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無關緊要的司夜神情冷淡地在旁邊站了一會兒, 并沒有人搭理他。
司宇嘯仿佛沒有看出自家大哥的不高興, 熱情地拉着程杭和景珏攀談起來, “……我回國後認識了幾個朋友,其中有個叫陸一的, 就跟我提起過程大師。”
原來是這樣。
程杭點頭,心說陸家人打廣告的熱情還挺高, 連剛回國的海歸都能推銷到,想了想問:“那要給你辦張卡嗎?”
司宇嘯:“……”
司宇嘯原本只是客氣兩句,沒想到程杭這麽熱情, 上來就要給他辦卡。
不過回國之後,他遇到過不少類似的情況, 很多商家都争先恐後地給他送會員卡, 邀請他到自己的店裏消費, 因此他也不是特別意外,尴尬地笑了兩聲,點頭道:“那就辦一張吧。”
程杭的神色頓時親切許多,随手就掏出一張金卡拍到司宇嘯手中,“金卡,回去自己寫上名字就能用,別丢了。”
說來神奇, 司宇嘯剛接觸到那張小小的卡片,就感覺一股熱流從手指流淌到全身,整個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瞧着自己手中制作精良的金卡, 不由得有些驚訝。
看來這個問心宗是真的有點東西。
他一擡頭,就見程杭一直盯着自己,他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只能疑惑而不失禮貌地回望過去。
程杭與他對視片刻,朝他一伸手,“金卡會費,八十八萬。”
司宇嘯:“……”
這難道不是送他的嗎?
似乎看出他的猶豫,程杭頓了頓,又從口袋裏摸出另外一張銀色的卡片,“錢不夠的話可以辦銀卡,會費只需要八萬。”
司宇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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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常年待在國外,司宇嘯好歹也是司家的二少爺,要是被人傳出去,說他錢不夠,把答應要辦的金卡換成銀卡,也太丢人了!
于是司宇嘯最後還是恍惚地付了八十八萬,拿到一張問心宗的vip金卡。
以及景珏一個沒什麽意義的眼神。
景珏視線一轉,淡淡掃過司宇嘯身後,跟着來吃飯的衆人頓時有樣學樣,紛紛向程杭購買了一張銀卡。
其中有個胖胖的中年男人拿到卡,還不忘招呼司夜一句:“這卡好像挺有用的,我覺得精神了不少,小司總您不也來一張嗎?”
司夜:“……”
司夜簡直要氣死了,哼了一聲,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仿佛覺得僅僅只是跟程杭站在一起,都是在拉低自己的格調。
他做得這麽明顯,一點面子也沒留,景珏的臉色頓時一沉,程杭果然也看了過來。
司夜還以為這小玩意兒忍不住了,誰知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視線似乎都沒落在他身上,說:“晚上不要走牆根底下過。你也要辦張會員卡嗎?”
司夜:“……”
這前半句和後半句有半點聯系嗎?
他還以為程杭說的是自己占了別人下樓的路,可現在又沒有別人下來,誰也妨礙不到,便覺得程杭是沒事找事,并沒有放在心上,我行我素地站在牆角,更別提找他辦卡了。
程杭見推銷不成,也沒有多少遺憾,搖搖頭便收回了視線。
今天賣出去的會員卡比之前加起來都多,收獲十分豐厚,不少他這一張的。
司宇嘯倒是對他說的話有點好奇,問了一句:“為什麽不能走牆根?”
對金卡會員,程杭還是挺有耐心的,解釋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大多數人看不見鬼,于是人走大道時,鬼就會走牆根避開。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他突然走過去,就容易撞到鬼。”
司夜才不信這些東西,就算真的有玄學,也絕不可能是程杭這種靠臉出道的小白臉能學會的。
他不屑地嗤笑道:“裝神弄鬼!我就走牆根,有本事你讓那些鬼弄死我!”
話音剛落,不知哪裏忽然起了一陣陰風,司夜只覺得背後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整個人就骨碌碌從餐廳的樓梯上滾了下去!
他帶來的一衆人等頓時大驚,“小司總!”
“小司總,您沒事兒吧?”
“糟糕!好像是骨折了,快叫救護車!”
司宇嘯:“……”
帶來的人都跑下去幫忙,樓梯下亂成一團,司宇嘯卻站在原地沒動,瞧着底下摔暈過去的司夜愣了一會兒,深深看了身旁的程杭一眼。
景珏一臉淡漠,不動聲色地擋住司宇嘯的視線,朝他點了下頭,“告辭。”
說完便攬住程杭的肩膀離開了。
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驚訝的情緒,也沒看樓底下的司夜一眼。
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般。
沒由來的,司宇嘯忽然感覺一陣寒意襲上心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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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出來,程杭就将這件事情抛之腦後回劇組安心演戲去了。
他都提醒過了,那家夥自己不聽,占了鬼道還出言挑釁,摔下樓梯都算是輕的了。
反正不是問心宗的會員,他才懶得理會。
于是當他再次聽到司夜的消息,已經是兩三個月之後。
一場戲結束,程杭出來看到司宇嘯,愣了愣,還以為是他自己遇到了什麽事情。
司宇嘯苦笑道:“程大師,有件事要請您幫忙。”
司夜那一摔,直接把自己摔成了小腿骨折,很長一段時間都只能坐輪椅出行,整個人更加陰郁了。
本來麽,摔下樓梯也就是個意外,反正司夜有錢又有女朋友,買個遙控輪椅,再叫白柔來照顧他,還能談談戀愛拉拉小手,簡直人生贏家。
結果不知道誰向媒體透露了白柔的行程消息,兩個人正在約會散步的時候,突然一群記者蹿出來,對着他們猛拍照。
他們戀愛的消息雖然不算是什麽秘密,但白柔還在事業上升期,需要男友粉的支持,是絕對不能傳出戀情的。
白柔吓得拔腿就跑,司夜坐在輪椅上,跑都跑不掉,被一群記者圍住,擠來擠去。
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麽的,輪椅突然就失去了控制,直直沖了出去,載着司夜超過路上緩緩駛過的邁巴赫,直直沖進了路旁的臭水溝!
被人救出來時,還有一只狗在旁邊往臭水溝裏撒尿,惡心得司夜三天都沒吃飯,光往外吐了。
其實到這個時候,司夜還覺得一切都只是意外,直到恢複胃口以後,他每天吃的東西裏都能找出亂七八糟的東西。
吃的楊梅總是有蟲的那一顆,飯裏總會夾雜幾顆沙子石頭……還有坐電梯,別人進去都好好的,他一進門準得故障。
這麽多事情一起發生,總不可能還是意外了。
司夜怒氣沖沖,還以為是司宇嘯搞的鬼,到司爸爸面前鬧了好幾次,結果司爸爸派人一查,司宇嘯根本什麽都沒有做,反而查出來下個月司爸爸的生日,司宇嘯找人從國外把早年流失在外的傳家寶給買了回來,準備當驚喜送給他。
相比之下,離他的生日就剩這麽幾天了,司夜卻還什麽都沒有準備,天天買一大堆奢侈品往白柔家裏送,氣得司爸爸火冒三丈,差點沒把他另外一條腿也給打斷。
司夜不信邪,自己也去查了一番,結果司宇嘯清清白白,手下反饋回來的消息,卻說白柔跟其他男人私下見了面!
害他掉進臭水溝的那群記者,也是那個男人找來的!
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司夜氣得半死,又不是個隐忍的脾氣,在白柔面前壓制了這麽久,得來的卻只有背叛,當即跑去跟白柔吵了一架。
本以為自己對白柔這麽好,白柔肯定會挽回自己,誰知道這女人卻氣他不信任自己,一怒之下提出了分手!
司夜氣昏了頭,重新撿起當年花花公子的派頭,跟一群狐朋狗友出去玩樂,還被警察查了水表。
……怎一個慘字了得!
不過如果只是這樣,司宇嘯也不會被派過來找程杭,關鍵是最近幾天的事情,越發詭異起來。
按照司宇嘯所說,上個月底,司爸爸讓司夜回了趟老家,把他買回來的傳家寶放回了祖宅裏,回來後司夜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整天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也不出門上班,連白柔來找他複合都不肯見,飯菜也只能放到門口,等他吃完了再把碗筷收走。
司爸爸因此訓斥過司夜,還警告說他要是再這樣,就讓司宇嘯去接管公司。
司夜平日最在乎公司的繼承權,這一次卻根本不為所動,直到司爸爸讓人踹開房門。
他的房間本來是家裏光線最好的一間,他們進門時卻發現司夜将所有窗戶都拿黑色膠帶封住了,整個房間陰暗潮濕,還有一股黴味撲鼻而來,熏得衆人惡心想吐。
大熱的天,司夜也不開空調,身上裹着厚重的床單,坐在地毯上,一下一下梳着頭發,用女腔在裏頭唱戲。
這場面,吓得衆人白毛汗都出來了,最後還是司爸爸當機立斷,讓人進去把司夜拖了出來。
司夜掙紮不休,衆人也沒有放在心上,把他塞進了客房,找家庭醫生過來做了一番檢查。
可将他從房間弄出來以後,怪事卻更多了。
他房間裏的黴味像是沉積了幾百年之久,紮進了房子裏,傭人用各種清潔劑消毒清洗了好幾次,都無法消除那種味道。
反而家中各處都開始慢慢冒出類似的黴味。
黴味出現後,他們家裏養的花草魚蟲、貓貓狗狗全都離奇死亡,就連蚊子都不見一只。
家裏傭人的身體也逐漸變差,隔三差五就有人請假出去看病。
司爸爸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知道家裏這是鬧了邪祟,可他們平時也不跟玄學方面的人來往,一時間居然找不到人幫忙驅邪。
這時候司宇嘯就想起了程杭。
“本來我爸想親自過來請您,但是出門前他也病倒了,只能由我替他過來。”司宇嘯說完,頓了頓,“我知道司夜之前對您多有得罪,但人命關天,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事後我們一定盡力補償……”
誰知程杭卻是一愣,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個司夜什麽時候得罪過自己,茫然道:“他誰?”
司宇嘯:“……”
作者有話要說: 程杭: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只要錢給夠,一切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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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