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霸總的春天

嘩啦啦的水流聲掩蓋了倆人的心跳,噴灑出來的水溫逐漸升高,滾滾而上的白色霧氣模糊了倆人的輪廓。

韓亦君嘴上說着暧昧不清的話,可他自己卻是紋絲不動,還頗有君子風度地保持着一米的距離,唯有那雙不甚清明的眸仁概括了一切。

寧致繃着下颚暗暗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白.皙的臉頰在熱霧的熏蒸下,漸漸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微卷的睫毛沾着水滴,水珠順着精美的下颚蔓延而下,沒入衣領之中。

被水流打濕的白色襯衫緊貼着他的肌膚,襯出他流暢的線條和完美誘人的身材。尤其是……到了這種時刻,他襯衫的扣子竟還緊緊地扣牢着最上面一顆。

寧致來自神界,眼界不算低,而美男這種生物……不提長相完美無瑕,卻無情無欲的男神,便是母親地盤上的高等魔,無一不是俊美風流。

所以好看的皮相于他而言,不過是紅粉骷髅,白骨皮肉。尤其是韓亦君的勾.引太赤露骨,反而破壞了那層朦胧的暧昧感。

他面無表情的關了花灑,徑自走出浴.室,關門前,還自覺體貼的問道:“要不要我給你準備一套換洗的衣物?”

“……”韓亦君愣了又愣,擡手按住狂跳不止的心髒,忽而低笑出聲。

心髒的劇烈跳動無關情愛,不過是頭一次做這種事難免有些忐忑不安罷了,不過‘邵致遠’的反應也沒出乎他的意料。

他拂去臉上的水,眸色漸冷。

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多慮了,但經過剛才的試探,顯然‘邵致遠’對梁雲博還存有舊情。

他再次打開花灑,任由水熱從頭淋下。

‘邵致遠’喜歡誰他不管,便是利用他刺激梁雲博也無妨,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妨礙他的計劃。

浴.室透明的玻璃門蒙着一層白霧,時有水滴蜿蜒往下淌,從外面看去,可以看見浴.室內朦胧的人影。

寧致收回目光,從衣櫃取出衣服換上。

換好衣服,就着半濕的短發來到客廳的吧臺,給自己倒了杯酒,心中揣摩着韓亦君先前那番作為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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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思來想去,還是沒想明白韓亦君這麽做的緣由。

他跟韓亦君接觸的不算多,大部分都是韓亦君主動約他吃飯。

是真正意義上的吃飯,倆人也幾乎不怎麽聊天,更遑論涉及公私事。

想不明白他索性也不想了,轉而去思考倆人的婚事。

距離新年還有半個月,年後倆人便要去國外注冊舉辦婚禮。寧致頭一次結婚,緊張倒不至于,畢竟這些事無須他操心,他只要在婚禮的當天人到場就行。

那行字給他的任務是跟韓亦君談一場戀愛,現在他直接略過戀愛,奔向婚姻的殿堂,想來這個任務應該算完成了。

剩下的那個任務……

思及不知躲藏在何處的梁雲博,寧致忍不住沉下了臉。

查了一個多月還沒得到半分消息,難不成又跑去了國外?

“你在想什麽?”韓亦君擦拭着濕漉漉的頭發,穿着睡袍站在房門口,神色恢複了一貫的冷清,仿佛先前的勾.引不過是一場幻覺。

寧致擡頭睨了他一眼,擡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道:“你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嗯?”韓亦君動作一頓,餘光隐晦地落在他裸.露的喉結上,啞聲道:“作為你的未婚夫,不介意收留我一個晚上吧?”

寧致掀了掀眼皮,走上前,無視他敞開的衣襟,以及坦露的胸膛,擡手幫他攏好衣服,又見睡袍的腰帶半系不系地挂在身上,便順手幫他把腰間的帶子綁緊束了個結,一本正經道:“雖然家裏開了暖氣,但也不能不在意着點。”

“……”韓亦君眼神古怪的看着寧致,半響從胸腔溢出一縷輕笑,“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麽嗎?”他似乎并不需要寧致的回答,而是自顧自的繼續道:“像一個關心妻子的丈夫。”

說完,他被自己的這個形容給逗笑了,笑着笑着,眼底罕見的閃過一抹柔光。

雖然知道他不是真心實意的關心自己,可他的心還是柔軟了一瞬,甚至還湧起了一絲期待。

期待倆人的婚後生活,不需要多麽轟轟烈烈,只要如此刻這般,他幫自己系好腰帶,囑咐自己要注意身體,自己會笑着拿過毛巾,幫他擦拭濕發,亦或者,不管誰先回家,都會為對方留一盞燈火,足矣。

寧致毫不在意他的調侃,回房為他取了套睡衣,又帶着他進了客房,轉身道了句晚安,正待回房,手腕一緊。

他回頭,只見韓亦君立在他身後,橘紅色的光暈灑在他周圍,将他清冷的側臉襯得輪廓分明。而暗影下的雙眸,正閃爍着璀璨如星的光芒。

“先別走,我有禮物送給你。”說着,他從浴袍的口袋裏掏出早先準備的錦盒,遞上前,莞爾一笑,道:“打開看看。”

寧致遲疑地打開錦盒,裏面赫然是一款男士腕表。

他拿起腕表細看,不是大牌,而是不知名的小牌子,實心精鋼打造表殼,配備透明藍寶石水晶玻璃表後蓋。

藍色基調、金色外邊,低調而優雅,樸素而大方,很符合他的心意,顯然是精心挑選的。

寧致斂起心底的喜愛,頓了頓,道:“謝謝,我很喜歡。”

韓亦君從他接過腕表開始,就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自然也沒錯過他眼底的滿意,此時,見他毫不作僞的坦誠,舒展眉梢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什麽叫‘是我應該做的’?

寧致躺在床.上,有些摸不透韓亦君今天的所作所為。

先是勾.引他,其後又在他家留宿,現在又送他腕表,怎麽看……怎麽都覺得他不懷好意,等等——

寧致掀開被子,沒有開燈,順手摸了床頭櫃上的煙給自己點上,披着大衣緩步走到落地窗前。

室外寒風凜冽,室內暖意融融。

寧致推開玻璃門,寒風迎面襲來,吹到臉上像刀割一般。他攏了攏身上的大衣,思索着韓亦君今天的用意。

韓亦君的所作所為與其說是不懷好意,不如說是……在追求他?!

寧致不确定的想。

作者有話要說:  韓亦君(微笑):是我臉不好看?腰不夠細?屁.股不翹?還是身.濕的不夠徹底?竟然連意思性的敬一下禮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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