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們一起住

“喂,怎麽樣?”我拉着裴瑾年來到北京街附近一棟三十多層的公寓前,正門上方寫着四個醒目的黃色大字:芒果公寓。

“不怎麽樣,樓體造型效果一般,平面布局有改善空間。”他淡淡瞥了一眼,說了句不倫不類的話。

我只當是他大熱天的,被我強行拉到這裏,有點脾氣,沒當回事,拖着他走進了公寓的大門。

這棟公寓是在大學畢業那年,父母送我的禮物,他們替我交了首付,我每月用自己的工資還貸款,也是我媽為了制約我亂花錢的一種理財方式。

七十平米的面積不算大,但我一個人住是足夠了,裏面都是精裝修過的,拎包入住。

在半年前,我媽唠叨最厲害的時候,我曾經獨自一人跑這裏來住過幾天。

後來,我爸親自勸我,說這樣我媽會很傷心,她也是為我好之類的一番話,還是讓我硬着頭皮回家去了,所以這裏一直空着。

我帶着裴瑾年來到二十九層,拿出今天早上特意準備的鑰匙,打開房門。

“這房子是你的?”裴瑾年坐在了桔色的布藝沙發上,可能是他的腿太長的緣故,我突然覺得沙發好像買小了。

“嗯,以後我們一起住這裏。”我将一串鑰匙放在他的面前。

裴瑾年是外地人,從家裏逃婚出來,到雲海也沒多久,我估計他不是住單位宿舍就是租房子。

雖然我們是假結婚,但男人都是好面子的,這一點我要顧及到他,不然會讓他感到尴尬的。

他抽出桌上的面巾紙,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我考慮一下吧。”

我急了,“你還考慮什麽?是嫌這裏的條件不好嗎?缺什麽布置你說,我去買就是了。”

他面無表情,并且有些冷淡,“我只是不習慣和別人住在一起。”

我坐到他的身邊,輕輕扯起他襯衫的袖口,“其實我們就相當于鄰居,互不幹擾的,卧室歸你,書房裏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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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平時也沒什麽惡習,就是洗澡時間稍微長點,不過我可以盡量改掉的。

如果你不在這裏住,我媽一定很快會發現的,那我們的努力不是前功盡棄了嗎?求求你答應我,好不好?”

或許是我低眉順目的樣子還有那麽一點可愛,一不小心撥動了他內心深處哪根憐香惜玉的弦。

他自然地從我手裏移開自己的襯衫袖口,像皇帝賜予嫔妃恩典一般,“我來可以,但如果你的某些不當行為或者不良習慣影響到了我,我可是會随時撤走的,到時候不要耍賴。”

“不會不會,如果我們有什麽不合拍的話,你盡管提出來,我們慢慢磨合,我可塑性很強的,嘿嘿。”我趁着他思想松動,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并且臨門一腳促成,“明天恰好是周末,你就搬過來吧。”

裴瑾年沒再說什麽,匆匆走了,今天上午連同昨天,我占用了他不少時間,再不放他走,估計他的工作丢了也說不定。

這件事總算搞定,以後再也不必面對我媽的狂轟亂炸,同時,也要告訴那個詛咒我孤獨終老的李均益,我夏沐嫁得出去,而且偏要過得有滋有味,陽光燦爛。

下面我要面對的就是我出生以來最嚴峻的一場血雨腥風了,還不知我媽會個是什麽樣的反應,總不會将我一巴掌打死吧?畢竟我是她親生的。

我望了眼天空中飄浮着的白雲,拿出視死如歸的決心,回到我家的附近。

我是在外面轉悠了一會兒之後才回家的,一來是可以提前準備臺詞,尋找應對之策;二來是等我爸下班,他對我一向尊重和寬容,有他在,可能形勢不會那麽的嚴峻。

華燈初上時,我走進家門,果然不出所料,我爸下班了,他正在餐廳裏幫我媽擺碗筷,“小沐回來了?去洗手,馬上開飯。”

我答應着,內心忐忑地坐到了餐桌前。

這頓飯,我自始至終保持沉默,想好的那幾句詞臺詞在心裏盤旋了好幾次,也沒有說出口。

“你昨天見到李均益了?”我媽突然開口,幫我切入正題。

昨晚和裴瑾年在海邊分手後,我沒有直接回家。眼睛哭腫了不說,和李均益的事還沒有讓我完全消化。

于是我在外面吃了飯,又在商場裏呆坐了一會兒,才在将近九點鐘時悄悄潛回家裏,然後推說累了,一頭鑽進自己的房間。

今天早上我又裝作趕時間上班的樣子,說公司人事資料要升級,需要重新複印資料,我媽并沒有懷疑,把戶口本給了我。

但該來的還是要來,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我心一橫,深吸氣,說道:“媽,我跟他分手了。”

我爸也不禁擡起頭來,“小沐,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年輕人容易意氣用事,但情緒不穩定時不要做任何決定,免得後悔。”

“不是,爸,我現在情緒很穩定,真的。”我放下手中的筷子,擠出了一個沒心沒肺的笑。

我媽雖然不看好我們,也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分手,“你們豪言壯語了好幾年,不到一天就分開了?”

看來我媽的好奇心還挺強,告訴她也無妨,至少為了下面更大的爆料做個鋪墊。

“我發現他和別的女同學關系暧昧,然後我把他甩了。”我為自己留足了面子,才不想承認是李均益先提的分手。

“什麽?”我媽一聽差點跳起來,“你看我說什麽來着,早就看那個李均益不是什麽好人,沒想到他竟然這麽過分,這不是白白浪費你的大好青春嗎?

浪費女孩子的青春就是圖財害命,要不是他,你現在早就結婚了,我提着耳朵講道理給你,你就是不聽,這下知道你媽我的眼力相當于火眼金睛了吧?”

我氣勢上沒占上風,但也不能由着我媽牽着走,不然又會被她的所謂理論帶到溝裏,于是硬着頭皮頂撞了她。

“媽,雖然李均益不靠譜,可是您安排和我相親的那些人,也沒好到哪裏去嘛!再說這火眼金睛是用來辯認妖精的,看人不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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