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霸總的春天

懲罰一個人,不必非得取他性命。

就像梁雲博,他的執念是邵千帆。

失去了邵千帆,死對他而言,說不定是解脫,只有活着,才能讓他痛不欲生。

所以寧致很果斷地讓人折斷了梁雲博的雙臂,打斷了他的雙腿,然後選擇了通知警方,還特意讓警方多關照關照他。

幾天後,警方通知他,經司法鑒定,梁雲博患有人格分裂,綁架邵千帆一事便是他的副人格幹的。而根據法律,患有精神病的人屬于限制刑事責任能力人。

“……”寧致無語的挂了電話。

他怎麽記得上次醫院的護士說梁雲博患的是偏執性精神障礙?才幾天功夫,就變成了人格分裂?莫不是想以此逃避法律的追究,以為進了精神病醫院還有逃脫的可能?

韓亦君稍微思忖了片刻,道:“一般偏執性精神障礙法院會考慮當事人實施非法行為的時候腦子是不是清醒的,如果我們再稍微運作一番,也不是不能把他送進監獄,所以他裝人格分裂,顯然是想以此來逃避法律責任。”說完,他笑了笑,“倒是挺聰明的,就是這股聰明勁沒用對地方。”

寧致冷笑,“既然他那麽喜歡待在精神病院,那就一輩子待在那裏好了。”

上次梁雲博能輕易逃出來,是因為邵千帆對他還有感情,加上韓亦君有心磨砺邵千帆的心性,寧致就放松了對他的看守。

這次,他這輩子都別想逃出來。

成長,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邵千帆遭梁雲博的綁架和囚禁後,心性迅速蛻變。

以前的邵千帆是個表裏如一的純良少年;現如今的他,表面看似沒有變化,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說說笑笑,可眼睛裏的防備和冷漠卻是騙不了人的。

寧致沒養過孩子,父親對他的教育屬于放養,不過有父母做靠山,也沒人敢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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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懂了邵千帆眼底的痛苦,對梁雲博那個瘋子更是沒什麽好感,但讓他體會邵千帆的痛苦……他做不到感同身受。

他能做的便是接受心理醫生的建議以長輩的身份開解邵千帆,會在韓亦君的提醒下抽空去醫院陪邵千帆用餐。就連韓亦君,偶爾也會給邵千帆灌幾碗心靈雞湯,這副場景倒是頗有幾分一家三口的味道。

出院這天,韓亦君突然問邵千帆想不想去看看梁雲博。

邵千帆下意識就想拒絕。

他不願意再想起那個人,也拒絕接收跟那個人有關的消息,只知道爸爸把他救回來後,那個人就被警察帶走了,之後又送去了精神病院。

韓亦君見他滿眼的抗拒,最後語重心長道:“你的人生還長,沒必要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而一蹶不振。”

當天晚上,韓亦君跟寧致提起想帶邵千帆去見見梁雲博這件事,“小帆心裏有根刺,這根刺不拔.出來,他就永遠都走不出來。”

寧致突然把他按在床.上,似笑非笑道:“這件事咱們先不提,我上次讓你面壁思過,你思過的怎麽樣了?”

韓亦君眸色深沉地盯着寧致開合的唇.瓣和滾動的喉結,思起倆人第一次後便再也沒有同房,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可一對上寧致毫無情意的眼,心底那點旖旎心思就如在寒冬臘月裏被人當頭澆了一桶冰水,涼的徹骨,他別開視線,抿了抿唇,小聲道:“我有很多秘密,不知道你想先聽哪一個?”

“……我來問,你來回答。”寧致松開他的手,起身走到一旁的榻榻米上,懶懶地躺在上面,半着阖眼道:“你當初跟我說,你會把韓家母子丢去海裏喂鯊魚,然後帶着他們的罪證去自首,這是真的嗎?”

壓在他身上的人一走,他只覺心頭頓時空蕩蕩的,有點失落,也有點難受。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耳邊再次響起寧致的詢問,這才開口道:“沒有騙你,在跟你聯姻之前,我确實是這麽打算的。”

“那現在呢?”

“現在啊,我不打算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愚蠢的辦法了,只是我哥那邊有些不好搞定。”

“韓家那邊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快了。”

這個回答讓寧致下意識皺起眉,他等了又等,也沒等來具體的時間,便知道韓亦君是不想說,也就沒再扒着這個話題,而是繼續問道:“上次出現在我公寓的那個男人是不是林志瑞?”

“嗯。”

“你跟他是不是有什麽交易?”

“算是吧。”

結合前面的回答,寧致眼底閃過一抹了然,這倆人應該是因為什麽目的一拍即合。

至于什麽目的,林志瑞作為林老爺子最沒出息但卻又最受寵的兒子,圖什麽?自然是林家的繼承權。

而韓亦君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報仇?!

“你什麽時候把追蹤器裝到我手機裏面的?”

“……”韓亦君身體一僵,似是沒想到寧致的話題跳躍的這麽快,他倏地坐起身子,幽怨地望着阖眼似在休息的愛人,“從我們訂婚後,你一再拒絕我的暗示,甚至我每次提起同房這事,你就避我如蛇蠍,我為了自己的幸福,自然是要了解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神特麽在外面有人了。

寧致啞口無言,好一陣才嘆息道:“找個時間把小帆手機裏的追蹤器取出來,我的手機……如果能讓你安心點,就放着吧。”

翌日一早,邵千帆主動提起要去精神病院看看梁雲博。

這是自他被救出來後第一次提起梁雲博的名字。提到這個名字,他心裏本能的排斥,但韓叔叔說的對,人不能總沉浸在往事裏,要向前看。

三人驅車來到醫院。

主治醫生帶着他們來到醫院的草坪,遠遠看去,只見梁雲博就像個真正的精神病,抱着一棵樹念叨着邵千帆的名字。有病人前來搗亂,他就跟發瘋一般與那搗亂的病人扭打到了一起。

寧致滿意的看着被病人抓.住頭發按地上摩擦的梁雲博,微微一笑。

而邵千帆看到這一幕,積壓在內心的心結和郁氣徒然散盡,心胸也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他确實沒必要跟一個精神病過不去。

如果梁雲博還有理智,他或許還要為此耿耿于懷,畢竟坐牢好歹還有出獄的那天,但精神病院……只要他不松口,梁雲博這輩子都別想再出現在他面前。

邵千帆從醫院回來沒兩天,開學的日子便到了。

這是他高三生涯的最後一個學期,邵家二老怕他心理狀态還沒恢複,便建議他繼續休學,待他恢複了再重回學校。

邵千帆覺得他沒問題,便拒絕了二老的建議,只是他沒想到,開學的第一天,他就被一個老婦人和一群記者堵在了校門口。

老婦人便是陳媽。

自打上次寧致帶着邵馳回李家認親後,陳媽便知道她調換孩子的事被發現了。

她怕被邵家報複,賣了房子和超市,帶着巨款一家人匆匆離開京都。

只是她沒想到,兒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染上了賭瘾,才一個多月,家裏的存款就不但被兒子給賭光了,還欠了一大筆高利貸。

她以為這是兒子不争氣,但前段時日她收到一封信,信裏說,這一切都是‘邵致遠’設計的,目的就是要讓她李家家毀人亡。

陳媽不敢招惹‘邵致遠’,又打聽到邵家不但認回了親兒子,還把她孫子趕出了邵家,怒火攻心之下,便選在開學這個日子,帶着記者堵住邵千帆,利用人們同情弱者的心理,用輿論來逼.迫邵家。

她算計的挺好的。

只是她沒想到寧致會親自送邵千帆來學校,還帶了十個身高體壯的保镖。

陳媽一出場,坐在校外車內的保镖一擁而上,用看似禮貌實則蠻橫的态度請走了記者,還把陳媽一并帶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邵千帆欲言又止,他實在是沒想到爸爸竟然請了這麽多保镖。

寧致會帶着保镖,除了上次帶着保镖去抓梁雲博的時候他覺得很好用之外,也是昨晚韓亦君的提醒。

事實證明,這些保镖确實沒白請,這才第一天上班,就輕易的幫他解決了一件麻煩事。不過……韓亦君是怎麽知道陳媽今天會來搗亂?

“陳媽.的事,我本來打算等你來處理,現在看來還是我考慮不周。”寧致意味深長的看了韓亦君一眼,沒注意到兒子的神色,沉聲道:“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安心讀書就好。”

邵千帆遲疑的點頭,還是沒忍住心裏的疑慮,開口問道:“爸,後面的保镖以後會跟着我嗎?”

“你想要?”寧致沉吟了片刻,“保镖太顯眼,不方便跟着你,這樣吧,我給你找兩個年紀相當的,到時候安排他們跟你同班,貼身保護你。”

本來還沒想到這一茬,這會兒倒是覺得有必要安排兩個人跟在兒子身邊,免得一個不注意又被人算計了。

韓亦君目光柔和地望着寧致一本正經的模樣,柔光之下深藏着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他提醒道:“阿遠,你理解錯了小帆的意思。”

“……”雖然理解錯了兒子的意思,但寧致覺得這确實是個好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梁雲博的下場寶貝兒可否滿意。

我本來想把他對邵千帆做的一切原倍奉還,然後弄死他,但想想邵千帆……人死了,說不定時間一長,他又念起了梁雲博的好。

唉,虐渣什麽的,果然還是太為難我了。

話說,有多少寶貝兒是從我上本文追來的呀?舉手冒個泡呀。

昨天冬至我沒注意,今天冒泡的寶貝兒們我都發紅包。

感謝寶貝兒們的營養液

安靜的盛夏x14  雲微卷x1  落櫻x1  水之月千秋x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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