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瘋狂當然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悲慘後果

“秦舸,我們要不......不要往裏面走了吧。”

伴随腳步聲的,是一道弱弱的女聲。

一個男孩子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噓,小聲點!”他的腳步更輕了。

女孩子小聲嘀咕道:“這裏除了我們,明明沒有其他人啊,幹嘛這麽小心翼翼的.....”

兩個人正說着,就來到了地下室的門口。

葉三躲在冰櫃裏悄悄聽着,着,心裏還納悶:不是好幾個人嗎,怎麽只有兩個人說話?她從縫隙裏看出去——哦,原來還有一個悶葫蘆在後面跟着。

看三個年輕人臉上的新鮮勁兒,估計是來探險的。

選這種地方找刺激,現在的大學生還真是閑的沒事幹嗎?

躲在冰櫃裏的葉三很別扭,她有“認床”的習慣,別人的冰櫃她多呆一會兒都覺得難受。

果然,三個人一進來就對整個地下室的構造表現出了驚訝or驚吓。驚訝的是兩個男生,驚吓的自然是女生。

女生一腦袋撲進了身邊名叫秦舸的男孩懷裏,看來兩個人是情侶。

“我們大晚上的為什麽要來這裏啊,好恐怖!”女生的聲音中帶着顫抖。

三個人中,葉三仔細觀察了一下,只有悶葫蘆看上去有點面熟,其他兩個都沒印象。

“這間地下室的傳說都在學校裏傳了好幾年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更別說是進來了。”男生摟着女生跟在悶葫蘆後面,走過葉三所在的冰櫃,葉三看到他臉上是滿滿的興奮,“要不是陳良,我們也來不了,珍惜這次機會吧寶貝。”他一邊說着一邊刮了刮前面女生的鼻尖,葉三聽在耳朵裏,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話說回來,這地下室,一直都是大門緊鎖,她有鑰匙當然另當別論,只是這個陳良......

葉三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三人之中走在最前面的男生。他從一進來就沒說過一句話,只是背着手跟個大老爺似的走在最前面,所有的屍體都接受了他的視奸——再滑過葉三所在的冰櫃的時候,他的視線似乎稍稍頓了一下,吓得葉三猛地往回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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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她還以為她要被發現了呢!

還好,陳良也只是稍微一停頓,就離開了冰櫃,葉三松了一口氣。

“秦舸!你幹什麽!”女生突然驚呼。

葉三望過去,發現那個男生正蹲在屍體池的旁邊,從池裏撈出來了一具屍體!

地下室有一個泡着鮮屍的屍體池,裏面是滿滿的福爾馬林溶液。剛剛,葉三強行霸占了別人的冰櫃後,就把原本冰櫃裏的屍體放進了裏面,現在,赫然在男生的手上躺着!

那具男屍看上去少說也有了三五年,不知道是已經被實驗室淘汰了還是怎麽樣,男生大概是新生,搬屍體的手法很專業。

女生站在他的身後,顫顫悠悠的不敢靠近:“你.....這是亵渎屍體,不太好吧......”她緊張的四處看,但是四周都是屍體,她的眼神一時也不知道放在哪裏,只能拉拉身邊的陳良,“你,快去勸勸他。”

秦舸似乎是有點不高興:“你懂什麽?”他看向眼前的男屍,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聲音也有點飄渺,“這可是藝術品。”

哦,原來是陳乙丙的同道中人。

葉三嘴角一抽。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和陳乙丙一樣的人嗎?秦舸是不是?有機會一定要介紹兩個人認識一下,說不定還能促成一段姻緣......哦,不對,這男生好像有女朋友了啊xd!

陳良看了一眼秦舸,似乎皺了皺眉頭:“好了,我們也該走了。”他四周看了一圈,“這地下室,也沒有什麽特別。”他的眼神似乎沒有什麽波動,“傳聞不過如此,走吧。”

女生聽了很開心,跟在陳良的身後走到門口,轉頭看向池邊的秦舸,不滿的跺腳:“你快過來啊!”

地下室的氣溫格外冷,一般人是不可能在裏面呆較長時間的。現在外面氣溫慢慢回升,三個人穿的衣物又不多,是堅持不了多久。

陳良似乎有點戀戀不舍的把手中的屍體放下,轉頭不滿的瞪了女生一眼,然後起身,跟在兩人後面出了門。

又是一陣腳步聲後,三個人離開了地下室。

葉三緩緩的推開冰櫃門,把原先冰櫃裏的屍體小心的放回去,然後站在屍體池旁,蹲下,眉頭輕輕皺起。

“你幹嘛呢?”周傾蓮躺在另一個池子裏,看着蹲在上面的葉三,好奇的問道。

葉三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沒有理她。

過了一會兒,她才慢慢起身,幽幽的嘆了口氣:“蓮蓮,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周傾蓮如果能翻白眼,現在肯定早就把眼睛整個翻過來了:“呸呸呸烏鴉嘴!別瞎琢磨了,你剛剛不是說,你老板快回來了嗎?還是趕緊想想,怎麽讨好他,給自己某個好生路吧!”

“咦?”周傾蓮突然頓了一下,“我怎麽突然覺得,你現在就像是你老板後宮中的妃子一樣,只有讨好他才能搏上位,有未來?”

葉三“呵呵”一笑:“你別鬧了,就我們老板那死宅德行,怎麽可能會有後宮?”

周傾蓮:“......”你的關注點不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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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池仲景和茍句雙雙歸來。

池仲景當然是回家睡覺,而茍句則悲催的在辦公室裏整理報告。

“咚咚咚。”

是敲門聲。

“請進。”茍句頭也不擡。

“嘎吱——”一聲,門先被開了一條小縫,然後戴着口罩的葉三從外面蹑手蹑腳的走了進來。

“嗯.....狗師兄。”看到茍句擡頭看她,葉三尴尬的擡手放在臉頰邊擺了擺。

茍句看到她身上的裙子,嘴角似乎不可見的抽了抽。

見對面人的目光似乎停在自己身上,葉三也有點不知所措。

她身上這件裙子,正是茍句當時扔給她的那一件,只不過上面原本的破損太多,她拿回來以後,就找唐元接了針線,把破損的地方全部縫了起來。

雖然葉三的針線活還不錯,但是裙子側面被牙齒撕扯的破的不像樣,即使勉強縫了起來,看上去也有些不倫不類。

茍句心頭劃過一絲不明的暖流,這讓他的眼神也緩緩的柔和了下來:“聽老師說,你做記錄很快?”

葉三一愣。

茍句把自己手邊的本子遞給她:“我說,你寫。”

葉三懵懵的接過本子,下意識的翻開,聽着茍句的聲音開始飛快的記錄。

“對了。”茍句突然頓了一下,“以後不用戴口罩了。”

葉三摸上自己的臉,搖搖頭說:“不行的,這學校裏有好多人都見過我,我不戴口罩出門,萬一被認出來了怎麽辦?”

茍句聞言,輕輕一笑,随手遞了一面鏡子給她:“你是不是很久沒照過鏡子了?”

葉三接過來,輕輕摘下臉上的口罩。

......

“卧槽......”她瞪大了眼睛,緩緩感嘆一句,“這是怎麽回事?”

鏡子裏的人,是她,也不是她。

“跟你剛來的時候差距很大吧。”茍句一伸手,把鏡子拿回來。

葉三仔細回想了一下,神色有些尴尬:“騷瑞啊,我已經記不得我剛來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了。”

茍句:“......”

他伸手從辦公桌下面的抽屜裏拿出一份檔案,打開,送到葉三面前,上面有一張她剛來的時候拍的兩寸大頭照。

兩個月前的葉三,面色蒼白,被藥液天天泡着,渾身上下都漲開了幾圈。現在,不僅原本漲開的地方都“瘦”了下去,就連臉頰上都有了紅暈。而且,她在作标本的時候都是閉着眼睛的,同樣一個人,張開眼睛和閉着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啊!

如果将現在的她和照片放在一起,只可以說是像,但一定不會有人說這是同一個人。

葉三顫抖着把檔案阖上,伸手一把拽下自己臉上的口罩,砸在地上。

哈哈哈!

這意味着什麽?什麽!

她葉三,終于可以不用戴口罩,大白天光明正大的在校園裏溜達了!

再也不用害怕撞進醫學院的課堂上了!

因為!

根本!

沒有人!

認識她!

葉三被興奮沖昏了頭腦,整個人的腦子都是癫狂的,心中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她現在所有得到的一切,都是池仲景,她的大老板給她的。

沒有池仲景,她現在還呆在冰冷幽暗的井底呢!

她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激動,用激情澎湃的文字飛快的抄寫完了茍句給她的檔案,握着他的手上下用力晃了三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出了辦公室。

半小時後,她一頭撞開了池仲景家的大門,把還在昏睡着的池仲景從連被窩帶人直接抱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葉三把池仲景抗在肩頭,歡快的在他的床上蹦跶了長達一分鐘的時間,腦海裏充斥的全都是燦爛的煙花。

“葉三......”

她的背後突然傳來了池仲景壓抑的聲音。

頓時,所有的動作都僵在了原地。

“呃,老板。”葉三感覺到自己的腿肚子開始隐隐發顫,她擡起手臂,機械的把自己肩膀上扛着的“被子卷”放回了大床上。

她緩緩扭動着腦袋,打量着周圍——凳子翻到,地毯掀起,地上到處都是玩偶,還有幾個眼珠子都爆了出來,可憐巴巴的在地上彈來彈去,發出“嗒嗒嗒嗒”的聲音。

就像是她生命的倒計時。

這些......都是她幹的?

葉三慢慢的閉上眼,不忍再看眼前的一片狼藉,然後,她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從牙縫中一字一頓的擠出來:“老、板、你、剛剛、做了一個、噩夢、我先、走了、再見!”

她一邊說着,一邊踮起腳尖,試圖無聲無息的從“被子卷”上跨過去。

可是話音還沒落,腳腕就被一只略帶涼意的大掌狠狠的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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