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着的譚彥。

他改口道:“我沒事。”

聲音嘶啞無比,聲帶像是在砂紙上摩擦,樊衍自己都聽不下去,索性閉嘴,只是靜靜看着彼岸。

彼岸一言不發地擦去樊衍臉上身上的血沫,期間沒有和樊衍對視。

他看得出,彼岸在責備他。

這一周的時間,她肯定每一刻都提心吊膽。

但是,也是這一周的時間,八層完成了所有的演變和進化,這是一件多麽神奇的事情啊!

作者有話要說: 可愛的我,來更新了哈哈哈哈哈!

最終卷會有多少字,其實我心裏很虛的~因為之前計劃終卷寫的神創子和創生者着急忙慌地在上一卷就已經放出來了,然後關于最後一卷新的構思·······沒有~

有很多想些的東西,冒出來很多新的念頭,然鵝什麽都還不确定~

日常控制不了劇情的我,一點一點給大家碼吧~

☆、等待

自從他們回到一層之後,所有的地殼運動都停止了,整個北京日夜不停地下着暴雨。

樊衍喝下足足五瓶能量液,心髒處的光亮閃爍着,正在源源不斷産生能量。他催動循環,等待着身體慢慢恢複。

“應該沒事了,大家都各自去做事吧,等會兒我給樊衍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說着,李笑開始趕人出卧室。

譚彥忽然走近問:“樊衍,你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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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衍知道譚彥要問什麽,聲音沙啞地回答說:“我找到了……媛媛、嫂子、我媽、我姐,我都找到了……他們在二層,帶不回來。人死不能複生,老譚,節哀吧。”

譚彥嘆息:“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老譚……”樊衍本想問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想問他就這麽看着親人離世,卻還要幫劊子手做事,值得嗎?

但是他最終只是嘆息,什麽都沒有說。他無法确定譚彥是否知道這一切,無法确定譚彥是否真的在乎家人,更無法确定譚彥會不會改變。

他不能冒險。

所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了彼岸和李笑,樊衍吃力地轉頭看彼岸。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彼岸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李笑急不可耐地問:“樊衍,你到底去幹什麽了?”

樊衍答非所問:“有水嗎?”

彼岸站起來,給樊衍拿了一瓶礦泉水,打開插上吸管讓他一點一點吸吮。

樊衍喝夠了,就在彼岸要走開的時候,他用盡全身力氣擡起手抓住彼岸:“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這麽久,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彼岸嘆了一口氣:“我沒有生氣,只是擔心你。”

看到樊衍滿臉鮮血那一刻,彼岸差點控制不住流出淚來,但是剛強的性格不允許她在衆人面前落淚,她只有強忍回去。

彼岸氣樊衍死命逞強,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但更擔心他會出什麽意外。

李笑忍不住再次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麽?”

樊衍的手緩緩放下來,但是依舊沒有松開彼岸的手,他說:“我看到了新時空生命的誕生。”

李笑撲過來跪坐在床前,恨不能立刻提取樊衍的記憶:“是怎麽樣的?”

“亡靈能量進入新時空之後,會自行穩定時空秩序,穩定能量通道,同時,他們用自己生出的意念凝結出第一個細胞……”

“等等!等等!我開個錄音,你重新說!”

樊衍依言,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都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只是一周的時間,他們完成了地球幾十億年的生物進化,停留在了地殼運動發生的前一刻。”

彼岸吃驚得講不出話來,已經忘了責怪樊衍逞能。其實樊衍也是這種感受,況且這一切是他親眼所見,比起彼岸和李笑,他更為生命的誕生發展感到震驚。

李笑把拳頭從自己嘴裏拿出來:“原來每層都有相同的基因同體,是因為每層的發展都是根據能量的記憶從零開始,難怪……難怪我們一直找不到原因!我們一直都以為,他們是簡單的在一瞬間就地複制,居然忘記了新時空是沒有可以承載他們的軀體的!”

樊衍說:“其實之前我就有很大的疑問,因為新時空必須有能量的到來,才會産生生命,而能量是無法單純靠意識之力憑空創造軀體的。”

他們光是創造出第一個細胞,就已經消耗巨大,新家園的形成,是他們的努力,更是宇宙的恩賜。

“這我當然知道,我們也一直都在假設和推算,但是從沒有人看到過新時空的誕生,更不可能想象得到,所有的生命進程都會在新時空重來一次。樊衍,這下你可是解決了一個世界未解之謎了!”

彼岸說:“三大未解之謎,只剩下一個了。”

樊衍卻說:“但是我們并沒有解決根本問題。”

他感覺自己恢複得差不多了,掙紮着坐起來:“瘋子,我們既然能夠開辟新時空,說不定能找出徹底解決的辦法,我擔心千百年對于人類來說,不是希望,而是滅絕倒計時。”

“我知道,你以為我不想啊!我需要時間好不好,光是研究消化你剛才所說那些,就夠我忙一陣的了,反正現在解決了最緊急的麻煩,接下來的我們就慢慢來。”

彼岸另有擔憂:“二層的地球停止脫軌,所有的亡靈能量都到了八層,地球意識不可能不知道,我們還要提防他會有其他動作。”

李笑兩眼放光:“等我們找到了對付他的辦法,我一定會找到他,我倒是要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說完,她視如珍寶地關閉通訊器上的錄音,急吼吼地沖了出去,不到十秒鐘,又沖回來撞開門:“樊衍,明天檢查身體。”

說完又折頭跑了。

“哐當”,那道搖搖欲墜的門徹底離崗了。

彼岸看着李笑消失的方向不由失笑,樊衍伸手拉過彼岸,把她整個圈在懷裏。

“彼岸,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彼岸一怔,僵硬地待在樊衍懷裏不動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兩人之間,所有的甜言蜜語和誓言都是從樊衍口中說出來的,主動的人也都是他。彼岸對待感情總是有一種忐忑,她從小學習的,從來都不是如何與人相處,而是如何去面對數不清的訓練和任務。從小到大,她不屑與人做多餘的交流,不會對外流露自己的感情,至于如何去談戀愛……那些對樊衍的關心和擔憂,都是自發而成,不經意流露的,其餘的,多少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樊衍繼續說:“你以後多笑笑好不好?”

彼岸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我不太習慣笑這種表情,感覺有些陌生,你這個要求,我不能保證。”

這次輪到樊衍失笑了:“不用去刻意勉強,這不是一項任務,更不是什麽要求,我只是這麽希望而已。以後如果有開心的事情,你不要掩飾自己的感受就可以了,就像剛才那樣。而且,我也會盡力給你更多的快樂。”

樊衍說話的時候,胸腔嗡嗡地震動,靠在他胸口的彼岸聽着,覺得有些模糊,又有些不真實。

但是這一刻,她的心裏無比平靜,對她而言,這是一種近乎奢侈的安寧。

第二天,樊衍才做完檢查,李笑就把他趕了出來,她現在完全沉浸在新時空的項目裏,每耽擱一秒就仿佛割去了她的一塊肉。

大雨沒有停止,很多損壞不嚴重的家具都被搬進了房間,樊衍等自己完全無礙之後,每天會抽出一點時間和彼岸出去尋找食物和補給,剩下的時間就會被丢進虛拟訓練場中經受精神折磨。畢竟能量是有限的,一個人一口就能支撐一整天的能量液,被樊衍當水一樣灌了不少,他們的存貨已經捉襟見肘了。

北京城從來不缺物資,但都被埋在廢墟地下,搜尋起來十分費力,還時常會找到廢墟之下的屍體。除了李笑之外所有人出動,才能勉強能夠保證每天都能吃飽,因為樊衍的飯量實在是太大了。

除此之外,就是等待。

等待李笑和劉道想出解決僵局的辦法,也等待那個人其他的動作。

但是沒有,除了連續不斷的大雨,什麽都沒有發生。

夜幕即将降臨,彼岸抱着小樊願坐在客廳裏,緩緩的音樂聲充滿房間,一個小音箱裏正在放着《safe&sound》,小樊願啃着自己的手指,昏昏欲睡。

樊願從鏈接艙中出來,問道:“小東西還是要聽這個才能睡着?”

“恩。”彼岸怕吵到孩子,從鼻腔裏輕輕擠出一聲算是回答。

“真是奢侈啊,現在電這東西這麽珍貴,她恐怕是全北京需要每天耗電的人了。”

說來也奇怪,小樊願任何時候都安安靜靜的,不哭也不鬧,大概是地震那段時間把半輩子的眼淚都流幹了。但是,小東西有一點很讓人頭疼,那就是不太喜歡睡覺,她已經能自由翻滾了,放在只有李笑的家裏實在不安全,平時外出的時候,樊衍會把她背在背上,找到一個小玩具,擦幹淨了拿給她,她能乖乖玩上一天。可是一到晚上,只有這一首緩緩的歌,能讓她沉睡下去。

彼岸說:“可能她的媽媽以前常讓她聽這個吧。”

樊衍坐下來,捏了捏樊願肉肉的臉說:“現在你是她的媽媽。”

孩子把白白嫩嫩的小手從嘴裏拿出來,朝樊衍伸過去,仿佛是要把好東西分給新爸爸一起享用。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世界依舊殘破不堪之外,他們好像把日子過上了正軌。

連降十天的暴雨終于停了,肖霄把自己身上那件阿瑪尼脫下來說:“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奢侈品,我還以為又要穿三天就扔了呢,待會兒我把衣服洗一洗,曬幹了還可以穿。”

林無棄靠在門邊嗤笑:“我房裏有一整套LV的全球限量款,現在這種東西簡直爛大街,已經不值錢了。”

歐文斜靠在沙發上打了響指:“只要你找,世界你有!”

彼岸抱着樊願下樓,鄙夷地看了幾個人一眼:“現在最要緊是找吃的,你們一層的真是腦子有病,盡出去費力氣拿些廢物回來。”

跟在身後的樊衍閉口不言,心裏打算着把昨天才找到,打算送給彼岸的一份紀梵希禮盒給處理掉,千萬不能讓她見到那東西。

他可不想腦子有病。

樊衍正想着,小樊願放大的臉出現在他眼前,吓了他一跳。

彼岸皺眉:“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啊?”

彼岸把樊願重新抱進懷裏:“待會兒出去給樊願找找尿不濕,家裏的快要用完了。”

天崩地裂又如何,這小小的嬰兒每天照樣吃喝拉撒,每一樣都只能靠他們去弄,領工資的時候要花錢,現在要花力氣。樊衍仰天長嘆,就算到了世界末日,這孩子還是個催債的主兒啊!

譚彥從廚房裏擡着一杯水出來說:“樊衍你嘆什麽氣啊,這兒最大的祖宗可是你,我們一個人就能找回一天的物資,剩下的人都是在為你服務。”

“呵呵……”樊衍無言以對。

肖霄對着照進來的陽光伸了個懶腰:“要是能一直這樣也不錯啊,也不知道這種日子能過到什麽時候。”

譚彥奇怪地問:“現在外邊都這樣了,不這麽過還能怎樣啊?”

所有人瞬間安靜了,林無棄用殺人的眼神看了肖霄一眼,尬笑着說:“這北京城不可能一輩子這樣吧,總有重建的一天,到時候,什麽都有了,但肯定不是這麽免費得的。”

譚彥想想也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肖霄自知言失,老實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樊衍更心累了。

不但每天要經受虛拟訓練場的折磨,要找吃的填飽肚子,還要陪譚彥這尊大佛演戲。重點是,還有這種豬隊友在身邊捅婁子……

正在樊衍再次仰頭望天花板的時候,李笑突然從樓上伸出頭來說:“樊衍,你上來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歐文:“笑笑,我今天出去找到了好東西!”

李笑,不為所動地:“非吃飯時間我沒空,要唠嗑去找你老大!”

歐文:“你不後悔?”

李笑:“滾!”

歐文吹着口哨滾了。

第二天。

彼岸:“瘋子,歐文找到了好東西!”

李笑:“姐們兒你被敵方攻陷了?”

彼岸拿出黑黢黢的一坨東西:“認真的,他在中科院被埋的實驗室裏找到了隕鐵!”

李笑把手裏東西一丢:“中科院的實驗室?還有其他好東西嗎?”

彼岸一聳肩:“他讓你自己去找他!”

樓頂吹着小風等人的歐文笑得人畜無害——內心os:“小樣兒,還治不了你了!”

☆、可能

樊衍看了大家一眼,說:“那你們待會兒先出去吧,彼岸你等我一下,我完了一起走。”

林無棄等人雖然不動聲色,但大家的神經都緊繃起來,他們都知道,或許,上一秒還在感嘆的這種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譚彥背對大家看着樊衍消失的樓梯盡頭,他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擋住晦暗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麽。

樊衍推開門,就看到劉道站在實驗室裏,和李笑兩個人對着虛拟的三維地球模型不知道在讨論什麽。

“劉老。”樊衍打了聲招呼,問李笑:“瘋子你找我幹什麽?是不是有什麽眉目了?”

李笑仔細斟酌了一下言辭,說:“算是有,也算是沒有。”

樊衍一頭霧水。

劉道說:“笑笑的意思是,我們想到了一種對抗地球意識的可能,但是要怎麽做,是否有效,這些都無法肯定。”

樊衍精神一振:“什麽辦法?”

“其實這還是受你的啓發,記得上次見面你問我的問題嗎?”

樊衍回憶了一番,上次劉道說的東西至今記憶猶新,完全打開了樊衍新世界的大門,但是……

他搖搖頭,上次他提出的問題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一個。

李笑說:“你還記得你提出的那個悖論嗎?就是如果地球意識的掌控方式是分離出新的意識……”

李笑話還沒說完,樊衍就明白了過來:“你是說……如果有另一個和地球意識同等的意識,就可以威脅到他?”

李笑和劉道同時點頭。

“可是地球是否能生出意識怎麽可能是我們控制得了的?”

劉道耐心地說:“在所有平行時空中,一層有三樣東西是其他所有時空層都沒有的,第一,是地球意識,第二,是分裂能力,第三,就是你。”

樊衍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這時候,實驗室的門被敲響,劉道的話被打斷,李笑高聲問:“誰?”

彼岸的聲音傳來:“我,他們都出去了。”

說完,彼岸打開門,抱着小樊願走進實驗室。

樊衍從彼岸手中接過孩子,劉道慈祥一笑,朝着樊願走近:“哪兒來的小朋友啊?”

說着,他身上刺啦一響,出現了短暫的時空波動。

樊願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劉道,伸出小手從他身上穿過,她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伸出雙手使勁兒去夠劉道。

劉道笑呵呵地:“這孩子和笑笑小時候很像啊,眼睛又大又圓,對什麽都充滿好奇。”

彼岸回答:“頂司,這是樊衍在地震中救下的孩子,父母都已經罹難了,現在我們在撫養。”

劉道點點頭:“我聽笑笑說,你和樊衍在一起了。孩子是很好的粘合劑,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能教會你們很多,對你們來說,或許是個好事。”

彼岸被劉道這麽一說,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微微有點紅。樊衍看着彼岸這般姿态,心裏癢癢的,想要捉弄彼岸一番。

李笑連忙替彼岸解圍:“接着說剛才的事情吧,樊衍,你上次說,如果同時存在兩個地球意識,就相當于在平行時空之中,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那麽如果那個人要吞并的話,就會存在被對方消滅替代的風險,這樣的話,就可以在二者之間形成一種制衡,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對付那個人的可能。”

彼岸再次提出剛才樊衍的疑問:“可是怎麽讓另外一個意識産生呢?二層到七層經過了這麽久,也沒有生出地球意識啊!”

樊衍試着問:“你們是說,這和我身上的種子有關?”

劉道接話:“對,而且不僅如此。這段時間組織穩定了八層的紊亂區,在八層設立了點。據前往八層的人反饋,在八層,世界各國都有一個共同的神,那個神虛無缥缈,但是有無上的重生之力,他們崇拜這個神,信奉這個神,并且堅信這個神一定存在。你們想到了什麽?”

樊衍睜大眼睛,一手抱娃一手指自己的鼻子:“不會說的是我吧?”

小樊願努力伸手去抓新爹的衣袖。

李笑如是說:“你現在,就是八層的神。準确地說,你的能量體是八層的神。”

劉道:“人為創造平行時空,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我有預感,這是一個契機。我們現在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如何讓八層生出意識,并且這個意識,一定會和樊衍有着不可分割的關系。”

彼岸站在原地,緊皺着眉頭不說話。

她也有預感,不詳的預感。

出了實驗室,樊衍和彼岸便出門去找補給,一路上彼岸一語不發,好幾次樊衍去搬石頭找東西的時候,她都靜靜接過孩子,抱着站在原地發呆,十分心不在焉。

彼岸第六次發呆的時候,樊衍嘆了一口氣,把剛剛找到的一盒抽紙放到背包了,走過去扶住彼岸的肩膀說:“你今天很不專心。”

還在胡思亂象的彼岸被吓了一跳,回過神來就要去找東西。

樊衍拉住她:“彼岸,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是現在瘋子他們只是有了大方向,具體要怎麽做還一點頭緒都沒有,你現在擔心這些為時尚早了。”

彼岸定定地看了樊衍很久,然後問:“如果說為了拯救全人類,要讓你犧牲自己,你願意嗎?”

樊衍轉動眼珠,瞳孔沒有焦距地盯着遠處想了想,回答說:“我不知道。”

“放在以前,如果真有這種情況,犧牲少數成全多數,我會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是現在……如果那個需要犧牲的人是你,我覺得我無法接受。”

樊衍笑了笑:“這一切都還沒有定論,況且人都會改變,在遇到你以前,生活對我并不是特別友善,那時候我覺得自我犧牲和付出全部完全就是無稽之談,人活着都是在保全自己,但是遇到你之後,我看到了更多的活法。彼岸,我變了,因為你,而你也變得越來越在乎我,我很高興。”

彼岸咬唇:“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你難道聽不出來嗎?瘋子那意思,很大的可能是犧牲你,利用你身體裏的種子創造八層地球意識!甚至讓你成為八層意識,這樣的話……”

樊衍阻止彼岸再說下去,他擡起彼岸的下巴認真說:“可是我現在在說的,就是這個。那些還沒有定論的東西,我還不想去擔心,而且我相信瘋子會想出辦法的。現在,有定論的是,你越來越在乎我了。”

說着,樊衍低下頭,雙唇輕輕貼合在彼岸柔軟的唇上,小樊願夾在兩人中間,好奇地擡頭看新爸爸和新媽媽,然後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露出疑惑的表情。

樊願沒事就吃自己的手,但是現在爸爸媽媽這是……她大概在好奇他們為什麽要吃對方。

樊衍擡手捂住樊願的眼睛,閉上眼用舌尖撬開彼岸的雙唇,舌頭劃過她尖尖的虎牙,一點一點在她口中探索。

樊願的小手抗議地拍打着爸爸的大手,彼岸騰出一只手安撫地拍着樊願的背。

“專心點!”

樊衍含糊出聲,又深深吻上去,直到彼岸感覺到缺氧,身體軟軟地想要往下滑。

樊衍抓住彼岸,放開她的雙唇,柔聲說:“你放心,就算是為了你,我也會珍惜自己這條小命的。”

彼岸面色潮紅地微微喘息,半靠着樊衍無聲點頭。

小樊願終于重見天光,好奇地抓住樊衍的衣服用力往上攀,仿佛想要去嘗嘗剛才媽媽吃的那兩片薄而軟的東西。

樊衍把小東西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好笑地看着她。

樊願表情十分不快,揮舞着小手,仿佛在說我的手都分給你嘗了,你的好東西怎麽就不能分給我!

樊衍捏她的小臉:“小不點,你還太小了,想知道這是什麽滋味啊,等你長大了爸給你找男朋友!”

彼岸被逗得笑出聲來。

傍晚,所有人都返回了別墅,除了歐文。

大家一直等到夜幕降臨都沒見人回來,李笑從實驗室出來問:“歐文呢?”

沒有人和李笑說歐文沒有回來,論生存能力和武力值,歐文是他們之中最好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回不來,但是歐文不會。所以大家都相信歐文,沒去驚擾李笑。

李笑會發覺異常,是因為她結束試驗回過神來,發現早就過了平時歐文去騷擾她的時間。

李笑正要打開通訊器,歐文回來了。

在夜色中,歐文高大的身形背後趁着明亮的月光,他說:“我找到幸存者了。”

彼岸一聽立馬站起來:“哪裏?”

“城郊的一個高爾夫球場裏,大約有四萬多人。”

李笑一愣:“只有這麽多?”

歐文走過來脫下背包:“這可能只是其中一批,其他地方或許還有。”

林無棄拳頭拍手掌:“不管怎樣,只要有人,北京的重建就有希望。”

“可能……有些麻煩。”

衆人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那裏邊很亂,我是在北四環遇到他們的人,一路跟過去找到的,聽他們所說的情況,和我看到的,大致可以确定,這個幸存營地現在分成了三夥,最大的一夥是當地的商人協會,以高爾夫球場的老板為首,掌握着營地大部分的物資,初步建立了那個地方的規則;另一夥是軍方,有正規軍和部分武器,但是手裏沒有物資,所以很被動;還有一撥,是北京的流氓混混組織起來的強盜團夥,好像頭兒是個從監獄跑出來的殺人犯,他們時不時惹出一些麻煩,幾乎是靠勒索和威脅來收取物資,勉強支撐。而且他們所有人都認為,這個世界已經毀滅了。”

樊衍不解:“既然有正規軍,他們一定有辦法對外聯系啊,只要知道人類社會大部分還完好,一切都有希望啊。”

歐文蹙眉看着樊衍,不說話。

李笑說:“衛星電話每個軍隊都有,要聯系外邊很容易,他們這樣拖延着,肯定是生出了別的心思。”

歐文點點頭:“我跟的,就是他們的人,聽那些人的意思,他們派人出來搜集物資,悄悄囤積,等商人協會物資耗盡,而他們實力雄厚的時候,就一舉控制整個營地。”

李笑問:“你說的規則,是什麽?”

歐文說:“他們把人分成幾個層次,高級知識分子享受最好的待遇,尤其是農業領域的人才。他們拿到了農科所的最新糧種,已經開始栽培,馬上就要投入大面積種植。大部分女人,都成為了他們的繁殖機器,好像說什麽人口銳減,要大量繁殖後代,以防滅絕,很多人願意跟随他們,因為有吃的,女人只要懷孕,就可以免費領取一周的口糧。最底層的,是一般的百姓,主要是男人,他們用自己的勞動力換取吃的,但是我看那情況,其實跟被奴役差不多。總之……那裏邊現在很亂,我沒時間也沒機會摸清更多的狀況,就趕回來了。”

肖霄嗤笑:“他們還真當自己是世界末日最後的火種了?活得這麽多姿多彩!”

作者有話要說: 看來大家都是和我一樣喜歡小劇場的人~

那~~~~~就正文完之前每天一個小劇場,給你們發福利哦!

(主要是再讓我自己逼叨逼,我也想不出要說什麽了~~~哈哈哈哈)

--------------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劇場分割線-----------------

林無棄同志第一次開門走進樊衍家。

“……什麽情況?”

他跑回去關門,再開門,還是樊衍家。

林無棄打電話:“喂,肖霄!我不小心掉進時空裂縫了!”

肖霄:“啊?”

林無棄:“太詭異了!這時空裂縫裏還有幻象,簡直跟真的一模一樣!”

肖霄:“老大,你等我!我來救你!”

林無棄:“你快點快點!總部去北極的通道!”

十分鐘後。

肖霄:“喂,老大,你在哪裏啊?”

林無棄:“我……還在這兒呢! 時空裂縫不穩定,我不敢随便亂動。你那裏有什麽?”

肖霄:“……北極熊。”

這時候,一陣大風吹來,窗簾嚣張地翻動。

林無棄:“媽的,這個幻覺太真了!”

肖霄:“……等等!老大,時空裂縫裏怎麽會有信號?”

林無棄一愣。

不确定地看了自己手機上的滿格信號一眼……

肖霄:“中國聯通什麽時候和組織合作了?”

林無棄靈光一現:“你等等,有信號的話我看看定位,說不定有奇跡!”

定位顯示……“西池毓峰?北京?我去,這是哪個煞筆的家?”

正在直播的某煞筆忍不住一個噴嚏,發射出了一大口茄汁炖肉。

☆、幸存者

歐文問:“這趟渾水,我們是蹚還是不蹚?”

彼岸說:“按理來說,組織不會幹涉人類的發展,任何一層都是這樣,我們要管的,只是異常能量現象。但是現在全國的狀況還不是很明朗,這樣任由他們胡來,可能會引起局部地區文明的倒退也說不定。”

樊衍找來蠟燭點上,一邊說:“我是沒守護文明這麽大的志向,但是也不想看到普通人就這樣被奴役。”

譚彥添了一句:“那裏邊,說不定還有我們認識的人。”

林無棄從沙發上跳起來:“別廢話了,就說怎麽搞吧,成天光看着你們這幾張臉,我都快膩了。”

超過半數的人已經表态,事情也就這麽決定了,大家都看着李笑。

李笑想了想,說:“歐文,明天你帶着肖霄出去一趟,用先鋒采集營地的情況,拿回來之後我會針對裏邊的情況做一個分析,之後……我們可能要打入內部。”

林無棄感覺自己熱血沸騰起來:“打入內部,這麽刺激?怎麽個打法?”

“根據一般的發展規律來說,所有環節之中,最薄弱的應該是那群小混混,因為沒腦子。但是如果要徹底改變這個現狀,那麽攻破他們根基不穩的新規則,甚至取代的最直接的。”

肖霄不解:“他們現在這樣,不就是因為所有人都覺得外邊的世界沒救了嗎?直接告訴他們沒有世界末日不就可以了?”

李笑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口說無憑,誰信你?”

彼岸說:“明天先看看那邊的情況再說吧,在不了解營地之前,我們沒有辦法行動的。”

李笑啧啧咂嘴:“看看理智派是怎麽做事的!白癡!”

白癡肖霄無法反駁,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歐文出門去探情況了。

所有人出門之前,李笑說:“找物資歸找物資,你們所有人把通訊器都開着,等着歐文和白癡的消息,以防意外情況。還有,樊衍,你最能吃,負責把今天的物資漏洞補上。”

樊衍憤憤不平道:“就不能平分任務嗎?我現在可是八層的神,你信不信我去吊打你基因同體!”

李笑不屑一顧道:“去吧,看看是你快還是我的封能槍快。”

樊衍瞬間垮下臉來,挪到了林無棄跟前:“老林?幫兄弟一把?”

林無棄幹笑兩聲:“你們都已經是兩個人了,而且就歐文那個怪物的任務量,呵呵……樊樊我幫不了你。”

樊衍想了想,又挪到譚彥跟前:“老譚,幫幫我呗?”

譚彥為難地說:“盡量……我盡量吧。”

正午兩點,樊衍對着辛苦刨開的一個外貿食品店入口洋洋得意。

“還想整我!我可是北京人,哪裏有好東西我能不知道!”

彼岸抱着孩子搖頭笑了笑:“那你怎麽拿回去?”

樊衍一愣,随手拿過一小袋完好的布丁打開給樊願,說:“只能……一點一點搬吧。”

彼岸拿出銀色的小手|槍晃了晃,指了指不遠處的倉庫門:“反正現在你開空間場已經沒有什麽副作用了,不如我們開個後門,把東西全帶回去吧。”

樊衍眼前一亮:“還是我老婆聰明!”說着,他亮出自己的胸膛:“來吧,讓我們來一點技術犯規。”

彼岸白了樊衍一眼:“成天老婆老婆的,你也不怕閃了舌頭。”

嘴上說話,手上卻毫不耽擱,對着樊衍的心髒就扣動了扳機。

樊衍被電得渾身一抖,堅定地說:“你就是我老婆,等民政局重建了,我們就去領證!”

話才說完,通訊器裏就傳出李笑的聲音:“樊衍,你開空間場了?”

樊衍又是一愣:“我靠,你怎麽知道……哎不對,瘋子你把接引點打開,我要回來一下。”

彼岸幽幽地說:“接引點我出門之前就開了。”

李笑插話:“正好我需要你回來一趟,你們趕緊過來吧。”

樊衍老臉一紅,感覺自己可能是三人之中反射弧最長的那個了,索性裝個透明人,乖乖閉嘴不說話。

等樊衍和彼岸把能搬的吃的都搬完,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

樊衍奇怪道:“瘋子今天怎麽這麽有耐心啊?”

彼岸也奇怪不已:“對啊,我已經做好她來催命的準備了……別不是出了什麽事了吧!”

樊衍和彼岸立刻上樓,推開實驗室的門,他們發現投影儀在牆上投射出巨大的屏幕,李笑看都沒看他們,解釋道:“歐文和肖霄傳回來的實時畫面……是樊衍和彼岸。”

後面一句話,是對歐文和肖霄說的。

屏幕上,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在鋤地翻土,看上去是要準備種植物,先鋒的視野繼續前移,又一群人正在加固球場邊緣的防護,周圍的地面上有地震造成的大大小小的裂痕,而且無一例外都是巡邏的人。

樊衍評價道:“他們還真像這麽回事啊。”

随後,一排五顏六色的露營帳篷出現在畫面之中,不知是幹什麽用的。先鋒靠近,随即樊衍和彼岸的耳中出現了此起彼伏的不可描述的聲音。

歐文的聲音也在兩人耳中響起:“這應該就是營地中女人聚集的地方。”

不言而喻,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人,在生與死的夾縫中,把自己活出了最原始,也最醜陋的樣子。

一個男人從帳篷裏出來,他光|裸着上身,正在系褲帶,文質彬彬的五官遮擋不住他身體裏散發出的獸性。

歐文說:“這個人我見過,之前和杜先生有過合作。”

肖霄罵道:“斯文敗類!”

李笑說:“這裏沒什麽好看的,找找那群部隊的人。”

肖霄控制着先鋒繼續前進,在一個面積不小的水潭邊上,有三排被震得破爛不堪的度假別墅,周圍有身上髒兮兮,但是神情肅穆的軍人持槍把手,一看就知道是李笑要找的地方。

先鋒探進去一棟一棟別墅查看,很多別墅裏的房間都被清理出來了,地上的石塊土堆幾乎看不到,大概是床已經不能用了,屋裏的地上鋪滿了墊子被褥,這應該就是那支部隊占據的地方。

彼岸分析道:“他們倒是有經驗,剛開始地震的時候,有建築的地方都是最危險的地方,沒人願意去,他們了解災難,反應也最迅速,知道地震最終會過去,到最後,這些最危險的地方,也會變成最安全的地方。”

歐文補充:“而且如果發生沖突的話,這些建築殘骸是最好的掩體。”

這時候,先鋒從窗口進入了一棟別墅,這個房間裏有簡單的桌椅擺設,在所有的建築中算是規格比較高的了,李笑在旁邊的一個三維模型上邊做标記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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