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孤軍奮戰勸人離

第十六章孤軍奮戰勸人離

龍蘇煙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顧世淩吃過早飯，當晚他就帶着幾名宮裏德高望重的太醫來給龍蘇煙診脈，可那大夫一搭上龍蘇煙的手腕便吓了一大跳，頓時不敢多說一句話，只起身向皇上禀報：“皇後娘娘最好不要勞心勞神，您的病症屬于神思無解于心，堆積出來的疾患，時間長了，怕是不好。”

龍蘇煙不以為意的樣子，在顧世淩看來如果自己如果是一位太醫，肯定連方子也不想給她開。

顧世淩想着讓她多休息，以前顧及她身份較為特殊，放在身邊有利于自己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麽，可是期間長了，總是會提醒自己皇後乃女流之輩，自己也不好計較太多。

大夫走後，龍蘇煙披了披風，就起身走向窗子，一彎明月當空，她輕輕地念了一句：“畫好月圓人長久，此時千裏共婵娟。”之後又陷入了沉思。

如袖走了過來，這段時間以來，他倆一直努力地照顧這一對有情人，此時，她拿過來一條毯子，輕輕地給龍蘇煙披上，拍拍她的肩膀，“夜裏涼，起風了，早點休息吧！”

龍蘇煙擡頭看了看如袖問：“他怎麽樣了？”

如袖知道她說的是誰？但還是震住了，立馬禀報說：“他很好，大人，您要保重，太醫說您……”

“你也相信這宮裏頭的這些個庸醫嗎？”龍蘇煙說着這句話，語氣裏有不屑，有不在乎，但是如袖品嘗不出究竟是何種意味。

兩人陷入了一堆尴尬之中，良久，如袖才說了一句：“總之，大人要好好保重身體，還有人指望着大人您呢！”

龍蘇煙轉過頭，看着如袖，輕輕淡淡地說了一聲：“我會的。你去歇息吧！”

如袖走後，龍蘇煙打開了地宮的門，黎歌亞這兩天在地宮裏休養的還算不錯，加上他本身也是習武之人，身體本就要比平常人強壯一些，恢複的速度也就要比常人快一點。

黎歌亞見龍蘇煙來了，急忙上前，龍蘇煙對他笑了笑：“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問我為什麽嫁給顧世淩，而且那是我們的新婚之夜的第二天，只是，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其實，有時候我想只要百姓安然無恙，即使我們付出再多又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呢？歌亞，傷好了之後，我都安排好了，你和如琅遠上天山吧！那裏有适合修行的溫泉，對你是個不錯的歸屬。我會讓皇上以為你已經死了，然後讓這盆熊熊大火迅速冷下去，你就安全了！”

黎歌亞滿心悲怆，“那麽，你呢？你難道要老死宮中嗎？”

“不會的，歌亞。你相信我，希望你在天山好好培養勢力，等到能用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但是，這期間，我們最好不要聯系，明白嗎？”龍蘇煙沒有正面回答黎歌亞的問題，只是說了另一番話，讓黎歌亞不好再追問她，亦是留給他最後的希望。

黎歌亞聽着龍蘇煙為他安排的一切，他的傷也快好全，他用雙眼盯着她：“那麽你呢？你不是最讨厭勾心鬥角了嗎？你就不肯離開這個傷心地嗎？”

龍蘇煙搖了搖頭：“絕不可能離開。”

那一瞬間，黎歌亞的整個心突然一軟，仿佛有些支撐不住，只留着僅有的氣力在胸口游蕩，想要不覺得人世間悲歡離合何其之多又太不現實。其實他們原來只需要尋到一處天涯海角，隐居，都不知道俗塵凡世，舞劍吹簫，談琴還論古今，和樂而不為呢？只是先皇對她的囑托，他對她的情，終究只能讓這些快意人生如流水般逝去了。

“歌亞，你回天山去好不好？”龍蘇煙撫摸着黎歌亞還帶有傷痕的臉頰，低聲問道，她又何曾有過此刻如此無奈的時候。

黎歌亞的面部如山石般堅硬，猛地一把攬住龍蘇煙，抱住了她的腰，貼在她耳畔說了一聲：“好！”

“我可以寫封信給長老，他是我的人，叫他好好照顧你，你放心吧！”龍蘇煙還沒等到一切發生，就已經謀劃的如此水到渠成了。

“可是蘇煙，”黎歌亞的語調中帶有一絲傷心，難掩飾他內心的悲傷，“如果我們一起走，你會在我身邊，到時候……我們還是會完成……”

“糊塗！”龍蘇煙還沒有等黎歌亞說完就打斷了他，“如果我跟你一起去，顧世淩會把天山翻個底朝天，到時候以皇後被人擄走的罪名滅了天山你又能耐他何？”

“蘇煙，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一個人在這裏我不放心，”黎歌亞溫言細語地告訴龍蘇煙。

“我現在是顧世淩的皇後，無論他要置我于死地還是怎樣，都必須要有十惡不赦的理由，而且你覺得我會是那種給他把柄的蠢貨嗎？”龍蘇煙義正言辭地分析着利弊。

黎歌亞深深呼吸了一下，好像這地宮裏自由的空氣特別少一樣。

“睡覺吧，我答應你！”黎歌亞不忍讓她的苦心白費。

龍蘇煙這才松了一口氣，這世界上，勸人總是那麽難。

第二日，是如琅和黎歌亞走的日子，天氣也是反常地抑郁。

黎歌亞一走，龍蘇煙就返回到完瀾殿裏，坐在鴨梨木桌上喝了一口茶，問如袖：“他們兩個走了嗎？”

如袖沒有立馬回答她，而是先斟了一杯茶，龍蘇煙知道如袖在暗示她此時隔牆有耳，就讓她坐下來兩人一起品茶。

如袖等到聽牆腳的人走後，才回答道：“大人，我看黎統領的樣子，他寧願在這裏陪着你同死，他不想走……”

“我知道他想幹什麽？只是我不能由着他，這次一定不能。”說完，龍蘇煙堅定地握着杯子，更緊地……

“或許，留在景都幫你，也是他的職責。”如袖小心翼翼地說道。

“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你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他，明白嗎？”龍蘇煙瞪着如袖直到她點頭為止。

忽地，龍蘇煙又想起了一件什麽事，便詢問如袖：“你哥哥是怎麽回事？”

“我哥哥……他生下來就是如此，不過爹娘沒有去世以前，聽爹說，哥哥那種人，不會有太多感情，因此會修習絕世神功，即使不能在江湖中取得什麽成就，也能确保性命無憂。”如袖的聲音裏明顯有不真不實的地方，可龍蘇煙還是一笑了之，對于別人的傷痛，龍蘇煙還沒有無情到硬生生揭開的程度。