
林無棄攔住他:“沒事,母蟲進去了可沒那麽容易出來。”
之後的快一個小時,佟梓晟難受得在地上打滾,嘴裏不停咒罵他們,樊衍轉過頭去不忍心看。最後,佟梓晟又是一陣嘔吐,吐出兩個繭來。
彼岸問:“你記得當初周行濤帶你去的是哪裏嗎?”
佟梓晟竭力地坐在地上,答非所問:“就是這東西一直在我身體裏搞鬼?”
彼岸小心地把兩個繭收起來,又問了一遍。
佟梓晟回憶了一下,說:“具體的地方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是西雙版納的一個小鎮,人很少。”
“還記得路嗎?”
這回佟梓晟回答得很快:“不知道,我在車上一直睡覺,還是周行濤把我叫醒的。”
彼岸沒有再追問,林無棄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他們就離開了。
路上,樊衍說:“那佟梓晟明顯知道在什麽地方,你們怎麽就走了?”
林無棄說:“他心理承受能力算好的了,普通人想他這樣吐四年,早就被逼瘋了。可就算是這樣,也沒人願意再回去那種地方,而且蠱師長腳的,這麽多年,不一定還在那兒,我們問了也只是掌握情況,找的話,不是有小可愛嗎?”
樊衍看了看彼岸,對方坐在副駕上閉眼休息,一副拒絕交流的樣子。
“現在有活的蠱蟲了,還需要你的小可愛來找人嗎?”
林無棄切了一聲:“蠱蟲和蠱師之間有密切的聯系,蠱蟲一般兩只一對,現在蠱蟲被母蟲休眠了,重新喚醒被另一只蠱蟲感覺到,那才找不到人呢。”
樊衍經過這兩天的折騰,智商漸漸歸位:“那蠱蟲不進食,能量停了蠱師感覺不到?”
彼岸閉着眼開了尊口:“能量液。”
作者有話要說: 說實話·····我之前看的資料裏真沒有用什麽母蟲驅蠱的方法,全是我瞎編的,畢竟我是普通市民,無能為力啊!
不過,蠱蟲是成雙存在這個說法倒是有的,小夥伴們身邊如果有什麽詭異奇怪的故事,歡迎砸向我,說不定下一個案子就是你們的故事~愛你們哦!
☆、兇殺案
他們馬不停蹄,一周之後,能找到的四人都已經順利驅蠱。
然後,他們去了三可的老家,重慶。
樊衍坐在從機場進城的車上,這一周四處輾轉,樊衍每天不是受刺激就是受驚吓,讓他吃不好睡不好,一個對吃無比熱衷的人,居然連撸串都沒胃口,食量大大下降,整個人也瘦了許多。此刻,他正閉着眼睛整理思緒。
經過十天的折騰,樊衍對蠱有了更全面的認識。所謂蠱,就是以蠱蟲為媒介植入人的體內,一般的媒介多是帶有毒害的爬蟲,分為十三個大種,樊衍也聽說過用石頭做蠱的,這一類相對較少。
巫蠱術和湘西趕屍術、南洋降頭術并稱東南亞三大巫術,林無棄解釋說,其實趕屍和降頭都不是什麽妖邪手段,都是利用能量進行操作的,比如趕屍,就是在死屍身上植入微量的聯通能量,然後和趕屍人之間建立能量鏈接,從而驅使屍體,而降頭術則因為因人而異,種類繁多,就更複雜一些。
巫蠱術并不如降頭術難對付,但巫蠱術毒在不分你我,殺死了很多巫蠱師,因為蠱種成蠱十分困難,很容易前功盡棄,所以蠱師通常都會用自己的精血飼養蠱種,其中陰柔的精血最佳,所以有名的蠱師大多是女子,這導致被幼蠱害死的巫蠱師只多不少。
林無棄就說過,他們最後要面對的對手,可能是個厲害的女蠱師。
樊衍之前聽人說過,早期有苗寨裏的女子成婚時會給自己的丈夫下蠱,她們覺得丈夫,只有一丈之內才是夫,出了一丈就管不到了,所以這種蠱又叫五步蠱,丈夫出了五裏就只有死,也有一些女蠱師用蠱蟲迷惑男子,讓對方對自己癡迷不已。很多蠱師專注于一種蠱,一生只掌握一門秘方,千變萬化,精髓只有一點。但也有很多巫蠱大師,他們手下的蠱千奇百怪,還能根據需要經過各種改良,十分難對付,周行濤找到的那位大師就是這樣一個角色。
從之前他們救下的四人來看,除了佟梓晟和莊莊一樣被下食蠱,其他三人的蠱種都不相同,比如其中一個叫做扮夏的靈異主播,完全就是行走的蠱蟲,她以自己為媒介轉換能量,能催生各種動植物生長,但是對自身消耗極大,彼岸用一種類似艾灸的東西在她皮膚上燒,樊衍在門外聽到噼裏啪啦的聲響,還有女子痛苦的嘶嚎,聽得他渾身一涼。
現在彼岸和林無棄還暫時推斷不出三可被下的是什麽蠱,他們推測可能是某種讓人神經反射更加敏捷的蠱,可以增強人的眼耳口和手功能,但最終也沒有定論。也正因為詭異難測,所以才會更難對付。
樊衍之前将三可和他說的所有細節回憶了一遍,列出所有關鍵的疑點,彼岸看了之後說,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三可不死也是個廢人了。
三可現在下落不明,樊衍請陳峰幫忙查過三可的行蹤,但依舊毫無線索。
林無棄有意無意地勸樊衍不要抱太大希望,但是樊衍不想放棄,也不習慣放棄。
閑話不表,他們從機場直接去了三可的家,三可家裏只有她的父親,母親在一年前去世了,而三可在母親去世一個月後,跟父親說自己想要去散散心,這一去就在也沒回來。
彼岸沉吟片刻,問賴父:“那……阿姨是怎麽去世的?”
賴父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那天依依淩晨給我打電話,哭着說家裏進了賊,她聽到客廳裏有動靜出去一看,那人已經跑了,但她媽被人用桌上的水果刀刺傷,就……”
彼岸繼續問:“除了刀傷之外呢?”
賴父回憶道:“警察跟我說過客廳裏經過激烈的争執,我老婆頭上有磕傷……如果當時我沒出差,我在家,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出了門,林無棄自言自語道:“有問題。”
樊衍問:“怎麽?”
“先去趟警局,我還不敢肯定。樊樊,你給陳警官打電話,看看能不能用他的關系調到這個案子的檔案。”
樊衍當即就給陳峰打了電話,其實他心裏也有不好的猜測。
不得不說陳峰的關系還是挺好用,尤其在他們順利驅了那四個人的蠱後,陳峰更是全力協助他們,現在整個刑警隊倒像是後勤部。
電話接通,樊衍還來不及說話,陳峰就搶先說:“周行濤找到了。”
樊衍一愣:“那兔崽子現在在哪裏?”
“在老撾的湄公河流域,發現了他的屍體。”
“死了?”旁邊的彼岸一皺眉頭。
“是的,屍體現在剛剛移到雲南邊境,身上錢物都沒了,也是你們提醒之後,我們特意留意了西南邊境才找到的。”
樊衍想起彼岸說過周行濤身上可能被那蠱師做了标記,甚至下蠱,這樣才好控制他,于是和陳峰說:“陳隊,那邊交涉的問題就麻煩你了,一定要把周行濤的屍體帶回來,他身上可能有重要線索。”
陳峰讓他放心,然後他想起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忙道:“對了陳警官,能麻煩你幫忙從重慶的警方這裏幫我們調一份檔案嗎?在大學城附近……”
周行濤死了,這就意味着他們有可能斷送一條尋找蠱師的線索,林無棄安慰道:“不要着急,就算他死了,他身上應該多少還有痕跡,屍體在西南方,那證明那蠱師應該就在雲南,我們的大方向沒錯。就算周行濤這裏找不到,我們不是還有小可愛嘛。”
樊衍別無他法,也只能先這麽着了。
陳峰雖然頭疼他最後的結案報告要怎麽寫,但效率卻沒有降低,三人吃過晚飯之後,就接到了他的電話,重慶那邊說第二天一早就可以去看,這案子現在都還沒有抓到兇手,是個懸案,他們毫無辦法,一聽北京那邊的法醫顧問對這件事有興趣,連忙答應,巴不得有人來摻和。
樊衍苦笑了一下:“陳峰倒是挺會給我們安名頭的。”他用手肘撞了一下林無棄,“哎,到時候你們可要裝得像一點啊。”
他到現在都覺得彼岸有一種距離感,始終不敢和她開什麽玩笑,剛見面的嘲諷更是想拽回來自己咽下去,這位女俠可是真的不好惹。彼岸做事雷厲風行,偶爾也會損人,但更多的時候,她面無表情,一眼看過來就能讓人一抖。
或許因為不是一個時空的人,所以相處起來有障礙,樊衍這樣安慰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到了警局。樊衍拿着所有的記錄和照片看了一遍,邊看邊遞給彼岸,彼岸看過之後再遞給林無棄。
看完過後,三人陷入了沉默。
林無棄是最忍不住的人,率先開了口:“客廳太過混亂,說明這麽激烈的争執,時間一定不短,三可不可能聽不到……”
他看了樊衍一眼,然後繼續說疑點:“整個現場除了賴家三口的指紋,就只有一個陌生指紋,沒找到主人,任何監控都沒有拍到三可說的小偷。法醫推測李佳月,也就是三可的媽媽,死亡時間是淩晨一點到兩點,而三可的爸爸是快六點的時候接到三可的電話,三可的理由是當時被吓到了,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辦,報警電話還是三可爸爸打的……”
樊衍搓了搓臉,接着道:“三可和她媽媽的感情一直很好,警方沒有理由懷疑三可是兇手,但所有的證據都表明……三可的媽媽是被自己的女兒殺死的。我的猜測……和你們一樣。”
彼岸沒說什麽,只是輕輕點頭,其實她心中早有答案,只是她看得出三可對于樊衍而言很特殊,所以一直沒有開口說破。現在樊衍自己說出來,倒省了她的麻煩。
樊衍卻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如果他們不去找三可,那麽她十死無生,但是找到之後呢?他把自己的目光從那張現場照片上撕下來,看了看身邊的兩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