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1更

“老爺說這個藥沒什麽大問題, 只是能讓人興奮不已而已。”宮女道:“老爺說了, 不一定要你自己去, 當然, 你要是舍不得, 你也可以自己去。”

瑜妃咬着唇。

宮女又道:“老爺還說了,你要是不想自己去, 就好好想辦法,反正他現在有的是辦法安排人進宮裏, 到時候他可就沒那麽好說話了。”

宮女退下,瑜妃的手緊緊的攥着方才宮女給的那包東西, 此刻入了夜, 殿門關上, 殿內也沒有點蠟燭,黑蒙蒙的一片, 她就這麽失神的坐着望着門口,手裏的那包東西像是燙手山芋,想扔, 卻扔不得。

扔了,那麽她真的相信,爹爹他這人會換一個人去做。

但是不扔,叫她怎麽做?

明知道他最讨厭這個東西,卻還要做這種事, 這不是讓他越來越遠離自己嗎?

先不說她此刻出不出的去, 就單單想到後果她就不敢, 成功了還好,沒成功呢?那麽她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除非......

瑜妃攥着藥的手收緊,眼神緊緊的盯着門口,過了好一會兒後,對着貼身宮女道:“你去,叫婉貴人來。”

宮女道是,便退下了。

桑莘坐在美人榻上,旁邊放了一個小暖爐,手裏靈活的翻動着手中的布,過了好一會兒,桑莘累的躺在了美人榻上,嘀嘀咕咕的道:“繡好了你又不戴,繡來幹什麽嘛。”

瑾琮帝還沒用膳,批閱完奏折處理完事便迫不及待的走到了子卿宮,哪知,一進來就聽見了小家夥在抱怨,瑾琮帝眉擡了擡,看向了她手裏的布,是明黃色的,看來是繡那個上次欠他的那個。

月光悄悄的爬出雲層,黃昏的光漸漸暗下來,快要消失,照在子卿宮裏,昏黃暖人心,他的心孤獨寂寞多年,如今像是找到了歸宿感。

他就這麽倚靠着門框,眉眼溫柔的望着此刻躺在美人榻上的桑莘。

她粉嫩的唇微嘟,殿內有地龍,她只穿了單薄的內衫,袖口大開,露出白嫩的玉臂,蔥白的指尖攥着針線,在半空中劃來劃去,自言自語:“要是你這次還不戴,還給我亂丢,我就再也不給你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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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琮帝壓了壓嘴角,依舊沒吱聲。

桑莘輕輕的哼了下,指着還未繡好的荷包嘟起小嘴道:“聽聽,你聽見沒有?”

瑾琮帝就站在門口不遠處,她看不見他,他卻能清楚的看見她,甚至她方才說的那些話他都聽了進去,而如今,她嘴裏的聽聽,乃是他的名字。

從未有人如此親昵的這樣喊過他,甚至他的母後也沒有如此,不得不說,桑莘總是有辦法勾的他魂牽夢繞,如今只一句聽聽,倒是讓素體沉着冷靜的瑾琮帝呼吸微滞,旋即目光灼灼的望着桑莘,似乎是眼神太過于炙熱,驚擾到了美人榻上的美人。

桑莘小手攥着荷包,微微的側眸,往視線的方向看過去。

此刻天已經黑了,男人站在殿門口,微微的倚靠着門框,長腿微屈,灰色的華服襯得他往日清冷的眉目變得更加的冷冽,高挺的鼻子下那雙涼薄的唇緊抿,半晌後,那雙桃花眼輕眨,緊抿的薄唇吐出幾個字:“聽聽是誰?”

還在僥幸希望瑾琮帝沒有聽見聽聽二字的桑莘這會子崩不住了,看來男人是聽進去了的,她方才覺得他貫愛叫自己莘莘,她心血來潮,想趁着沒人叫他一句聽聽,卻沒想到,被當事人抓包了。

桑莘看着瑾琮帝,半晌後,哇的一聲喊出來,立刻将美人榻上的薄被蓋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掩耳盜鈴的小模樣着實取悅了瑾琮帝,他走近她,坐在了美人榻上,嗓音溫淡:“朕問你呢,聽聽是誰?”

桑莘裹着被子沒敢吱聲,扭扭捏捏的往美人榻的裏邊縮。

美人榻的位置很大,瑾琮帝眼看着她往滾進去了,他長臂一伸,将人連被子一起抱了起來,她赤着腳,他就讓她站在了他的腳上。桑莘的個子單拎出來是高的,但和瑾琮帝這種人高馬大的男人比起來,着實顯得嬌小玲珑。

此刻她站在他的腳上,看過去,像是瑾琮帝抱着小孩般,她因為害怕,緊緊的攥住了他華服下寬大的袖口,杏眼因為擔心摔倒,眼睫都在輕顫,粉唇咬了咬,一臉慌張樣。

瑾琮帝見狀,逗弄她的心思又起來了,故意帶着她,後腰一彎,兩個人往後倒去,桑莘杏眼瞪大,吓得瑟瑟發抖,緊接着哇的一聲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他,“別別別,我怕。”

男人的笑聲傳來,震動着胸腔,讓桑莘愣了好一會兒後才發覺被男人戲耍了一通,見他站的穩穩當當的,她小聲的哼了下,抱着他的手,使了點力氣打他,這力氣,還不如給瑾琮帝撓癢癢呢。

他輕笑了聲,低頭看她,嗓音帶笑的道:“方才叫誰聽聽?”

男人一臉的愉悅,喉嚨都溢出笑聲,桑莘那骨子裏恃寵而驕的性子又蠢蠢欲動了,她撅起嘴,不去看他,哼了聲道:“聽聽是個壞人,你問他做甚?”

瑾琮帝失笑,也沒回答,只是眉擡了擡,讓她踩在他的腳上,他腳略帶恐吓性的走了兩步,果然吓得懷裏的小人花容失色,又緊緊的抱住了他。

瑾琮帝輕笑一聲,低頭湊近她的耳畔,氣息灼熱,輕聲呢喃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方才夫人說的聽聽是誰?”

這還是桑莘第一次聽瑾琮帝這麽說話,他說她是他的夫人,不是愛妃,也不是妾,而是他的夫人。

不可否認,桑莘确實是被瑾琮帝的那個夫人,勾的心有些忽上忽下,她的耳邊是他略帶薄涼的唇,他氣息是炙熱的,噴灑在她耳畔,一下一下的,像是在蠱惑她,又像是開她心房的鑰匙,一扭一轉好幾個回合後,終于撬開了她的心房,讓她醉心的感覺,她将心中的話,說給他。

——“是我的夫君。”

得到了她的認可,瑾琮帝呼吸微滞片刻,旋即,貼在她耳畔邊的唇勾起,眉眼都帶笑,他喉結滾動,嗓音是低沉的、愉悅的。

桑莘在這一刻覺得,他是真的勾人。

”既如此。“瑾琮帝輕聲道:“從此以後無論莘莘做什麽,我都會奉陪到底。”

婉貴人換好宮女服後便趁着夜色黑暗,悄悄的走到了雲薔宮。

雲薔宮內,瑜妃坐在主位上,殿內點了幾根蠟燭,燭火忽明忽暗的讓婉貴人忽然覺得陰風陣陣,她縮了縮脖子,悄悄的推開門走進去。

瑜妃見人來了,開門見山道:“今日你來找我,要我幫你想法子,如今,我想到一個,不知你肯不肯做了。”

婉貴人立刻道:“姐姐,是什麽辦法?”

瑜妃看了眼她的貼身宮女,宮女立刻上前,将一個托盤遞給婉貴人。

婉貴人低頭一瞧,只見是一個小包的東西,黃色的紙袋包着,婉貴人瞧了好一會兒後,還是不解,蹙眉道:“姐姐,這是......?”

瑜妃對着宮女揚了揚手,宮女退下。

瑜妃對着婉貴人揮揮手,示意她過來。

見瑜妃神秘兮兮的,婉貴人蹙眉走上前,莫名的心不安,道:“姐姐這是在做甚?這東西到底是什麽?”

瑜妃輕笑了聲,道:“這個是可以讓你母憑子貴的藥。”

什麽母憑子貴?皇上都沒碰過她——等等!婉貴人眼睛瞪大了,指着那托盤裏的東西,喃喃道:“這...這該不會是......”

瑜妃将婉貴人指着托盤的書拽回來,輕笑一聲,道:“你放心,這東西可比那個東西管用多了。”

瑜妃話還沒說完呢,婉貴人便直搖頭,一邊擺手一邊道:“不不不,我不行,皇上最讨厭這個東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前那個貴人不都是下了藥,被皇上當場處死了嗎?”

見婉貴人這副膽戰心驚的模樣,瑜妃心裏有火,但一想到如今要靠她來完成爹爹交代的事,她忍了下,道:“這個藥自然是不同的,你放心,這個藥絕對能讓你一躍成貴妃,要是這藥你利用的好,說不定,你還可以母憑子貴,給皇上生下皇長子。”

這的确是能夠吸引婉貴人,她被瑜妃的話弄的腦海裏都是皇上和她以及皇長子三個人的世界,畫面一轉,是她抱着皇長子在桑莘面前耀武揚威,而桑莘變成了跪在地上求饒的那個人。

畫面一轉,又變成了皇上抱着她,把原本屬于桑莘的金鳳簪給了她,還體貼的幫她簪上去。

可是畫面一轉,她忽然又看見了那當晚被皇上處死的貴人,就因為那貴人買通了禦膳房的太監,下了藥給皇上,還沒來得及享受皇上給的寵愛,卻等來了皇上的一句:“就地處死。”

思及此,婉貴人那膽小的心又冒出來了,她搖搖頭,道:“不行,我還是怕。”

瑜妃本瞧着她都快要答應了,沒想到這會子又搖頭,她忽然沒來的一股悶氣,道:“你知道,這個藥特別在哪裏嗎?”

婉貴人搖頭。

瑜妃手遮住唇,靠近她的耳邊,将這個藥的特別之處告訴婉貴人,片刻後,婉貴人的臉由驚訝轉換為笑容。

瑜妃見狀勾起唇角,道:“你要是還不肯去,那我就給別的小主去了,要不是我在禁足,出不去,我自己都去了。”

話音剛落,婉貴人攥着了瑜妃的手,笑着道:“姐姐,我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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