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霸總的春天

邵家雖說比不上一流世家,但也算是個豪門。

而且家中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人口又簡單,這讓邵千帆融入的極為順暢。

邵千帆一直以為他不缺乏親情,但當他融入邵家,成為邵家的一份子,被爺爺奶奶捧在手心呵護時,他才發現,原來他不是不渴望,而是因為從來沒有得到過,所以不知道被人寵愛的滋味。

他們的呵護與關愛就像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的愛,暖入心脾。

邵千帆在邵家适應的很好,就連心底那點別扭也在二老的包容下一點點撫平。

轉眼便到了大年三十。

邵千帆系着圍裙跟邵母在廚房打下手,寧致和笑眯眯的邵父在客廳喝茶聊天。

倆人談及遠在國外的邵馳,寧致沒什麽感想,這是邵馳的選擇。

但邵父卻是無比傷感,“馳兒這孩子……做錯事的是他的親人,他現在出國了也好。”說完,他惆悵地呷口茶,似是又想起了什麽,連囑咐兒子,“到底是養了十幾年,哪能真不關心他,遠兒,你有空多聯系聯系他,順便給他打些生活費,免得他在外面受苦。”

寧致點頭應下,心裏卻在想另外一件事。

昨晚韓亦君提及要來邵家過年,他琢磨着倆人的關系已經訂下來了,便沒有拒絕,但此時邵父一臉感慨,倒是有些不好開口。

屋外突然響起了煙火炮竹聲,邵父感受着過年的喜慶,雖然有些遺憾馳兒不在身邊,但親孫子的陪伴也讓他寬慰不少。

他放下杯盞,難得主動提起韓亦君:“今天大年三十,你是不是也該給你男……韓家那孩子去個電話?”

提到韓亦君,邵父心裏又是一陣抑郁。

他邵家祖上也沒出過喜歡男人的祖宗啊,怎麽到了兒子這裏就基因變異了呢?

幸好他已經有了懂事的乖孫,等乖孫再長大一些,他就讓夫人尋一門好親事。說不定,再過些年,他就能抱上曾孫和曾孫女了。

Advertisement

邵父可不知道他的乖孫性向随了他爸,還跟他的假孫子談過一場戀愛。他一想到可愛的乖曾孫女,仿佛已經看到了白白.嫩嫩的小團子在向他招手,抑郁的心情瞬間樂開了花。

寧致交疊着雙.腿,瞥見邵父笑的像朵菊.花的臉,慢悠悠道:“他在來我們家的路上。”

門鈴聲在他話音中響起。他連放下杯盞,轉身領着韓亦君來到客廳。

韓亦君今天的打扮很亮眼,配棗紅色西裝同色系的開領毛衣搭。同為西裝,但這樣的穿着沒有深色西裝的沉肅嚴謹,反而幹淨利落,且色調統一又喜慶,很符合長輩們的眼緣。

韓亦君一邊跟邵父打招呼,一邊把帶來的禮品交給管家譚叔,又見準公公在喝茶,連上前獻出自己泡茶的好手藝。

邵千帆看着低頭炒菜的奶奶,客廳裏的動靜廚房裏的二人自然是聽到了,他眉頭微皺道:“奶奶,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邵母早就從聲音裏聽出是誰來了,連擡頭對乖孫柔和道:“是你韓叔叔來了,你應該沒見過他,正好趁此機會跟他見見面,以後他……”他就是你‘後媽’。

但這句話她有些難以啓齒,這算什麽事兒,兒子找了個男媳婦,擱平時,她肯定樂見其成。但今天是乖孫回家過的第一個新年,韓家那孩子來的就有些不是時候了。

邵千帆似是看出了奶奶的為難,懂事的開口道:“我知道的,奶奶,韓叔叔是爸爸的男朋友。”還是即将跟他搶爸爸的‘後媽’。

他其實不讨厭韓叔叔的,畢竟韓叔叔不但對爸爸找回他出了不少力,這些時日對他也很好,還有一點他得承認,韓叔叔比養父更适合爸爸。

讓他郁悶的是,正月十五,爸爸就要跟韓叔叔去國外舉行婚禮,到時候,爸爸就不再是他一個人的爸爸了。

他洗完手來到客廳,見韓叔叔正在跟爺爺下象棋,爸爸坐在韓叔叔旁邊,倆人雖沒有親密接觸,可并肩而立的背影卻是怎麽看怎麽合适。

這副場景很溫暖,讓他不由自主想到了在醫院的養父。

以往的新年,只有他跟養父,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但養父會把家中布置的很喜慶,會做一大桌子他喜歡的菜,還會陪他守歲。

他悶悶地坐在爺爺身邊,心不在焉地觀看倆人下棋。他回家有大半個月了,一次醫院也沒去過,除了最近在做心理輔導,心理醫生建議他先不要受刺激之外,還有一點是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養父。

養父他……

雖然他對自己很好,一切皆以他為先,但照片上的那些畫面始終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寧致見對面的少年心神恍惚,猜測他應該是想到了梁雲博,便在年飯後跟二老打了聲招呼,驅車帶着他來到了精神病院。

醫院有些冷清,大部分護士和醫生都回家過年了。

寧致提前跟主治醫生打了招呼,主治醫生安排守夜的護士帶他來到四樓的病房。房門關的很嚴實,護士也交代了梁雲博最近的表現。

“他患有很嚴重的偏執性精神障礙。”

“偏執性精神障礙又稱為持久的妄想性障礙,是一組以系統妄想為主要症狀,而病因未明的精神障礙……”(來自百度百科)

“這種病治療較為困難,目前只能用抗精神病藥物緩解患者的妄想等精神病性症狀。”

護士邊說邊打開病房的門,只見病房內唯一的床.上躺着一個人,那人睜着眼睛,眼神空洞,神情呆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邵千帆見到這樣的養父,鼻頭一酸,霧氣瞬間盈滿整個眼眶。他失控上前,屈膝跪在床邊,拉着梁雲博的手哽咽喊道:“爸……”

寧致微微一皺眉,善于察言觀色的韓亦君立時明白了身邊的男人對眼下情況的擔憂,連開口道:“你先跟我來。”

言罷,他拉着寧致退到走廊外,低聲道:“千帆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看到昔日的養父成了這般模樣,自然是會動容,但這份動容能持續多久,就看梁雲博配不配合治療了。”

自邵千帆大年三十那晚去看過梁雲博後,便會每天抽空去一趟醫院。

寧致有些擔憂這倆人會如記憶那般走到一起,但韓亦君似乎跟他想法不同,反而讓他按耐住性子等待後續。

時間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一到早兩家人飛往H國,用早先就準備好的手續辦理了結婚證,又在家人的見證下舉辦了婚禮。

就在婚禮舉行的那天,梁雲博聽到醫院的護士在談論邵家與韓家聯姻之事,趁着醫院防備松懈,打暈了一位醫生,偷偷溜出了醫院。

溜出醫院的他先出了市區,之後把自己僞裝成流浪漢,守在邵家別墅不遠處的街頭,等待邵千帆的回歸。

而得知梁雲博逃跑的邵千帆火速回國,他來到醫院,坐在監控室,看着屏幕裏的人思路清晰的躲過看守的護士,有條不紊的摸進醫生的辦公室,不出片刻,一身着白大褂,帶着金絲邊眼鏡,低垂着腦袋的男人避過監控不知處向。

看到這一幕,邵千帆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那十五天裏,他每天都會去看養父,陪養父說說話,可養父皆是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模樣,對他更是不理不睬。

在國外度蜜月的倆人收到了梁雲博逃跑的消息時,正是倆人的洞房之夜。

寧致聽着磨砂玻璃門後的水流聲,心底難得升起一縷尴尬。

他正準備找借口躲了今晚的洞房,猛地收到醫院的醫生打來的電話,恰在此時,水流聲停了,韓亦君披着浴袍從浴.室走了出來。

寧致放下電話,臉色微沉道:“梁雲博跑了。”

“意料之中。”韓亦君放下手中的毛巾,撿起手機給國內的手下打電話。

兩分鐘後,他挂了電話,坐在床沿邊,眼含笑意道:“人在你家小區外面守着,我猜他應該是在等千帆。”

“那我先通知人把他帶回——”

“今天是咱們的婚禮,也是我們的新婚之夜。”韓亦君打斷寧致的話,悄無聲息的湊到寧致的跟前,細細地打量寧致眼底的尴尬,柔聲道:“梁雲博不重要,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現在,你是不是該去洗澡了?”

“……”這麽明顯的暗示讓寧致下意識蹙起了眉。

他在魔界見慣了私生活混亂的魔,但他對感情的認知卻是來自他恩愛的父母。

母親也教導過他,說潔身自好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對得起今後的自己。

所以他不排斥解決生理需求的約炮,但他卻不會去做。

可眼下的情況……不說他接近韓亦君的目的,便是韓亦君,也不見得有多喜歡他,雖然倆人已經是領了證的夫夫。

韓亦君看了半響,突然抽回身,攏了攏浴袍,低笑道:“算了,不為難你了。”說罷,他取了衣物,對身後的人道:“你先去洗澡,等會兒我們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

倆人把梁雲博徹底抛諸腦後,帶着愉悅的心情好好放松了一回。

倆人的相處還算和諧,韓亦君自新婚之夜那晚暗示過後,便再也沒有主動提過,甚至晚上倆人也默契的分開睡。

蜜月最後一晚,倆人坐在酒店的陽臺,一邊享受柔和的夜風,一邊觀賞腳下的夜景,氣氛安谧且美好。

韓亦君突然道:“其實我有點喜歡你。”

他好笑的看了眼愣怔的寧致,徐徐開口道:“一開始答應跟你聯姻,确實是為了股份,但相處過後,我發現你跟我想像的不一樣,怎麽說呢?”他抿了口手中的威士忌,感受酒水停留在口中的芳香,眯眼道:“我見過邵致遠陷入戀愛中傻乎乎的樣子,也見識過梁雲博走後變的冰冷無情的模樣,他把所有的情意化為工作的動力,擴大公司,野心一點點膨.脹,成長為合格的商人,但我欣賞不來這樣的人,知道為什麽嗎?”

寧致再次當一個安靜的聽衆。

“因為這樣的人不會顧家,而且他把感情都給了一個人,後面的人再如何好,也入不了他的眼,進不了他的心。”說到這兒,他長嘆了一聲,“年少時的邵致遠有幾分聰明,只是他談個戀愛把智商也給談沒了,成長起來的邵致遠處事風格幹脆又利落,就是太幹脆反而顯得有些無情,所以我不太可能喜歡上他,但是你——”他話鋒一轉,陡然湊到寧致的跟前。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寧致的臉上,裹挾着酒香的氣息彼此糾纏、交融。韓亦君擡手撫摸着寧致的臉頰,迷離的眼神暧昧之餘又似有幾分危險。

寧致聽到他似呢喃又似疑惑的聲音,“你真的是邵致遠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了一下。

話說,寶貝兒們發現我的新封面了咩?

基友說我的文集合了一衆狗血梗,豪門換子,替身 僞父子,前男友等,我一想,還真是那麽回事,所以,我決定把狗血進行到底,最後來一發黑.化。

另外:本文的小受每個世界都是同一個人。

感謝寶貝兒們的營養液

柢樹池魚x10 落櫻x1  雲微卷x1 宮謬曦x5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