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完
他忽而擡眼,目光柔和,“如果呢?”
她疑惑。
“如果當時你沒有反抗,那麽,死的人是你。”
他說,死的人……是我。
姜暖眨了眨眼,難以置信他的話,鼻頭一酸,紅了眼眶。
整整三年,她活在愧疚裏,負罪感折磨她的每一根神經,沒有人聽她述說,沒有人告訴她應該怎麽辦,幾乎她也認為,這一切是自己的錯。
最初,她接近他的目的,以至于一切事情的發生,如多米諾骨牌,傷害,背叛,接踵而至,把互相相愛這件事,都變得那麽艱難。
她兀自蹲在地上,雙手捂着臉頰,哭了起來,從輕輕哽咽到嚎啕大哭。
容印半跪在地上,伸手擁抱她,她的頭埋在胸前,熟悉,悸動,他說:“回到我的身邊吧。”
回到我的身邊吧,闊別三年的時光。
她哭得更厲害了,回抱他更緊,淚水浸濕了他的衣服。
她從來沒想到,他會說這番話,她從來不敢奢求他的原諒,更不敢幻想破鏡重圓的故事。
她張張幹啞的嘴,說,“可是我要回英國了。”
“年後我和你一起去英國。”
她吸了吸鼻子,驚訝望着他。
容印淡笑一聲,突然伸手,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這些事我來解決,以後的你只需在我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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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只開了一盞鵝黃色的燈,溫暖,暈暗。
容印坐在沙發上,姜暖卧睡着,頭枕在他的腿上。
容印的手指在她發絲來來回回,有點癢,有點酥麻,她忍不住輕笑,拿開他的手,十指相握交叉,放在小腹上。
“去了英國後,公司不分晝夜地訓練我們,那時候,我得了抑郁症,每天晚上都會夢到我殺人,我當時就想着,比起睡覺,我更想訓練,你知道嗎?我偷偷回來易市,很想很想你……”
“你沒有殺人。”他認真糾正她。
容父被送進醫院,搶救及時,醫生說度過今晚的危險期就能轉去普通病房,可讓容印沒有想到,三叔竟然如此狠心,一不做二不休,連醒來的機會也不給自己的親大哥。
她仰頭看着他,擡手,捏了捏他的臉,忍不住驚嘆,“我感覺睡在你懷裏就像做夢一樣。”
“這不是夢。”他笑:“我早就原諒你了,大概是在日本的時候,又或許是你在D城有危險,而我無能為力的時候,也許是最初,你從英國回來了……”
姜暖爬起身,将容印抵在角落,抱着他的頭,用嘴堵住他剩下的話,
今天的感動太多了,她不想哭了。
容印來的那天,她看過那段他在容氏被采訪視頻,當時的自己,又是哭又是笑。
她卻一直口是心非,不願意承認,用惡意的言語去揣測他的目的。
這樣的姜暖,神經兮兮,敏感,易急躁,用力推開他。
但他說愛。
“姜暖沒有殺害我的父親,并且,她将會成為我未來孩子的媽媽。”
還有下一句話,他對着鏡頭,目光柔和又深情,“如果可以,請各位記者朋友轉告她,我愛她。”
大膽炙熱的告白。
不用轉告了,她就在這裏。
投懷送抱的吻,容印怎能不心動。
他攬住她的腰,化被動為主動,扣住她的頭,舌尖描繪她的唇形。
一個纏綿,扣人心弦的吻。
他突然移開嘴,隽黑的眼眸染上一絲笑,他喊她:“姜暖。”
她迷離應了一聲,“嗯?”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聞着她的發香,聲音沙啞,低沉,“每個人都會禁不住誘惑,會犯罪,而我的誘餌,叫姜暖。所以,我不想抵制,我想犯罪。”
他說完,臉湊近,用力親吻她的嘴,使得她情亂迷離,失了心,被他靈活的手指解開了上衣扣子。
姜暖募地羞了臉,用手去阻止,卻抵不過他的力氣,他的吻。
這個男人,為什麽能把這種事說得理所當然。
容印迷迷糊糊醒來,眼還沒睜開,伸手一摸,一片虛無,原本應該睡在他懷裏的女人不知道去哪裏,他突然驚醒,坐起身。
天剛蒙蒙亮,大約六點鐘。
他愣愣坐在床上,有些反應不過來昨晚的溫情是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姜暖推門進來,看着他有些異訝:“醒了?怎麽不多睡會?”
容印的視線移到她臉上,聲線分明不清:“你去哪裏了?”
“我嗎?”她錯愕拿着手機,“去外面接了個電話,怕吵醒你。”
他瞬地松了一口氣,跑下來,緊緊抱住還弄不清明白的姜暖。
只有抱着她,才會讓他覺得真實,熟悉。
“怎麽了?”
她關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容印低頭,吻上她的唇,加深了力道,不容她喘息。
“姜暖,別離開我,永遠別離開我。”狠狠吻了她好一會,他換了另一種語氣,霸道,孩子氣,“我不會放你走,你永遠也別想逃。”
姜暖一怔,她的心底蔓延一股酸澀感,任他孩子般的發洩。
這就是他吧,脆弱,她曾經不負責的逃走,在他心裏根深蒂固,留下不可磨滅的傷害。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愛她。
她輕輕撫摸他的背,溫柔地說,“聽你的,我不會走了,永遠。”
應容印的要求,姜暖同他一起回容宅。
大年三十,是團圓美滿的節日。
出門的時候,容印看了她好一會,直到姜暖坐進副駕駛,他俯身給她系上安全帶,終是忍不住說:“就這樣去?”
“帶給奶奶和曾嫂的禮物我放在後備箱了。”
容印無奈搖頭,他不是指這,看看她的穿着,淺色系的羽絨服,圍着圍巾,頭發随意綁着,素顏朝天的模樣。
“帽子呢?墨鏡呢?”
她一愣,意識到他在擔心她,心裏一陣暖意,搖頭,“不想躲躲藏藏了。”
她說的是實話,她想正大光明和容印走在一起。
容印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他也是這樣想的。
得知兩人破鏡重圓,老夫人心裏高興,精神也好了很多。
這不,容印去泊車,姜暖進去容宅,就看見老夫人張望的身影。
老夫人眼裏藏不住的笑意,上前就牽着姜暖的手,感嘆道:“好好好,真好,我一大把年紀了,放心了……”
容印随後跟來,聽到老夫人的話,眉心緊蹙:“奶奶!”
曾嫂在一旁忍不住抹眼淚,“老夫人這是高興,沒別的意思。”
姜暖笑着道:“曾嫂說的是。”
老夫人自知說錯話,又對容印招招手,容印面部柔和了些,走到老夫人身旁。
老夫人牽着容印手,将兩人的手貼在一起。
大手握着小手,老夫人滿意一笑,“都有了,就差一個曾孫了。”
容印看了一眼姜暖:“不急。”
老夫人嗔怒:“奶奶急。”
姜暖臉蹭地一下紅了,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我,我也不急。”
按以往的習俗,吃完年飯就看春晚。
煙火闌珊的夜空,鞭炮聲聲響。
今年的容宅不同往年冷清,多了個姜暖,容印的二叔也從國外回來了,又添了個男孩,熱鬧非凡。
姜暖陪老夫人看春晚,老夫人年紀大,熬不過,看了一會就睡意綿綿。
姜暖看老夫人睡着了,才走出卧室。
“出去走走吧。”
姜暖擡頭,容印靠在門框那,對着她笑。
她回,“好。”
“想去哪裏?”
容印把車開出容宅,車行駛在馬路上,燈火闌珊的黑夜,如白天。
姜暖歪頭想了會,“去易南廣場吧。”
廣場,人多。
容印低而模糊笑了聲,“好。”
人山人海的廣場,燦爛的煙火渲染整個夜空,小販,男女老少,手牽手的情侶,一家三口的家庭。
連車位也沒有,容印找了好久才把車泊好。
巨大的鐘聲一刻一刻敲打,等待新一年的來臨。
姜暖握着容印的手,站在鐘的下面,她仰頭看着鐘,語氣有些感慨,“英國也有這樣的鐘,過年的時候,我一個人站在鐘的下面許願。”
“那你今年想許什麽願?”
姜暖微笑着朝他勾勾指頭,容印俯身把耳朵湊近她的嘴,他也很好奇她的心願。
她說,“今年不許願了,因為……它都實現了。”
容印錯愕一笑。
兩人都沒做防備措施,還是給粉絲認出來了。瘋狂的粉絲在後面圍堵,随後記者也紛紛趕來。
“那些狗仔都不用過年嗎?”
姜暖喘了一口氣,停下腳步,和容印靠在隐蔽的牆角。
這是一條巷子,又深又長,依稀有燈光照射進來,只印出黑色的影子。
“姜暖在那裏!我看到了!”
“是容印!容印!獨家新聞!”
緊接着,瘋鬧的記者朝他們狂奔而來。
容印與姜暖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她看着記者,不以為然道:“還跑嗎?”
“過來。”他說。
姜暖把臉湊近,以為他有什麽計謀。
哪知,容印眼底膩着笑,俯身,在她左臉頰印下一個吻。
随後,是刺眼的鎂燈閃爍。
姜暖撅嘴壞笑,伸手抱住他脖頸,主動的,獻上一個吻,親吻他的嘴。
鎂燈閃爍得更刺眼了。
真是瘋狂啊。
兩人在此刻同時說。
記者離他們越來越近,突然,一個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鴨舌帽看不清面貌的人,從人群裏飛快鑽出來,直奔兩人。
他的手裏只拿着一瓶礦泉水,比扛着攝影機的記者跑得快多了。
“賤女人!我還以為你多純!搶了我家钰合不夠,還去搶蘇钰恩!現在又勾搭上……”
這句話隐匿在人群裏,誰都沒有聽到,沒有注意。
姜暖放開他,臉頰慰熱,在這麽多人的面前,有些害羞低下頭。
似乎知道她不好意思,容印得意笑了聲,眼皮上挑,看着不遠處的記者,陡然,雙眼微眯,目光冷凝。
姜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感覺容印抱着她轉了一個圈。她背抵在牆上,重力的作用,背木然一疼。
姜暖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聽見容印悶哼一聲,聲音弱了幾分,卻急切,“你有沒有怎樣?”
而他的背,只感覺一股火辣辣而灼傷地疼痛,好像是肉在一點一點撕裂。
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愣了,随後反應過來的記者,大肆拍照。
黑衣人舉着杯子就那樣愣了,似乎回過神才反應自己潑錯人,張慌失措的面孔,撒腿就跑。
姜暖猛地反應過來,使勁搖頭,她沒事,她被他緊緊護在懷裏,怎麽可能有事,有事的是他才對。
她推開容印,就看見他的背後,衣服與肉皮已經分不開一起被腐蝕,像肉燒焦般,冒着幾絲白煙,幾乎看得見鮮血淋漓的骨頭。
姜暖不可置信捂住嘴,身體發顫。
是腐蝕性的硫酸。
“都他媽的給我不拍了,打120!趕緊!”
姜暖冷冷看着還在拍照的記者,這句話幾乎是用肺部吼出來。
她吼完記者,就去看容印。
容印無力倒在她懷裏,緊閉着雙眼,眉頭緊擰,似乎在告訴她,他很難受,很痛苦。
姜暖害怕拍拍他的臉,嘴湊近他的耳邊:“容印你別睡啊!”
容印睜眼,露出一抹笑容:“沒睡呢。”
聽到他的聲音,她裂嘴開心地笑,眼淚卻不能自抑的往下掉。
容印虛弱擡起手,拇指擦擦她臉上的淚痕:“別哭了,真難看。”
她卻哭得更大聲了,抱着他潰不成軍。
“容印你……混蛋!都什麽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頓了頓,語氣惡劣:“幹嘛擋!你以為你很偉大嗎!你以為你是超人嗎!!”
他不在意笑笑,語氣突然很認真:“姜暖。”
“嗯?”
“我愛你,所以……作為補償,下輩子的時間給我好嗎?”
他笑,嘴角彎起,很腼腆,像正在表白的大男孩。
“……好”
姜暖破涕為笑,恨不得把他狂揍一頓,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浪漫地表白。
——分割線——
蘇妳幾乎是狼狽趕來急診室,看到在手術室外等候的女子,她停了腳步,走得有些慢,而她身旁的少年伸手握住她的手。
蘇妳一愣,偏頭,看了少年一眼,少年依舊是那副無喜無怒的表情,只是握着她的手更緊了分。
蘇妳又看向姜暖,她低着頭,頭發淩亂不堪,衣服沾了少許血跡,狼狽又可憐。
蘇妳走過去,直到站在她面前。
姜暖感覺到動靜,擡起頭。
蘇妳揚起手,手臂卻被身邊的少年握住,她不悅看着少年,少年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部,眼神看向蘇妳的時候,稍微柔和了些,“你說過,不可以打人。”
蘇妳似乎沒想到少年說出這番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垂下手。
姜暖這才注意到蘇妳身旁的少年,他穿着醫院的病號服,意外的是那張臉,出奇的好看,清秀的眉眼如水,五官精致,白淨,薄如蟬翼的臉,幾乎接近透明,連嘴唇也是淡白無色。
似乎察覺姜暖在觀察他。
少年輕輕擡眸,與看蘇妳的目光完全不一樣,而是,疏離,寡淡。
姜暖看久了些,他的雙眼眯起,目光竟有些戾氣,周身散發出陰深的感覺。
吓得姜暖趕緊收回目光。
蘇妳冷眼看着她,咬緊牙關:“請你不要以愛的名義一次又一次傷害他。”
“對不起,這件事是個意外。”姜暖輕輕開口,語氣愧疚又自責。
蘇妳緩了一口氣,語氣稍微溫和了一些:“姜暖,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傷害他。”
姜暖擡眼,目光認真,“蘇小姐,我愛他。”
蘇妳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姜暖會這樣直白,随即,她輕輕笑了,“好好照顧他。”
姜暖點頭,嗯了一聲。
蘇妳說完,牽着少年的手就走了。
——分割線——
淩晨,容印被轉到普通病房,醫生說只要麻醉藥淡了,他就醒來。
這一夜,姜暖都不敢睡着。
又等了幾個小時,姜暖睡意綿綿之際,不經意看見容印的手指頭動了動,睡意全無。
起初,他只是手指頭動了,慢慢的雙眼睜開,直到他的眼裏印出她的臉。
容印笑了聲,嘴邊劃開好看弧度, “醒來第一眼看到是你,真好。”
姜暖突然又想哭了,她掩飾性笑了聲,“餓嗎?”
他趴着,點頭,“很餓。”
“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醒。”
姜暖拿出保溫飯盒,他只能吃些清淡的飲食,所以她叫曾嫂煮了點粥送來。她盛了一小碗,放在桌上,将容印輕輕扶起來。
姜暖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一下,遞到他的嘴邊,忽而想起來,他傷的是背,不是手。
容印很配合張嘴一抿,吃進嘴裏。
姜暖撲哧一笑。
他突然說:“我老了,你還是會喂我吃飯,不是麽?”
姜暖捂着嘴,喉嚨像被異物堵住,說不出話來,怔怔望着他好看的眉眼,眼睛又酸又澀,她眨眨眼,眼淚瞬地流下來,劃過臉頰,劃進指縫。
她終于記起來,記得那段最美的時光,記得彼此相愛的回憶。
他為了救她而右手骨折,她卻賭氣不喂他吃飯。
他趴在飯桌,可憐兮兮用左手拿着飯勺,幹巴巴嚼着,突然,他擡頭,問:“以後我老了你也不會喂給我吃嗎?”
“老了啊……”她記得她想了想,鼓着嘴說:“我才不會和你一起老!”
他笑她:“說謊。”
兜兜轉轉,他還是她的良人。
原來,容印與姜暖還是會在一起。
我踏過千山萬水,穿于茫茫人海,來到你的身邊,送給你一只玫瑰,告訴你,我愛你。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了,接下來是番外了。
席初與蘇妳的書名終于想好啦。
《歸鳥》
我想要飛回到你的身旁
尋找你舊時的模樣
我想要飛回到你的身旁
看一看思念已久的家——其實這是一句歌詞,很喜歡歌詞也喜歡歌名,就用來做書名了。
☆、番外之清風捎來你的美
易市最盛大的一場婚禮是在九月,婚禮的男方正是容氏集團的總裁容印,而女方則是國際上有名的女星姜暖。
這兩人的緋聞從日本傳到易市,從家族恩怨到私人情仇,不管是哪一種緋聞都讓記者為之熱血沸騰。容印與姜暖最後一次出現在衆人視線裏是在春節,之後男女主角雙雙消失,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連之情人的嘴都捂得嚴嚴實實。無論記者上天入地也摸不到這兩人任何風聲,只聽說姜暖和KA公司解約了。
好不容易平息了這場亦真亦家,亦作亦秀的風波。某夜,容氏集團的公關部洋洋灑灑丢了一疊文件和一疊婚紗照同時給了幾家報社,說是容印和姜暖要結婚了,婚期将至。
易市的記者再次無孔不入,但這次容先生大手一揮,所有的記者朋友不設請帖,意思是随便拍,随便報道。
這讓各大報社熱淚盈眶。
足足消失了五個月的兩人,再次出現在公衆視野裏。
男子一身裁剪白色西裝,襯衣領口整潔微貼,精致銀邊的袖口,笑容如沐春風,女子挽着他的手,白色婚紗裙貼地,紗裙鑲嵌着鑽石,在陽光下耀眼璀璨,卻比不過女子的笑容,那張臉傾國傾城。
牧師指婚,兩人同時說出,“我願意。”
記者拿着相機咔擦咔擦,生怕錯過這一幕。
只有姜暖知道,他們消失的那個五個月。容印被送往英國醫治,而她則與KA公司解約。
當真是應了那句話,二者不可得兼。
可這時的心境卻不同以前,姜暖樂得其所。她何其幸運,能夠再次遇到容印。
那一句我願意說出口,足夠讓她淚光流瀉,暖了身,暖了心,暖了下半輩子。
塗索對姜暖态度依舊是不冷不熱,要不是有禾禾在,塗索指不定連姜暖敬的酒都不會喝,他只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
姜暖也不在意,當着塗索的面一連喝了三杯酒,“先幹為敬。”喝完又去下一桌。
等姜暖和容印走了,禾禾瞪着塗索,“你看看姜暖,再看看你,一個大男人跟女人嘔什麽氣……”
塗索看着不遠處的兩人,輕輕嘆了一口氣,“魔障,作孽。”
禾禾沒聽清楚,推推他,“你剛才說什麽?”
塗索扭頭看着禾禾,笑着問,“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
看着容印和姜暖手挽手前來,蘇钰恩站起身,微微颔首,語氣不重不淡,“恭喜二位。”
姜暖莞顏微笑,“謝謝你。”她以為蘇钰恩今天不會來,這一句謝謝包含了很多言語,他能來,她很感謝,也如釋負重。
仿如知道姜暖說的什麽意思,蘇钰恩看了一眼容印,又看向姜暖的臉,微微輕笑,“你今天很漂亮。”
“她一直都很漂亮。”容印冷不丁輕哼,“我也要感謝蘇先生成人之美。”
蘇钰恩面色一僵。
姜暖伸手往容印腰間猛一捏,意思是夠了,別以為你做的那點事我不知道。
容印身體一僵,若無其事搭上她的手,狀似不經意的撫摸,語氣十足谄媚,“老婆說的是。”
姜暖皮笑肉不笑,從牙根擠出,“我剛才有說什麽嗎?”
“你不記得了?”容印無辜看着她,“你剛才說回家好好收拾我。”
好像是這樣子。
等等……怎麽聽起來不對勁。
看着他們倆親昵的拌嘴,蘇钰恩淡淡苦笑,是啊,他永遠不可能得到她,因為他是蘇钰恩。
得到姜暖的那個男人,叫容印。
——分割線——
姜暖和容印結婚後,做了全職太太。
容印出差一個星期,姜暖閑着無聊,時不時去禾禾家喝喝茶。偶爾去姜禮那,姜禮生個了女兒,宋子郗愛妹成魔,整天守着寶貝妹妹,連姜暖碰一下,宋子郗都哇哇大叫。
姜暖很心酸,她好歹也是這倆孩子的姨姨。
帶着心酸,姜暖回家,卻發現玄關處多了一雙鞋子,少了一雙拖鞋。
難道是容印回來了?但不應該是今天,而是明天才回來。
姜暖連鞋子也沒脫,往卧室走去,卻看見被子疊放整齊,空無一人,
她疑惑,“人去哪裏了?”腳步往書房邁去,便看見一旁放着行李箱。
許工作太累了,容印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下面壓着各種各樣的文件。
姜暖走過去,有些哭笑不得。靜靜看着他的睡顏,他的眉間微皺,可能是這次出差不太順利。姜暖有些心疼地把手指印在他的眉間,希望這樣能撫平皺痕。他好像感覺到了,有些小孩子氣挪動胳膊,換了一個睡姿,但眉心展平了許多。
姜暖喃喃一笑,小聲喊到,“阿印?我們回卧室睡覺。”
沒動靜。姜暖也舍不得推醒他,他的睡眠質量不好,好不容易睡一會。她想等他自己醒來。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小時,這期間姜暖一直在玩他的手指,她輕輕将手指點在他的指甲上,唔,睡夢中他的手指竟然有感覺似的微翹,姜暖沿着指甲滑到指骨,許是癢,他的手指越翹越高,好像她的手指有牽引力。
太奇妙了。
突然,趴在桌上的男人睜開眼,大手順勢握住她的手,眉眼上挑,“才回家就勾引我麽?”
姜暖愣住,這……這也算勾引?
容印快速攬住她的腰,等她回神,她已經坐在他的腿上了。
姜暖掩住心跳,心疼地說,“怎麽不去卧室睡?難道書房很香?”
容印将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聞着她的發香,輕描淡寫道,“我下次回卧室睡,老婆大人。”
姜暖哪會不知道他避重就輕,噗嗤一笑:“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跟我電話,吃飯了嗎?”
“一個小時前,吃了。”
“先回卧室睡一會,下午還得去蘇妳……”話還沒說話,容印低頭含住她的嘴唇,輕輕允吸,上下輾轉,從脖子到耳垂,沉淪而濃烈。
她能感覺他腿部的東西抵着她,灼燒燙熱。衣服被扯下來,露出黑色的內衣帶。姜暖推推她,他絲毫不為所動,繼續啃咬她的肩膀。
“別……你還要休息……”
趁着換氣,他笑着說,“我已經休息好了,不信你試試看?”
這男人……
容印堵住她的嘴,她被吻得渾渾噩噩,只能無力趴在他的胸口,容印抱着她站起身,一個轉身,讓她坐在書桌。
姜暖紅着臉不敢看他,“這……這裏……”
話沒落下,他又吻上她的嘴,時而允吸,時而啃咬,一路吻上耳垂,低沉性感地聲音,“你今天真漂亮,不,是一直都很美……”
等姜暖腦袋清明意示到他的花言巧語,她已經被吃抹幹淨了。
再次醒來已經下午了。
運動後的男人,正在穿襯衣,笑容神清氣爽,“不是說今晚要參加蘇妳的訂婚宴?時間來不及了。”
姜暖抱着被子,氣得牙癢癢卻又無奈。
到底是誰讓時間來不及的!
作者有話要說: 嗯……完了,謝謝所有看完此書的小天使,更加感謝GD大掌櫃,狐貍,還有墨墨娘子,以及一群來往的朋友們。
☆、番外之容葁小朋友
話說容太太和容先生結婚後,生了容葁,取了個小名叫小逗號,其實容先生打算叫他小蝌蚪的。但在容太太的拳頭下威逼利誘,容先生認命蹲在角落:好吧,小逗號就小逗號……
小逗號三歲時,容先生帶他去公園散步。
突然想到什麽,容先生決定考考兒子。
容先生:“小逗號今年幾歲了?”
小逗號歪頭想了一會:“三歲。”
容先生很滿意:“那你知道爸爸今年多大了嗎?”
小逗號毫不猶豫:“三歲。”
容先生:“……”
但他還不死心:“為什麽呢?”
小逗號咯咯笑:“嘛嘛對我說,你是從我出生那天開始當粑粑的。”
小逗號四歲,容太太和容先生帶他去禾禾塗索家做客,塗索的寶貝女兒十歲了,碰巧感冒了,在床上躺着。
這時,容太太看着自己兒子問:“這個時候你應該對姐姐說些什麽呢?”
小逗號歪頭想了一會,嗡嗡地說:“姐姐,你的床好漂亮。”
容太太容先生:“……”
蘇純覺得這孩子太萌了,決心逗逗:“那你今天跟姐姐一起睡漂亮的床,好不好啊?”
小逗號扭捏看了一眼媽媽,紅着臉說:“不了,我還小。”
五歲的小逗號很黏容太太,容先生吃味了。正巧幼兒園招生,容先生決定把兒子送去學校,但在校門口,小逗號卻縮在爸爸腿縫中不肯去,容先生苦口婆心解釋:“小朋友滿五歲就要去上學,一直到15歲。”
最後小逗號還是在教室坐了下來,滿含熱淚地說:“等我十五歲的時候,爸爸你要記得來接我。”
容先生:“……”
六歲小逗號已經是個很乖的小孩了。
但有一天淩晨,他一直哭着叫媽媽幫他做這做那,容太太明天要拍戲,實在太困了,就生氣地對小逗號說:“別再叫媽了,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過了一會兒,小逗號怯怯地說:“容太太,麻煩你……”
容先生出差一個星期回來,顧不上別的,回來抱着嬌妻進了房間。
小逗號從放學回來就等啊等啊,一直不見媽媽出來,餓急了,跑到門口敲門:“媽媽,我餓了……”
容太太一邊喘息,一邊推開容先生:“小逗號說他餓了……”
容先生的吻落在她的脖頸,含糊不清地說:“……讓他餓一會”
“爸爸,我知道你回來了,爸爸媽媽……小逗號好餓……”
沒人應……
這時,餓急了的小逗號趴在門上,用手捏着鼻子:“容太太,容先生,你的兒子小逗號已餓暈……”
婚後的容先生越來越喜歡懶床,特別是大清早抱着嬌妻恩恩愛愛一番。
剛開始小逗號會跑去敲門,但容先生絲毫不受打擾,久而久之,受父熏陶,小逗號也愛懶床……
某天,小逗號八點鐘才起床,背着書包就往外跑。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教室,喊了聲:“報告。”
就坐在自己座位上,聽地理老師講課。
“容葁,你站起來回答我的問題。”老師用教鞭指着地圖,“什麽叫赤道?”
小逗號紅着臉扭捏答道,“八點鐘上課,八過了才進教室,就叫遲到!”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上段子有部分來自捧腹網,本作者不做任何盈利模式,段子加以修改用于調劑此書,更加生動形象具體描寫此書,各位看官不用太過在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