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養娃從小抓

大年三十的天有些陰沉沉的, 還夾雜着些許的小雨,但卻絲毫不影響過年的喜慶。

寧致走在鎮子上, 大街上、商店裏, 濃濃的年味撲面而來,噼裏啪啦的鞭炮聲不絕于耳, 四處彌漫着硝煙的味道。

他穿過一條狹窄的胡同,來到君家院前, 只見院門大敞, 木門上貼着喜慶的對聯,跨過門檻,但見小院收拾的整齊幹淨, 嘩啦啦的水流聲從水井邊傳入耳際。

他擡頭望去, 就見宋春華背對着他蹲在水井邊清洗着蔬菜,蹲在她身邊劉蛋蛋吸着鼻涕在冒着熱氣的水盆裏幫忙。

“奶奶, 看看蛋蛋洗幹淨沒有。”

宋春華接過劉蛋蛋洗幹淨的菜葉子, 認真的檢查了一遍, 誇獎道:“蛋蛋真乖!”說完,她就着腰間的圍裙擦了擦手, 從口袋掏出手帕, 一邊幫他擤鼻涕一邊心疼道:“瞧你這小.臉, 都凍紅了, 快回去屋去,讓你.爺爺給你灌個熱水袋暖暖手。”

“奶奶,蛋蛋不冷的。”

寧致會心一笑, 劉蛋蛋可不傻,君家大事都是君校長拿主意,但君家一年到頭也沒幾件大事,所以君家都是師母宋春華做主。蛋蛋抱緊宋春華的大.腿,小日子別提過的有多滋潤。

他擡起腳,正準備上前跟師母打了聲招呼,劉蛋蛋正準備回屋,擡頭瞧見站在院子裏的寧致,咧開嘴角喊道:“奶奶,爸爸來接我啦。”

宋春華聞言身子一僵,旋即無奈的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東西,緩緩轉過身,神色不自然的道:“水生來了。”

“師母,我來接蛋蛋回家。”

“先進屋喝杯茶吧,弈兒、弈兒他也等你了一天了。”

寧致笑了笑,婉拒道:“時間不早了,家裏只有我哥一個人在忙,我得回去幫忙,明天我再上門拜訪。”說罷,他低頭對劉蛋蛋招手,“蛋蛋,跟奶奶說再見。”

屋子裏的君弈早在劉蛋蛋開口時,就豎起了耳朵,他矜持的等着人進屋,可等了幾分鐘,遲遲不見來人的身影,心下一咯噔,該不會是走了吧?

想到這兒,也顧不上父親打趣的眼神,放下手中的書,快步追了出去。

“水生。”君弈追到小.胡同,果然見到那一大一小撐着雨傘的背影,他按下心頭的雀躍,追上前,抿了抿唇,道:“怎麽沒進屋喝杯茶?”

寧致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舒展着眉宇柔聲道:“我得趕回去準備年夜飯,明天我再來看你。”

君弈溫順的垂着頭,眸光對上劉蛋蛋好奇的眼睛,老臉一熱,支吾道:“要不我騎車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的。”寧致彎起眉,狠狠地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輕聲把不情不願的君弈勸回去,彎腰抱起體重又增加了不少的兒子,快步趕回村子。

趕到村口時,天色已經漸暗,此起彼伏的鞭炮聲斷斷續續傳入他的耳中。他回到家中,但見燈火通明的廳堂中央擺放着熱氣騰騰的年夜飯。

劉根生從房間走出來,手中拿來一瓶米酒,招呼道:“回來了?正好飯菜也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回來點鞭炮了。”

劉蛋蛋掙紮着從寧致的懷中爬下來,麻溜的從廚房取來火柴,扯着劉根生的大.腿撒嬌道:“大伯,我來,讓我來點。”

劉根生神色緩和,剛想應下,寧致直接拎起劉蛋蛋的後衣領,接過他手中的火柴,交給劉根生,道:“小孩子不能玩這麽危險的東西,爸爸給你準備了摔炮,等會兒吃完飯給你玩。”

劉蛋蛋撅起嘴,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随即屁颠颠的跟着劉根生,噼裏啪啦的鞭炮聲炸的人震耳欲聾,在這份歡慶中,一家人和樂融融的享用豐盛的晚餐。

飯畢,劉蛋蛋拿着摔炮出去找鐵頭,劉根生備好茶水跟瓜子在廳堂,不到一會兒,便有關系近的村民陸續上門,人一多,就有人提議打牌。

一年就這麽一次喜慶的日子,寧致自然不會掃興。他讓大夥兒先坐着,自己則是去村裏的小賣鋪買紙牌。

小賣鋪的老板叫趙偉,四十來歲,人有些胖,但白白.嫩嫩的,見人就笑。此時偌大的店裏聚攏着不少村民,劉嬸也在其中。

劉嬸正在跟大夥炫耀女兒給她買的新衣服,看到走來的寧致,戳了戳身邊陳麗他媽,意有所指道:“二流這孩子可算是出息了,這不,上回我表侄女來玩,還偷偷跟我打聽水生的事,我表侄女可是個大閨女,還是高中生呢。”

陳麗他媽也瞧見‘劉水生’了,她又哪裏聽不出陳嬸話裏的意思,不就是說她當初嫌棄、看不上的人,現在發財了。

她望着步伐沉穩的青年,不過半年的光景,二流從一個一無是處的混子到現在蓋起了小洋房,聽說家裏的家具全部都是新打的,要說心頭沒有悔意,那是不可能的。

當初這二流看上她閨女,她嫌二流游手好閑沒本事,配不上她閨女,就順了閨女的意思,提出彩禮來為難人家。

五百對普通人家來說,不算多,但對當初的二流來說,卻是一筆巨額,如果他拿的出來,她另有由頭打發了二流,如果拿不出來,那就更好了。

只是瞧着他日子越過越好,心裏開始有些後悔當初為難人家。

畢竟她閨女都這麽大年紀了,還帶個孩子,好人家瞧不上她,太差女兒瞧不上,唉!

陳嬸哪裏看不出她臉上的後悔,不屑的哼了一聲,站起身熱情的上前跟寧致打招呼,“二流啊,來買東西啊!”

寧致點頭,禮貌的說了幾句喜慶的話,又稱了些糖果發給在場的人,招呼衆人有空上家裏玩。

陳嬸望着大夥手中的糖都沒她多,喜滋滋的把糖塞進口袋,笑的合不攏嘴,“二流這孩子也真是太客氣了,上回他去接大劉,回來給我帶了不少黑木耳,上次去他家吃搬遷酒,又給我家剛子塞了一兜的餅幹和奶糖。”

旁邊有人應和道:“他也給我家送了,這不,我家小花每次去他家找蛋蛋玩,都能揣些奶糖回來。二流這孩子根子不壞,就是被鎮上那夥混子給帶壞了。”

話題談到二流身上,在場的幾人有三四個都說收到了二流送的東西,這幾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曾經都借過二流錢。

這頭的談話寧致自然是不清楚,他走出小賣鋪,迎面碰到了摸黑騎自行車趕過來的君弈。

見到君弈,他皺了皺眉,上前接過自行車,又探了探他的手溫,見他手被冷風吹的冰涼,沒好氣道:“老師和師母知道你過來嗎?”

“知道的。”君弈翹.起唇角,牢牢抓緊寧致溫暖的手,把緊握在一起的手悄悄塞進口袋,低聲道:“我們好久沒見面了,我很想你。”

寧致瞥了他一眼,“下午不是見過?而且我明天就過去了。”

“不一樣的,再見面,就是明年了,我等不及。”

“……”寧致能說什麽?

他把人帶回家,把買回來的紙牌交給劉根生,帶着君弈來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剛一關上,君弈主動的擁住他的腰,把腦袋深埋在他的頸間,深吸着這些時日來日思夜想的味道,清淡的花香溢滿鼻端,猶如惑人的春.藥,讓他滿身的寒氣霎時間被燥熱所取代。

他微喘着氣,擡起頭,尖利的牙齒輕.咬着寧致緊繃的下颚,一點點游移到寧致的唇.瓣,兩唇相觸,宛如幹柴碰到烈火,情之所至,他輕聲低喃道:“水生,我愛你。”

人在光陰似箭流,匆匆便是十年過。

人流如織的火車站,一幹淨如晨曦的少年左手右手拎着大包小包,他的身邊站着兩位氣質不俗的男人。

左邊的男人氣質文雅,帶着一副黑框眼睛,右邊的男人神情冷峻,眸色似有不虞,“臭小子,翅膀硬了哈。”

左邊的男人,也就是君弈溫聲的勸道:“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咱們做長輩的,總不好打擊孩子的興致。”

“你還敢說!”寧致一聽君弈和稀泥的話,就恨的牙根癢癢。

他的任務是讓劉蛋蛋出人頭地,而他又在劉蛋蛋十歲時發現劉蛋蛋有計算機天賦,所以有意把劉蛋蛋往這方面培養,誰知道高考一結束,拿到軍事院通知書的他整個人都懵了。

他等着兒子在商場上大殺四方,連兒子創業基金都準備好了,可一轉頭,兒子說想給國家效力……

“爸,我……”劉謹行抿了抿唇,想說從軍其實是他從小的夢想。

最開始他的夢想是當威風凜凜的老大,長大懂事後漸漸明白老大是不可能了,但當兵也可以呀,等他爬到了排長、連長甚至司令的位置時,下面一排小弟叫他老大,那場面……

可見他爸氣的不輕,又把到嘴的話給咽了下去,撅嘴道:“爸,你要保重身體,兒子有空就回來看你。”說罷,他扭頭囑咐君弈,“小爸,你幫我多看着爸一些,別讓他總熬夜,跟宋叔叔出去喝酒。”

君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家裏有我呢。”

“爸,我走了。”

離別總是傷感的。

寧致雖然氣兒子不跟自己商量,偷偷報考了軍事院校,這不僅僅是因為任務,還是因為劉蛋蛋是他親手帶大的,耗費了無數心血,感情自然是比之前兩個世界的兒女深厚。

他緩和了神色,叮囑道:“蛋蛋——”

“爸!”劉謹行打斷寧致的話,幽怨的瞪着他爸,“我都長大了,能別叫我小名嗎?”

“呵!”寧致剛緩和的神色又冷硬了起來,“你就是七老八十,你也是我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一覺起來發現沒更新,後臺一看發現存稿箱忘記設定時間了!!

寶貝兒們新年好,今天依舊給大家發小紅包拉。

今年為了躲催婚,沒敢回家,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出租屋吃外賣,感覺怪心酸的。

感謝寶貝兒地雷

Jessicax1 琋琋x1

感謝寶貝兒們的營養液噠

山思x3  不想睡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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