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名字當然還是桃花妹妹好聽啦

掌心溫熱,指尖略帶涼意,還沒等葉三低頭,就一股霸道的力道自下而上,直接把她的腿扯開——葉三發誓,她的老板一定是想表演手撕鬼子......

如果她不是屍體,現在一定已經兩半了。

不過她還是不負衆望的腳下一滑,直愣愣的摔倒在了胯下的被子卷上——還是以一種劈着叉的高難度且十分為難的姿勢。

一般人做不出來。

池仲景從被窩裏鑽出來,腦袋上的頭發亂成一窩稻草,眼底是一片淡淡的烏青。他仰躺在床上,一只手抓着葉三的腳腕,另一只手把臉前的被子扒開,然後和趴在他身上的葉三大眼瞪小眼。

當然,跟池仲景比起來,葉三的眼睛是要大一些,但是此刻,葉三情願自己是沒有眼睛的,因為這樣她就可以看不見池仲景眼神裏那聚起的越來越激烈的風暴......

真的是奇恥大辱。

在整個s省法醫界都能橫着走的池仲景,s大唯一一個可以破格帶博士生的副教授,竟然剛剛被一個小女子(大誤!)扛在肩膀上當棍子一樣耍?

而且還毫無還手之力!

這要是傳出去,別說是s省法醫界,就是實驗室裏那三個狗玩意兒,都能笑的找不到北。

他眯了眯眼。

這個女人,是在報當時他把她扛回來的仇嗎?

剛醒過來外加剛剛被扛着轉了好幾圈的池大老板現在腦袋暈暈乎乎,他只想着,自己剛剛竟然被一個女人在力氣上狠狠的壓制了,這可不行,他得找回場子。

于是一個翻身,葉三連人帶被子都被翻到了池仲景的身下。

這一次被蒙在被子下面的人,換成了葉三。

當然,她的腿已經不是剛才劈叉的姿勢,而是被池仲景兩條結實的小腿禁锢在自己的兩腿之間,半張臉都被被子埋住,只露出了兩只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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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的俯視讓池仲景舒服了許多,他看着被自己隔着一床軟軟的被子壓在身下的葉三,光滑的額頭整個露在外面,白白嫩嫩的皮膚,讓許久沒有進食的某老板突然感覺有些餓......

嗯?

他怎麽會對一具屍體感覺到餓?

池仲景看着葉三迷茫的眼神,一時間竟有些不敢跟她對視,于是便用自己的上半身隔着軟軟的被子壓制着葉三的上半身,然後空出來的兩只手伸到她的頭頂——把她散在枕頭上的一頭長發揉成了跟他一樣的草窩......

哼!幼稚!

葉三不用看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是多麽好笑,但是拜托,現在正趴在她身上的這個老男人,喂喂,不用笑的這麽開心吧!

她第一次看見池仲景笑的這樣開心,就像是媽媽給買了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笑的那麽燦爛。

他的眼睛眯成了兩條縫,令人妒忌的是雖然是剛從外地奔波回來皮膚還是那麽好,眼角也沒有眼屎。

所以她是淪為無恥老人的玩具了嗎媽蛋!

不過想想,也是她打擾他睡覺在先,現在看他笑的這麽開心,應該是不會怪罪她了吧?她眼珠轉了轉,咧開嘴,跟着池仲景一起傻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池仲景總算是停了下來,似乎剛剛的怒氣也盡數散去。

他從葉三身上翻下來,躺在一邊,一腳把葉三連人帶被子踹到了地上。

葉三“骨碌骨碌”在柔軟的地毯上滾了幾圈以後,幹脆抱着被子盤腿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的池仲景,把自己心頭剛剛被他笑容所帶來的那一點點悸動抛到了腦後。

“老板。”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想來也是剛剛一路笑過來有些傷了嗓子。

池仲景閉着眼,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葉三想了想,嘴角還是忍不住咧開:“狗師兄告訴我,我以後不用戴口罩了,我今天過來的時候就是這樣跑過來的呢!”

她搖頭晃腦:“他們三個人說,以後不知道怎麽對我下手,老板,我該怎麽辦?還是在實驗室當标本嗎?”

床上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

“老板,不是睡着了吧?”葉三這會兒有些急性子。

池仲景歪頭看了她一眼,看清她眼中明顯的期待後,輕輕勾了勾嘴角:“你.....以後還在實驗室。”

“啊......”葉三感嘆一聲,眼中閃過失望。

男人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在實驗室,作學生。”

嘎?

葉三眼中的悲痛還沒消下去,疑惑就浮上來:“老板,你的意思是......”

池仲景的胸膛微微起伏:“我會說,你是我從別的學校破格挖過來的學生,以後你就和陳乙丙一樣,我的研究生。”

“這能行嗎?”葉三有些猶豫,“我大學都沒上過,再說,原本的我已經死了啊!”

“這你不用管。”池仲景打斷她的話,“你的身份文件,我已經準備了,就在客廳電視旁邊的櫃子上,一會你走的時候拿着。”

他稍微頓了頓,然後坐起身,和葉三面對面,眉頭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你這是穿的什麽?”

葉三看了自己身上的裙子一眼,“嘿嘿”一笑,憨憨的說道:“這是狗師兄送給我的裙子......老板你別看它現在這樣,我可是縫了好久呢!”

她摸着裙角,仿佛自己身上穿的是什麽寶貝。

池仲景鼻腔不屑的“哼”了一聲,嘟囔了一句:“什麽玩意兒......”

“嗯?老板你剛剛說什麽?”葉三沒聽清。

池仲景指了指門口:“我說,你可以走了。”

葉三撇撇嘴,從地上起身,把披在身上的被子折好放回池仲景身邊,卻被難伺候的男人嫌棄的瞥了一眼。

她收視好剛剛進門時被自己弄得亂七八糟的抱枕和地毯,順便找到了電視機旁邊的信封。

她打開一看,裏面有一疊畢業證和一張身份證,她取出來,看着證件上蒼白的臉,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照的照片,有點顯老。

旁邊是她的名字,葉桃花。

......

是不是有點太不走心了?

“老板。”薄薄的身份證捏在指尖,葉三有些不情願的走回卧室,靠在門框上,“我的名字是不是有點太随意了啊!”

她晃晃卡片:“既然能重新辦,我想取個好聽的名字好不好?”

她也想要個像池仲景,周傾蓮這一種一聽就很有文化的名字。

“葉三很不随意嗎?”池仲景抽了抽嘴角。

葉三咬咬下唇:“葉三這個名字也不是我原本的名字啊,我......”她突然一梗。

是啊,她從前的名字......從前那個她,已經死了,當然不能再用那個名字。

看葉三的表情,池仲景便知道了她已經了然:“還有事?”

葉三有片刻的失神。

聽到池仲景的話,她用力搖了搖頭,低頭看着身份證上自己微笑的模樣,指尖輕輕摸了摸光滑的表面:“葉桃花.....”

已經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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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醫學院的同學們就發現,一實驗室裏少了一具新鮮的屍體,但是多了一位漂亮的女助教。

醫學院男女生人數參半,但臨床還是男生比較多,他們不敢問新老師的事情,只能問唐元,他們的從前的“小女神”去哪裏了。

唐元從手下的屍體中擡起頭來,面無表情的指了指隔壁實驗室:“借給公安廳的法醫辦公室了。”

男生們大呼可惜。

葉三只能心裏偷笑。

作為一具屍體,她對人身體裏的器官自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再說,她也跟着池仲景做過很多次驗屍報告的記錄,各種專業詞彙也是信手拈來,俨然半個科班出身,嫉妒的陳乙丙嗷嗷直叫。

“我說桃花妹妹啊!”學生們都走了以後,陳乙丙一臉悲痛的趴在桌子上歪頭看着面無表情一把撈起解剖床上屍體的葉三,眼珠跟着她的動作不斷上下左右的動着,“看見你現在這樣,我都想死一次了。”

她對人各個器官的作用和位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短短幾天的時間,就讓陳乙丙覺得自己從前的四年本科都白上了。

一邊的茍句聞言,涼涼的瞥了他一眼:“你天資愚鈍,死了就死了,不會變成她這樣的。”

陳乙丙眼淚流流:“狗師兄你偏心!有了小師妹就忘了你親愛的小師弟了嗎?從前那個相信科學的狗師兄你在哪?你在哪!”

“從前相信科學的茍師兄依舊在,但是從前那個猥瑣的菊花男可能再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了。”茍句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表,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讀新聞,“昨天老板讓我找個人幫他去局裏搬資料,我推薦了你。”

陳乙丙聞言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滿眼不可置信:“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吧。”他歪着頭想了想,“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跟他約了下午三點,現在還有二十分鐘,你自便。”

陳乙丙愣在原地。

三秒鐘後,他連白大褂都來不及脫就沖了出去。

“二狗子你等着我回來跟你算賬!”走廊裏瞬間回蕩着陳乙丙故意拖長音的哀嚎,“我一定會回來噠~~~~~”

“噗嗤。”葉三一下子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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