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姚弋坐在桌邊,盯着窗外的街道,數行人的數量。數到一百一十三時門開了,姚曳匆匆走進來。他換了一身一看就是剛買的新衣服,不很服帖,樣子顯得有點陰郁,給人強烈的初來乍到印象。恰好姚弋這一天穿得是绫羅繁複,珠翠滿頭,也不帶劍,端坐的姿勢赫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家閨秀,袖子直蓋到指尖,姚曳想到那下面藏着的利刃,總覺得心裏發毛。他也坐下來,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喝之前心想:如果這裏面有毒,說明我的江湖之路就到此為止,不用再費事了。但姚弋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杯子還沒放下就問:“漆雕明怎麽說?”

她兩只眼睛炯炯有神,姚曳都不能直視,只能低頭盯着瓷杯中的水面,說話莫名的沒有底氣。“他說我父母已經去世,仇人也死了。”

姚弋嗤笑一聲。“他沒有對你說實話。”

姚曳想:“難道你就對我說了實話?”嘴上說:“也許只是他不知道罷了。也許他內心深處,希望父親已經死了。”

姚弋點了點頭:“這也不無道理。”

姚曳突然反應過來剛才又是在替漆雕明找借口,心頭突然泛起一陣惱怒。“你又憑什麽說,會使這招劍法的人,就是殺害母親的兇手?”

“師尊曾親眼目睹。”

“你師尊又是什麽人?”

姚弋道:“是父親的朋友。我的一切都是蒙他所授。母親被害那日,他恰巧前去拜訪,當時已是遲了,只看見兇手出劍的剎那。然後母親就拖命抱着你跑了,兇手也随之而去。”

姚曳腦內“編,你接着編”和“後來呢”兩種聲音互相征戰,難分難解,面上仍舊不動聲色。“他為何不追?”

姚弋道:“因為他突然發現我還活着,只是一時閉氣。他就把我抱走了。”

姚弋笑道:“我真想拜會一下尊師,聽聽他親口的說法。”

姚弋:“現在不行,他不在朔州。——那一劍,我師尊看得很清楚。不是每個人都可能使出那樣的劍。既然不可能是你,就只能是傳授你這一劍的人。漆雕明的朋友很少,只有兩三個。能使他放心托付,又是以劍成名的人,就只有一個。”

第五人。

雖然此人的脾氣和名字一樣奇怪,卻是不折不扣的劍術奇才。和漆雕明不同,他十數年前就離開了塞北,到如今這一帶的江湖人中偶爾還會提起他的名字。

姚曳冷冷道:“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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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弋臉一沉。“我有一說一。”

姚曳:“連你都知道第五人和漆雕明是摯友,那他為何非要殺死漆雕明傾慕之人?”

他毫無顧忌地直呼了師尊的名字,提起的好像也不是自己的母親。仿佛用這樣的措辭,自己就只是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局外人,對這些陳年舊事可以大大方方的作壁上觀。

姚弋:“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沒聽過嗎?何況正因為是漆雕明傾慕之人,他才更要動手。心上人嫁給了別人,天天失魂落魄,那樣憔悴的漆雕明,他實在看不下去。死一個女人算什麽?就漆雕明知道他也未必在乎,說不定還很感激呢。你不見現在漆雕明就天下無敵了?”

姚曳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茶水濺了姚弋一袖子。“這全是你的臆測。”

姚弋冷笑道:“我又沒有非要你相信不可。你高興就全當我在放屁。”一甩袖子,跳起來就往外走。姚曳突感不妙。“等等,你要去哪?”

姚弋停下步子,也不回頭。“我要報仇,你還想管嗎?”

姚曳決定坦誠相告。“他是個怪物。你不可能殺得了他。”

姚弋一臉認真:“我可以裝成你的樣子再去。”

姚曳苦笑:“這不大容易吧。”

姚弋:“怎麽不容易?我可以裝作被綁架的樣子,半死不活,只讓他看到臉。他再怎麽厲害,不過就是個人,關心則亂,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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